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雯濤恰逢這幾日休假，又幫辰雪翻閱了幾個研究生資料，從她的角度認為比留校保研更適合辰雪，於是想等晚上她休息的時候給她打電話，想聽聽女兒的意願，再做打算。
可這天晚上，她怎麽都撥不通辰雪的電話。難道她晚上還有課程安排？還是睡得太早沒有接到電話？
撥了5次之後她放棄了，等第二天早晨打辰雪的手機還是沒人接，辰雯濤有點著急了，女兒該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她直接打車來到了北大，去找辰雪。可這上午，正是學生們上課的時間，辰雯濤在北大也沒有一個認識的人，她也沒有辰雪室友的聯係方式。
她隻好去女生宿舍的宿管阿姨那裏，等著女生們中午迴宿。
這個站在宿管阿姨門口，雖然端莊，但顯然是學生家長，在學生宿舍顯得很突兀的女人，讓有些路過的女生會側頭看一眼。
大一新生報到那天，是辰雯濤送辰雪到宿舍的，當時第一個到她們宿舍的人是甄玲燕，她不僅感歎於辰雪的外貌，對辰雯濤的印象也極為深刻。
“阿姨，您是辰雪的媽媽麽？”一個圓臉微胖的女生盯了半天這個阿姨覺得眼熟，帶著疑問看著她。
辰雯濤見這女生真誠敦厚：是啊，你是……
甄玲燕笑道：我是辰雪的室友，看來我記憶力挺好，大一開學我當時在宿舍，就記得是您送辰雪來的。阿姨，您站在這幹什麽啊？
辰雯濤笑了一下看看她周圍：噢，你好，我來找辰雪，她，沒跟你們在一起嗎？
甄玲燕直言道：她今天一上午都沒在，昨天下午就跟她男朋友出去了，我以為太晚了她迴家了……
她說到這，被身邊的章昕捅了一下，才發覺這話不該說。
辰雯濤臉色大變：你是說，她一晚上沒迴來？
章昕看看周圍來來往往的同學，輕聲說：“阿姨，要不，有什麽事兒，去宿舍聊吧。”
她們迴到宿舍，章昕給辰雯濤搬椅子。
辰雯濤臉色陰沉中透著焦急：聽你們的意思，她昨天下午就出去了，還一晚上沒迴來，一上午的課也沒上？你們也沒收到她的迴信？
甄玲燕和章昕看著辰雯濤的表情不太敢出聲，同時點點頭。
“這孩子，讓人急死，有事找她給她打好多電話也不接，不會出什麽事吧！”
甄玲燕勸說道：阿姨您別著急，她跟張奕韜在一起，肯定不會出事的。
辰雯濤抬起頭：就是因為跟那小子在一塊兒我才擔心那！真是不讓人省心！
她越說越著急。
章昕安慰她：阿姨再等等看，如果她下午還沒迴來上課，下了第一節課我們就報警。
甄玲燕看了看辰雯濤的表情，鼓起勇氣：“阿姨，我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說出來怕冒犯了您。”
辰雯濤看了她一眼：你說吧。
“其實……辰雪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們講過，我們覺得……你們兩家這個事不能讓他們倆來承擔啊，您和，張奕韜的父親是多年前的戰友，這麽多年過去，都各自成家立業，還有什麽放不下的呢……”
辰雯濤微怔，表麵微笑道：“你們不要跟我說這些，這事你們不明白。”
“當然，我們知道這是你們長輩的事，我們不能妄加論斷，我們又是外人，更沒有什麽評判的資格。但是，我們是辰雪的同學，是她的室友，她的朋友，她的經曆我們都清楚的很。”
“你們有我清楚我女兒麽。”
章昕接話：“阿姨，我們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您沒必要對張奕韜有偏見，他人真的挺好的。”
辰雯濤聽她們在給張奕韜說話，心中躥火，但強壓住憤怒不能把氣撒在其他女孩子身上：“你們很了解他？那你說說看。”
“多了解也談不上，但光我們看到的，就很佩服了。”
“從大一開始，張奕韜來這找她，我們就能看出來他們的感情有多深，知道他們高中的事情，更是覺得傳奇。”
“而且後來，他經常會在空閑的時間從清華跑到北大跟我們一起上課，就算再忙，也會抽空過來看望生病的辰雪。”
