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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以前逛賭場輸了總怪手氣,贏了要拜財神。自己搞賭場以後才明白一些道道,這裏麵水深得可以淹死人。胡焦,把片子快進,順帶介紹一下。”


    海雨表情誠懇,話語帶一點閩南口音特有的柔軟,完全見不到昔日縱橫四海的豪氣,更看不出是一位宗師境界的大高手。但那些輕描淡寫的言話就像山澗小溪水嘩嘩流過,平緩的水波之下時不時顯露出堅硬尖利的岩石。


    所謂“道道”便是賭場的宰客伎倆和暗黑規則,就算海雨不講花戎多少也知道些,眼下見對方主動提及倒不好刻薄追問了,尷尬地連連點頭望向屏幕。


    他對滿江紅孤身闖賭場絲毫不擔心,對即將倒黴的小宗師深表同情,心裏默默三鞠躬。江哥兒降伏巨鯊,震懾南海,風雨夜鬥蛟龍,哪一樣是人力可以辦到的?任你千般伎倆萬般機詐,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那就是個渣。


    賭場大廳高高的穹頂之下,水晶燈流光溢彩,羊毛地毯厚得沒過腳踝。正對入口的柱子上懸掛著黑桃q巨幅畫像——希臘神話中的女戰神與智慧女神雅典娜,手執寶劍,目光炯炯。寓意相當隱晦,宰你沒商量。


    廳裏燈火輝煌,人頭湧動。著紅緊身馬甲的荷官好似翩翩蝴蝶,腳步匆匆穿梭其中。


    滿江紅先呆呆站立廳口眺望了一陣,然後踱到右邊貼壁擺放成長長一圈弧形的老虎機、蘋果機前仔細觀察,最終還是像一位囊中羞澀的膽怯鄉巴佬,轉身又退了迴去。


    鏡頭切換,可以看見進入大廳的廊道右側冷冷清清擺放著八台推幣機。擋板不停地伸縮推動,一層層晶光閃亮的硬幣搖搖欲墜,偏偏沒有一枚掉下。


    胡焦輕咳一聲,介紹道:


    “推幣機在電子遊戲廳挺多,正規大賭場裏不常見。因為每次一塊錢的注碼太小,投出的幣基本上被吃掉,好不容易掉下一些才幾十塊,所以賭客玩的少。不像老虎機一旦中了就成千上萬,非常刺激。郵輪空間有限,寸土寸金,把過道也利用上了。遊客很少有孤零零一個人遠行的,往往會帶上小女朋友。那些女孩子不曉得賭博,但是推幣機非常簡單直觀,一看就懂,投幾十幾百也不心痛,純屬娛樂。賭場不指望靠這個賺多少錢,隻是提供她們一個消磨時間的地方。現在夜深了,白天人還不少。”


    滿江紅向廳內招招手,沒有上距離最近的那台機器,而是大步流星走向最外側。花戎明顯猜出他要幹什麽了,掩嘴偷笑。胡焦沒好氣瞪了花戎一眼,悻悻收聲。海雨則始終麵帶微笑不動聲,兩顆玉球在掌中滴溜溜旋轉。


    一枚硬幣輕輕投入,奇跡生。


    可能自從推幣機問世後,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此令人喜大普奔的場麵。


    設計者不敢思議的荒唐,投幣人不敢想象的夢幻,在今天統統變成了現實。


    一枚枚硬幣跟活了似的直往外蹦,爭先恐後逃出囚籠。數息之間,推板與隔板被迅清潔光溜,留下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幹淨。


    整個過程不過十秒,一位紅馬甲荷官才剛剛從走廊那頭探出身子。


    鏡頭切換,慢鏡重放,是從推幣機上方拍攝的。


    在慢鏡頭下看得分外清楚,隻見那枚投入的硬幣仿佛具備了靈智,跳躍著把其它硬幣或敲或推趕出機器,不知疲倦的小小“身影”令人歎為觀止。說好聽點,那是一隻勤勞的小蜜蜂在采花;說不好聽一點,那就是一隻貪婪的屎殼郎在推糞球。


    不一會兒隻剩下幾枚可憐巴巴的硬幣緊貼隔板最裏麵,好像瑟縮在廢墟中的戰爭孤兒,簡直見者傷心聞者落淚。按理論上講,投再多硬幣也不可能把它們擠走了。可是兇殘的“屎殼郎兄”卻不肯罷休,幾記“飛腿”踢得它們彈射而出,隨即自己也跟著跳落,深藏身與名。


    兇,真的兇!


    斬盡殺絕,片甲不留。


    套房內大眼瞪小眼,鴉雀無聲。


    好半天之後,胡焦才鬱悶地撇了撇嘴。


    “窮瘋了,連一塊錢都不放過!”


    海雨不滿地瞪了胡焦一眼,衝花戎苦笑著搖晃腦袋,輕輕一聲歎息:“奢侈,真奢侈!”


    身為宗師他如何不明白,對方是用真氣控製最初那枚硬幣將其它敲擊出去。這是何等驚人的功夫,類似傳說中的控鶴擒龍,卻被用來竊取一塊塊的錢幣,簡直暴殄天物。末法時代,天地元氣匱乏,大夥辛辛苦苦攢一點真氣容易麽?這跟用黃金打水漂有什麽區別?


    花戎實在憋不住了,哈哈大笑道:“沒錯,這小子真的是窮瘋了,急眼了,瞎亂搞!”


