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愈來愈厚,愈來愈沉,黑壓壓一片,在那兒翻滾不休,天色也跟著又暗了許多。


    眾人在下邊看著,麵色終於出現了些驚懼,星流雲小心翼翼道:


    “要不要把小聰叫起來,讓他來看看這兒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歐陽尋搖搖頭,


    “讓他繼續睡吧,就算他來了,也是隻能幹看著無濟於事。”


    “那我們在這邊不會有什麽危險吧。”幽女問。


    歐陽尋笑了笑,


    “不會,接下來的天雷估計也就在三重天左右,咱們離得夠遠,不用害怕。”


    幽女撇撇嘴,


    “誰怕了。”


    歐陽尋看著幽女那張嗔意十足的臉,傻傻一笑。


    這時候,天空中的景象又開始發生了些變化,兩道寶劍法相之外出現了一片若隱若現的半圓形光罩,將大部分雷暴都隔離在外,光罩中,土紅色的醜劍上有一串古老的符篆從劍柄處鑽出來,纏在劍鋒上,像一條鎖鏈。


    不知什麽時候,烏雲之中突然分出兩股,各化成一條龍的形象,在那裏纏鬥起來,栩栩如生,眾人少有人知其中緣故,星流雲問道:


    “你看,那是怎麽迴事?”


    歐陽尋麵色嚴肅地看了一會兒,搖搖頭迴答說:


    “不知道。”


    鴻翔於若有所思臉上突然湧上一抹喜意,驚乍道:


    “那裏邊其中一條一定代表著哥哥家的天地氣運!而另一條是獨孤家的!”


    歐陽尋沉吟著點點頭,


    “好像還真是那麽迴事兒。”


    “誇嚓!”


    又是一記天雷劈下,打在半圓形光罩上,雖然還是沒能造成多少破壞,但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大地跟著顫了顫!


    “幾重了?”星流雲問道。


    “還是三重。”歐陽尋定定迴答,而後瞳孔皺縮,聲音也跟著沉了一些,“最危險的階段就要開始了!”


    眾人趕忙駐目遠望,隻見那條由神秘符篆構成的鎖鏈已經完全脫出醜劍,在劍尖處伸縮著好像是在躍躍欲試,更高處那兩條烏雲黑龍的纏鬥大家已經無暇顧及,隻等著看在法靈躍出醜劍的一刹那會發生什麽。


    法靈終於躍出了醜劍,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往神忌劍竄去,隻是眨眼間的功夫,又是一道天雷落下,眾人目力有限,誰也沒看清這記比方才任何一記威力都要巨大的天雷有沒有落在法靈身上,隻是看到光罩已經出現了裂紋,像是隨時都有可能碎去一般。


    天上的景象驚心動魄,下麵看著的人心已經被提到了嗓子眼。


    瞠目結舌的星流雲顫聲問道:


    “幾……重了……”


    “五重……”歐陽尋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才五重……”星流雲喃喃道,麵色越加難看起來。


    上一記天雷的迴聲還未消逝,又一記天雷陡然降臨,聲勢比上一次不遑多讓,半圓形的光罩在這一刻砰然碎去,這一次照樣還是沒有溢出一絲雷暴。


    星流雲驚異道:


    “小聰到底是布下了一座怎麽樣的法陣,狂暴的能量竟然好像被光罩碎片全部吸收了,也太神奇了點吧。”


    鴻翔冷笑,


    “這算什麽,我哥哥的手段玄著呢,比這更妙的你都沒見過。”


    歐陽尋突然大喊,


    “快跑!”


