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鳴淡淡的說道:“世上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李武德說道:“當初乃是我父親親手殺死了劉瑞君,要知道劉瑞君不僅是我的心腹,也當了我父親很長一段時間的屬下,你覺得我父親他會認錯人?”


    “還是說你認為我父親沒有殺掉他?”


    前鳴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我還不知全貌,但直覺告訴我,這個人很重要,無論是死是活,他都很重要。”


    “你再詳細的給我說一下有關他的情況。”


    出於一種直覺,前鳴在聽到劉瑞君的名字之後便是感到了端倪。


    就好像是之前他與李清淺帶著李昭陵三人無奈前往叛軍地盤上的感覺一樣。


    前鳴已經很久沒有生出過這種感覺了,而且隱約之間,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他心中那層厚厚的白霧竟是生出些許撥雲見日之感。


    李武德雖然不明白前鳴為什麽會對一個死了多年的人感興趣,但還是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李武德迴憶往昔,悠悠說道:“那時我和父親平叛得勝,迴到第七城,我心中已經察覺到了父親似乎有打算將家主之位傳給二弟的打算,因此生出了些不愉。”


    “傍晚在家中思前想後,覺得實在煩悶,便出門散心。”


    “也就是在如今南門的那條河邊,我遇見了劉瑞君。”


    ......


    暮色漸染,紅霞漫天。


    原本碧藍的河水也仿佛被染成了紅色。


    看著蹲在河邊搖頭晃腦的男人,本就心情不好的李武德冷哼了一聲。


    不過從這人身上粗布穿著來看,應該隻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李武德雖然看其有些不順眼,但也不會主動去欺負一個老百姓。


    然而他不理會對方,卻不代表對方不會理會他。


    先前那一聲冷哼讓河邊的男人轉過了身來,眼神上下打量著李武德。


    李武德麵無表情,當男人不存在一樣,自顧自的走。


    但那個男人卻是嘩啦一聲站了起來,幾條白魚從懷中落在了河邊的草地上。


    原來是在釣魚。


    李武德用餘光瞥了男人一眼,隻見男人咧嘴說道:“我認得你!”


    李武德皺了皺眉,道:“你認得我?”


    雖然心中對眼前此人一點印象也沒有,但李武德也沒有將其當做空氣。


    男人抓起落在地上的魚走了過來:“前幾天那個什麽凱旋我也去看了看熱鬧,我看見你就在隊伍裏麵。”


    “原來是這樣。”


    李武德點了點頭,當時凱旋迴城的時候他的心思全放在李渟峙身上,沒有看見茫茫人群之中的一個也很正常。


    男人將魚遞給了李武德,笑著說道:“請你吃魚。”


    李武德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說道:“為什麽?”


    “因為我很感激你們。”


    男人低下頭說道:“我就是因為叛軍才跑到第七城來的,不過我的家人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李武德心中一動。


    隻見男人接著說道:“你們打跑了叛軍,所以我很感激你們,所以請你吃魚。”


    男人的眼中流露出的感激和尊敬,讓李武德心中很是受用。


    於是他接過了男人遞來的魚,說了聲謝謝,然後拿出一些玄元晶遞給男人。


    男人沒有收下,衝他笑了笑,然後朝著河邊走去。


    看著在河邊朝著自己招手的男人,李武德心中驀然生出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李武德心中原本煩悶的心情變得愉快了不少,於是他沒有按照原先的打算離開,而是朝著那個男人走去。


    “你願不願意跟著我做事?”


    “願意。”


    “好!那你就跟我走吧!”


    帶著男人離開的路上,李武德心情暢快的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劉瑞君。”


    “這個名字好啊。”


    瑞君瑞君,祥瑞與君。


    這樣想著,李武德的心情變得更好了,就連身後隱隱散出的魚腥味都仿佛聞不見了一樣。


    ......


    在李武德身邊待了一段時間之後,劉瑞君展露出了遠超常人的天賦。


    這一點不僅是在修行上,也體現在了其他的地方上,李武德得知大喜,對男人的栽培也更加的上心。


    過了兩三年之後,劉瑞君雖然在修行上不算極其出眾,但其頭腦卻是極為聰慧靈敏。


    於是李昭陵便將其送到了城主府之中,從最小的職位開始做起。


    劉瑞君吃苦耐勞,對於上麵交代下來的任務總是能提前完成,並且做的十分的出色。


    於是在城主府中他的位次也是開始慢慢提升。


    直到後來,他甚至已經能夠參加家主李渟峙召開的會議了。


    而且對於李武德他也一直忠心耿耿,這讓前者心中倍感欣慰,將其視為第一心腹。


    ......


    “後來的事你就都知道了,得知二弟斬殺杜弗微,成為第四城城主之後,他便為我出謀劃策,助我爭奪家主之位。”


    聽完李武德的話後,前鳴若有所思,留下前者一人在房中待著,自己則是飄然走到房外。


    他和李武德現在所在的地方正是之前李清淺和李昭陵居住的地方,走到中庭,前鳴靠在大樹樹幹之上,仰望天空。


    “的確很不對勁。”


    前鳴喃喃自語道:“這個劉瑞君果然很不對勁,李武德所說的那個故事中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了。”


    首先就是南門的那條河。


    前鳴也去過那裏,那條河乃是李家人工開鑿的一條河流,借助元器才得以流轉,平日裏河中基本見不到什麽魚蝦。


    隻在某些地段有一些喜愛釣魚的闊佬會買魚丟下去來滿足自己的愛好。


    而從李武德的描述上來講,這個劉瑞君顯然不是這種人。


    還有就是劉瑞君說自己是從叛軍的地盤跑來避亂的,他的家人都死在了戰亂之中。


    但前鳴在李武德的描述中卻是沒有感到這個劉瑞君對叛軍有絲毫的恨意,隻有對李武德的忠心。


    這也太不正常了!


    越往深處想,前鳴便是越發覺得這個劉瑞君不對勁!


    而且自從李昭陵死後,前鳴不僅是將第七城給封鎖住,還跟著那些起義軍前去了解情況。


    在他們口中前鳴得知了這些年李家人幹的那些事,甚至也親眼看見了這些事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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