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外,江副將等人也聽到了老虎的聲音。


    他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衝出帳篷,吼道:“哪裏來的老虎聲?”


    不遠處有士兵跑來,氣喘籲籲道:“江副將,林子裏有老虎出沒,有學子已經跑出來了,還有不少學子還在林子裏沒有出來。”


    江副將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林子裏,幾乎整個嶺南府的學子都在裏麵了,若是他們有個三長兩短,巡撫大人第一個饒不了他。


    想到此,他立即翻身上馬,喊道:“所有人,帶上武器跟我進林子裏保護學子們撤離!”


    二十人的小隊就這樣唿啦啦的衝進了林子中。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或家屬,都露出了緊張和不安的神色。


    方才的虎嘯聲,附近的人隻要沒聾的都聽見了。


    方青梅站在古月蘭的身後,低聲道:“三嫂,我三哥他不會有事吧?”


    古月蘭皺著眉頭,目光盯著林子的方向,“你三哥身上帶的藥物,能讓猛獸聞了都會繞道走,他應該是安全的。”


    可若是人為的要把猛獸往他身邊帶,那她就沒辦法了。


    但願便宜相公能快些出來,或者江副將能快些把老虎驅趕走。


    林子裏,策馬狂奔的方元善看到老虎對他猛追不舍,臉色異常的難看,“你對它做了什麽?”


    紅衣學子捂著腹部,搖搖欲墜的靠在方元善的後背,“我、我沒做什麽,隻是跟兩個好友追著一隻麋鹿到了山腳下,就碰到了下山來的老虎,它看到我們的時候猛撲了上來。我們中的一人被嚇的摔下了馬,生死不明。”


    方元善聽後,臉色很是難看,“隻有你一人逃了出來?”


    紅衣學子忍著疼痛道:“是我把老虎引了過來,讓另外一人迴去救落馬的好友,他是、他是巡撫大人的嫡子。”


    方元善驚訝了一下,問道:“巡撫大人的嫡子也來參加騎射比試了?”


    “是。”紅衣學子說完,人就疼暈過去,還險些摔下馬背,幸好方元善眼疾手快,及時拉住了他的胳膊。


    跑在前麵的蘇熠看到江副將帶人趕來,高興的喊道:“元善兄,江副將帶人趕來了。”


    方元善鬆了口氣。


    誰知,緊追在他身後的吊睛白虎突然狂怒的吼叫起來,朝他飛撲上來。


    “元善兄!”蘇熠被這一幕嚇得大驚失色。


    江副將也嚇得不輕,好在他作戰經驗豐富,立即下令,“前排長矛作戰,後排搭弓射箭。”


    “哞——”黑風吃痛發出了一聲長嘯。


    方元善在老虎飛撲上來的時候,帶著紅衣學子一同跳下馬背,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江副將已帶人衝了上來,擋在吊睛白虎麵前。


    一群人對峙著一隻山中猛虎,大家都不敢掉以輕心。


    方元善爬起來後,把地上的學子背了起來,把他送到了蘇熠的馬背上,“你帶人先出林子,我留下來幫江副將他們。”


    “元善兄,你還是跟我一起先出去吧?”蘇熠臉色發白,可見嚇得不輕。


    方元善解釋,“這隻吊睛白虎十分兇猛,江副將他們若是阻止不了,它就會衝出去傷害其他人。所以,必須把它趕迴山中,或者把它射殺。”


    蘇熠抿著唇,策馬離去,“元善兄,你一定要平安歸來,不然古大夫肯定會改嫁。”


    方元善一個趔趄,氣道:“你給我閉嘴!”


    阿月那麽好,他怎麽可能讓她改嫁。


    這會兒的功夫,江副將已經帶人和吊睛白虎廝殺了一番。


    左前腿本就受傷的老虎,現在身上又出現了不少的新傷口,鮮血正汩汩直流。


    江副將他們也有人受了傷,但和吊睛白虎比起來,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方元善已經搭弓開始瞄準老虎的腦袋,與不遠處的江副將道:“江大人,是把它驅趕迴山上,還是直接射殺?”


    江副將盯著對麵的白虎,發現它不停的低吼著,說道:“它已經被徹底激怒,隻能射殺。”


    方元善:“明白。”


    這邊正在激烈和白虎廝殺,另一頭,巡撫家的下人找到自家公子時,嚇得差點原地去世。


    隻因他們家的公子傷勢不輕,肚子被咬破了一個大口子,腸子都掉出來了。


    等江副將一行人抬著白虎出了林子,等在外麵的下屬立即告訴他,“大人,巡撫家的公子被老虎咬傷了,隻怕活不成了。”


    江副將因為打死老虎的興奮勁,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怎麽就活不成了?”


    這片山林可是他帶人巡視過的,確認安全才放學子們進去打獵的。


    要是巡撫大人的兒子活不成了,那他這個副將也做到頭了。


    “肚、肚子被老虎撕咬了一口,腸子都露出來了。”下屬說話時整個人都在顫抖。


    不遠處,古月蘭拉著方元善上下打量,“相公,你沒事吧?”