    眾人還未迴過神來,隻見天空中一道碩大無比的閃電彎彎曲曲地從烏雲裏探出延伸而下,透過法相一直打到神忌劍上,緊接著,一記驚雷響過,眾人卻相安無事。


    “又沒什麽事兒你喊什麽喊!”星流雲不滿道。


    歐陽尋看著那道通天徹地的閃電,也呆了。


    尹諾輕聲問道:


    “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鴻翔點點頭,


    “是小孩的哭聲。”


    星流雲幸災樂禍,笑道:


    “聽著確實是有點悲慘。”


    此話一出,竟遭了不少白眼,或許大家都覺得,蕭四少爺之所以幫這法靈入主神忌劍,則自有蕭四少爺的道理,星流雲這麽說,就顯得有點人心向背了。


    電弧光芒太盛,誰也看不見那神忌劍上此時到底在發生些什麽,隻是在茲茲拉啦的糟亂中聽著那稚童的哭喊聲越來越清晰,再往別處看時,那兩條烏雲龍已不知道藏進了哪裏?估計是因為法陣被破,代表著蕭家天地氣運的那條烏雲龍已經力竭戰敗了吧。


    電弧越來越粗壯,已經將半個神忌劍法相籠罩其中,無盡的電芒遊蛇在法相上奔走,甚至有許多探出了法相之外,觸到森林裏的樹木和湖水,便直接將其爆開,終於有幾道比較粗大的電芒從法相中探出,直接在森林中辟出一道十丈寬的溝壑,而湖水也全部被炸上了天,化成攜帶著電芒的雨滴落下,大片大片的撒在幾人身上,使其無不抽搐,一個個都炸了毛。


    星流雲頂著一頭跟掃把似的頭發,歪嘴流涎哆哆嗦嗦道: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我們……還……是躲……遠點吧。”


    “說……得……對!”歐陽尋翻著白眼迴答,第一個轉身左右右晃打著趔趄往更遠處走去。


    星流雲迴頭,看見自己姐姐此時狼狽不堪的模樣,不由得哈哈大笑,聲音怪異,跟夜梟一樣,幽女遭此橫禍,仙子形象大損,本來心情就不爽,此時聽見自己弟弟這份外難聽的笑聲,登時就火了,猛地抬起一腳揣在星流雲的大腿上,星流雲猝不及防,往後退幾個趔趄一下子跌進還有個底的小湖裏,被電得翻著白眼齜牙咧嘴狀若篩糠。


    餘下之人見此景狀,無不訝然側目——這真的是親姐弟嗎?下手也太狠了點吧……


    幽女嘴唇哆嗦牙齒打戰道:


    “也不……看看……自己那……樣兒,還……笑話……我!”


    有大地幫著分擔,星流雲落水後其實並沒有引來多少電芒,與蘊含在湖水中的能量比起來,連杯水車薪都算不上,卻還是讓他吃盡了苦頭。


    他在水裏抽搐了約莫十幾個唿吸,待水裏的能量盡數被大地引導而去,才艱難的從水裏站起身來,渾身濕漉漉的跟落湯雞一般,尤其是那頭跟幹草一樣糊在臉上的頭發,跟印象中的烏黑油亮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口歪眼斜的他像條無力的老狗般從水裏爬到岸上,身體還一挺一挺的。


    天空中的那道連接天地的電弧越來越小,最後與寶劍一起消失不見,黑壓壓的烏雲也跟著快速散去,天朗氣清,隻是湖邊的景像已經變得慘不忍睹。


    歐陽尋恍然若失,怔怔出神,半晌,突然扭頭對鴻翔道:


    “把小聰叫起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


    鴻翔不解,皺眉道:


    “為什麽,哥哥才睡了多大一會兒啊。”


    歐陽尋麵色嚴肅,


    “越早離開我們就越安全,神忌劍已經在外邊呆了那麽長時間,我估計獨孤家已經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了,所以我們得趕緊離開,要是讓獨孤家知道神忌劍一直在小聰手上,獨孤家氣急敗壞,那樣瘋狂的報複我們真不一定能應付得了。”


    鴻翔一聽歐陽尋所言極是,趕緊轉身往蕭聰所在的匿影藏息陣處跑去。


    被人在沉沉睡夢中喚醒,蕭聰睡眼惺忪地走過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漫不經心問道:


    “怎麽樣,他成功了沒有?”


