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愁緒
小晴晴撲到媽媽的懷裏，嶽媽媽剛要吧她抱起來，卻像是有所顧慮的隻是牽起了她的手:“都這麽大了，不許讓媽媽抱了。”
小晴晴耷拉下腦袋:“好吧。”
嶽媽媽見她這個樣子，安撫小動物般的摸摸她的頭，她的手和她人一樣，溫柔的像一灘水。但她的眼睛裏卻像是平靜的水麵被風吹起了波紋，蕩起不知名的情緒。
坐上了車，嶽池峰放下正在打著的電話和緊皺的眉頭，笑容可掬:“晴晴啊，今天在學校裏有沒有不乖啊。”
“晴晴可乖了，今天上課一覺都沒有睡，而且老師讓做的題全部都完成啦！老師還誇獎我來著。”小晴晴邀功似的。
嶽晴晴在識海裏悠閑地躺著，聽到她這麽說，扯了扯嘴角，鬼知道讓她做到這些有多累。
嶽池峰高興的笑了幾聲，後視鏡裏露出他頗深的抬頭紋。
“好，那爸爸獎勵你一塊巧克力。”
小晴晴聽到巧克力兩個字，條件反射般的差點吐出來。
“怎麽了？”嶽媽媽關切的問。
小晴晴幹笑幾聲:“可能是有點暈車……”
“怎麽迴事，以前從來都不會暈車啊。”
“中午吃的有點多……”
豈止是有點多，這一天小晴晴吃的巧克力不下二十塊，恨不得把自己變成巧克力實心的了。嶽晴晴忍不住的翻白眼，無比嫌棄這個小吃貨。
迴到家裏，小晴晴把書包一丟，歡天喜地的就要往外跑。
“這孩子剛一迴家就幹嘛去啊，作業寫完了沒有？”
“明天星期六，作業明天再做嘛。”
“這孩子……對了，明天給你請了鋼琴老師，你作業還是早點寫完的好。”
小晴晴本來歡快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什麽！鋼琴老師？”
“對啊，你不是說想學鋼琴嗎，媽媽特意給你請了一位很有名的老師，以後她每周末都會來教你練琴。”
小晴晴的嘴巴張成了一個大大的o形。本來要邁出門的腳也收了迴來，噔噔噔的跑到自己房間裏去，鎖上門在床上打滾。
“長大後的我，你快點出來啊，你快點出來！”
“幹嘛啊，”本來睡著了的嶽晴晴被她吵醒了。
“你快點出來幫我學鋼琴啊，我不管，明明是你要求學的，幹嘛要讓我受這份罪啊！”
“學鋼琴多好啊，修身養性還能培養氣質。”
“哪裏好了，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無聊死了！”小晴晴看到自己貼著創可貼的膝蓋，“有了，上次我摔倒了你就出來了，是不是我再受傷一次你就能再出來了。”
“你想幹嘛？”嶽晴晴看著她手裏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小刀子。
“我想試試看。”刀尖的鋒芒熠熠閃著光，伴上小晴晴古怪的笑容，氣氛詭異極了。
“我告訴你，你不可以自殘，快點吧刀子放下，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小晴晴對準自己的腿，一咬牙，手起刀落……
起得重，落得輕，刀尖蜻蜓點水般的碰了下皮膚:“啊好疼！哎？你怎麽還沒出來？”
小晴晴見不奏效，索性把刀子一扔，認命般的:“算了，我怕疼……”
這才對嘛，自己小時候有多慫自己還是知道的，嶽晴晴長舒了一口氣。
“你就聽我的吧，我是未來的你，我最知道你需要什麽了。如果你覺得枯燥的話，有我陪著你呢。”
“好吧，誰讓我長大之後那麽多事呢……”
“你說誰多事呢！”
“我說我自己。”
那也倒是……
夜裏，小晴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搞得識海裏的嶽晴晴也沒有辦法入睡。
“你怎麽了？”
“我在想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呢？”
“我也不知道，”嶽晴晴小時候總是喜歡思考這種問題，小腦袋瓜子裏問題多，得不到解答的也多，“別想了，就算有，也和我們沒有關係啊。”
“那你說，人死了之後在地底下會不會害怕啊。”
“大晚上的想這些事情，你還想不想睡了，也不怕把自己嚇著。”