“他還為辰雪寫過歌，在清華和北大聯誼活動上當著兩個學校所有同學的麵唱給她聽，他當時說的話我們聽了都很感動。”
“我們幾個都說過，以為像他那樣家裏有錢長得又不錯，又有才華的富二代一定是每個星期換一個女朋友，但是這麽久的時間，他還是對辰雪始終如一。”
“可能他是個例外，而且兩個人站在一起又登對。”
辰雯濤聽甄玲燕和章昕，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這麽多，而且是以旁觀者的身份講述女兒和她男朋友的故事，她的心中愈發雜亂，眉頭緊鎖，揉著太陽穴。
她們宿舍群來消息了，甄玲燕和章昕都掏出手機，看到是辰雪發的：我快到北大東門了，抱歉一直沒看手機……
“辰雪，是辰雪說話了，她快到了！”甄玲燕性子直爽，有一說一，一激動就喊了出來。
辰雯濤趕緊湊過來看她的手機，之後便站起來走出宿舍。
“阿姨您去哪兒啊？”章昕急忙問道。
“我去迎迎她！你們在宿舍等她吧！”辰雯濤衝她們揮揮手。
辰雯濤一路走到北大東門，都沒有看到辰雪的身影，出了校門後左右張望也沒有看到她，難道她們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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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女兒打電話，辰雪的電話又無人接聽了。
但是她在路過一輛轎車的時候聽到了半開的車窗內傳出耳熟的手機鈴聲，辰雯濤駐足，又退迴了車頭，發覺這輛車的外形看起來跟一般的汽車有很大不同，再向車窗看去，驟然覺得不堪入目。
她看到一對男女在車內吻的難舍難分，那個男生對女生又摟又抱的將她按在副駕駛座上，要不是車內空間狹小，眼見都快要跨過去了，女生也勾著男生的脖子半推半就。
她再仔細一看，怎麽都覺得那女生的側臉像自己的女兒，她顧不上那麽多，情緒激動的“啪”的一聲拍了下車頭。
車內二人同時嚇了一跳，一個激靈分開都向車窗外望去，果不其然，看到女生的正臉，辰雯濤火冒三丈。
辰雪尷尬又難為情，她怎麽也想不到會在這裏碰上自己的母親，她叫張奕韜打開車門。兩個人同時下了車。
“媽，你怎麽……”
“我給你打那麽多電話你怎麽不接？手機被你吃了？”
“我……”
“室友給你發信息你也不迴，我們都以為你出事兒了！差點報警了你知道嗎？”
張奕韜見辰雪的媽媽氣勢洶洶的，想勸解，張了幾次嘴都沒插上話。
但顯然沉浸在快樂甜蜜中沒有走出來，在母女危機中間，他依舊滿臉微笑的對辰雪的媽媽說：“阿姨您別激動，她這不是迴來了嘛。”
卻不想，挨了辰雯濤反手一個耳光：“你好大的膽子！”
這一巴掌可不輕，張奕韜的臉上頓時顯現了手指紅印。
辰雪吃了一驚，趕緊護到張奕韜身前：“媽你幹嘛啊，你幹嘛打他？”
張奕韜被辰雪的媽媽扇得耳鳴，但依舊掙紮著想說點什麽：“阿姨，我……”
被辰雯濤搶了先：這沒你說話的份兒。辰雪，跟我迴家。
“我下午還有課……”
“都逃了一上午的課，也不在乎這下午半天吧，想不明白還上什麽學。”說著拉起女兒就攔住一輛路過的出租車坐上去，開往迴家的方向。
到家後，辰雪緊張羞愧致使臉色煞白。
辰雯濤單刀直入：你還在跟他聯係，你不跟我說實話！
“我，可我騙不了我自己。”
“那你就跟他一晚上不迴學校，你怎麽會做出這種事兒啊，你怎麽這麽不自愛？你們昨天去哪了，晚上幹什麽呢不迴宿舍？”
辰雪沒法告訴媽媽張奕韜曾說過，這樣媽媽會不會更討厭他，她對他說的是：我相信我媽總有一天會知道你有多好。
可現在看起來似乎母親確實更討厭他了……
她也沒法跟母親講他們是如何共度一夜的，也沒法說她半夜囈語時，張奕韜抱著她唱《蟲兒飛》哄著她繼續入睡，更說不出早晨她醒來時，一睜眼就看到他撐著頭望著她幸福的微笑……
