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像不能說明什麽吧?”趙金芝咬著嘴唇糾結。


    “等會我去問問醫生。”宋雯雯神色凝重說。


    “我覺得小何是對的。”趙思思很是篤定地說,“咱們該高興,還有我覺得,咱們最好每天都刺激它一下,這肯定有用。”


    “思思,別著急,等問過醫生再說。”宋雯雯看著趙思思說。


    “雯雯,不用問醫生,秦飛沒事的。”何帆喜極而泣。


    幾個女人聚精會神圍著病床討論,當朱紫紫推門走進來,誰也沒發現。


    “你們在看什麽?”朱紫紫見幾人圍著病房,氣氛凝重,她湊了上去,然後,瞬間石化。


    事實上,她進來之前敲過門的,隻是左等右等無人迴應,她就推門進來了。


    “啊!”


    何帆突然驚叫一聲,然後猛地拉過被子給蓋上了。


    尷尬,除了尷尬還是尷尬,病房裏的空氣都是尷尬的。


    掌管數十億資金,左右近萬名員工命運,一刀一個血濺三步都不眨眼,寵辱不驚,曆經風浪,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田中會社掌門人,田中美子,中文名朱紫紫,此刻臉紅了,先生柿子紅,然後石榴紅,到最後,就變成淤血一樣的黑紅了。


    “咳咳,紫紫,你,你怎麽來了?”率先反應過來的是宋雯雯,她幹咳兩聲緩解尷尬,然後拉著朱紫紫到了一邊的折疊床上坐下。


    “我,我,我來看看秦。”朱紫紫心中小鹿亂撞,支支吾吾說。


    “哦,醫生說他已經脫離危險了,現在就看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宋雯雯淺淺說,頓了頓然後問,“你剛剛怎麽不敲門?”


    “啊,我,我敲了啊,你們沒聽到嗎?“朱紫紫慌亂說。


    “可能剛才,我們,是我們沒聽到。”宋雯雯抱歉笑了笑,“紫紫,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吧。”


    “沒事,沒事,沒事。”朱紫紫連說三個沒事,然後低下頭,跟著又抬起頭,“那個,秦沒事就好,我,我先迴去了。”


    說完,朱紫紫逃一樣地離開了病房。


    她走以後,宋雯雯歎息一聲,趙金芝跟著也歎氣,趙思思還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何帆自責地低下頭。


    “我覺得。”一直在思考,朱紫紫進來那尷尬一幕都沒有打斷她的趙思思突然說,“咱們應該試試。”


    “試什麽?”趙金芝問。


    趙思思目光下移,幾人看向她看的地方,瞬間猜到了她說的試試是指什麽了。


    “我去打個電話。”宋雯雯想了想說,跟著就出去了。


    趙金芝眉頭緊鎖,何帆的目光在兩個姓趙的姐姐之間徘徊。


    “媽,有個事我想問你。”宋雯雯實在不好意思去問秦飛的主治醫生,隻好給媽媽秦蘭打電話。


    “你說。”


    “剛剛小何給秦飛擦洗身子,然後......”宋雯雯左顧右盼斷斷續續說完,緊張等著迴複。


    “目前還沒有這方麵的研究,但總得來說是好事,他還有這個反應,說明中區神經受損沒有那麽嚴重。”電話那頭秦蘭說。


    “那個,媽。”宋雯雯緊張地環顧一圈,確認周邊沒人,方才恨不得把嘴塞進話筒裏小聲說,“每天都給他按摩一下,對幫助秦飛醒過來,有沒有用?”


    臨海市輕機二廠,廠東麵有一片小樹林。


    原來二廠沒有倒閉的時候,廠裏男女青年總喜歡在小樹林裏約會散步,二廠為了防止意外,特地在小樹林邊上加裝了路燈。


    “是我報警的,我上午買菜迴來,抄近路就走的這邊,然後就看到裏麵躺了個人,我以往是誰喝老酒喝多了跑這兒方便,然後就睡著了,我就過去看看,然後就看到...哎呀媽,我,不行,我要吐...”


    “小張,給這位大叔弄點水喝。”安星說,然後拉開隔離帶,朝小樹林裏走去。


    “致命傷在這。”法醫指了指屍體的喉嚨部位,“一刀封喉,看這個切口,不是一般的刀,一般的刀沒有這麽鋒利。”


    “身上還有十七處刀傷,都是插進去以後,又轉動刀柄,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從傷口的情況來看,兇手是先插的十七刀,那時候人還活著,最後再補了致命的一刀。”


    “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這麽恨,多少年沒見了。”法醫最後感歎說。


    “死亡時間呢?”安星問。


    “從屍體的狀況來看,應該是昨天晚上淩晨前後,具體的要等迴去屍檢才能確定。”


    “辛苦了。”安星站了起來,把現場留給法醫和痕跡科的同事,走向隔離帶外正在觀望,越聚越多的人群。


    “小白,你過來。”安星衝小白招了招手,“把人都趕走,別在這圍著,像什麽話。”


    “好的。”小白點了點頭,動身前湊到安星跟前,“死者是陳龍?”


    安星點了點頭。


    小白倒吸一口冷氣,跟著疏散圍觀人群去了。


    安星從兜裏掏出煙,點了一根。


    他已經很久不抽煙了,最近腦子裏事情越來越多,又撿了起來,尼古丁能讓他更冷靜地思考。


    陳龍死了。


    十八刀,隻有最後一刀是致命的,前麵的十七刀兇手要麽是在取樂,要麽就是在泄憤,不管是哪種,這個兇手都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臨海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過如此慘絕人寰的命案了,偏偏死的人還是陳龍,這讓一切更加波詭雲譎起來。


    誰有動機去殺陳龍呢?


    安星第一個想到的是田中美子,她最有可能,隻要解決了陳龍,缺少這個關鍵證人,她的丈夫就不會有威脅,和臨海市的合作也就不會受影響。


    但田中美子,她一個外國人,哪來的這麽大本事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把陳龍給帶走。


    就算她用錢砸能辦到,那田中美子要的也隻是陳龍死,為什麽要用這麽殘忍的手段?


    這一點根本說不通,除非她是故意的,侮辱警方。


    可田中美子給安星的感覺,這個女人或許足夠冷血果決想辦法去殺了陳龍,但絕不會喪盡天良到殺人取樂,挑釁警方。


    那麽田中美子排除了,還能是誰?


    背後一直在試圖拿陳龍去做局的那個人?


    如果真是那個人,他應該是最希望陳龍活著到警方手裏的那個,通過警方向田中會社發難,這才符合邏輯。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啊。


    安星長長吐了一口氣,將煙頭踩滅,跟同事交待了幾句,開上車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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