楊昭英躺在床上,正大快朵頤的吃著古月蘭端來的早飯。


    “大哥,你現在受傷了,能少吃一點嗎?”古月蘭提醒。


    楊昭英輕哼一聲,“好不容易不用吃大鍋飯,我多吃點怎麽了?”


    “你是傷者啊。”古月蘭無奈道。


    “哦,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楊昭英把一籠包子,一籠蒸餃,以及一碗豆漿都給吃完了。


    見此,古月蘭忍不住問:“大哥,你吃飽了嗎?”


    “其實還能再吃一點。”楊昭英摸了摸肚子,“算了,留點空餘中午吃肉。”


    “你現在飲食要清淡,少吃肉。”古月蘭把碗筷收拾好便起身離開。


    等她走後,圖揚快步走進來,“少將軍,蜀王那邊有動靜了。”


    “哦,什麽動靜?是來試探我們,還是玩刺殺?”楊昭英露出一絲興奮。


    圖揚輕咳一聲,沒好氣道:“少將軍,您最好祈禱不是刺殺,畢竟我們人少,且還在人家的地盤上。”


    “哦,那是有點可惜。”楊昭英看著他,“說吧,蜀王打算做什麽?”


    “蜀王的人正在客棧外麵打探消息,詢問昨晚那一夥人的下落。”圖揚說道。


    楊昭英撇嘴,“蜀王膽子也太小了吧,這可是他的地盤。”


    “就算是他的地盤,做了虧心事也怕被查。”圖揚說。


    “嘖!”楊昭英覺得沒意思,“昨晚那幾個人你關在哪裏了?”


    “關在柴房了。”圖揚說起這事就來氣,“那幾人嘴巴硬的很,一句話都不肯說。”


    “用刑了嗎?”楊昭英問。


    “用了。”就是用刑了圖揚才更頭疼,“他們似乎吃定了咱們不敢殺他們。”


    “殺人確實不好。”楊昭英輕撫著下巴,忽然嘿嘿一笑,“去找我三妹,她哪裏肯定有審訊能用到的藥物。”


    圖揚微愣,而後也跟著笑起來,“少將軍提醒的是,屬下這就去找三姑娘。”


    此時,古月蘭正和方元善在屋裏商議,停留的這段時間義診的事情。


    “你確定要義診?”方元善皺眉問。


    這個地方,方元善其實不太樂意古月蘭進行義診,風險太大。


    古月蘭知道他的擔憂,“我們停留下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把小鎮上的土匪一鍋端了嗎?我帶青梅他們義診,也能擾亂一下敵人的視線,你們調查也方便一些。”


    方元善正在嘀咕“一鍋端”三字,而後輕笑一聲,“阿月說的一鍋端還挺形象。隻是,你們義診也可能讓敵人有可趁之機。例如,給你們來個治死人的事情,屆時你們就難脫身了。”


    “這個不怕,我已經叫春竹去鎮上找藥鋪合作,我們看診開方,藥鋪負責抓藥。”古月蘭笑的一臉得意。


    方元善拿她沒辦法,“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去做。有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嗯,我不會客氣的。”古月蘭才說完,門外就傳來了圖揚的聲音。


    方元善起身開門,朝四周看了一下,“進來吧。”


    進了屋,圖揚便直言道:“三姑娘,昨晚抓到的那夥人,一個都不肯開口說話。”


    “這樣啊。”古月蘭開始翻找她的小藥箱,“我找找,我記得我曾經做過一種能讓人一直笑個不停的藥丸。”


    圖揚聽後,忍不住看向方元善,似在詢問:三姑娘真有這種藥?


    方元善也沒見過,但他並不懷疑真實性,朝圖揚點了點頭。


    “找到了!”古月蘭從藥箱的最下方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喏,就是它了。”


    圖揚眨巴了一下眼睛,才上前接過藥瓶,“三姑娘,這藥怎麽用?”


    “一粒藥丸管兩個時辰,你看著用吧。”古月蘭研製出來就一直放在空間裏,藥性如何她不是很確定。


    若不是空間的時間和溫度都是恆定的,估計這藥早過期了。


    圖揚聽後,點點頭,“屬下明白,不打攪三姑娘和姑爺了。”


    客棧外,蜀王派來的人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到,迴去複命把蜀王給氣個半死。


    “本王養你們有何用?”蜀王把一套精美的茶具給摔在了地上,又把探子臭罵一頓,心裏的怒火才消減一些。


    他看向章子虛,問道:“先生,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


    盯著一地碎瓷的章子虛,心裏感歎:可惜了這麽精美的汝窯。


    “先生…章先生!”蜀王連喚數聲,章子虛才迴過神。


    “王爺叫我?”


