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做得很長很有顏色,而且還挺累。


    次日,我醒來的時候我隻覺得渾身酸痛得厲害,兩條腿就跟走了幾十公裏路一般,下地的時候站都站不穩。


    什麽情況?我不就是做了個膽大包天的夢麽,怎麽整個人就跟掏空了似的。


    直到我看見自己光溜溜的兩條腿時,我才發現,自己竟然未著寸縷!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拿起鏡子就照去,隻見我的脖子,前胸,甚至手臂上都是那暗紅色的印記,而我的嘴唇上還有個小小的傷口,像是被什麽給咬破了似的。


    我現在這副模樣再加上我身體的不適,傻子也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


    可那不是一個荒誕的夢境嗎?


    夢境裏虞卿洲對我做的事情,竟然全部都成了事實。


    這事發生得這麽突然,真是太讓我難為情了。


    雖然,為了保命我想要真龍之氣,但當這件事情真的發生之後,我隻想找個地洞鑽下去,再想到昨晚夢裏我如此狂浪豪放,也不知道虞卿洲會怎麽想,會不會認為我是輕浮的人?


    想到這裏我又是一愣,我竟然會在意虞卿洲對我是什麽看法?


    我現在這情況不能被我媽看見,我拿了幹淨的衣服就去洗了澡,直到把自己收拾妥當後,我才敢出門。


    隻不過我目前這走路姿勢有點奇怪,就跟螃蟹似的,我媽正在準備早飯,見我姿勢奇怪的走出來,她看了我一眼,問道,“景瑤你腿怎麽了?”


    我乖巧的坐在飯桌旁,低垂著腦袋小聲的說道,“起來的時候不小心把腳崴了。”


    我媽嗔怪的瞪了我一眼,“以後走路小心些,還有,這大夏天的你把脖子遮這麽嚴實不怕熱嗎?”


    我的頭低得更低了,“蚊子給脖子叮了好幾個大紅疙瘩,嚇人得很,我就用衣領遮住了。”


    “有蚊香也不知道點。”我媽無奈的瞪了我一眼。


    “下次我一定記住。”


    隻要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我的臉燙得跟什麽似的,而且還是我自己主動的,我真是羞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過我知道,眼下不是我該扭捏的時候,我得趕緊找到那髒東西讓我爸醒過來。


    早飯後,我媽去就房間裏守著我爸了,在我爸出事後,我媽天天如此,就在陪在我爸身邊講話,希望我爸能聽見她的嘮叨,然後早點醒過來。


    我心裏知道,如果不找到那個害我爸的髒東西,我爸永遠都不可能醒來。


    想到這裏,我拿出了昨晚虞卿洲給我的鱗片,他說這東西會幫我找到害我爸的髒東西,我皺了皺眉,可是要怎麽找?


    我的心裏剛這麽一想,就看見從鱗片裏飛出一道細細長長的白色絲線從裏麵飛了出來,絲線蜿蜒著朝著遠方飛了出去,我的神色頓時一凜,難道虞卿洲說的鱗片會指引我找到髒東西,就是現在這種情況?


    我忙起身追著絲線跑了出去,絲線在前麵緩慢的飛著,我在後麵追,期間絲線雖然慢但是卻沒有停留過。


    可現在,絲線竟然停留在了一個人的身邊,而那個人似乎看不見這絲線,還在笑眯眯的跟我打招唿。


    “薛家丫頭啊,你這是去哪裏啊,大太陽的也不怕熱。”那人對我說道。


    這人是村裏的老好人也是村裏最可憐的人,我們大家都叫他三姑奶奶,她中年喪夫,老年喪子,現在帶著唯一的孫子生活在村子裏。


    我們村裏的人還是很善良淳樸的,三姑奶奶家有點什麽事的話,誰家有空都會去幫一把的。


    可此時此刻,虞卿洲給我找髒東西的絲線竟然會在這個可憐的老人身邊停留。


    難道,害我爸的人是她?


    可這三姑奶奶怎麽看都像一個正常的人啊,哪有髒東西會頂著烈日行走的?


    我狐疑的看了一眼三姑奶奶,然後迴道,“三姑奶奶,您這是去哪兒呢?”


    三姑奶奶慈祥的眼神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下,迴道,“我孫子生病了,我去隔壁村赤腳郎中那裏拿點草藥迴來。”


    三姑奶奶的孫子叫小寶,今年十二歲了,馬上就要上初中了,是個聽話又懂事的孩子,村裏人都喜歡他。


    “我就不跟你多說了啊,我得趕緊去了,不然這太陽越來越毒了。”三姑奶奶說著加快了腳步。


    “哦哦,好的。”我趕緊點頭。


    三姑奶奶走遠了,而絲線也沒再停留,繼續朝著與三姑奶奶相反的方向飛去。


    絲線飛的路線讓我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之前絲線在三姑奶奶身邊短暫的停留,我隻以為絲線可能隻是稍微出現了一點偏差。


    可此刻絲線卻是朝著三姑奶奶的住所飛去的,飛進院子裏之後視線就不動了。


    看樣子,害我爸的髒東西就藏在這裏?


    我愣了愣,看著緊閉的院門,我陷入了沉思。


    進不進去呢?


    略微思考了幾秒後,我立刻下了決定,準備轉身就走。


    不作就不會死的第一條,永遠不要好奇,永遠不要一個人單獨行動,永遠不要進明知道有危險的屋子。


    而且虞卿洲說,找到了就把血滴到鱗片上,除此之外,他沒有再說其他的事。


    為了保險起見,那我就先把血滴到鱗片上吧。


    不過刺破手指還真是疼,我緊皺著眉頭把血滴到鱗片上,然後轉身想暫時離開。


    結果,我剛一轉身就差點撞到一個人身上,麵對著麵前那張滿是褶子放大的臉,我的唿吸突然一滯。


    “三姑奶奶,您不是去找赤腳郎中拿草藥了嗎?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我驚訝的問道。


    其實此刻我的心裏慌的一批,這三姑奶奶看起來很不對勁,她不可能這麽快趕迴來的。


    想到這裏,我的眸子猛的瞪大,或許她一直跟在我的身後,她並沒有去找赤腳郎中。


    冷汗瞬間爬滿了全身。


    三姑奶奶的臉上再也沒有慈祥的笑容,她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薛家丫頭,你在我家門前張望什麽呢。”


    她的聲音陰森森的,尤其的恐怖。


    同時,身後的院子大門在悄聲無息的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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