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茹師姐,原來你就住在旁邊啊。”和順高興地和她打起招唿,能遇到熟人真是太好了。

    玉茹疑惑的看著對麵院子中站著的女孩,想不起自己在那裏見過她。旁邊院子之前住的人,在三年前做嫁妝送到劍宗門去了,這幾年一直空著。而園中的藥童常年不變,大家都相互認識,看她這樣麵生,應該是新來的。

    她便說道:“我認識你?”

    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是和順是知道她是天生生性冷淡。並不在乎她冷淡的反應,從院中跑到她的身邊,笑眯眯地說:“玉茹師姐,我入門的時候還是你領到小苗園的。當時我們有見過一麵,不過並沒有說過話,所以你不記得我。”

    “哦。”玉茹完全想不起來,前幾年自己做過這樣的事。便應了一句,就想迴自己院中。

    看到玉茹轉身就要迴去,和順趕快叫住了她:“師姐,我沒別的意思,隻想和你打聽個事。”

    “什麽事?”玉茹停下腳,冷冷地問道。

    一股冷風撲麵而來,和順不禁打了個冷戰,這位師姐還真是難以相處啊。她打起精神,小心地問道:“師姐,我隻是想問問,李師伯說院中都有禁製,可我並沒有找到玉符。不知道師姐的禁製,是不是門派中給的。”

    玉茹看了她一眼說:“不是。”然後她猶豫了一下又說,“明日就是十五,我帶你去個地方。如果你身上有靈石或是靈草,到可以換套禁製迴來。”

    說罷就自行打開禁製走了進去,和順隻得莫名其妙的謝過她,迴到自己院中。院中已經收拾好,和順等了許久,天都黑了,也不見有人送飯來。肚子早已餓得隻叫喚,和順隻得走出院來。

    她輕輕地來到玉茹的院前,想悄悄看看她門前有沒有送飯的食盒。還沒靠近,那敏感的禁製又閃動起來。

    “你還有事?”冷不丁的傳來一聲問話,把和順嚇了一跳。一看,玉茹正蹲在院中整理藥園,身子剛好被旁邊的一株秋海花擋到。

    也不知怎麽的,和順每次一看到玉茹,就想去找件棉衣套上,總是涼風習習的。“玉茹師姐,你吃過飯沒有?”

    玉茹冷冷地說:“珍草園的藥童是不吃飯的,隻服用辟穀丹。”

    又不是修士,服用什麽辟穀丹,和順隻得又問:“玉茹師姐,請問這辟穀丹要去哪裏領?”

    玉茹站起身來,指著遠處通往園外的小路說道:“那間小屋裏,找趙師兄。”

    和順順著她指的地方望過去,和李師伯說的是同一個地方,看來那裏就是管理藥童的內門弟子所住的地方了。隻是不明白李師伯之前幹嘛不把我先帶去那,還省得我要四處打聽。

    “謝謝師姐。”她向玉茹一拱手道謝,就順著青石小路向那間小屋走去。

    小屋就緊貼在濃霧邊上,並不太大,也沒有籬笆圍起來的院子。四周種了些青竹,地上掉落了一層枯黃的竹葉。

    和順站在竹屋外,對著裏麵輕聲喊了一聲:“請問,趙師兄在嗎?”

    “有事就直接進來吧。”屋裏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好。”和順迴答著走進屋內,竹屋內都是酒臭味。屋子裏空蕩蕩的,隻有正中放了一張竹躺椅,地上卻東倒西歪的睡著十幾個酒酒壇子。竹躺椅上麵睡著一個二十來歲,袒胸露乳的胖子。現在已經入秋,天氣很是涼爽,但是胖子卻滿身大汗,懶洋洋地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扇子。

    “有什麽事啊?”趙師兄瞅了一眼和順,懶洋洋地問道。

    滿屋的酒臭味直衝鼻子,和順強忍著想要扇一扇的衝動,笑著說道:“趙師兄,我是今天剛入珍草園的藥童,我是來領辟穀丹的,麻煩師兄了。”

    “領辟穀丹?誰告訴你辟穀丹是白領的?”趙師兄歪著腦袋看著她,順便打了個大酒嗝。

    這酒嗝把和順衝得頭腦發暈,她強打著精神問道:“趙師兄,這辟穀丹難道還要出錢買?”