    麵對章子虛的詢問,蜀王本想發火,最後還是忍住了,“是,本王詢問接下來該做什麽?”


    章子虛捋了捋胡子,才道:“王爺不如直接上門,把元公子救出來。”


    “這……”蜀王猶豫了,“那小子夜半做賊,本王親自出麵要人,這臉都丟光了!”


    “王爺,臉重要,還是命重要?”章子虛開始勸說,“要是元公子的手下有誰管不住嘴,說漏了什麽,您多年的打算怕是一場空。”


    蜀王聽後,氣得不行,“真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不得已,蜀王最後隻能親自出麵。


    從蜀川府到邊陲小鎮,快馬加鞭半天的路程,坐馬車需要兩天一夜。


    蜀王擔心夜長夢多,便騎馬趕往小鎮。


    隻是,等他趕到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了。


    古月蘭和方元善一行人剛吃過晚飯,正在花廳裏圍爐煮茶,談天說地。


    守門的親衛匆匆而來,在圖揚耳邊嘀咕了一番,便退了出去。


    圖揚走到楊昭英身邊,輕聲道:“少將軍,蜀王來了,此時就在客棧前院。”


    楊昭英接過春竹剝好的橘子,正吃的津津有味,不耐煩道:“大晚上的來,他以為我們不用睡覺的嗎?”


    古月蘭剝著烤熟的紅薯,說道:“大哥,你快去看看吧,人家可是蜀地的管理者。”


    “不該你去嗎?”楊昭英忽然想起他現在可是傷者,“我受傷了,我去不合適吧?”


    古月蘭剝紅薯的手頓住,看向方元善,“我是不是把自己給坑了?”


    “嗯。”方元善忍著笑意道:“我陪你去。”


    “辛苦相公了。”古月蘭啃了一口紅薯,才起身朝客棧前院走去。


    圖揚緊隨其後,等到了前院,一眼就認出了大堂裏的蜀王。


    隨蜀王來的有不少人,章子虛也在其中。


    圖揚上前抱拳行禮,“見過蜀王。”


    蜀王自然也認得楊尉身邊的得力親衛,“你是圖揚?”


    “是。”圖揚往旁邊退了一步,開始介紹古月蘭和方元善二人。


    蜀王看向古月蘭,心道:這位就是楊尉認的義女?


    對上蜀王的目光,古月蘭大大方方的上前行禮,“見過蜀王。”


    “不必多禮。”蜀王說罷,示意身後的隨從把禮盒拿上來,“初次見麵,這是本王作為長輩給你們的見麵禮。”


    古月蘭毫不客氣的接過去,“多謝蜀王。”


    而後,雙方都沉默下來。


    蜀王本以為古月蘭接了禮物後,會問他來此做什麽,結果,她竟是一句話都不說。


    站在一旁的圖揚見此,憋著笑意垂下頭去。


    三姑娘總能出人意料的,讓別人想生氣又不能生氣,真是神人啊。


    章子虛見此,隻能站出來幫蜀王解圍,“王爺,您不是有事找楊大公子嗎?”


    “對對對。”蜀王看向古月蘭,“三姑娘,不知本王可否去看看楊大公子?”


    “大哥昨晚被賊人打傷了,此時已經睡下。”古月蘭一臉真誠的看著蜀王,“您有什麽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隻是,蜀王打心眼裏看不起她,就算是楊尉的義女,說到底也就是個醫匠。


    蜀王看著她,久久不語。


    古月蘭也看著他,佯裝不知其來意。


    等了一會,蜀王實在有些氣悶了,才道:“圖揚,你們大公子沒事吧?”


    圖揚看他忽略古月蘭找他說話,心生不滿,冷聲道:“迴蜀王,大公子傷勢如何我們三姑娘最清楚。”


    聽聞此言,蜀王輕哼了一聲,“你們大公子受傷了,你也不請個老大夫看看嗎?”


    “我們三姑娘就是最好的大夫。”圖揚對古月蘭的誇讚,讓蜀王很是不滿。


    章子虛見此,立即道:“三姑娘醫術再好,到底還是年輕,不若王爺把府中的老大夫請來,讓他給楊大公子看看。”


    “先生說的是。”蜀王說罷,立即交代身後的隨從,命他迴府請大夫。


    “多謝蜀王關心我家大哥。”古月蘭一臉感激的看著他,“不知您這麽晚來此有何貴幹?”