    其實三個人都瞎子吃餃子——肚裏倍兒清楚,卻不揭破。這哪裏還是什麽賭博遊戲,完全是伸手進人家錢櫃肆無忌憚地掏摸,偌大一個高手也不怕跌了份。


    鏡頭繼續。


    滿江紅拉開推幣機下方裝得滿滿的抽屜,施施然拈出一枚後斜靠在機器前,往下指了指,說了兩句。


    快步走過來的紅馬甲荷官是二十歲出頭後生,滿麵笑容地連連點頭,殷勤蹲下去將硬幣一一轉移到手中托盤。他們的收入有相當一部分來自客人小費,盡管推幣機往往分不了幾個,但蚊子雖小也是肉嘛。


    怎麽這麽多?荷官的動作停頓了兩秒,麵上明顯閃過一絲驚奇。但是他被滿江紅遮擋住視線,也不好叫客人挪開,並不知道推幣機慘遭蹂躪,慘不忍睹。


    荷官端著沉甸甸的托盤走開後,滿江紅轉向第二台機器。


    一切如上重複,毫無新意可言。


    鏡頭快進。


    等紅馬甲荷官盤子上托著幾枚籌碼趕迴來時,滿江紅已經靜靜站立在抽屜大開的第二台推幣機前,接過籌碼後示意對方繼續更換。


    紅馬甲驚愕地睜大眼睛,突然現近在咫尺的第一台機器好像幹淨得不對頭,狐疑地上前幾步看了又看,又踮起腳偷偷瞄了瞄滿江紅身後,表情好像吞了好大一坨黃蓮,臉皮皺巴得快要哭出來了。


    滿江紅不作聲,隻是簡單衝對方擺了擺下巴,意思很明顯。


    紅馬甲渾身一懍,慌慌張張蹲下去收拾抽屜,端起盤子就跑。這一迴他腳步踉蹌,連幾枚硬幣滾落下地也沒有覺。


    滿江紅平靜地移向第三台機器,如上重複。


    簡直太猖狂了,他要把這一排推幣機從外向內全部掃蕩。


    “幹嘛不一次清空八台機器?”


    見到這裏,花戎有一點不解。


    胡焦鬱悶地解釋道:


    “一次性清空動靜太大,賭場肯定會拒絕賠付,再調查原因。這小子有點蔫壞,分批次把籌碼撈到手以後,賭場方麵就是現古怪也奈何不了。更何況調查需要時間,沒有確鑿證據是不能隨便指責賭客出千的,否則賭場的信譽全毀了。這小子為什麽要選擇距離大廳最遠的推幣機開始,就是不想早早引起注意。”


    紅馬甲第二次迴轉的度加快好多,一溜小跑。


    一切照舊,與上次不同的是,滿江紅不等荷官清理完第三台機器了,率先邁向第四台。


    很顯然,他感覺不對頭了,想加快“工作”進度。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大廳裏麵突然衝出一個身穿黃馬甲的女荷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了第四台推幣機後,“啪”地拔掉了電源。然後一不做二不休,連滾帶爬,隻經過幾次唿吸又把五、六、七、八台的電源也拔掉了,動作幹脆利落。雖然聽不到現場聲音,但從她站起身後連嚷帶比劃的模樣可以看出,大概是解釋機器出毛病了。


    這一迴,驚愕的表情浮現在了滿江紅臉上,嘴巴半張,維持手捏硬幣懸在黑窟窿洞第四台機器投幣口的姿勢,良久才握拳向對方緩緩伸出大拇指,悻悻吐出三個字。看監控錄像的三人都不需要猜測了,腦補就能得出答案。


    算你狠!


    花戎一口茶噴出,咳嗽幾聲後猛拍大腿,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嚷道:“哈哈哈,幹得漂亮!海總,這姑娘要好好嘉獎。”


    “嗬嗬,老弟你說獎,那就獎。這是負責門口區域的主管,如果現問題不能及時處理的話要被處罰,所以急得很。”


    海雨聽出花戎這一聲叫好毫無掩飾,明白對方二人果然不是同一條心,頓時放鬆了不少。卻不知道花戎叫好是因為現滿江紅的行為越來越像正常人,僵硬刻板的程度比前兩天緩和了不少,尤其在吃癟之後露出的悻悻表情,簡直令人忍俊不禁。


    鏡頭繼續快進,滿江紅攥緊五枚籌碼走入大廳。


    胡焦不解地搔搔頭,道:


    “一共五千華夏幣,多餘的打賞給了荷官。不過,他還捏住一枚硬幣幹嘛?這裏是散廳,注碼受到限製,贏錢也不用抽水。”


    廳裏熱鬧非凡,滿江紅夢遊一般行走在這些大唿小叫滿麵油光頓足捶胸的人群。時不時有珠光寶氣的豔麗女子擦身而過,又停下來迴頭望他。若是兩三女子結伴,往往會吃吃笑鬧著指指點點,甚至膽大的會湊近他再看一遍,裝不小心故意撞進懷裏蹭蹭。他卻無動於衷,不怒不惱,好像一道不真實的幻影掠過大千紅塵。


    方才在過道上力挽狂瀾的黃馬甲女荷官偶爾也會在屏幕上閃現,躲躲閃閃綴在滿江紅身後一二十米外,圓圓的臉蛋顯得非常緊張。


    他突然停下,轉身。


    女荷官佯裝與客人交談,慌忙躲入人群之後。


    他仰麵,看向頭頂的一個隱秘攝像頭,眼眸無喜無悲。


    然後,他繼續行走。


    很明顯,他早就知道被人跟蹤,被攝像頭監視。


    可是,他不在乎。...百~萬\小!說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ad_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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