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赤裸的威脅,聽得白樺挑起了眉頭,“關東,我們走!”


    關東點頭,示意其他人趕緊趕車離開。


    等到車隊走出一段距離,關東才鬆開衙頭的手,笑道:“兄弟,得罪了。”


    “哼!”衙頭冷哼一聲,目送他們的車隊離開。


    其他衙役見此,問道:“頭,就這樣放他們走了?”


    “不然呢?”衙頭皺著眉頭道:“那些人身上有煞氣,一看就不簡單。”


    “我們迴去怎麽向縣令大人交代?”縣令的命令就是蜀王的意思。


    事情辦砸了,蜀王一生氣,縣令肯定找他們的晦氣。


    衙頭也很鬱悶,“實話實說。何況,城門那邊還有守城的士兵,他們肯定也得了命令。”


    說罷,他帶人匆匆趕迴縣衙。


    果然,白樺等人排隊出城時,被守門的士兵攔住了。


    關東指著手裏的文書,“這是我們的繳稅證明,縣衙蓋了章,為何不放我們出城?”


    攔人的士兵趾高氣昂的道:“縣衙那邊剛送來消息,刺殺蜀王的刺客就藏在出城的隊伍中,要求我們務必檢查仔細了。”


    關東磨牙,“檢查可以,但為何要把我們的糧袋劃破?”


    “不劃破怎麽知道裏麵是糧食,還是藏了刺客!”檢查的士兵囂張道。


    白樺看不下去了,掏出太子妃的名帖,“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車隊是誰的!”


    “你……”檢查的士兵剛想抽刀,就被懟到臉上的名帖給鎮住。


    上麵的字他或許認不全,但東宮的印章他是認識的。


    “這……”士兵愣住了。


    領頭的小將發現了異常,喝問:“為何停止檢查?”


    白樺輕哼一聲,等那小將一臉煞氣走來的時候,才把名帖舉起來讓他看。


    小將先是不以為意,而後瞪大了眼睛,“這……這是太子妃的商隊?”


    “正是!”白樺眼神輕蔑的看著小將,“太子妃作為未來的國母,心係北方三府百姓,特讓我們運糧到北方售賣。”


    “售賣?不是賑濟?”小將皺眉問。


    “賑濟自有齊王負責。”白樺收迴名帖,“太子妃售賣,主要以平物價。”


    小將聽後,臉色微變,顧不上阻攔車隊,喝道:“都住手,讓他們過去!”


    其他士兵聽後,紛紛讓路。


    關東特意看了那位小將一眼,低聲和白樺道:“白公子,那人聽了您的話後,神情就變了。”


    “先別管,我們出城要緊。”白樺跳上馬車,喝道:“走!”


    西北軍也擔心再出幺蛾子,得了命令迅速駕車出城。


    三十車糧食,依次出了蜀川府的城門,朝西北方向而去。


    小將見此,匆匆跑迴去稟報。


    蜀王聽了消息後,冷笑一聲,“崔家女郎倒是厲害,竟讓自家商隊運糧到北方。”


    幕僚章子虛捋著胡子道:“王爺,屬下覺得此事蹊蹺。有齊王賑災,太子妃何故還要橫插一腳呢?”


    “先生的意思?”蜀王似乎有所猜測。


    “說不定,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給西北軍送糧草。”章子虛說完,蜀王坐不住了。


    “來人,給武陽候傳信。”蜀王心裏很不安,“若是西北軍解決了糧草問題,那咱們謀算的事情怕是又要往後拖延。”


    “王爺莫急。”章子虛淡定的笑道:“他們若是運糧往西北去,必定經過邊陲小鎮。”


    蜀王聽後,神色得意起來,“先生說的是。如此,本王立即給那邊下命令。”


    “王爺,隻劫糧。至於那些人,不要全殺了,畢竟是崔家的人。”章子虛建議。


    “還不一定是崔家的呢。”蜀王雖然不高興,但還是聽取了建議,“本王會一並交代的。”


    成功出了蜀川府後,關東等人都鬆了口氣。


    隻要過了這一難關,剩下的路就好走了。


    眼看天色漸暗,他們離邊陲小鎮還要半日的路程。


    關東問:“白公子,我們趕趕路,到前頭的小鎮再休息如何?”


    白樺坐在車轅上,舉目遠眺,問道:“這邊的岔路前往何處?”


