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伯鼓著眼睛瞪著他們,德明那些無禮的話一字不差地,全落到了他的耳中。看著藥田中自己的三株金猴果,隻剩下光禿禿的枝幹,他馬上火冒三丈。

    李師伯可是金丹期的修士,這對上築基期的那可是貓遇到老鼠,實力差了不是一丁點。

    良平趕快放開壓製著世魂卷的手,退後兩步,衝李師伯一拜,“參見李師伯,弟子有禮了。”

    李師伯的臉陰睛不定地盯著他和德明,冷冷地問道:“你們是那個殿的弟子?”

    看李師伯並不是主要六殿中常出現的人,就想他肯定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不敢拿自己怎麽樣。德明這家夥就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抬起頭,直視著李師伯。也不肯見禮,非常不客氣地說道:“我是天居殿的弟子。”

    因為他出生在小家族中,又是全族人的寵兒,平日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就以為占著自己是掌門管理的天居殿弟子,這些無什麽權的師叔師伯,怎麽也要賣掌門幾分麵子,不敢拿自己怎麽樣。固然不怕金丹期的李師伯,態度很是無理狂妄。

    那知他才話音一落,李師伯一掌就打了過來。

    一隻金光大掌直撲德明而來,他趕忙抖開世魂卷,一隻黑皮豬就從畫卷中衝出,和金掌撞城一起。

    風卷殘雲,金光刺眼,黑皮豬被打散,金掌威力絲毫不減,對著德明的胸口就重重得來了一下。一下就把他打飛,重重地砸在院子的籬笆上,籬笆四散開來,和順趕快用手袖擋在臉前,擋住了飛來的竹條。

    而德明撞壞籬笆,人翻滾出去,等他撐著地麵想坐起來,口中就一鹹,一大口鮮血就從口中噴出,散了一地血跡。而五官也跟著流血,實在是嚇人。

    “兔崽子,今日我就要找掌門好好與你理論一番。”李師伯伸手一抓,把吐血的德明抓起來,馭上仙器氣衝衝地就向天居殿而去。

    而良平則來不及同和順告辭,也趕快掏出法器,尾隨他二人而去。

    逃過一劫的和順,默默看著遠去的三人,嘴角冷笑了一下。

    她的運氣可真好,本來李師伯是算好了日子,五天後才準備來的。今日正好想趁這個時間煉一爐黃龍丹給自己的弟子,什麽都準備好了,卻發現少了一味地母。想起和順也種有地母,而且已經六十來年的年份,就親自跑了一趟,想從這裏挖一顆迴去用用。不想一來就聽到有人在罵自己,還敢搶自己的東西,所以上來就給了他一巴掌,提起他就去找掌門理論。

    想著德明到了掌門那,不死也得脫層布,和順就心情格外的好。一點也不在意滿院的狼藉,手腳麻利地把院子整理好。

    過了幾個月,良平師兄又來,不過這迴並沒有德明跟著。

    和順就好奇地打聽道:“良平師兄,這次怎麽一個人來,德明師兄呢?”

    張良平輕歎一聲,神情悲傷地說道:“德明師兄已經仙墮了。”

    “不會吧?”一聽那討厭的德明死了,和順心中一陣暗喜,隻是表情卻不好表露出來。她麵露吃驚,很是驚訝地問道:“李師伯下手這麽重,竟然把他給打死了?”

    張良平搖搖頭,很悲傷地說:“不關李師伯的事,那日李師伯隻是把他打傷,提著就直接到了天居殿。找到師傅好好理論起來,聽說德明師兄做出這樣的事情,師傅很生氣,又打了德明師兄。”

    “哦。”和順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說道:“那就是掌門不小心打死了,雖然德明師兄目無尊長,毒打同門,搶奪財物。但是也罪不致死,掌門教訓一下弟子就行了,怎麽下手這麽重,就給打死了。”

    聽到和順數落了一大堆德明的罪行,又搖頭歎息的直說可惜,張良平無奈地搖搖解釋道:“小師妹,你誤會了,德明師兄也不是師傅打死的。”

    “真是的,你怎麽說話都不說全,害得我誤會幾次,到底德明師兄是怎麽死的?”和順很不滿,皺著眉怪道,這不是耍人嗎。

    看和順不高興了,張良平笑了起來,“小師妹,是你太心急了,我都還沒說完,你就下結論了。那日德明師兄在天居殿中是被師傅又揍了,但是也隻是教訓了他一頓。讓他給李師伯賠禮道歉後,師傅還從自己的藥田中還了三顆金猴果實給李師伯,聽說你被打傷,特地還讓李師伯給你帶了二粒黃龍丹。難道你沒有拿到丹藥?不然怎麽會以為是我家師傅打死了德明師兄。”

