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潭底拔出粗大黑釘,足足有半人之高,黑伯掂量著,感覺很是沉重,細細端詳,卻沒有任何奇異之處,隻是普通之極的黑鐵,很是迷惑不解,“這黑釘怎麽能在水中曆經數百年不腐那?難道是因為封陣才沒有生鏽的?”


    將黑釘投入火中,李乂趕緊鼓風,準備看看這鐵釘的成色。


    趁這功夫,言道:“那日我在潭邊練功,好像是岔了氣,就跌入潭中,我當時很慌亂,等到了潭底,我便用天真要的功法來閉氣,這時候,我突然發現……”


    聽完那天經曆,黑伯聽的很是緊張,言道:“小子,你內丹能成,靠的是符陣的光華之力!那玉佩吸附光華之力,助你衝關,才能積精化氣,煉氣合神。內丹將成時,心魔幹擾,最是兇險,很多真修無法戰勝心魔,功虧一簣,幸虧你天真至純,心無旁礙,才能遇事通達,若是那些老家夥,反而心有所掛,難過心關。你也是真是無知者無畏,當真僥天之幸,若稍有意外,便是屍骨無存。”


    李乂恍然大悟,“這就是內丹啊,我倒是在金丹大要看過,說是怡神守形,養形煉精,金丹乃成。”說著,麵露興奮,“沒想到弟子也能修成內丹。”


    “你小子真是氣運充天。”黑伯很是滿意,“能結內丹者,百無其一,你看看各宗各派的武院,有多少弟子,可結丹者能有幾人?都是聚出真氣,成為一介武夫。來,老夫看看你的功力,運轉周天經脈,將所有的真氣匯於下丹田,若是你修成內丹,當周流無滯,易透百關,就有丹田轉乾坤,循環日月輪的感覺了。”


    按照黑伯的指點,李乂嚐試一下,果然運行無礙,感覺體內力量澎湃。


    黑伯點頭肯定,“看來是內丹有成了,修道者十之八九,會結丹失敗,有師傅在場,一旦失敗,尚可控製,若是走火入魔,那可是形神俱滅。”


    李乂好奇的問道:“師傅是如何結丹的?”


    黑伯麵露不屑,“比起玄之又玄的道法,老夫更喜歡縱橫沙場,快意恩仇!老夫避難大越林,為了複仇,修行魔功。野穹山大戰後,被三上人所擒,被逼散去魔功,不得已,跟著老道修真了,比起修魔來,這修真平淡如水啊!”


    李乂好奇的問道:“這修魔到底什麽樣?”


    黑伯想了想,“力量!魔氣進入經脈,那種洶湧的力量,可不是修真這種水磨功夫能比的。不過,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來的快,去的也快。”


    “內丹已成,老夫試試你的真氣。”黑伯握著李乂手腕的內關穴,稍稍發功,一股真氣順著經脈貫入李乂丹田,可真氣如石沉大海,毫無反應,“咦……”黑伯很是詫異,又試了幾次,每次加大法力,可李乂均是毫無反應。


    “為何沒有絲毫反應?”黑伯皺眉深思,“你若金丹已成,體內自有真氣相抗,若是沒有內丹,剛才貫入你體內的真氣,就能讓你苦不堪言。”


    李乂細細的感受體內真氣的變化,“師傅,能感到真氣進入丹田,可是為何沒有反應,弟子也是不知,因為我什麽都沒有做,隻是自然而然。”


    “難道是功法相克?”黑伯似乎找到答案,“把修煉的功法拿來看看。”


    待李乂取來,黑伯細看半天,若有所悟,“這本《天真要》的經脈運轉之術,不像是修煉真氣的,老夫也不太明白,老道精通此道,待會去請教下。”


    爐火已經發藍,爐溫很高了,將燒得通紅的黑釘取下,拿起鐵錘,砸了上去,可黑釘沒有任何反應,李乂以為氣力不夠,便鉚足了勁,狠狠砸了上去,隻聽“當啷”一聲,鋼錘都被震碎了,黑釘依然沒有絲毫變化。