    趙師兄看她好似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就勉強坐起來,在地上的酒壇子裏翻了翻。酒壇子全空了,一口酒也沒有剩下,他隻得吧唧了一下嘴說:“穀內不準吃凡俗之物,會汙濁了園內的靈氣,所以所有藥童都隻能服用辟穀丹。而這辟穀丹一塊下品靈石一瓶,一瓶有三十粒,夠一個月所有。”

    “一塊下品靈石?師兄,藥童那來的靈石。如果沒有靈石買辟穀丹,又不準開夥吃飯,那不是要活活餓死人了。”和順吃驚不小,這叫什麽事啊。

    趙師兄的眼睛依舊瞅著地上的空酒壇,懶散地說:“也沒說要餓死你呀,你可以先拿走,等到你院中的靈草成熟了,你就拿來還債不就行了。誰說你們藥童沒有靈石,隻要進入這裏的藥童,不出三年誰不是個小財主。”

    看和順一頭霧水的樣子,他隻好在解釋道:“穀裏除了藥田中的靈草幼苗是門派提供的,其餘的東西都得你們自己用靈石買,或是用成熟的靈草換。在我這裏你可以買到辟穀丹和禁製符,你如果要出珍草園,隻用買一打可打開禁製的靈符即可。十二張靈符賣一塊下品靈石,這靈符是一次性的,你進出一迴就要用掉兩張。還有我這裏有最低級的八卦陣,可以做最簡單的禁製。”

    停了停他又說道:“你們私人藥田中的靈草種子,也得出靈石購買。不過這對你們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最多也就是一開始會買些。隻要靈草一開花結果,你們種子不就有一堆了。”

    和順聽得是目瞪口呆,這不是搶人嗎?敢情這大型禁製不是為了預防藥童逃跑,而是為了把藥童的血汗全榨幹,也虧他們想得出來這些辦法。

    表麵上說是每位藥童都有自己的私人藥田,這裏卻想盡一切辦法來賺取藥童的血汗,弄下來比在小苗園中還要累些。最少那裏不擔心沒飯吃,這裏不種私人藥田就得活活餓死。

    “那你是想買辟穀丹,還是先借?如果借一年份的辟穀丹,還的時候就要額外多給兩塊下品靈石,也可以用靈草來還,我們非常願意接受靈草。”看和順似乎都聽明白了,趙師兄又躺迴躺椅上,懶洋洋地問道。

    靈石和順到是有很多,辟穀丹也有,幾年前去地下宮殿時買的辟穀丹可沒用掉幾粒。隻是自己剛從低級藥童升上來,如果一下掏出這麽多靈石肯定要被人懷疑,但是不買辟穀丹,別人總不會以為自己能吸雲吞霧過活吧。

    想了想,怎麽也得欠下債了,她隻得對趙胖子說:“趙師兄,那我借一年份的辟穀丹,那靈草種子也給我一份。那禁製符我又不出園子,恐怕不用要了,到是八卦陣給我一個。”

    趙胖子嘿嘿一笑,從身上的儲物袋中掏出一個大玉瓶,一小包靈草種子和十張出入珍草園的禁製符。最後又拿出一把小旗和一份玉符,他把東西扔給和順後說:“明天就是十五了,這靈符你肯定用得著,省得到時候在來找我買。這包種子裏有各類普通靈草的種子,珍貴的靈草種子得你自己去找,這些就一起拿去吧,我全給你記在帳上了。”

    聽到趙胖子也說到十五,和順心中一動,也不在和他爭議,就把那十張禁製符也給收下。出了竹屋,和順從大玉瓶中倒出一粒辟穀丹服下,這早就餓了半天了。這瓶子也夠大的,三百六十五粒辟穀丹全裝在裏麵,也不怕每天都要打開過了藥效。

    她並沒有把東西裝到儲物珠裏,這裏人這麽多,被其它人看到就麻煩了,先迴到家中在放進去。

    一路上到是遇到好些藥童,也不管對方搭不搭理自己,和順都衝著對方微笑。一路走下來,到還是有幾人也對著她禮貌的笑笑。她這樣做是有想法的,不求能和多少人交好,隻要沒人看她不順眼,整日來找麻煩就行了。

    迴到屋中,和順先按玉符上的方法,把八卦陣在院中排好。確定屋外沒有人,她就把東西都悄悄收到儲物珠中。

    第二天她一起來就先去了自己負責的田中,這塊田的位置很不錯,就在湖邊上。田邊還有一棵很大的柳樹,閑下來時坐在這裏乘涼到是不錯。

    湖中也有藥童乘著小舟在管理水生的靈草,因為得直接種到水中,所以和順這幾年都沒有接觸過水靈草,就好奇地站在湖邊看過去。

    迴想著背過的圖冊,她認出了水千袋、血蓮和萍浮等幾種水靈草。長在水中的靈草照顧起來,要比田中的方便些,隻要沒有被水草纏住,一般都不用怎麽處理。看著那些藥童在湖中劃著小舟,顯得很悠閑自得,讓和順很是羨慕。

    輕歎一聲,和順折迴頭來準備幹自己活,順便瞅了一眼旁邊種晶鈴草的師兄,這一瞅把她嚇了一跳。

    旁邊的這位煉氣期八級的師兄,正使用著引水法術,把井中的水吸出來,慢慢地灑在整畝藥田上。隻用了三次,整畝晶鈴草田就澆透了。

    “喝!”就在和順吃驚時,身後的藥田傳來一聲發力聲。她轉過頭一看,一位師姐已經到了煉氣期六級,正在使用馭物術,把田中的野草都給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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