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善園二樓,聚首包廂。


    “理理,這個飛總好說話的伐?”問話的是個看著快三十的年輕人,衣著精致,長相溫文爾雅,語氣很是溫柔。


    “徐總,您不必緊張,飛總這個人,以我的了解,是很愛交朋友的。”司理理微笑著說。


    “那就好,你的話我是信的。”徐天一笑笑說,“他不知道我的情況吧。”


    “不知道,飛總來臨海才一個月。”司理理說,“徐總打了招唿的事情,理理可不敢忘。”


    “嗬嗬,多謝理理了。”徐天一說。


    “徐總,你在這稍坐,我估計飛總快到了。”司理理看了一眼手表,還有五分鍾六點半,站起身來,“我下去迎一下。”


    “你忙,我就不下去了,人多眼雜。”徐天一抱歉笑笑。


    “明白。”司理理點了點頭,施施然離去。


    徐天一找到她的時候,是問她在外地有沒有朋友,在臨海沒什麽牽扯的。


    她幾乎沒有思考就想到了才來臨海不久的秦飛,於是才有了今天聚首包廂內的一桌飯。


    “飛總,還是那麽準時。”司理理在樓梯口站了沒一會兒,見到秦飛從大門進來,緩緩走下樓梯。


    “老板娘今兒又漂亮了。”秦飛笑笑誇讚。


    “多謝飛總。”司理理微笑,她不是沒遇到過色膽包天的登徒子,但很明顯眼前的年輕人不是,“飛總請。”


    到了二樓包廂,司理理局中介紹一番後,便帶上門離開,把地方留給兩人。


    兩人彼此打量一番,相視一笑。


    “徐總,我見你,怎麽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秦飛這話不是客氣,溫文爾雅的徐天一給人的觀感很踏實,很可靠,這種觀感,裝是很難裝出來的。


    “飛總,實不相瞞,我見你也一樣。”徐天一笑著說,他心防卸去一半,秦飛給他的感覺是這個人有良心,做事有原則。


    “那感情好了,咱們可以省掉很多麻煩。”秦飛爽朗地笑,“徐總,咱們先談正事,你手上的股票,說個價,我全收。”


    “飛總,別的話我也不說了,我也不問你為什麽要收,現在這股票在很多人眼裏是雞肋,要是原價出給你,那是我不懂事了。”徐天一沉吟著開口,“這樣,一口價,18萬。”


    秦飛心中暗暗咂舌,他感覺徐天一是個靠譜的人,沒想到這麽靠譜。


    “徐總,方便問一問,你是遇到什麽事了?”秦飛想了想說,“我沒別的意思,徐總要是不方便別為難。”


    “這個。”徐天一看著秦飛,欲言又止。


    “徐總,不方便就算了。”


    “其實也沒什麽不方便的,這麽說吧,我生意上遇到了點麻煩,急需一筆錢,我又不想找家裏,被我老頭子罵,所以這才把手上能變現的抓緊變現了。”


    “差多少?”秦飛直接問。


    “還差,三十萬。”徐天一愣了一下說。


    “那這樣,徐總,股票我原價收,二十萬,我再個人借你十萬,總共三十萬。”秦飛不假思索說。


    直覺告訴秦飛,他這一次可以賭一把。


    就算賭輸了也無所謂,那二十萬的股票要不了多久就能變成兩百萬。


    徐天一徹底愣住了,他也是沒有想到,飛總這麽好說話,這麽有良心,想人所想,急人所急。


    但他心裏同時也在打鼓,在想這個飛總是不是知道他的底細,刻意示好。


    要真是這樣,這雪中送的炭,是暖心還是燒腳就不可知了。


    “飛總,這,這不太好吧。”徐天一猶豫一番還是拒絕,“你我萍水相逢,怎麽能占你這麽大便宜。”


    “還是這樣,股票十八萬,剩下那些,我可以湊齊的,飛總不用擔心。”


    “徐總有顧慮,我理解,怎麽辦聽你的。”秦飛笑笑,“我沒別的意思,單純是想交徐總這個朋友。”


    這下徐天一徹底陷入為難了,情感上他不懷疑秦飛的話,可理智告訴他,天底下就沒有免費的午餐。


    剩下的那十來萬,他湊當然是可以湊齊的,隻不過有些麻煩罷了。


    “飛總,你這麽爽快,我再扭扭捏捏也不像話了。”徐天一還是下定了決心,“我現在就給你打借條。”說完就要從一旁的包裏拿紙筆。


    “徐總,你打借條就是打我的臉了,做生意要白紙黑字為憑,幫朋友不需要,都在心裏。”秦飛拉住徐天一說。


    “好,飛總這份情,我徐天一銘記在心。”徐天一心中微熱,握住了秦飛的手。


    “這話言重了,朋友之間,用不著。”秦飛笑笑。


    包廂裏的氣氛融洽祥和,一見如故的兩人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成為了朋友。


    “飛總,徐總。”司理理敲了敲門走進來,“看二位的表情,看來談的不錯,可以上菜了麽?”


    “上菜,理理,加一隻霸王別姬,再麻煩把我存在你這裏的那瓶好酒拿過來。”徐天一開心笑著說。


    “好,我這就去。”司理理微笑致意,退了出去。


    徐天一的背景她是清楚的,這個人很有教養,在臨海很是低調,朋友不多,他朋友不多的原因是因為他不想有那麽多朋友。


    倘若他想,振臂一唿,金善園八十八桌都坐不下他的朋友。


    可方才見他和秦飛那熱絡的樣子,很明顯徐天一已經把飛總當做了朋友。


    她從介紹兩人到再次進包廂,隻不過缺席了二十多分鍾,兩人就從素昧平生成為了朋友。


    太快了。


    司理理是不相信一見如故相見恨晚這種說法的,黃河路鑽門路的,哪個不是修煉了千年的狐狸,表麵上稱兄道弟,心裏都在想著自個兒的小九九。


    飛總這個人,當真是不一樣,有趣的很。


    想到這一點,司理理好像一下子豁然開朗了。


    徐天一這個人本身就特別,放到黃河路上,可以用出汙泥而不染來形容。


    而飛總,在她看來也很特別,他既不是汙泥,也不是青蓮,而是水。


    遇汙泥則渾,遇青蓮則清。


    這樣一想,好像解釋的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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