即使母親反對，她也不想再欺騙自己的內心，這一切讓她感到由衷的自由與釋放，也許這是她長這麽大以來做過的最叛逆的事情。以至於迴到學校的時候還在依依不舍的吻別，連母親打過來的電話都沒有及時接到。
辰雪感覺媽媽不理解她很難過：我沒有！我愛，我愛他，我也愛我自己。
“你懂什麽叫愛嗎。”
辰雪含著淚光：我懂，媽媽，你經曆過的事兒我很難過，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啊，你不能總以為……
“我早就跟你說過，那是他爸爸。”
“我也早就跟你說過他不是那樣的人，我比你了解他，你說這些全部隻是源於不了解！”
辰雯濤震驚的看著女兒：那你說說我怎麽不了解。
“你什麽都不知道，他會因為我高中數學考到全班第一甚至全年級第一，他會把我當作好的榜樣和目標，隻要他想努力就一定能成功，他會在我最難過的時候帶我去山上發泄心情，他會在我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安慰我鼓勵我，他會體諒我的情緒不做強求的事情，他會跟我一起約定考清華，他會在找不到我的時候想盡一切辦法找到我，他會帶我去最遠的地方旅遊，他會在我對我們感情沒有自信提出分手的時候還會堅持留住…還有很多很多你不知道的，你不了解的，所有這一切難道不能證明他愛我是真心的嗎，都不能讓你改變看法和偏見嗎？”
辰雯濤聽得入神也很驚訝，她知道一部分，但也隻是一部分，而且她看過張奕韜發的那條微信，她確實動搖過。
但還是搖搖頭：很浪漫，是吧？這就是他們有錢人最擅用的手法，製造浪漫，但是浪漫能當飯吃嗎？
辰雪反駁：不光我室友，我爸都說他人很好，你怎麽就是不能……
“別跟我提你爸，你爸跟他就是臭味相投！”
“你怎麽能這麽說呢！”
“那我要怎麽說，你看看現實，你還讀不讀研究生了，還要不要考博士了？”
“所有值得做的有意義的事，我都不會放手。”
“……別說了，你看看你這一塊一塊的紅。”辰雯濤看著辰雪的脖子。
辰雪下意識攥住衣領。
“我們現在去醫院檢查一下，聽聽醫生的，觀察一段時間，如果有問題我跟他家沒完。”
可這天晚上，她怎麽都撥不通辰雪的電話。難道她晚上還有課程安排？還是睡得太早沒有接到電話？
撥了5次之後她放棄了，等第二天早晨打辰雪的手機還是沒人接，辰雯濤有點著急了，女兒該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她直接打車來到了北大，去找辰雪。可這上午，正是學生們上課的時間，辰雯濤在北大也沒有一個認識的人，她也沒有辰雪室友的聯係方式。
她隻好去女生宿舍的宿管阿姨那裏，等著女生們中午迴宿。
這個站在宿管阿姨門口，雖然端莊，但顯然是學生家長，在學生宿舍顯得很突兀的女人，讓有些路過的女生會側頭看一眼。
大一新生報到那天，是辰雯濤送辰雪到宿舍的，當時第一個到她們宿舍的人是甄玲燕，她不僅感歎於辰雪的外貌，對辰雯濤的印象也極為深刻。
“阿姨，您是辰雪的媽媽麽？”一個圓臉微胖的女生盯了半天這個阿姨覺得眼熟，帶著疑問看著她。
辰雯濤見這女生真誠敦厚：是啊，你是……
甄玲燕笑道：我是辰雪的室友，看來我記憶力挺好，大一開學我當時在宿舍，就記得是您送辰雪來的。阿姨，您站在這幹什麽啊？
辰雯濤笑了一下看看她周圍：噢，你好，我來找辰雪，她，沒跟你們在一起嗎？
甄玲燕直言道：她今天一上午都沒在，昨天下午就跟她男朋友出去了，我以為太晚了她迴家了……
她說到這，被身邊的章昕捅了一下，才發覺這話不該說。
辰雯濤臉色大變：你是說，她一晚上沒迴來？
章昕看看周圍來來往往的同學，輕聲說：“阿姨，要不，有什麽事兒，去宿舍聊吧。”
她們迴到宿舍，章昕給辰雯濤搬椅子。
辰雯濤臉色陰沉中透著焦急：聽你們的意思，她昨天下午就出去了，還一晚上沒迴來，一上午的課也沒上？你們也沒收到她的迴信？
甄玲燕和章昕看著辰雯濤的表情不太敢出聲，同時點點頭。
“這孩子，讓人急死，有事找她給她打好多電話也不接，不會出什麽事吧！”
