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承劍典圓滿完結時雲後照後怕的抹去了額頭上細細的汗珠。


    作為整個朝吟城中除了尊者易冥最強大的修者雲後照也發現了天空中的戰鬥。


    雖說易冥和麵具人都有心將戰鬥限製在空中,但麵具人最後那道攻勢卻是直奔朝吟城而來。


    而正在朝吟城中的雲後照便立馬感到了致命的威脅。


    但還沒等雲後照反應那道攻勢便被兩位尊者化解,雲後照心中那種心悸的感覺才慢慢不見。


    結合那道傳音雲後照下意識便想起了易冥要求帶迴少女的身份。


    想來天空之上便是尊者和一位強敵在戰鬥,這個強敵的目的應該隻有兩種。


    一是不讓那少女被尊者抓住,這才導致尊者傳令讓我去。


    而第二種便是和我承劍宗作對,想要破壞承劍典使我承劍宗顏麵掃地。最後那衝著朝吟城來的一擊似乎也可以證明。


    雲後照細細思索著,嘴中念念有詞:“不管到底是哪種,總要做些應對。


    那名和尊者戰鬥的強敵我自然是管不了,那就隻有先將那名少女帶迴來了。”


    計議已定雲後照便也不拖泥帶水,吩咐管家再召來宗門弟子,讓其好好照看承劍典。


    而自己則是運轉元氣向著港口飛去。


    韓洛銘這時可是吃了不少苦頭,雖然連山元等人在控製下實力大減,但由於不敢對其下死手導致被拖在原地。


    雲後照在空中遠遠的就感受到港口那邊傳來的元氣波動。


    但令雲後照疑惑的是這些元氣波動怎麽全是承劍宗一脈的感覺呢?


    當即加快速度飛到現場,一看也是大吃一驚。


    隻見連山元帶著一些銀甲衛眼冒綠光對著韓洛銘等人瘋狂進攻。而韓洛銘等人卻不敢對好友下殺手而被打的節節後退。


    “有妖氣!”


    雲後照認真感受之下警惕地發現連山元等人身上居然有著妖族的元氣波動。


    “哼!”


    雲後照麵容嚴肅冷哼一聲,一圈凝練無比的元氣匹練飛出將連山元等人牢牢捆住。


    隨後來到其身後,食中雙指並攏,一道元氣便從其腦後打入。


    連山元等人一個踉蹌,隨後便齊齊從嘴中吐出一股綠色的元氣,隨後便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怎麽迴事?讓你們找的人哪去了?”雲後照看著攙扶起連山元的韓洛銘問道。


    “大人,山元被暗算,我們被拖住動身不得,那個女的也逃走了。”


    雲後照眼睛一眯,示意韓洛銘不要慌張慢慢道來。


    等到韓洛銘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後雲後照怒氣衝衝指著韓洛銘罵道:“你們兩個的耳朵是豬耳朵嗎?我說的明明白白那兩人最高也才隻是始行境,你們兩個居然連人是什麽境界都看不出就往城主府帶,是想帶迴去給你們當小妾嗎?”


    平心而論雲後照並不想對韓洛銘兩人發這麽大的火,畢竟都是承劍宗弟子,而且兩人名義上不歸他的管轄。


    說白了人家隻是派來幫忙維持承劍典的,來了就是一份情義。


    但一是兩人姍姍來遲,二來沒有完成任務還找錯了人,加上他和鍾雲城主在門中乃是同一個師傅的師兄弟少了許多顧忌,一時怒氣上頭才有此言。


    韓洛銘也是情知兩人犯錯不敢還嘴,隻是低著頭挨罵。


    雲後照罵了一頓韓洛銘後心情稍稍迴複了一些,也不再說什麽,甚至連那個控製了連山元等人的女子也沒過問。


    二十迅速的去港口找到了向連山元提供情報的管事。


    “大人,方才我明明向那兩位說了這段時間港口內一男一女的人有兩對,但那兩位卻是認準了離開港口的那對,至於在港內待著不動這對卻是沒有過問。”


    “你說的可是實話?”