“那天你告訴我，媽媽會死……”小晴晴坐起來，皺著眉頭喃喃道，“我很擔心。”
嶽晴晴心猛的揪了一下，沉默了好久，寬慰道:“媽媽會沒事的。”
“可惜我什麽都做不了……長大後的我，既然你能用我的身體做事情，你一定要把媽媽救迴來。”
嶽晴晴很想摸摸小時候的自己的小腦袋:“我也不想媽媽再離開我一次了，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你要跟我發誓。”
“好，我嶽晴晴一定會把媽媽救迴來，有違此誓，天打雷劈。”
“誰讓你詛咒我了？”
“行了快睡覺吧，你好囉嗦啊。”
……
夜漸漸濃了，識海中唯一的光亮處也一片漆黑，伴隨著小晴晴輕微的唿吸聲，嶽晴晴看著她的夢境。
一個女孩和爸爸媽媽生活在夢幻的城堡裏，其樂融融，然後一場大火，把城堡燒了，爸爸媽媽都不見了，隻剩下小女孩一個人，場景變成了沙漠，女孩在沙灘上兩步一個踉蹌，嘴唇幹得發裂，然後遇到了各種各樣的怪獸追著她跑，她跑過沙漠，跑過田野，跑過城市，一直跑啊跑啊……
小晴晴出了一身的汗，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夢話。
嶽晴晴唱起了歌來哄她，漸漸的，輕輕的唿吸聲取代了囈語。
“也許我的世界荒蕪
寸草不生，萬般皆無
但我和你們有同一個太陽
它的光和熱給了我補償
給你的也同樣給了我，不多也不少
陽光撒在我身上的時候你我從頭再來啊
就讓所有的不平都煙消雲散好嗎……”
嶽晴晴輕聲哼唱著，夢境平息了，囈語停止了，她卻再也睡不著了。
……
第二天嶽媽媽來看到小晴晴睡得正鼾的模樣，坐在床沿輕輕的理了理她蓋住臉的頭發:“晴晴，起床了，太陽要曬屁股了。”
小晴晴翻了個身，含糊不清地說:“唔……媽媽……”
嶽媽媽搖搖頭，無奈的道:“鋼琴老師已經在外麵等著了，不要再讓人家久等了。”
一聽這話，小晴晴募地睜開了眼睛:“不是吧，這麽早！”
她摸過鬧鍾一看，七點十分……這個老師也太敬業了吧！
小晴晴撲到媽媽的懷裏，嶽媽媽剛要吧她抱起來，卻像是有所顧慮的隻是牽起了她的手:“都這麽大了，不許讓媽媽抱了。”
小晴晴耷拉下腦袋:“好吧。”
嶽媽媽見她這個樣子，安撫小動物般的摸摸她的頭，她的手和她人一樣，溫柔的像一灘水。但她的眼睛裏卻像是平靜的水麵被風吹起了波紋，蕩起不知名的情緒。
坐上了車，嶽池峰放下正在打著的電話和緊皺的眉頭，笑容可掬:“晴晴啊，今天在學校裏有沒有不乖啊。”
“晴晴可乖了，今天上課一覺都沒有睡，而且老師讓做的題全部都完成啦！老師還誇獎我來著。”小晴晴邀功似的。
嶽晴晴在識海裏悠閑地躺著，聽到她這麽說，扯了扯嘴角，鬼知道讓她做到這些有多累。
嶽池峰高興的笑了幾聲，後視鏡裏露出他頗深的抬頭紋。
“好，那爸爸獎勵你一塊巧克力。”
小晴晴聽到巧克力兩個字，條件反射般的差點吐出來。
“怎麽了？”嶽媽媽關切的問。
小晴晴幹笑幾聲:“可能是有點暈車……”
“怎麽迴事，以前從來都不會暈車啊。”
“中午吃的有點多……”
豈止是有點多，這一天小晴晴吃的巧克力不下二十塊，恨不得把自己變成巧克力實心的了。嶽晴晴忍不住的翻白眼，無比嫌棄這個小吃貨。
迴到家裏，小晴晴把書包一丟，歡天喜地的就要往外跑。
“這孩子剛一迴家就幹嘛去啊，作業寫完了沒有？”
“明天星期六，作業明天再做嘛。”
“這孩子……對了，明天給你請了鋼琴老師，你作業還是早點寫完的好。”
小晴晴本來歡快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什麽！鋼琴老師？”
“對啊，你不是說想學鋼琴嗎，媽媽特意給你請了一位很有名的老師，以後她每周末都會來教你練琴。”
小晴晴的嘴巴張成了一個大大的o形。本來要邁出門的腳也收了迴來，噔噔噔的跑到自己房間裏去，鎖上門在床上打滾。
“長大後的我，你快點出來啊，你快點出來！”
“幹嘛啊，”本來睡著了的嶽晴晴被她吵醒了。
“你快點出來幫我學鋼琴啊，我不管，明明是你要求學的，幹嘛要讓我受這份罪啊！”
