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暮月之下,在這間雅致的庭院中,楊顯背靠著西側房屋,而衛陽背朝著東側大門,倆人就這麽麵對著麵,盤著腿坐在中間的空地上。後主薑映雪,寒殤,還有葉芸和曉夢,站在楊顯身後右側,而赤霄與晨陽,則站在另一側。


    此時的衛陽,正穿著她那套紅色龍騎戰甲,看著冷酷又迷人。楊顯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她,隻感到臉頰有些微熱,一時不禁有些出神,心思也不知跑到了何處。衛陽看到他跑偏了神,便出聲提醒他說道:“哎,別多想,集中精神。”


    “哦!抱歉!”楊顯自覺有些不好意,趕緊收起了那些雜亂的念頭,閉目開始凝神。


    “準備好!開始了!”


    衛陽的話音剛落,她身上,便迸發出一股莫名的氣息,而楊顯這邊,也迸發出了一股氣勢。他們兩個的精神意念,以額頭上的豎眼為媒介,在他們麵前交融在一起,並緩緩成型。接著他們開始感知羅天之眼,嚐試將其中所蘊含的信息,通過意念映射出來……


    房屋前的這幾位,看著這幅奇妙的場景,各自凝神感知著,生怕錯過什麽。隻見此時,那道幽暗的精神光球,突然變得非常不穩定。他們幾位正感詫異,那幽暗光球便突然炸裂散開,化作無數細小的亮點,擴散到整個庭院,僅留下中間那一道意念之光,還散發著光芒……


    “老師,這……”


    葉芸不由驚唿,可薑映雪自己也有些茫然,直問他們說道:“怎麽迴事!”


    “別著急!”寒殤不慌不忙,勸她們冷靜,並且解釋說道:“他們的羅天之眼,並不完整,所以需要融合意念,共同感知其中的信息。他們所感知的畫麵,也會以意念作為媒介,以幻像的形式映射出來,我們看著就是。”


    有了寒殤的解釋,葉芸和薑映雪,便都放心了下來。隻見在衛陽和楊顯中間,不斷有細小亮點向外四散飛出,消失在庭院的邊緣位置。看來這些幻像的範圍,就隻有庭院大小。


    沒過多久,幻象中的那些細小亮點,向外飛散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一些亮點,開始匯聚成一個個較大的光斑,那些光斑在旋轉中,也開始互相吸引匯聚,形成了一團團光暈。


    隨後沒多久,在這些光暈團中,突然亮起了無數小亮點,接著,中心較大的亮點突然變暗,而周圍的亮點,則圍繞著中間的空洞旋轉著。


    庭院中的幾位,看得一頭霧水,隻有晨陽隱約聯想到了什麽,猜測說道:“這好像,是在演化宇宙星河!”


    “……好像,還真是!”寒殤仔細一看,也有這種感覺。那些圍繞中心旋轉的亮點,不正像是宇宙星辰,在圍繞著中心運行!


    葉芸不禁問道:“可是,為何羅天之眼,會演化出宇宙星河?”


    赤霄思索著說道:“傳言中,羅天之眼,蘊藏著宇宙的起源奧秘。或許,這裏麵,便蘊含著某種宇宙演化規律。”


    這個問題,他們也沒有答案。就在這時,隻見那些亮點,開始一個個爆發,幻象的視角,也突然從宇宙全景,拉近到了其中一片星雲中。


    在這片星雲中,一顆顆明亮星辰的爆發,產生了數不清不規則的物質。這些物質,在自身引力的互相作用下,成團匯聚到一起,圍繞著星辰旋轉運行。隨後,幻像視角,又突然拉近到其中一片星域中,其中一團物質結構正迅速變化,仿佛被按下了快進一般。沒過多久,這團物質結構便形成了一顆星球體。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顆星球體的表麵環境,也在迅速變化,而幻像的鏡頭,也從遠處,漸漸向星球表麵拉近。隻見那星球表麵,有從地表噴發出來的熾熱熔漿,有在天空彌漫的黑色迷霧,有任意唿嘯的強烈暴風,有肆意亮起的閃電,還有時不時滴落的雨水,逐漸形成了汪洋大海……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這顆星球的環境,不知經曆了多少變化。漸漸地,這顆星球上,開始出現生命的跡象。在複雜的環境變化中,這些生命不斷適應進化,誕生出各種植物,動物,然而時不時發生的自然災害,也會毀滅大部分生物。這顆星球的生命,便在複雜極端的環境變化中,經曆著毀滅與重生……


