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聞到了很濃重的血腥味道,這種味道直竄進自己的鼻子,挑逗著它全身的細胞,促使它一點一點蘇醒。它突然記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久到快忘了人肉是什麽味道了,而現在這種味道縈繞在自己周圍,仿佛外麵就是獵場,隻等著它醒過來。

    犀渠睜開雙眼,站起身,抖落抖落身上的落塵,這是什麽地方?它不太想的起來為什麽會睡在這了,但是這個像山洞的地方還不錯,沒有別的獸類打擾,更沒有最讓它心煩的人類,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它是什麽,把它當成巨大的青牛挑逗,更有甚者想把它拉迴家當牲畜飼養。犀渠是有能力殺了這些人的,但是它不餓的時候吃不下人肉,殺死他們又覺得太浪費,這會讓它非常煩躁,要麽不開殺戒,但要是見了血,不如屠的幹幹淨淨,有多少村子,就是因為有人一時貪念,被它屠得一個人都不剩。這山洞就很安靜,而且又幹燥、暖和,唯一的缺點是沒有看到陽光,如果能曬曬太陽,它是很願意在填飽肚子以後仍迴來睡覺的。

    犀渠舒展了一下筋骨,用頭上的角蹭蹭山洞的岩壁,感覺筋骨都已經舒展開來,便踏蹄往外麵走。外麵的景象讓它有點驚訝,地上有很多屍體,這些不是它喜歡的,那些奄奄一息的新鮮肉體倒是正好可以美餐一頓。

    犀渠走進一個傷者觀察,它看到了人類驚恐的眼神,這個人因為懼怕,肌肉產生嚴重的痙攣,全身都在顫抖,這個反應它很喜歡,很多人類在這個時候還會大小便失禁,食物可以自己把身體裏的汙穢之物排幹淨,它吃的時候會更開心。但它嗅了嗅眼前這個人,放棄了進食,此人曾被惡靈纏繞,它不喜歡他身上的氣味,它可不喜歡陰晦的東西,人類比鬼祟和其他獸類都討喜的地方就在於他們是至陽之物,沾了這些東西,就不太好入口了。

    看著犀渠從自己身邊走過,這位重傷的人鼻涕、眼淚橫流,他本是陪著少爺來考慈雲山的,怎麽也沒料到會遭此劫難。

    近在眼前的食物卻吃不得,這讓犀渠有點不開心,它晃晃腦袋,輕輕抬起前蹄跺了一下地麵,又刨了兩下,發出嬰兒一般的叫聲。

    “犀……犀渠……!”有人大喊著跑開。

    犀渠被尖叫聲吸引,在四散跑開的人群中看到了發出叫喊的人,唔……竟然你這麽怕我,身體又這麽健康,不如就那你當開胃菜吧。犀渠在地麵上蹭蹭角尖,追了上去。

    地麵被犀渠踏出“咚……咚……”聲,它跟隨逃跑的人來到了擂台前,昂頭四處嗅嗅,這股陰晦的味道實在是讓它非常難受。犀渠狂奔向一個赭衣人,用角至戳進他的肚皮,挑到下巴處才停止,赭衣人的內髒“啪嗒嗒”落了一地,仍緩慢地爬開。犀渠看到赭衣人人獸合一的身體,心想……唔……這是什麽東西?真是倒胃口。

    “犀渠……醒了?”擂台邊的眾人紛紛驚訝地看著犀渠。

    “啪!”一道雷閃貼著犀渠的皮膚掃過,犀渠的硬皮上冒著白煙,毫發無損,它看向擂台,鼻孔中噴出氣來,“噔噔”奔襲過去。

    “啪……啪”不停有電閃打到犀渠的身上,可是根本不能阻擋住它的步伐。

    若須發出尖叫:“這怎麽可能?!電閃竟然傷不了它?”

    擂台上的自悔見狀,不在與淮心纏鬥,轉去幫若須。淮心忙下擂台與慈雲山眾人匯合,看著犀渠發狂地攻擊自悔和白髯,赭衣人紛紛向山下退去。

    “眾弟子都躲去哪了?”淮心問道。

    “恩懷堂,他們都在恩懷堂。”露雲答道。

    淮心轉頭看看犀渠正在和自悔、若須纏鬥,又看著恩懷堂的方向:“那正好,我們都過去,趁著他們一時半會不會分出勝負,商量個對策。”

    犀渠奔向若須,原本不打算與半路殺出來的自悔糾纏,它一心隻想與為難自己的人為敵,想用電閃傷它,簡直是異想天開。犀渠體型巨大,可是速度極快,一個揚蹄,就要把若須跺於腳下,可它沒想到的是,若須竟然被自悔一把推開,自悔揚手打出一個閃著金色光芒的魚骨鏢,可是犀渠對飛來的魚骨鏢全然不顧,自悔也來不及躲過犀渠的巨蹄。

    “咚……”自悔被犀渠狠狠跺在地上,自悔後背的地麵上被砸出半寸有餘的大坑,裂出的紋路向周圍擴散,仿佛蜘蛛網一般。

    “噗……”魚骨鏢刺入犀渠蹄中,隻留了三分之一露在外麵,犀渠向後一跳,用力甩出魚骨鏢,自悔用出了萬劫式,中鏢者如中諸般劫術,這消耗了他六成魂力。犀渠在中標的一刹那便全身麻痹,但它扔使出了五成氣力,繼續跺向自悔。

    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但雙方都沒有退卻之意。犀渠看著自悔,突然眼含深意:“你是……。”

    可是話未說完,就被自悔打斷:“你既認得我,不如今日就此別過,你、我兩清了。”

    若須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切,獸類修煉到能說人語並不稀奇,但是聽自悔的意思,他與這犀渠竟然還有攀出往事的意思,實屬稀奇。

    犀渠甩了一下頭:“若不是你當年的善念,我也不能活到今天,也就沒有今日之修為了,你們走吧。”

    說罷,犀渠轉身,也不看自悔和若須,自顧自走了。

    若須扶起自悔,忍不住問道:“你和這怪物認識?”

    自悔看著犀渠的背影點點頭:“老相識了。”他看若須滿臉的不可思議和欲求未滿,知道他肯定十分好奇到底是什麽淵源,歎了口氣繼續解釋,“不說也罷,讓它找淮心去吧。”

    若須聽出自悔是不打算相告的意思,看著越走越遠的犀渠:“若是正麵交戰,我恐怕難敵它手。如此也好,我們此番沒撿到便宜,留這個犀渠在此大鬧,也夠淮心喝一壺的。這獸到底是什麽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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