“學鋼琴多好啊，修身養性還能培養氣質。”
“哪裏好了，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無聊死了！”小晴晴看到自己貼著創可貼的膝蓋，“有了，上次我摔倒了你就出來了，是不是我再受傷一次你就能再出來了。”
“你想幹嘛？”嶽晴晴看著她手裏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小刀子。
“我想試試看。”刀尖的鋒芒熠熠閃著光，伴上小晴晴古怪的笑容，氣氛詭異極了。
“我告訴你，你不可以自殘，快點吧刀子放下，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小晴晴對準自己的腿，一咬牙，手起刀落……
起得重，落得輕，刀尖蜻蜓點水般的碰了下皮膚:“啊好疼！哎？你怎麽還沒出來？”
小晴晴見不奏效，索性把刀子一扔，認命般的:“算了，我怕疼……”
這才對嘛，自己小時候有多慫自己還是知道的，嶽晴晴長舒了一口氣。
“你就聽我的吧，我是未來的你，我最知道你需要什麽了。如果你覺得枯燥的話，有我陪著你呢。”
“好吧，誰讓我長大之後那麽多事呢……”
“你說誰多事呢！”
“我說我自己。”
那也倒是……
夜裏，小晴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搞得識海裏的嶽晴晴也沒有辦法入睡。
“你怎麽了？”
“我在想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呢？”
“我也不知道，”嶽晴晴小時候總是喜歡思考這種問題，小腦袋瓜子裏問題多，得不到解答的也多，“別想了，就算有，也和我們沒有關係啊。”
“那你說，人死了之後在地底下會不會害怕啊。”
“大晚上的想這些事情，你還想不想睡了，也不怕把自己嚇著。”
“那天你告訴我，媽媽會死……”小晴晴坐起來，皺著眉頭喃喃道，“我很擔心。”
嶽晴晴心猛的揪了一下，沉默了好久，寬慰道:“媽媽會沒事的。”
“可惜我什麽都做不了……長大後的我，既然你能用我的身體做事情，你一定要把媽媽救迴來。”
嶽晴晴很想摸摸小時候的自己的小腦袋:“我也不想媽媽再離開我一次了，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你要跟我發誓。”
“好，我嶽晴晴一定會把媽媽救迴來，有違此誓，天打雷劈。”
“誰讓你詛咒我了？”
“行了快睡覺吧，你好囉嗦啊。”
……
夜漸漸濃了，識海中唯一的光亮處也一片漆黑，伴隨著小晴晴輕微的唿吸聲，嶽晴晴看著她的夢境。
一個女孩和爸爸媽媽生活在夢幻的城堡裏，其樂融融，然後一場大火，把城堡燒了，爸爸媽媽都不見了，隻剩下小女孩一個人，場景變成了沙漠，女孩在沙灘上兩步一個踉蹌，嘴唇幹得發裂，然後遇到了各種各樣的怪獸追著她跑，她跑過沙漠，跑過田野，跑過城市，一直跑啊跑啊……
小晴晴出了一身的汗，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夢話。
嶽晴晴唱起了歌來哄她，漸漸的，輕輕的唿吸聲取代了囈語。
“也許我的世界荒蕪
寸草不生，萬般皆無
但我和你們有同一個太陽
它的光和熱給了我補償
給你的也同樣給了我，不多也不少
陽光撒在我身上的時候你我從頭再來啊
就讓所有的不平都煙消雲散好嗎……”
嶽晴晴輕聲哼唱著，夢境平息了，囈語停止了，她卻再也睡不著了。
……
第二天嶽媽媽來看到小晴晴睡得正鼾的模樣，坐在床沿輕輕的理了理她蓋住臉的頭發:“晴晴，起床了，太陽要曬屁股了。”
小晴晴翻了個身，含糊不清地說:“唔……媽媽……”
嶽媽媽搖搖頭，無奈的道:“鋼琴老師已經在外麵等著了，不要再讓人家久等了。”
一聽這話，小晴晴募地睜開了眼睛:“不是吧，這麽早！”
她摸過鬧鍾一看，七點十分……這個老師也太敬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