    眾人麵麵相覷,歐陽尋訕笑著迴道:


    “這個,還真看不出來。”


    蕭聰仰頭閉目沉默了片刻,


    “應該是成功了。”


    說完,往之前布著渡劫法陣的地方走去。


    走到近前,見醜劍和誅仙劍還是如之前那樣一左一右地插在那兒,表麵光滑整潔,不見任何創傷,經過天雷洗禮後的神忌劍,似乎變得更加寒光攝人了些,而醜劍,還是那樣深沉的土紅色。


    蕭聰微微一笑,又往前走了三步,所站之處,霎時間五彩斑斕起來,神光隱沒了他的身影,而他在他的眼簾中,卻慢慢出現了一個小孩的形象,還是那件黃肚兜,還是那幾隻拴在白繩子上的黑鈴鐺,隻是那根紮在光葫蘆頭上的朝天辮無力的耷拉著,那張本就算不得好看的稚嫩小臉也是懨懨的。


    蕭聰沉默了一會兒,粲然一笑,


    “看來你已經成功了,恭喜恭喜啊。”


    小孩無精打采的抬臉眄了蕭聰一眼,有氣無力地說了句,


    “謝謝。”


    蕭聰直眉猛地一挑,這句話還真是讓他感到挺詫異的,因為他從沒想過小孩會跟他說這樣客氣的話,於是也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輕聲問道: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小孩撅嘴恨恨道:


    “他娘的該死的獨孤家,引來的天雷差點沒劈散我,幸虧你的法陣幫我承擔了一些,不然,哼哼。”


    “那你成功了沒有?”


    “當然成功了,不成功的話還能在這兒跟你說話?”


    蕭聰微微一笑,暗地裏鬆了一口氣,


    “自古好事多磨,事兒成了就好。”


    小孩焉了吧唧的點點頭。


    “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辦?神忌劍在外麵出現了這麽長時間,獨孤家的人肯定早就已經察覺了,你……有辦法應付他們嗎?”


    “沒有。”小孩搖了搖頭,忽地抬起頭來,看著蕭聰定定道:“所以,你得帶我離開,幫我躲了這一劫。”


    蕭聰苦笑,


    “為什麽……你不是已經成功了嗎?”


    小孩滿臉無奈道:


    “我隻是成功入主了神忌劍,還沒達到控製它逃脫孤獨家追查的地步,若是落在他們手裏,我就完了。”


    蕭聰摸了摸鼻子,問道:


    “若是被他們捉住,他們會用什麽手段對付你?”


    “他們會把我丟進化道爐裏化掉。”小孩言及於此,都快哭出來了,“都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幫我最後一次,我肯定會報答你的!”


    蕭聰麵露為難之色,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想要幫小孩度過難關,就得把他放進父親留給自己的那隻彌芥裏,關於這隻彌芥,他倆之前曾經深入討論過,他還真怕對方對這隻彌芥有什麽覬覦之心。


    見蕭聰猶豫不決,小孩繼續遊說道:


    “你不用害怕,我對你彌芥裏的東西不感興趣,我也不會讓你白幫我,你不是想要幫你那位朋友控製那把古劍嗎?我可以幫你,讓你事半功倍,萬無一失。”


    蕭聰莞爾輕笑道:


    “幫我?這件事應該不難吧,難道裏麵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小孩蔑然一笑,


    “你別太小看那把古劍了,它可沒你想的那麽簡單,這把劍的名字叫做‘商荼’,是太古年間一位茶樹老仙渡劫隕落而成,他那時候的大道跟現在的大道出入可是不小,我知道你要借助蕭家陣法幫你那位朋友將商荼劍變為自己的係命之物,你要是能從蕭家典籍中追溯到太古從而布下適合的法陣,那我無話可說,但你要是覺得不能,隻要幫我一把,我立即就指點你!”