    “沒事。”方元善也生出了一絲後怕,抱著古月蘭許久不放。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害羞的人都避開了視線,膽大的也就多看了幾眼,但大家都十分理解。


    能從林子裏安全出來的,誰不是躲過了一次生死大劫呢。


    下午的騎射比賽,就這樣結束了。


    江副將等所有人都離開後,才帶著下屬離開,趕去巡撫大人的府上。


    迴去的馬車上,方元善看著跟在一旁的黑風,心疼道:“它為了保護我被白虎抓傷了。”


    “我看了一下,它的傷看著嚴重,隻要好好治療,半個月就能痊愈。”古月蘭也心疼黑風。


    這匹戰馬自從到了他們家,不論大人和孩子可是把它當成家人來養的。


    迴到客棧小院,古月蘭熬了一鍋安神湯,看著方元善喝下去,才道:“相公,你要不好好睡一覺?”


    “我沒事,倒是蘇熠他似乎被嚇的不輕。”方元善想到蘇熠的臉色,起身朝隔壁的屋子走去。


    剛喝了安神湯的蘇熠正躺在床上,眼神呆滯的看著床帳發呆,並未注意到方元善的到來。


    “蘇熠,你沒事吧?”方元善輕推蘇熠的肩膀,才把他的神誌叫迴來。


    迴過神的蘇熠側頭看向他,後怕道:“元善兄,我現在一閉上眼睛都是大老虎撲向你的畫麵,太嚇人了。”


    方元善安慰他,“我現在不是沒事嗎?你別自己嚇自己,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就好了。”


    蘇熠點點頭,剛閉上眼睛又睜開,“你救出來的那個學子,他的家人把人帶走時連句謝謝都沒說,太無禮了。”


    方元善卻不在意這點小事,“當時救他又不是為了感謝,你也別生氣,當做日行一善。”


    蘇熠唿了口氣,“你說的對,那我睡覺了。”


    不知是安神湯的作用,還是和方元善聊了一下的緣故,蘇熠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著了。


    院子裏,古月蘭看到白樺自己一個人迴來,問道:“白公子,怎麽就你一個人迴來了,崔公子呢?”


    半道上,崔昀忽然帶著白樺離開,說去看什麽朋友,就匆匆和他們分開。


    策馬狂奔迴來的白樺,看到古月蘭的時候,激動道:“古大夫,你快跟我去衛府一趟,有人等著救命!”


    古月蘭被他激動的模樣嚇的往後退了幾步,“衛府?哪個衛府?病人是生病了還是受傷了?”


    白樺立即解釋:“巡撫大人的嫡子被白虎撕咬了一口,肚子裏的腸子都掉出來了,其他大夫都說救不活了,我和崔昀覺得你或許能有法子救一救他。”


    古月蘭:我可真是謝謝你們的信任!


    心裏吐槽著,古月蘭還在轉身迴屋拿起了她的藥箱。


    方元善在蘇熠屋裏已經聽清了他們的談話內容,等古月蘭出來,立即道:“阿月,我陪你一起去。”


    三人趕到衛府的時候,正好和江副將碰上。


    雙方碰麵,江副將鬆了口氣,“古大夫來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


    古月蘭疾步跟在白樺身後,“江大人,你怎麽對我的醫術也如此信任?”


    江副將走在她身側,苦笑一聲,“這府城的大夫都說衛公子沒救了,我心裏最先想到的是軍營裏的軍醫,而後才想起你的。”


    內院中,一群大夫交頭接耳,卻拿不出一個有用的法子。


    衛巡撫的臉色異常難看,沉默的坐在圈椅上,扶手被他緊緊握住,已經出現了裂紋。


    崔昀就站在他旁邊,輕聲安慰,“衛伯父,我讓好友去請的這位大夫,別看年紀輕,本事卻不小,她應該有法子救衛朝。”


    衛巡撫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不管他年紀如何,隻要有法子救衛朝,我都不會阻攔。就算沒有法子,我也不會怪罪。”


    府城能叫上名號的大夫都在這裏了,他們一個個都沒有法子,他還能把人都問罪嗎?


    古月蘭一踏進院子,崔昀就迎了上去,“古大夫,這是衛巡撫,受傷的是他的兒子——衛朝。”


    古月蘭朝衛巡撫點了點頭,問道:“傷者在哪裏?”


    “這邊。”崔昀指著屏風後麵,“衛朝就在裏麵,古大夫需要什麽盡管吩咐。”


    古月蘭進去前,掃視了一眼斜對麵的一群人,“這裏可有同仁堂的大夫?我需要一位同行幫忙。”


    崔昀解釋,“古大夫有所不知,府城的同仁堂隻賣藥,沒有坐堂大夫。”


    古月蘭驚訝了一下,倒是沒有追問的意思。


    斜對麵那群大夫看到古月蘭不僅年紀輕輕,還是個女子,對她的請求視若無睹。


    不得已,古月蘭看向身後,“相公,你進來幫我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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