    蜀王聽到她的詢問,心道:這丫頭可算是問了。


    斟酌詞句後,蜀王才道:“本王聽聞,你們昨晚遇到了幾個賊人,不知那幾人現在何處?”


    古月蘭佯裝一臉迷茫,而後看向圖揚,“昨晚的人呢?”


    圖揚看了蜀王一眼,才道:“屬下把人關在後院的柴房了。”


    “去把他們帶來給蜀王看看吧。”古月蘭說。


    圖揚卻站著不動,顯然是沒把古月蘭的話當迴事。


    見此,蜀王輕挑眉頭,和章子虛對視了一眼,才道:“看來三姑娘叫不動人啊。”


    這話無疑是在嘲諷古月蘭是個有名無實的“三姑娘”。


    古月蘭抿著唇,惱羞成怒的瞪著圖揚道:“我叫你去後院把人帶過來,你聾了?”


    “三姑娘,那些賊人……”


    “別廢話,趕緊把人帶過來!”古月蘭瞪著圖揚,看他依舊站著不動,咬牙道:“你是想我給義父寫信告狀嗎?”


    這威脅的話一出口,圖揚隱忍的怒火猶如實質一般,瞪向古月蘭。


    “……是。”圖揚不甘不願的去了後院。


    蜀王見此,和章子虛對視一眼,心道:這位三姑娘竟然叫不動圖揚,想來本事應該一般般。


    若是真的醫術了得,又是楊尉的義女,圖揚不說言聽計從,至少也不會當著外人的麵給她難堪。


    古月蘭氣惱的坐在一旁,也不說話,更不敢看蜀王那邊的人。


    見此,蜀王的戒心又少了一些,笑道:“三姑娘,聽聞你是嶺南人?”


    “是。”古月蘭露出一絲淺笑,輕拉方元善的衣袖,“這是我相公,我們都是嶺南人。”


    蜀王點點頭,開始套方元善和古月蘭的話。


    身後的章子虛總覺得這一幕有點不對勁,可又找不出破綻。


    不多時,圖揚去而複返,身後還跟著六名被五花大綁的人。


    吳元一看到蜀王,被堵住的嘴巴立即發出“嗚嗚”的聲音。


    “蜀王,人帶到了。”古月蘭笑著道。


    蜀王仔細打量了一番,才道:“不瞞三姑娘,這小子是本王的遠房侄兒,你看?”


    古月蘭聽了他的話,笑了起來,“既然是蜀王的侄兒,那便放了吧。”


    圖揚瞪眼,“三姑娘,此人昨晚傷了大公子,不能就這麽放了!”


    “你……”古月蘭很是不滿的瞪著圖揚,“我說放了就放了!”


    圖揚被瞪的有點無措,心道:三姑娘這演技,我差點跪了。


    “哎,隻怪本王沒把這孩子教好。他既然傷了大公子,本王迴府後,一定把府上的好藥材都送來。”


    “那就多謝蜀王了。”古月蘭接話太快,導致蜀王有種被騙的感覺。


    這種時候,雙方不該客氣的推辭一番嗎?


    古月蘭:客氣是什麽?我不懂!


    “三姑娘!”圖揚低吼一聲,而後負氣離去。


    “蜀王見諒,圖揚這人就是仗著我義父對他的重視,才這般目中無人的。”古月蘭一番話,聽得蜀王樂嗬的笑了幾聲。


    “不礙事,本王大人有大量。”蜀王說罷,指著地上的吳元道:“那這幾人本王帶走了?”


    古月蘭笑道:“自然。”


    等蜀王上了馬車,古月蘭在後邊喊道:“蜀王,別忘了送好藥材過來!”


    車內,蜀王麵上的笑容一滯,不得不掀起簾子和她保證,“三姑娘放心,本王迴府後立即派人把藥材送來。”


    夜色中,蜀王的馬車漸漸消失不見。


    迴到後院,古月蘭才把偽裝卸掉,“真是累死我了。”


    圖揚輕笑一聲,“三姑娘辛苦了。”


    “嗯,記得派人去蜀王府拿藥材。”古月蘭交代。


    “這……”圖揚遲疑起來,不由得看向楊昭英,“蜀王是個食言之人?”


    楊昭英喝著湯藥,“反正不是個吃虧的。三妹叫你去就趕緊去,最好在蜀王迴府半天內,你們立即上門討要。”


    圖揚撓頭,總覺得這樣對三姑娘的名聲不好。


    可三姑娘和少將軍都不在意,那他就聽命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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