    “咦……”黑伯又是詫異,“扶好了。”說著,掄起大鐵錘,用盡全力的朝著黑釘砸過去,黑伯相信,憑借自己開山裂石的力量,能將這塊鐵釘砸扁。


    “轟隆”一聲,巨大的震動連紅羅都跑出來看熱鬧,盯著毫發無傷的鐵釘,黑伯徹底陷入迷茫,“拿著釘子,走,去找老道。”


    用真氣試探李乂,依然毫無反應,老道反複翻看《天真要》,皺眉深思,到書架上找到《修道奇聞錄》,對照研究,猜測道:“這應是上古練氣之法。”


    “上古之法?”黑伯感覺不可思議,“我還以為奸商隨便畫符蒙騙人的那,這小子原來就買過王霸槍,還以為這個也是個王霸功法那。”


    “悠悠歲月,你我才經曆幾多!這種奇特的功法,說是胡編的吧,可弗羊就練成了。”老道很是感慨,問道:“這本《天真要》,從哪弄來的?”


    李乂想了想,迴道:“母親說是太太伯父留下的,他也是個修道的前輩!”


    “原來是家族功法,中土大陸,億兆生民,奇人異士輩出,就有人能獨辟蹊徑。”想到這裏,心有所通,“這功法修煉的應是元氣,而不是我們修煉的真氣。”指著那顆神秘的黑釘,對李乂言道:“催動法力,灌入這黑釘中。”


    握著黑釘,李乂催動法力,黑釘發出淡淡白毫。可老道和黑伯怎麽加注法力,黑釘卻是無絲毫變化,到了此時,老道才能篤定,“弗羊,你修煉的確是元氣。這元氣就是天地的本源之力,是眾神掌握的力量,不管是真氣、妖氣、魔氣、冥氣,本原都是元氣,元氣也是我們所有人使用的,通俗來說,就是有勁。”


    黑伯哈哈大笑,“小子,你這麽多年,就是練勁了。”


    紅羅也露出嘲諷的笑容,“師弟,就怕你連勁也沒練出來啊!”


    李乂有點沮喪,練了半天,就是練勁,這不和平常練武之人一樣嘛!


    出門之後,李乂有些不好意思,“弟子要去相親了!”


    黑伯點頭,“十六歲了,該談婚論嫁了,是哪裏的姑娘啊?”


    “縣城的。”李乂有些惡作劇的問道:“師傅,你年輕時相過親嗎?”


    黑伯笑道:“相什麽親?在中都,老夫能看上,那都是她們的福分!”


    李乂很是羨慕,“師傅真有福氣啊,人說中都女子清閑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總之就是溫柔賢淑啦!”


    黑伯哈哈大笑,“瞎扯,中都女子嫌貧愛富,遇到豪門,爭相嫁與,遇到貧寒,很是嫌棄,京都女子有五不善,饞、拙、刁、橫、懶!說實話,這娶妻啊,還是要娶德,你小子要記住了,娶妻娶德,所謂妻德茂家,就是這個道理。”


    李乂點頭“師傅說的和我娘說的一樣,娶媳婦就是娶德行。”


    姑丈郝清力過來,說縣城有戶朱家,女兒十五,長得俊俏,待字閨中,二老讓李乂過去看看,母親大喜,讓李乂跟著姑丈過去。臨近黃昏,來了對夫婦和女孩,便知是來相親的,朱家夫婦對李乂倒是中意,相貌敦厚,一看就是忠厚人家,隻是那女孩喜歡讀書人的英俊瀟灑,不滿意李乂的憨厚,最後隻得作罷。


    看到和表妹下棋的李乂,姑姑頓時有了想法,毓靈十二歲,清秀聰慧,也快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了,便把姑丈喊到後堂,商量起二人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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