    關東看後,解釋道:“這條路也通往峽穀,但路途比較崎嶇,我們一般都不走這邊。”


    白樺想到那小將的神色,建議道:“若是繼續趕路,我們走這條路。”


    關東不解,“白公子,這條路不僅難行,卻路程也比較長。”


    “正因為如此,才要走這條路。”白樺看向關東,“常走的路不一定安全。”


    關東想到那位小將的臉色,心頭一跳,“白公子的意思……有人路上還會攔截我們?”


    “我不確定。但崔昀和元善說過,當別人都知道你接下來要做什麽的時候,你一定要出其不意。”


    關東聽到方元善的名字,再想起圖北對他的誇讚,心裏已經接受了白樺的提議。


    而後,他往前跑去,駕著第一輛馬車往右拐。


    身後的同伴見了,急忙喊道:“頭,走錯了!”


    “沒錯!我們走這條。”關東不予解釋。


    駕車的士兵雖然不解,但他們素來聽令行事。


    暗處的圖六見此,朝方元善豎起了大拇指,“姑爺,他們真的走這條道了。”


    “走吧,別躲了。”方元善起身,朝官道上走去。


    關東聽到路邊的草叢有動靜,立即抽出了自己的大刀。


    等看到方元善和圖六一起走出來的時候,他又驚又喜,“六哥、姑爺,你們是來接應我們的嗎?”


    看到自己人,關東緊繃的臉總算露出了笑容。


    圖六點頭, “對,我和姑爺帶人來接應你們的。”


    他盯著長長的車隊,認真數了數,高興壞了,“你們竟然運迴了三十車的糧食,太厲害了!”


    “這都多虧了姑爺的弟弟和他的同窗。”關東把在四寶鎮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方元善愣住了,“你們怎麽會經過四寶鎮的?”


    “路上遇到一夥打劫的土匪,我們看不下去就和他們打起來,殺了幾個人後,那夥土匪就不依不饒的一直追著我們。”說起這件事關東就惱火。


    “在哪遇到的土匪?”方元善問。


    “剛出蜀川府不久。”關東說完,愣然的看向方元善,“姑爺的意思?”


    “沒什麽意思,或許真是土匪。”方元善剛說完,就看到中間馬車上坐著一位熟悉的麵孔。


    白樺也看到了他,高興道:“元善,真是你?”


    他跳下馬車,朝方元善走去。


    “是我,你怎麽會跟來的?”方元善很是驚訝,畢竟白樺和西北軍也沒什麽聯係啊。


    “運糧的大船是我和崔昀的。”白樺咧嘴一笑,“不收錢。”


    方元善拍拍他的肩膀,“大過年的你不迴京城,怎的還在四寶鎮呢?”


    “不想迴去。”白樺不願多說家裏的事情,“你和古大夫出來許久,青平讓我帶話給你們,家裏一切都好。”


    “多謝。”方元善才說完,圖六便上前說道:“姑爺,暗處似乎有人盯上咱們了。”


    方元善一愣,“那趕緊走,按原先的計劃行事。”


    “是。”圖六說罷,示意關東等人加快馬車速度。


    盯梢的人看到他們竟然不經過邊陲小鎮,反而換道走,匆匆趕迴去報告。


    等候在邊陲小鎮的吳元得知消息後,先是生氣,而後卻笑了起來。


    “既然他們換道,那咱們就到前方的出口等候。”吳元說罷,立即交代手下的人去埋伏。


    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圖六讓眾人停下馬車,原地休息。


    雪雖然不下了,但路上的積雪依舊是厚厚的一層,怕是開春天變暖後才會完全融化。


    方元善找到圖六,低聲吩咐,“讓人連夜把馬車的輪子卸掉,換上滑板。”


    圖六沒有多問,立即下去傳話。


    很快,馬車的輪子就被卸掉了,暗中的騎兵立即上來改裝馬車。


    關東愣住了,不明所以的問道:“六哥,馬車變成這樣真的能走嗎?”


    “放心,這樣的車由馬拉起來跑的更快,更省力。”圖六神秘的笑著。


    白樺一邊生火,一邊小聲的問:“元善,這些西北軍竟然會聽你的話。”


    “有什麽奇怪的嗎?”方元善不解的看著他。


    “我聽崔昀說,西北軍素來彪悍驕傲,一般人的話根本不會聽。”白樺說完,自己先愣住了。


    方元善含笑看著他,“怎麽了?關東這一路沒聽你的?”