甄玲燕勸說道：阿姨您別著急，她跟張奕韜在一起，肯定不會出事的。
辰雯濤抬起頭：就是因為跟那小子在一塊兒我才擔心那！真是不讓人省心！
她越說越著急。
章昕安慰她：阿姨再等等看，如果她下午還沒迴來上課，下了第一節課我們就報警。
甄玲燕看了看辰雯濤的表情，鼓起勇氣：“阿姨，我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說出來怕冒犯了您。”
辰雯濤看了她一眼：你說吧。
“其實……辰雪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們講過，我們覺得……你們兩家這個事不能讓他們倆來承擔啊，您和，張奕韜的父親是多年前的戰友，這麽多年過去，都各自成家立業，還有什麽放不下的呢……”
辰雯濤微怔，表麵微笑道：“你們不要跟我說這些，這事你們不明白。”
“當然，我們知道這是你們長輩的事，我們不能妄加論斷，我們又是外人，更沒有什麽評判的資格。但是，我們是辰雪的同學，是她的室友，她的朋友，她的經曆我們都清楚的很。”
“你們有我清楚我女兒麽。”
章昕接話：“阿姨，我們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您沒必要對張奕韜有偏見，他人真的挺好的。”
辰雯濤聽她們在給張奕韜說話，心中躥火，但強壓住憤怒不能把氣撒在其他女孩子身上：“你們很了解他？那你說說看。”
“多了解也談不上，但光我們看到的，就很佩服了。”
“從大一開始，張奕韜來這找她，我們就能看出來他們的感情有多深，知道他們高中的事情，更是覺得傳奇。”
“而且後來，他經常會在空閑的時間從清華跑到北大跟我們一起上課，就算再忙，也會抽空過來看望生病的辰雪。”
“他還為辰雪寫過歌，在清華和北大聯誼活動上當著兩個學校所有同學的麵唱給她聽，他當時說的話我們聽了都很感動。”
“我們幾個都說過，以為像他那樣家裏有錢長得又不錯，又有才華的富二代一定是每個星期換一個女朋友，但是這麽久的時間，他還是對辰雪始終如一。”
“可能他是個例外，而且兩個人站在一起又登對。”
辰雯濤聽甄玲燕和章昕，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這麽多，而且是以旁觀者的身份講述女兒和她男朋友的故事，她的心中愈發雜亂，眉頭緊鎖，揉著太陽穴。
她們宿舍群來消息了，甄玲燕和章昕都掏出手機，看到是辰雪發的：我快到北大東門了，抱歉一直沒看手機……
“辰雪，是辰雪說話了，她快到了！”甄玲燕性子直爽，有一說一，一激動就喊了出來。
辰雯濤趕緊湊過來看她的手機，之後便站起來走出宿舍。
“阿姨您去哪兒啊？”章昕急忙問道。
“我去迎迎她！你們在宿舍等她吧！”辰雯濤衝她們揮揮手。
辰雯濤一路走到北大東門，都沒有看到辰雪的身影，出了校門後左右張望也沒有看到她，難道她們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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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在路過一輛轎車的時候聽到了半開的車窗內傳出耳熟的手機鈴聲，辰雯濤駐足，又退迴了車頭，發覺這輛車的外形看起來跟一般的汽車有很大不同，再向車窗看去，驟然覺得不堪入目。
她看到一對男女在車內吻的難舍難分，那個男生對女生又摟又抱的將她按在副駕駛座上，要不是車內空間狹小，眼見都快要跨過去了，女生也勾著男生的脖子半推半就。
她再仔細一看，怎麽都覺得那女生的側臉像自己的女兒，她顧不上那麽多，情緒激動的“啪”的一聲拍了下車頭。
車內二人同時嚇了一跳，一個激靈分開都向車窗外望去，果不其然，看到女生的正臉，辰雯濤火冒三丈。
