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戰便迎來了失敗,這對於一般人來說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影響,但很奇怪的是在李昭陵身上樂行淵並沒有感受到一點挫敗之類的負麵情緒,相反他還能感覺到李昭陵現在似乎變得更冷靜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此時身為旁觀者的樂行淵就沒有像安澤溪兩人那樣開心,反而有些淡淡的擔憂。


    他本來以為憑借自己傳授給他們的陣法,再加上那兩個專門限製李昭陵的條件,要想獲得勝利應該是易如反掌,但現在看著李昭陵這樣卻讓樂行淵有些後悔。


    早知道這樣自己就不應該想出三局兩勝這個條件,他的本意是讓安澤溪和史嵐嶽憑借這一場戰鬥樹立起對他的信心,但現在看來好像還有些困難。


    “第二局可以開始了嗎?”


    不同於以往的時候,這時的李昭陵臉上不悲不喜,麵無表情,顯得十分的平靜,平靜不僅僅代表他的現在的心情,也表示了李昭陵現在已經全神貫注的將精力放在了接下來的戰鬥中。


    但對於他這樣的做派安澤溪兩人卻是將其認為是李昭陵極端自信的表現,頓時都有些不爽。


    “第一場就輸了的人哪來的自信?”安澤溪小聲的嘀咕著,史嵐嶽也是有些輕視的看了他一眼。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樂行淵頓時心下一沉,眼下戰鬥還未開始安澤溪兩人就這樣輕視對手,豈不是自尋死路?要知道李昭陵的真實實力可是不知道要高出他們多少啊!


    看來自己對於怎麽當一個師父還是不合格啊!


    樂行淵在心中暗自想道,無論這一戰最後誰贏,他都要把兩人這種心態給糾正過來,要不然等到以後兩人一定是會吃大虧的!


    想到這裏樂行淵還有些慶幸,還好自己一開始說了三局兩勝,要不然自己恐怕都發現不了安澤溪兩人身上存在的大問題。


    人啊,有時候總是後知後覺的,老話常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是有道理的,就像現在的樂行淵對此就深信不疑。


    不知不覺之間,樂行淵已經完成身份的轉化,開始把自己真正的當做了安澤溪兩人的師父。


    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沒能從中學到什麽,隻要你付出的代價不大,那就是值得的。


    這句話石遠對他說過,蘇瀾也說過類似的話,所以樂行淵也一直將其銘記在心,以至於現在他也正準備將這句話教給安澤溪兩人。


    看開了的樂行淵頓時感覺自己的心境變得平靜了下來,雖然還是聚精會神的看著三人戰鬥,但這次的目的卻是和之前不一樣,這次是為了找出安澤溪兩人在戰鬥中的不足之處。


    再加上這場戰鬥並不會見生死,所以看開之後的樂行淵不再關注最後的結果,而是在意戰鬥的過程。


    和第一場戰鬥一樣,安澤溪兩人仗著陣法之利,毫不客氣的舉著拳頭便向著李昭陵橫衝直撞而去,其意圖也很明顯,就是準備再次朝著李昭陵的臉上招唿。


    但麵對兩人合擊,這次李昭陵並沒有像上次那樣硬拚,而是腳尖一踮便側身躲過了這一拳,他對於距離的把握絲毫不差,安澤溪的拳頭剛好擦著他的臉過去。


    見這一拳落空,李昭陵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精光,機會來了!


    在安澤溪驚愕的目光中,李昭陵一把抓住了他轟來的右手手臂,隨後李昭陵剩餘的另外一隻手直接化掌為刀,對著他右手關節處劈下!


    這一下李昭陵幾乎將自己的身體催動到了極致,在他不使用元氣和武器的情況下,這一擊的威力也不算弱了。


    而沒有想到李昭陵會躲開自己這一拳的安澤溪則是像上一場的李昭陵一樣,措不及防之下被前者直接打在了關節處,頓時右手便不由自主的彎曲了起來,整個人也是吃痛的悶哼了一聲。


    “澤溪你退後!換我來!”


    見情況不對,一直在後麵給安澤溪輸送力量的史嵐嶽大喊一聲,便將安澤溪往後拉,隻要他能將安澤溪拉迴來,就算後者因為受傷右手不能動彈,他也可以站出來和李昭陵一較高下。


    因為這個陣法即使後麵輸送力量的人不出手也沒有問題,但李昭陵好不容易抓到這個機會,怎麽可能就這樣輕易放過安澤溪,要知道現在他和安澤溪之間的距離才是最近的啊!


    對於這一幕作為旁觀者的樂行淵是看的明明白白,他自然明白這種情況下安澤溪是絕對不可能被史嵐嶽給救迴去了,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比起李昭陵來說差不多有四五倍,就算史嵐嶽的反應已經很快了也無濟於事。


    而接下來也正如樂行淵預料的一樣,在史嵐嶽還沒有衝到安澤溪身邊時他便已經將安澤溪給製住了,後者的右手無力的下垂,而左手則是被李昭陵給反縛在背上。


    “你還不認輸?”李昭陵用力的摁了安澤溪一樣,引得後者一聲悶哼,史嵐嶽雖心有不甘,但奈何此時無力迴天,也隻能認輸。


    見到李昭陵得意一笑後便將安澤溪給放開,樂行淵不由得感歎一聲,還是在意勝負,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好了,這第三場我看就不用打了。”


    看著三人都是準備開始打第三場,樂行淵心念一動,站了出來。


    “憑什麽不打?”李昭陵十分不樂意的說道:“我先前雖然輸了第一場,但可沒有當軟蛋!”


    “你說誰是軟蛋!”安澤溪和史嵐嶽目若噴火,死死的盯著他,但李昭陵隻是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可這言中之意卻是不言而喻。


    在兩人準備不顧一切衝上去的時候,樂行淵上前阻止了他們,拍了拍兩人的肩頭,表示讓自己來說,隨後平靜的說道:“不要憤怒,憤怒會使你失去理智,而在戰鬥中失去理智就代表著死亡。”


    在樂行淵平靜的注視下,兩人雖還是心有不甘,但還是停住了步伐,等待著樂行淵的解釋。


    “你先前雖然輸了第一場,但自己卻沒有受什麽傷,可是他不一樣。”樂行淵指了指安澤溪,說道:“你先前那一掌他的右手沒有兩三天的時間是恢複不好的,所以我才叫停第三場。”


    “在這種狀態下贏了他們,你難道不覺得勝之不武嗎?”樂行淵的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質問,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顯得擲地有聲,鏗鏘有力,讓三人都有些被震住了。


    就連樂行淵此時也在心中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美美的想道,看來師姐看的那些話本還有點用的!


    最少那些對話還是有點水平的,起碼用來對付李昭陵這個十四五歲的小家夥還是不成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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