    “我們這叫配合。”白樺可不敢托大。


    “我們也是配合。”方元善說。


    “哼,騙誰呢。”白樺顯然是不信的,畢竟眼沒瞎都能看得出來圖六等人對他的恭敬。


    西寧府。


    阿甲把信送到武陽候手上,便靜立一旁不語。


    武陽候皺著眉,拆開信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寶藏不見了?怎麽可能!”


    阿甲聽到後,肯定道:“我們的人找遍了那處藏寶地,除了屍體再無其他東西。”


    “不可能!”武陽候瞪著阿甲,“莫不是你們大將軍拿到了寶藏後,便打算不認賬?”


    “呸!”阿甲怒斥武陽候,“你自己卑鄙無恥,倒是把責任推到我們大將軍頭上。”


    “你……”武陽候瞪眼,恨不得掐死阿甲,奈何他身邊的護衛沒一個打得過的。


    況且,接下來的事情還需要他們北戎人幫忙,他且忍一忍。


    “當真沒找到?”武陽候再次詢問。


    “沒有。”阿甲看他臉色變好了一些,倒也願意多說一些細節,“布拉勘察過現場,藏寶地在他們去之前有人曾去過。”


    “相隔多久?”武陽候追問。


    “五日左右。”阿甲說話時,一直觀察武陽候的神色。


    “不可能!”武陽候氣得摔碎了手邊的茶杯,“那處藏寶地,本候隻半年前讓人去查看過,其他時候根本不曾有人去。”


    說到這裏,武陽候忽然冒出一句,“莫非是他?”


    “誰?”阿甲好奇問。


    “你不必知道!”武陽候頭疼起來。


    若是那人取走了寶藏,事情就複雜了。


    阿甲被嗬斥後,輕嗤了一聲,“武陽候,我們大將軍說了,錢沒拿到,你交代的事情也辦不成。”


    “不行!”武陽候急了,“錢的事情你們再等等,但齊王你們一定要幫我殺了!”


    若不殺了齊王,那他這次受的羞辱豈不是白受了。


    更重要的是,這事若是沒辦好,那人肯定不會讓他好過的。


    阿甲看著他,“我們大將軍還說,武陽候若是真想殺齊王,那就把這件事辦好了,我們也會信守承諾幫你把人解決了。”


    阿甲遞上另一封信。


    武陽候皺眉,眼中帶著氣悶和不耐煩。


    等看完信上的內容,反而露出不解的神色,“驅狼術?當年韓家死絕,驅狼術早已失傳。”


    阿甲卻把前些日子發生在西北邊境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女子驅狼?這更不可能!”武陽候露出輕蔑的神色,“當年隻有韓子壽(韓大將軍)和其嫡子習得此術,韓家其他人根本學不會,更遑論是女子。”


    阿甲瞧他不信的神色,不願多說,“武陽候,我們大將軍想要得到驅狼術。”


    當年,韓子壽一人驅使百狼全殲北戎一千騎兵,可謂震驚四國。


    想到他後來的死訊,阿甲隻覺得東夏國人很是愚蠢。


    武陽候皺眉,“驅狼術,這個……怕是一時間不那麽容易找到。”


    阿甲卻笑了,“西北大營的那位女子會驅狼。”


    “你是說……”


    “武陽候在西北大營應該安插了人吧?”阿甲篤定的看著他,“讓你的人配合我們把人抓走,殺齊王的事定幫您辦妥。”


    武陽候想了想,心裏有點心疼。


    他在西北大營安插了不少人,唯有這人留到了最後,他很不想現在用他。


    阿甲看出了他的不舍和猶豫,“武陽候,你不想殺齊王了?”


    “這……”武陽候頭更疼了。


    齊王才智過人,做事幹脆,是陛下重要的左膀右臂,這也是那人為何一定要殺齊王的原因。


    想到此,武陽候輕歎一聲,“成,這事我答應了。”


    翌日,天色蒙蒙亮,方元善便睜開了眼眸。


    守夜的關東立即上前,低聲道:“姑爺,圖六親自率領裝了石頭的馬車先行,一百騎兵跟後。”


    “他們出發多久了?”方元善問。


    “剛走一刻鍾。”關東迴道。


    “把大夥都叫起來,我們現在就趕路。”方元善啃著幹糧,爬上了馬車。


    此時,他們的馬車都變成了滑雪車,速度比正常馬車可快了不少。


    ***


    謝謝大家的禮物,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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