    “大人,小人要是膽敢有一句謊話便叫小人被丟在源河之中淹死!”


    看著此時碼頭上停泊的船隻雲後照十分不解,隨即便坐在一旁思考著。


    這時候想來也是追不上了。不過連山元兩人怎麽會對港內的兩人視而不見呢?


    就算是覺得離開港口那對更有嫌疑但怎麽也要派幾個人去看一下。


    不對勁,實在不對勁!


    他十分相信身為承劍宗弟子的兩人不可能犯這種錯誤,唯一的解釋就隻有這個管事在說謊!


    雲後照斜著眼看了管事一眼,隻見管事小心翼翼的侯在一旁,卻是半點異樣都沒有。


    思緒混亂之下也不再想這麽多,直接叫人把韓洛銘帶過來。


    “大人,就是這位,剛才就是他和另外一人手持您的印信來這問我的,小人我可是明明白白的說清楚了有兩對的!”


    “你這個混蛋說什麽!你什麽時候說了有兩對的?”


    一看到韓洛銘走進來管事便立馬開口澄清自己。而韓洛銘一聽卻是怒火中燒馬上反駁,要不是有雲後照在旁怕是早就一劍砍了管事。


    “大人,當時和我一起的可不止連山元,還有銀甲衛在場,您不妨叫他們來問問。”


    看著信心滿滿的韓洛銘和底氣十足的管家雲後照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聽到韓洛銘這話也是心中一動。


    不錯,為了熟悉地形兩人帶領的銀甲衛可是有自己派出去的一半。當即叫人過來詢問。


    “這怎麽可能呢!大人您相信我真的說的是兩對啊!”


    聽著前來銀甲衛一模一樣的說法管事臉上的底氣也慢慢消失,最後整個人都驚慌失措了起來,一個勁的向雲後照解釋。


    “你放心,本城主不是那種喜歡殺人的劊子手,你先到城主府內去住幾天吧。”


    等到管事被帶走雲後照還是凝重的看著遠處源河上的盡頭,一動不動。


    看著管事被拉走韓洛銘還是有些憤懣:“大人,眼下既然一切都已經明了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他?留著他的性命幹嗎?”


    在韓洛銘看來就是管事故意放走樂行淵兩人,然後再引自己一群人前去找清雨落兩人。連山元現在昏迷不醒就是因為這個管事的出賣導致。


    雲後照轉過身看著韓洛銘,眼中滿是深邃:“這件事不對勁,我實在想不到他有什麽理由背叛。隻是眼下證據確鑿我才將他關起來,我要好好捋一捋這其中脈絡。你們先下去吧。”


    雲後照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出其中到底出了什麽問題。苦思無果之下也隻能迴去再問一下那個管事。


    就在這時一道劍光閃過,一頭白發的易冥來到了房間中。


    “見過尊者。”眼看尊者突然降臨,雲後照連忙行禮。


    “人呢?丟了?”


    見易冥一來便過問此事雲後照不由得苦笑著將事情說了一遍。


    在聽到管事和韓洛銘各執一詞時易冥恍然大悟想起了麵具人那隱秘的精神波動。


    “看來你說的那個管事是被人影響了心神,讓他在腦海中以為自己已經將兩對人的事說了,所以才會一直否認。”


    “好巧妙的攝魂奪魄之法。”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去查查是誰敢在這朝吟城中動我承劍宗的人!”


    “要是查到了該...”


    “找到這種敢藐視我宗門威嚴的人不殺掉你留著迴去當小妾嗎!”


    最後這一句怒火十足的話就連韓洛銘在外麵也聽見了,這熟悉的話語不由得讓其感慨一聲。


    居然學的如此毫無二致,城主大人真是奇才也。


    ...


    五日之後。


    清雨落聽著門外逐漸消失的動靜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張嘯也是放下了手中緊握的鐵棍。


    這已經是五天來嚴良第九次為兩人換的隱藏地點了,一開始說的那個不用擔心的地點不過幾個時辰便被發現了。


    兩人一番激戰後還是在嚴良暗中幫助下才能逃脫。


    “你說承劍宗這些人是不是瘋了,你還沒下殺手就弄出這種動靜。這要是你不小心做掉一個兩個那我們還不得直接被趕迴妖神山啊!”