    和順一聽竟然有賠自己兩粒黃龍丹,而李師伯跟本就沒給自己。那天事情發生後,他就沒來過,隻是派了個弟子又送來三株金猴果的幼苗,讓她接著種,跟本沒有提過這件事。

    和順心中不由得上起火來,心中隻得暗罵。好你個李師伯,每月都要開三四爐丹藥了,還要貪我這兩粒黃龍丹。

    可麵上她還不能說自己沒收到,隻得裝傻一拍巴掌說道:“李師伯到是有派人送了兩粒黃龍丹來,隻是當時我正忙著。而送藥的師兄也沒有對我說,我還以為是李師伯看我的藥田全毀了,覺得我可憐,所以送我的。”

    聽她這樣一說,張良平也點點頭,“關於德明師兄的死,其實內門弟子都知道,隻是暫時沒傳到你們這裏。那日德明師兄被師傅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後,師傅就讓我送他迴洞府。我把他送了迴去,就去了政事殿接到任務,和其它師兄弟出門去了一個半月。等我迴來的時候,才聽說德明師兄死在了自己的洞府內,已經有好幾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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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可知道是何人所為?”竟然是死在自己的洞府中,到叫和順有些驚訝。雖說仙靈門在的沐日山脈很大,但是弟子們的洞府都離六殿不會太遠,因為這裏的靈氣最為濃厚,對修煉和種植靈草都很重要。

    張良平搖搖頭,輕歎一聲:“現在還沒查出來是何人幹的,還是另外一名師兄之前和他有約,所以才到他的洞府,傳音符扔進去很久,都沒有人迴應。而那名師兄會馭使一些蟲子,就從岩壁中放進幾隻蟲子,才發現德明師兄已經死了好幾天了。據說禁製都是完好無損的,並沒有被人破壞過的,應該是德明師兄自己打開禁製放進兇手的。”

    築基期弟子已經能獨擋一麵,每個人的洞府裏會布有強大的禁製。如果有人想強行攻開禁製,動靜肯定小不了,總會被門派中人發現。看樣子是熟人幹的,那隻可能是相識的內門弟子了。

    想到門內又不是沒發生過私下自相殘殺的事,和順到也不覺得奇怪。隻是大部份是在偏僻的地方解決掉,很少有人能去洞府中行兇的。

    “那後來怎麽處理了?”和順好奇地問道,這德明是他們全族的掌上之寶,死在了門派內,恐怕不是這麽容易處理。

    果然,張良平苦笑一下,無奈地說:“他在家中是全族的希望,平時就是要什麽給什麽,現在死在了門派中。他族中唯一的金丹族長,就帶著他的爹娘前來,在天居殿裏哭了幾日,要求師傅給個說法。”

    和順抓抓頭,不解地問:“我怎麽一點消息都沒聽到?”

    張良平小聲地說道:“這關係到我派的麵子問題,掌門自然封鎖了消息,我還是占了地理位置,本來就待在天居殿這才打聽到的。”

    “那他的族人開出了什麽樣的條件?”對於德明的死因,和順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她隻是好奇,到底用多少東西換了他的一條命。

    張良平這迴是壓低聲音,悄悄地說道:“對方獅子大開口,一開始談的條件不知道是什麽,聽說要求很高。隻是最後,咱們掌門答應他,如果家族中在出現有靈根的小孩,不管是純靈根還是偽靈根,全都直接收入門中。還留了一件玉牌給他家的人,以後直接帶玉牌來入門。而其餘的就是些靈草靈藥,和些中上品的法器,到讓師傅小小地出了把血。”

    “要培養出一個築基期修士可不容易,就換了這些東西,還真是賠大了啊。”和順悠悠地感歎起來。

    張良平這迴換了張笑容,對和順說道:“小師妹,你也知道,大家私下有劃分藥童。雖然我不想占你的便宜,但是我真的非常需要靈草。現在我和李師伯分在了你這裏,你就幫師兄點忙吧。”

    這些靈草對和順的用處並不大,她隻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劃分藥童的規矩她是有聽過的。那日她隻是看不慣德明的樣子,所以才裝哭阻礙的,現在隻剩下這個和氣的張良平,她自然不會在給自己找麻煩。

    所以聽了張良平的話,和順就退去了八卦陣,把他迎了進來,然後指著院中的藥田大方地說道:“師兄,這些靈草,你看得上的,你就拿去吧。如果有特別需要的靈草,你可以提前對我說,我可以幫你種,總比突然要時,年份卻不用要好多了。”

    “那就先謝過師妹了。”看到和順很大方的就迎自己進去,靈草隨便自己采,可把張良平給樂壞了。他拱手謝過和順,就大步流星地跨進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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