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手!”


    當這聲隱隱有些怒意的斷喝響起時,原先在廣場中還隱隱有些對立的眾人,頓時就收起了自己的敵意,因為這聲音的主人他們都認識。


    那個大漢是李家執法隊的總管,而在他身邊的那個老者乃是李家的刑罰長老。


    這兩人在李家之中便是主管執法刑罰之事,看到他們到來,這些人裏麵即使心中還有些小心思,但也不敢暴露出來。


    “光天化日,你們是打算在這裏決鬥是吧?”


    聽著這帶著些許怒氣的聲音,除了樂行淵他們幾個當事人,其他人都是連忙後退了一步,表示自己和這件事完全沒有關係。


    而這時兩人的目光也是投向了樂行淵他們,待到看清他們的長相時,執法隊總管李森然和刑罰長老的瞳孔都是微微一凝。


    這對峙的雙方對於他們來說都並不陌生,不提沈驚殘在選拔中的表現和李勝天的話,光是她的身份和實力也足以讓他們重視。


    而樂行淵他們的背景也是不遑多讓,在第七域中言如許一直都被李家奉為座上賓,無論是長老團那邊還是李勝天,對言如許都是十分尊敬。


    畢竟李家還是一個煉器世家,作為頭上有著天下第一煉器師稱號的言如許,無疑是是他們雙方都希望拉攏的對象。


    而言如許雖然受邀來到第七域,但從來沒有過問他們李家的事,這也讓他們對其不敢得罪。


    “第七城中禁止私下決鬥!”李森然冷冽的眼神掃過樂行淵和沈驚殘他們。


    “有什麽仇等選拔結束,你們各自去外麵,現在立刻給我散了!”


    “若是讓我發現你們膽敢在城中動手,休怪我不留情麵!”


    看清樂行淵他們麵容後,李森然就沒打算把他們怎麽樣,現在也隻想趕快將這件事解決。


    這看似沒有偏袒的話語中實則卻還是在偏袒樂行淵他們,畢竟從旁人的口中,李森然也是聽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就算莫武是被沈驚殘打成重傷,但那卻是在選拔裏,而之後在外麵率先動手的可是燕微落,要真問責起來的話,樂行淵他們顯然是理虧的。


    而樂行淵和蘇瀾此時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無論怎麽說,沈驚殘他們都沒有先動手,燕微落憤而出手卻是給了對方一個把柄。


    果不其然,李森然話音剛落,站在樂行淵他們對麵的沈驚殘突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見過總管和長老。”沈驚殘先是對著李森然兩人行了一禮,隨後指向了樂行淵他們,輕飄飄的說道:“兩位明鑒,我們可是沒有動手,隻是為了自衛才不得已反擊的。”


    而站在沈驚殘身後的幾人也是站出來大聲的附和。


    樂行淵臉色微變,沈驚殘此話正是迴應了先前李森然說的那句誰膽敢在城中出手。


    這話正是為了逼迫李森然來處罰燕微落,但樂行淵並沒有慌張,因為從先前的話中,他已是隱隱察覺到了李森然的態度,所以並不擔心會怎樣。


    果然,李森然聽聞此話後竟是裝出一副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開始在那拖延時間。


    過了片刻,一聲淺笑聲從人群裏傳來。


    “嗬嗬,這件事我也算是親眼所見,應該也有些發言權。”


    隻見隨著笑聲,人群迅速的分開,讓出了一條通道,從中緩步走出兩名男子。


    為首的男子一身黑色勁裝,一頭長發順滑及腰,雙手垂在身後,臉上掛著一抹淡然的笑意,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握一般。


    而在他身後的男子卻是赤裸著上身,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一頭深紅色亂發掩蓋住了他的一隻眼睛。


    “是常休和聞空啊。”見兩人到來,李森然的臉上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後便露出一絲笑容,讓兩人走到場中來。


    “先前你說親眼所見,那我就聽聽你們的說法。”李森然雖然裝作驚訝的樣子,但實則胸有成竹,因為這兩人正是他叫來的。


    李常休乃是第七城城主的長子,更是此次選拔奪首的第一人選,和沈驚殘一樣,都是此次選拔中那三位引元境八重之一,而且他還曾打敗過沈驚殘,因此被排在第一


    而葉聞空也同樣也是引元境八重的實力,在第七城中擔任執法隊總隊長,算是李森然的直係下屬。


    兩人在選拔結束後便是直接離開了,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樂行淵他們的動靜,他們是在半路上被李森然給直接叫過來的。


    李常休微微一笑,對著李森然以及刑罰長老拱了拱手,說道:“先前我二人雖然看見了他們有些爭執,但雙方都並未動手。”


    說罷,李常休緩緩的看了沈驚殘等人一眼,繼續道:“至於沈小姐說的,我想應該是誤會了,我二人先前看的清清楚楚,並未有人動手。”


    “你!”見李常休出麵給樂行淵他們站台,沈驚殘身後一人當即有些不忿,想要反駁。


    然而沈驚殘卻是揮手製止了他,眼下李常休和葉聞空擺明了力挺樂行淵他們,有了他們的證詞,這件事就算是結束了。


    哪怕她還想要借題發揮,李森然也能用兩人的證詞來和稀泥,與其浪費口舌,還不如就此打住。


    於是沈驚殘對著李森然行了一禮,說道:“或許是我先前眼花看錯了,還望兩位大人不要介意。”


    對於沈驚殘這番說法,李森然很是滿意,當即點了點頭,看向了一旁的刑罰長老。


    他之所以叫來李常休兩人,就是因為還有這個老家夥在場,他做事也不能落下把柄。


    而自從到場之後就沒有出聲,一直閉著雙眼,像是睡著了一般的刑罰長老在注視下緩慢的睜開眼睛,輕咳了一聲。


    “既然誤會一場,那就散了吧。”


    在場的兩位大佬都發話了,場中的眾人也不敢再停留,紛紛散去。


    李常休和葉聞空則是對著樂行淵幾人點了點頭,略作示意以後方才離開。


    而沈驚殘在臨走時也是對著樂行淵他們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微笑,並且蘇瀾還看見了沈驚殘對著他們無聲的說了一句話。


    “她剛才說什麽?”


    樂行淵深吸一口氣,將心頭的怒意壓下,輕聲說道:“她說,我們選拔中見。”


    此時還在給重傷莫武處理傷勢的燕微落聞聽此言,頓時冷笑道:“好啊!我倒要看看那女的憑什麽這麽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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