    在之後的幻象中,隨著星球上的生命,不斷變異進化,很多生物便掌握了奇特的能力。有的可以釋放超聲波,有的可以釋放生物電流,甚至有的生物,可以感應自然能量,並且加以利用。還有很多的形體生物,在對環境的不斷適應中,開啟了靈智,產生了高級智慧。這其中,便有早期的類神族形體生物。


    在那樣的蠻荒時代,那些類神族形體生物,經過長時間的狩獵,他們自身的基因,也吸收了其它奇異生物的基因信息素,這也讓他們,逐漸掌握了各種生物異能。


    接下來的影像,便是各種智慧形體生命,為了爭奪領地,不斷相互征戰。在互相對抗中,這些智慧體生命,也似乎變得越來越強大,而那些生來弱小的生命,就隻有被淘汰,被拋棄,成為其它生物的食物,亦或者,成為強者的附屬……


    “這便是,那個時代的情況!”神將晨陽,不禁感慨道:“還真是,殘酷!”


    “是挺殘酷!”赤霄神將也有感而發,說道:“不過話說,遠古的智慧形體,還真是有夠醜的。”


    寒殤笑了笑,附和說道:“確實不忍直視!”


    就在這時,幻像的鏡頭,換成了一個直立行走的智慧部族。那是一個多目種族,他們的額上兩頰長有多對眼睛,身體上長滿了鱗片。通過影像可以看到,在這個族群中,眼睛的多少,似乎決定了他們在族群當中的地位。在戰鬥畫麵中,他們的身體,可以爆發出強大的力量。隻是,由於連續不斷的戰爭,長有多對眼睛的首領,還有其他戰士,也在不斷犧牲,這個族群的眼睛,也就變得越來越少。


    沒過多久,幻像畫麵,就轉移到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身上。這個嬰兒是一個異類,他的身上沒有保護鱗片,一出生就隻有兩對眼睛,隻是在他額頭中間,卻多出了額外的一隻豎眼。當嬰兒的那隻豎眼,睜開的那一刹那,幻象的視角也在那一刻突然降落,仿佛整個幻像,都被吸入到了那隻瞳孔之中……


    幻象顯示到這裏,便突然中斷消失,隻剩下衛陽和楊顯的意念之光,依舊在他們倆中間,維持著透明的幽暗。


    葉芸疑惑地說道:“這就,沒了?”


    其它幾位也有些不解,就連楊顯的臉上,也表現出疑惑的表情,隻有衛陽,麵色毫無變化。


    果然,就在這時,他們的意念光芒,又顯示出了新的幻像,幻像裏的,是另外兩個孩子,他們所處的環境,是一個簡陋的庭院。這兩個孩子更是隻有一對眼睛,隻是在這對眼睛外側,可以看到類似眼睛的痕跡,隻是看起來已經退化。這兩個孩子也沒有護身鱗片,看起來,已經和如今的神族形體,基本一致。隻見這兩個孩子,正在用手裏的骨刺,處理著野獸的身體,而幻象的視角在庭院之外,像是有什麽,在注視著庭院。


    “阿羅,阿天……”


    有一個族人,突然出現在視角旁邊,唿喚庭院裏的孩子。隻見他後麵拖著一個,比他大兩倍的野獸屍體。


    那兩個孩子聽到唿喚,一起跑出來迎接,這位長者將繩索交給孩子後,便將目光,轉向了此刻視角的方向。


    長者和孩子說道:“那邊有個孩子,你們將肉拖迴去,我過去問問他……”


    兩個孩子聽話,將野獸屍體往庭院裏拖,這位長者則慢慢走到視角這邊。長者低下頭,伸出手撫摸過來,問道:“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羅…天……”


    聽到這兩個字,庭院的幾位無不詫異,楊顯更是不由說道:“我去,他就是羅天!”