    蕭聰驚愕,從來沒想到這麽醜的一把劍來頭這麽大,竟然是從太古年間流傳下來的,失聲問道:


    “那名茶樹老仙為何要渡劫?”


    小孩皺眉,麵露不解之色,


    “為何渡劫?這算個什麽問題!”


    蕭聰忙解釋道:


    “他的殘軀化成的兵器都這麽厲害,想來生前修為也一定是非我等所能想象,如此高的修為,為何還會隕落於天劫之下?”


    小孩再次發出一聲冷笑,


    “我說大哥,你是不是傻了,再強的強者,在未達齊天境之前,每進一步皆要接受天劫洗禮,隕落在天劫之下,應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蕭聰哂笑,


    “我的意思是說,他是隕落在進階時的天劫之下,還是隕落在為非作歹招來的天譴之下?”


    小孩搖搖頭,


    “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怎麽知道他是隕落在天劫之下的?”


    “從它的材質上看出來的啊。”


    “這怎麽能看到出來!”蕭聰瞪著眼,覺得小孩是在耍弄他。


    卻不料小孩理直氣壯道:


    “這怎麽看不出來!他之所以成為現在這般摸樣,就是在一點點的雷劫中被劈成這個樣子的,說實話,那名茶樹仙人未隕落前修為其實並不高,商荼劍之所以這般厲害,歸根結底其實是機緣巧合,他第一次隕落的地方正好是一處後來的古仙戰場,最開始那節茶樹軀幹埋在地下吸收了無盡的仙之精華,曆經雷劫而不泯滅,最後才造就了這般恐怖,它身上承載的是那個時候的道以及很難抹除的古仙意誌,非常難搞,要不然,你真的以為我會那麽輕易地將它讓出來給你,天真!”


    蕭聰一聽有點生氣,


    “合著你還是在算計我!”


    小孩聞言認真糾正道:


    “這是你跟我做的買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再說,是你死皮賴臉地要跟我換,我不答應你豈不是太看不起你這個伏魔者了?”


    小孩說的如此振振有詞,蕭聰嘴都快被氣歪了,從來都是他運籌帷幄套路人家,沒想到今兒竟然栽在了這麽一個小王八蛋手上,關鍵是若不是對方自己說出來,此時的他還被蒙在鼓裏,真是氣煞人也!


    “是不是如果沒有獨孤家這檔子事兒,你就不打算把這些都告訴我了,看我跟我朋友遭罪,你好撿漏?”


    小孩鄙夷地看著蕭聰,


    “首先,我得說明,雖然一開始我沒打算把這些事情告訴你,但是我從來沒有你說的那麽卑鄙,其實本來是要看你表現的,表現好的話我就告訴你,表現不好……”


    “表現不好就怎樣!”


    小孩呲牙一笑,


    “表現不好就不告訴唄,還能怎樣。”


    “我操!”


    蕭聰一時沒忍住,掄起巴掌就唿了過去,可惜手掌就這樣從小孩臉上穿了過去,落了個空。


    “你說你跟我較什麽勁,我隻是個法則投影,你又打不著我。”小孩氣死人不償命道。


    快要被氣瘋了的蕭聰不住喘著粗氣,久久不能平靜。


    小孩接著自我開解道:


    “其實這件事你也不能怪我啊,咱們兩個素味平生,之間的聯係也隻有那一樁交易而已,你說,就咱倆之前這關係,我沒道理非要把一切告訴你嘛,你長這麽大,一定也見過不少人,有幾個喜歡這樣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我知道你珍惜你朋友,可你非要把這件事怪在我頭上,那就有點太難為我了,就算因為這個你朋友出了事,你就一定會怪罪到我頭上嗎?要不是我自己告訴你,你哪知道這些事情,到最後也不過是將責任推到天意上罷了。”


    蕭聰聽著,覺得話雖然說的無情,但卻是真的很有道理,尤其是在這人情冷漠世態炎涼的時代,簡直無懈可擊。


    蕭聰仰起頭閉上眼睛,看上去還在排解情緒中,其實是將神思探進彌芥,看看有沒有能壓製住小孩的東西,半晌,氣消了,才開口問道:


    “後來呢?”