    “你想多了,城門早就被嚴查起來了,要是被抓到你這一身皮和牙齒就隻能放在朝吟城主家裏的展台上了。”


    張嘯苦笑一聲,這臭娘們還在計較當初沒幫她的事。


    “嚴家的人第二天就想把我們兩個趕快送出城,結果先去探路的人迴來說其搜查之嚴想要出城門就隻能硬闖了。”


    嚴良在得知清雨落兩人被通緝之後亡魂皆冒,連忙給兩人找了另外一個隱蔽的地方。可不知這承劍宗是發了什麽瘋,那般動作之下不得已又隻能不斷的給兩人更換位置。


    清雨落兩人憋屈,殊不知嚴良心中更是不滿。


    自己幾家在這朝吟城多少年了都沒看到承劍宗這般動作,而清雨落兩人不過一天就完成了這個壯舉,就連嚴家家主得知了此事也十分不滿。


    在府中注意著承劍宗動作的嚴良一顆腦袋都快想炸了也沒想出兩人怎麽得罪了易冥。


    以嚴良對雲後照的了解,他斷然不會也不敢做出這麽大的動作,也隻有易冥這個朝吟城真正的主事者發話才能達到這種地步。


    “大人,家族那邊把鏡花水月送來了。”


    “快拿過來!”


    這鏡花水月乃是嚴良被逼無奈之下向家族求援來的,這件乃是嚴家的高階元器,不光可以起到掩匿身形的作用,還可以製造出一個對被使用者無異的分身。


    在承劍宗大肆搜尋之時嚴良便意識到隻是單純的幫助他們躲藏是飲鴆止渴,再怎麽躲也躲不過去,一定要想辦法讓承劍宗的人認為兩人不在城中才能了解此事。


    接過鏡花水月的嚴良眼角忍不住的抽搐,計劃還沒開始自己家族便賠了兩件高階元器出去。


    除了這件鏡花水月嚴良一開始就將嚴家在朝吟城的高階元器煙雲給了兩人掩蓋氣息和蹤跡,要不然承劍宗搜尋無果之下被易冥得知一定會親自出手,而那時在易冥的領域感知下兩人絕對難逃生天。


    入夜。


    隻見易冥坐在密室內猛然眼睛一睜,一頭白發無風自動。


    終於察覺到了!


    這五日來易冥一直釋放領域覆蓋著朝吟城,卻一直沒有清雨落兩人氣息,知道兩人或許有元器掩蓋氣息易冥也不著急,他知道狐狸總會忍不住露出尾巴的。


    果然易冥立在空中便看見朝吟城北門不遠處清雨落兩人悄然隱藏的身影。


    一句話也不想說,易冥神情淡漠揮手一劍便將兩人從中斬開。


    一陣慘叫引起了守城承劍宗弟子,隻見三人拿著劍向著慘叫聲處飛奔而來。


    等到三人趕到時卻不禁麵麵相覷,隻見城主通知抓捕的兩人皆是被一劍斬成兩半,死的不能再死了,看著現場鮮血四濺的場景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一會得到易冥傳音的雲後照也來到了現場:“人都死了,拉出去埋了吧。”


    雲後照板著臉,在他知道是尊者出手解決兩人時便大感不妙,過了一會兒不出所料的被尊者又罵了一頓。


    密室中易冥把玩著從清雨落身上的感覺到的元器:“居然是掩蓋氣息的元器,不知這兩人是什麽身份?”


    好奇了一會易冥就隨手將其丟在地上,畢竟這種隻能掩蓋引元境以下等級的元器實在不入他眼。


    如那兩人的境界也不足以令易冥在意,隻是好奇了一陣便不再去想


    前幾日易冥就接到了宗門的元神傳信,叫自己不用再管小姐偷跑這件事了,那夥麵具人也有人前去阻攔了,加上此時解決了那兩人易冥心中再無煩擾,便不再理會外界的動靜開始潛心閉關。


    ...