    赤霄感慨說道:“羅天之名,竟是如此誕生!”


    晨陽說道:“還真是,令人意外!”


    之後的幻像中,長者似乎收留了這個孩子。隻是幻像到這裏,時間流速便突然加快,幻像中的第一視角也漸漸模糊,直到最後,幻像傳出了這樣一句話:


    “吾之意誌……來自星空……吾之未來……又在何處……”


    赤霄不禁問道:“這,幾個意思?”


    晨陽說道:“接著看吧!”


    接下來幻象中,多目一族,再度與其它部落種族展開戰爭,而在戰爭視角中的羅天,也爆發出了非常強大的力量。他戰鬥中的每一個動作,都牽動著龐大的氣勢,每一次攻擊,都可以輕易瓦解敵人的武器和身體。可惜的是,這些幻想畫麵全都時斷時續,令人無從感悟。


    這些戰爭畫麵,持續了沒多久,多目一族的族長便再次犧牲,而羅天那強大的力量,讓他成為了多目族新的首領。隨後的畫麵,便是羅天率領著多目一族,征伐其它部族。此時,幻像中的畫麵便再次加速,直到模糊消失。


    當幻像再次出現時,多目一族,已經征服了整個星球,建立起了龐大的帝國,而羅天,則是這個世界唯一的帝王。


    羅天帝國成立後,不斷欺壓其它智慧種族,導致整個世界哀嚎遍地。然而帝王羅天,卻並不在乎這些,甚至通過幻像可以看到,帝王羅天經常將其它種族的女性,當做他的實驗工具。實驗室隱約傳出來的慘叫聲,令人心悸。


    “……靠!真特麽個畜牲玩意兒!”


    楊顯忍不住叨罵,庭院中的幾位,也對羅天帝王的表現,感到深惡痛絕。在幻像中,可以看到那些反抗帝國的戰士,不是被公開處死,就是淪為實驗工具。


    在之後的幻象中,羅天帝國通過地下裝置,集合戰士們的意念,托起了一座座浮島。為了將這些龐然大物托向天空,不知有多少戰士,神念消耗太過而亡,維持意念推動裝置的戰士,也換了一批又一批。最終,在數十萬米的高空,羅天帝國建立起了龐大的天空帝國,而這背後,卻不知犧牲了多少生命。


    在那之後,天空帝國被地表種族稱為天神,而地麵所有的智慧種族,經常要向天空帝國,獻祭年輕的戰士。所有反抗的生靈,皆逃不過被消滅的命運。


    之後的幻像中,羅天帝國通過基因培育,創造了四大新神種族,也就是帝曦一族,神眼族,還有羿羽族,以及麟族。通過長期的培養,羅天和他的戰士,都漸漸適應了高空環境,天空帝國所上升的高度,也越來越高。最終,天空帝國的高度已來到大氣層外,而此時的羅天帝王,還有他的戰士,已經可以適應太空環境。隻見羅天帝王時常望著空寂的太空,怔怔出神,最後,他向遙遠的空間,宣告了自己的誓言:


    “終有一日,吾必將征服,整片星空!”


    此時,羅天的意念已經非常強大,強大到,可以感知到遙遠的星係,甚至是遙遠的星河。衛陽和楊顯,同時感受到了這股意念,他們順著羅天的這股意念,也感應到了遙遠的星係,他們自身的意念,還有散發的氣息,也越來越強大,然而這股龐大的精神意念,卻也給他們,帶來了承重的精神負擔。


    “不行,我頭,要炸了!”


    楊顯隻感到頭痛欲裂,最終沒忍住,捂著頭向後躺了過去,兩人氣息隨之消散,庭院的幻像也就此中斷。


    “啊——好疼!”


    楊顯揉著腦袋,痛得直叫喚。薑映雪她們連忙靠近檢查詢問:“怎麽迴事!”


    衛陽的狀態也沒好到哪去。她也捂著額頭,緩緩睜開的眼睛,已布滿了血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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