辰雪尷尬又難為情，她怎麽也想不到會在這裏碰上自己的母親，她叫張奕韜打開車門。兩個人同時下了車。
“媽，你怎麽……”
“我給你打那麽多電話你怎麽不接？手機被你吃了？”
“我……”
“室友給你發信息你也不迴，我們都以為你出事兒了！差點報警了你知道嗎？”
張奕韜見辰雪的媽媽氣勢洶洶的，想勸解，張了幾次嘴都沒插上話。
但顯然沉浸在快樂甜蜜中沒有走出來，在母女危機中間，他依舊滿臉微笑的對辰雪的媽媽說：“阿姨您別激動，她這不是迴來了嘛。”
卻不想，挨了辰雯濤反手一個耳光：“你好大的膽子！”
這一巴掌可不輕，張奕韜的臉上頓時顯現了手指紅印。
辰雪吃了一驚，趕緊護到張奕韜身前：“媽你幹嘛啊，你幹嘛打他？”
張奕韜被辰雪的媽媽扇得耳鳴，但依舊掙紮著想說點什麽：“阿姨，我……”
被辰雯濤搶了先：這沒你說話的份兒。辰雪，跟我迴家。
“我下午還有課……”
“都逃了一上午的課，也不在乎這下午半天吧，想不明白還上什麽學。”說著拉起女兒就攔住一輛路過的出租車坐上去，開往迴家的方向。
到家後，辰雪緊張羞愧致使臉色煞白。
辰雯濤單刀直入：你還在跟他聯係，你不跟我說實話！
“我，可我騙不了我自己。”
“那你就跟他一晚上不迴學校，你怎麽會做出這種事兒啊，你怎麽這麽不自愛？你們昨天去哪了，晚上幹什麽呢不迴宿舍？”
辰雪沒法告訴媽媽張奕韜曾說過，這樣媽媽會不會更討厭他，她對他說的是：我相信我媽總有一天會知道你有多好。
可現在看起來似乎母親確實更討厭他了……
她也沒法跟母親講他們是如何共度一夜的，也沒法說她半夜囈語時，張奕韜抱著她唱《蟲兒飛》哄著她繼續入睡，更說不出早晨她醒來時，一睜眼就看到他撐著頭望著她幸福的微笑……
即使母親反對，她也不想再欺騙自己的內心，這一切讓她感到由衷的自由與釋放，也許這是她長這麽大以來做過的最叛逆的事情。以至於迴到學校的時候還在依依不舍的吻別，連母親打過來的電話都沒有及時接到。
辰雪感覺媽媽不理解她很難過：我沒有！我愛，我愛他，我也愛我自己。
“你懂什麽叫愛嗎。”
辰雪含著淚光：我懂，媽媽，你經曆過的事兒我很難過，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啊，你不能總以為……
“我早就跟你說過，那是他爸爸。”
“我也早就跟你說過他不是那樣的人，我比你了解他，你說這些全部隻是源於不了解！”
辰雯濤震驚的看著女兒：那你說說我怎麽不了解。
“你什麽都不知道，他會因為我高中數學考到全班第一甚至全年級第一，他會把我當作好的榜樣和目標，隻要他想努力就一定能成功，他會在我最難過的時候帶我去山上發泄心情，他會在我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安慰我鼓勵我，他會體諒我的情緒不做強求的事情，他會跟我一起約定考清華，他會在找不到我的時候想盡一切辦法找到我，他會帶我去最遠的地方旅遊，他會在我對我們感情沒有自信提出分手的時候還會堅持留住…還有很多很多你不知道的，你不了解的，所有這一切難道不能證明他愛我是真心的嗎，都不能讓你改變看法和偏見嗎？”
辰雯濤聽得入神也很驚訝，她知道一部分，但也隻是一部分，而且她看過張奕韜發的那條微信，她確實動搖過。
但還是搖搖頭：很浪漫，是吧？這就是他們有錢人最擅用的手法，製造浪漫，但是浪漫能當飯吃嗎？
辰雪反駁：不光我室友，我爸都說他人很好，你怎麽就是不能……
“別跟我提你爸，你爸跟他就是臭味相投！”
“你怎麽能這麽說呢！”
“那我要怎麽說，你看看現實，你還讀不讀研究生了，還要不要考博士了？”
“所有值得做的有意義的事，我都不會放手。”
“……別說了，你看看你這一塊一塊的紅。”辰雯濤看著辰雪的脖子。
辰雪下意識攥住衣領。
“我們現在去醫院檢查一下，聽聽醫生的，觀察一段時間，如果有問題我跟他家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