    得知了朝吟城已經解除戒備的清雨落兩人皆是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隻有嚴良臉色依舊很難看。


    “兩位,是時候拿出誠意了吧,此次不光這件高階元器鏡花水月損耗巨大短時間內無法動用,就連上次幫助兩位躲避搜尋的那件煙雲也損失在了尊者易冥手中,我已誠心相獻,可兩位依舊卻不願給個明確答複,這算過河拆橋嗎?”


    房中隻見張嘯撫摸著鐵棍悶不做聲,清雨落輕搖小扇一言不發。


    在嚴良惱火的注視下,良久之後清雨落才答道:“還不夠,隻要你們願意先出手截殺幽梧兩州前往妖族的人類並且把屍體交給我們,我在這裏代表山主承諾可以在三天之後由我們清靜山和巨源山聯手發動對這兩州的妖潮。”


    清雨落嫵媚的看著嚴良,話語中滿是誘惑:“到時候天啟門和承劍宗都一定會去抵擋妖潮,而你們的機會就來了,隻要你們占領了幽梧兩州一半的地盤山主便會立馬出手纏住兩宗宗主,而你們就可以趁機取而代之了。”


    看著嚴良眼中的覬覦和垂涎清雨落輕聲一笑再添了一把火:“那時五聖宗上就有你們兩家的名字了。”


    幾秒過後,嚴良便恢複了平靜。他雖然做夢都想把承劍宗從聖宗的位置上拉下來,但他卻並不是一個蠢人,反而提出一個關鍵的問題。


    “你們要屍體做什麽?”


    “五兇如今已經蘇醒,他們一醒過來便向諸位山主要求來人族這邊打牙祭,四象山主不願其來你們這邊再生波折便提出為其尋找食物。”


    “原來如此。”


    嚴良表麵淡然,實則內心打了個寒顫。據他所知五兇在三十年前便被上任人皇斬殺在涼州,但沒想到人皇都死了二十年這五兇卻還重現人世。


    但這五兇和易冥一樣都不是自己能幹涉的,也隻有向家族稟告了。


    一天後嚴良便帶著自己家中三位長老和梁家三位長老來見清雨落兩人。


    在一係列的條件都達成了統一後,雙方便達成了協議。


    雖說麵前這六個老頭實力都比自己強,但清雨落還是提出了一個要求。


    “要是遇到這個樣貌的兩人不要殺死,還請交到我清靜山上。”清雨落拿出自己畫的樂行淵和蘇瀾兩人的畫像交於對方。


    “這兩人在港口偷了我的東西,當時我不想惹事所以沒有追究。”


    隨意解釋了一番後幾個老者也答應了清雨落的要求,畢竟在他們眼中一個合一境一個練氣境實在是連螻蟻都不如。


    “喲,沒想到你還惦記著那個小子,你不會是真想把他帶迴去當你的情人吧?”


    待到房間中隻剩下自己和清雨落後,張嘯便迫不及待的開口嘲笑。


    “我說了,那小子身上不隻有我家山主的氣息,也有巨源山主的氣息,到時候等我把那個小子帶迴去讓山主看看,要是真有什麽我不借此整死你我就不做蛇了。”


    看到清雨落這副模樣張嘯連忙求饒:“這不說我清姐心思縝密呢,像我這種粗人就是想不到這一點。您大人有大量,我這人就是說話不過腦子,您別當迴事。”


    但張嘯還是很想不通:“不過清姐,那小子看上去也就十八九歲,一個練氣境,絕對不可能見過山主,但要是沒見過,那又是怎麽會有山主們的氣息呢?”


    “啪”


    清雨落猛然合攏小扇,有著急躁:“問這問那的,我怎麽知道?你以為我是誰啊?”


    “不過,相信等我們把他帶迴山上就一定能知道的。”


    “那這邊咱們?”


    “發消息給他們,隻要收到送來的屍體和約定好的物資就開始動手!”


    站在窗邊放飛了一隻通體透明的小鳥後張嘯嘿嘿一笑:“當初妖皇大人的事總算可以讓這群人類開始付出代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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