    “什麽後來?”


    “商荼劍是怎麽重現世間的,有沒有日久通靈?”蕭聰不耐煩道。


    小孩點點頭,


    “那是肯定的啊,之前誕生在這裏的劍靈不滿足於劍靈的限製,渡劫重生去了,成沒成暫時還不知道,以我這道行,還不足以查到這般隱秘。”


    “他很強嗎?”


    小孩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很強,真的很強!”


    “他這麽強,你還敢霸占他的舊殼!”


    “這有什麽,”小孩不以為然,“他那種級別的存在要想渡劫重生,就要盡全力斬斷自己上一世的全部因果,商荼劍雖然是他誕生的地方,但與他再有交集的可能性不大,就算他倆之間還有因果存在,也沒什麽問題,大不了把這一切告訴他就是了,他那種存在,巴不得離這東西遠遠的。”


    蕭聰冷冷一笑,


    “泄露天機,你就不怕遭受天譴?再說,你把這一切告訴他,就不怕他想方設法毀了這把商荼劍,這樣一來,這樁因果才算是斷的幹淨!”


    小孩學著蕭聰的樣子嗤然冷笑道:


    “泄露天機?遭天譴?哈哈,你別忘了,我是法靈,從來就不怕這個,要說他想毀了商荼劍這碼子事,你不用拿這個來套我話,我也不跟你藏著掖著,說到底,我跟你那位朋友有本質上的不同,商荼劍那麽強,就算那道劍靈重生歸來,有沒有本事毀了商荼劍還真不一定,我入主商荼劍,想要殺我就得毀了商荼劍,可要殺你那位朋友,那就得看你那位朋友在遇見他時修為怎麽樣了。”


    蕭聰心裏不禁有些歎服,嘴上卻沒好氣道:


    “你算計的倒是精細!”


    小孩小臉一揚,得意道:


    “那是自然。”


    “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


    “你是如何了解到太古年間的大道規則的。”


    “我就是那個時代的產物啊!”


    一語既出,把蕭聰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你……你怎麽可能是從那個時代一直……活下來的!”


    “少見多怪,這有什麽不可能的,”小孩臉上得意之色更甚,“我也問你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像我們這種法靈是從何而來的?”


    蕭聰雖然對此有所了解,但還是想了一下才迴答說,


    “當然是由法則衍生而來的啊。”


    “由怎樣的法則衍生而來的?”


    蕭聰搔搔腦袋,皺眉不解道:


    “法則也分種類?我怎麽不知道!”


    小孩分外嫌棄的撇撇嘴,


    “孺子不可教也,我還以為你真的絕頂聰明的人,沒想到也是俗貨一個,我都提醒到這份上了,竟然還猜不出來。”


    蕭聰小臉微冷,


    “那你說,你是由什麽種類的法則衍生而來的。”


    “當然是由當年紀元更迭時褪下來的法則衍生而來的,在天成象,在地成形,法則與時代的表征,終究是一種相輔相成相互影響的關係,新的時代來了,自然就會誕生新的法則,我們這些不再適用的法則就會被褪下來,有的會消散在天地間,再有的,就會經過漫長歲月變成我這樣。”


    說著,小孩自嘲一笑。


    蕭聰沒來由一聲歎息,


    “那好吧,看你這麽誠心的份上,我就再幫你一次。”


    小孩聞言大喜,張嘴突出一個古篆,快活道:


    “都在這裏麵了,自己悟吧。”


    古篆被蕭聰抓在手中,蕭聰點點頭,右手一伸,把商荼劍和神忌劍都收進了彌芥裏。


    時候不早了,該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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