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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是在武館受過嚴格專業訓練的武士,阿風隻呆愣了幾秒之鍾就恢複精神。雖然他也感覺到一絲詭異,也有一點害怕,卻沒有王軍那麽高的文化,根本想不了那麽複雜。


    這麽高強的卸力之道,好像比武館的總教頭還厲害!不可能,錯覺,這一定是錯覺!再來,再來!


    他在心裏不停地給自己打著氣,退後了三、四米,原地蹦躂了幾下,轉脖掄拳,躍躍欲試。


    “等等。”


    王軍“唰”地衝了過去,距離滿江紅三米之外舉起手機,單膝跪地。


    他這一下子提醒了其他人,連小紅也一邊跑一邊在小包裏掏摸。現場一片混亂,都想抓拍出一張漂亮的照片。這簡直是天賜良機,劉豐猶豫著朝周遠使了個眼色。


    停!


    滿江紅舌綻春雷,嗡一聲震得集體一呆。


    手機統統交上,你們三個下來幹活!


    他一腳把王軍的手機踢上天,伸手抓住之後拋給小三,徑直走向周遠。


    “拍照的拍照,打電話的打電話,一點公德心都沒有。殺人現場要保持肅靜,知道不?喂,你這個打醬油的,剛剛才解鎖調出通訊錄吧,沒有關係,你繼續撥。”


    好漢不吃眼前虧!周遠遲疑地把電話遞給了滿江紅,並不後悔趟這一趟渾水。劉豐這小子連毛都沒長齊,好哄得很,是自己做一些灰色生意的純天然擋箭牌!隻要能夠巴結好他,花一點代價更顯得誠心。唯一不妥的是局麵一直被麵前這小子控製著,打又打不過,翻盤的機會也找不著,實在鬱悶得很。


    那一邊王晶搶過表弟手機,又主動幫小紅翻出手機,統統丟進小胖子把上衣一提紮成的布兜子裏。萌妹子嘴一扁都快要哭了,王晶又趕快附在耳邊安慰幾句,她這才安靜。劉豐見到那邊周遠上繳手機,也隻好取出來丟了。周亮是純高中生,連連擺手說沒有。


    周遠是樟木市城管局長的兒子,比幾個人大了五歲,有一些社會經驗和資源。他盤算過好一陣子,麵前這混混天不怕地不怕,搬任何救兵都來不及,唯有找到震懾這片地頭的主才行。他手機裏恰好有這麽一位,雖然隻是城區大佬的馬仔,放到小鎮卻也算得上一號人物,填海區正好緊挨著他的地盤,在一次酒局上大家碰麵留了電話,後來又零零星星打過兩次交道。自己避免同黑道接觸頻繁,但一些髒活他們做最合適不過,像今天不就用上了。


    滿江紅掃了一眼手機屏幕,嘴角微微一翹,徑直丟了迴去,喝道:“叫你打你就打!”


    周遠不明白對方葫蘆裏賣什麽藥,冷冷一笑,心一橫便按下了撥號鍵。


    “打開揚聲器!”滿江紅命令道。


    周遠冷笑著依言照辦,心裏想等下子有你哭的。黑社會都是狠角色,不像官宦子弟有所顧忌,斷人胳膊斷人腿腳不帶眨眼的。


    很快手機裏麵傳出聲音:


    “周少好呀……”


    一聽話筒裏傳出的沙啞北方口音,三個坐在大石頭下觀摩手機的小子狐疑地抬起頭。一臉伶俐的小三突然想到了什麽,差點笑出聲來,捂住嘴巴憋得臉兒通紅。劉豐見他們這副鬼模樣,便狐疑地朝周遠這邊湊了過來。


    “我現在在填海區,碰到一點小麻煩。”


    “周少到這邊來都沒通知兄弟,見外見外。填海區那個兔子都不拉屎的破地方,窮,實在是太窮了,咱們從來不去的。不過周少你的事就是咱的事,哪個狗東西不長眼睛咱就去收拾他。現在你在哪塊地頭?”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在危區的邊上有一個網吧,後麵有一座小山……”


    “你現在是不是在山上,半山腰是不是有一塊大石頭?”電話裏的聲音忽然急促起來。


    “是呀是呀。”周遠連連點頭,示威一般斜睨滿江紅一眼,卻見他似笑非笑絲毫沒有懼怕之色,不由得心裏冒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快看一下,石頭上是不是還有四個字,見龍脫甲!”


    周遠抬起頭望去,隻見三個小子開始用樹枝削刮斑駁的青苔,石頭上逐漸顯露出四個清晰的楷體:見龍缷甲。


    “是呀,見龍……缷甲。”周遠茫然地迴答,渾不知道這之間能有什麽聯係。


    “……”


    靜音幾秒後,嘟,嘟,嘟,手機斷線。


    混江湖的人講究一個義薄雲天,講究一個膽大包天,崩管心裏怎麽想,胸脯一定會先拍得梆梆響。電話那端的雖然隻是一個小角色,可也不至於怕成這個樣子吧,連基本的江湖規矩都顧不上了,也不怕我去同他大佬講?


    周遠正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電話又響了,便又生出了希望,迅速按下了應答鍵。不待他出聲,那一頭先急急地說道:


    “周少,咱手機沒電了,信號不好,你剛才說啥沒有聽清。那地頭邪門得很,那兒的人都不要命,不管啥事情你先迴來再說……”


    嘟,嘟,嘟,手機又斷線了。


    周遠迴撥,對方已經關機。


    哎呦呦,笑死我了!


    三個小子樂不可支,大豆聳著聳肩膀甕聲甕氣說道:


    “電話裏頭的那一個人跑到廢品站找麻煩,說是收保護費,在這裏被大哥打得連他媽媽都不認識了,太陽底下罰站站了一個中午,啃樹皮啃了一下午,一輩子都不會再來了。還求求我們不要說出去,要不他那個小頭目就當不成器。”


    還有這種事?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一看,可不,石坪右側一顆大樹的下半部樹皮斑斑駁駁,明顯是被什麽動物啃缺的。


    兇,真兇,一個比一個兇!


    再轉迴頭來看著一臉無辜似乎人畜無害的滿江紅,眾人心底不由自主騰起一股敬畏和寒意,在腦海裏展開了豐富的演繹。李正一臉崇拜,王軍依然沉浸在思索之中狠抓頭發,隻有小紅與周亮的社會經曆太單純,還消化不了這些信息,一臉的懵擦擦。


    “你確定還要打電話嗎?”滿江紅伸出了手。


    “不,不了。”周遠不知所措地遞上手機,震驚之餘還沒迴過神來。


    滿江紅把手機往身後一拋,看了看表,冷冷說道:“你們一幫乳臭未幹的小孩,老子沒時間陪你們過家家,遊戲現在結束……”


    “不,不能,不能結束!”


    王軍大聲喊著,仿佛喝醉了酒一般搖搖晃晃快走過來,把拉著他的李正和王晶都推得一個趔趄。


    “你讓我打,打三拳!”


    “切,你神經病呀,我又不是沙包。”滿江紅警惕地瞪著他,本能地感覺到在什麽環節出問題了。


    “兩拳?”


    不行!


    “一拳?”


    滾!


    人們都圍攏過來,劉豐、周遠幸災樂禍,而王晶、李正則是不知所措。


    “牛頓都沒有你牛,你跟我走吧……”王軍麵紅耳赤直撞過來,抬手去抓滿江紅的胳膊,渾然沒有高階武士的速度與力量。


    滿江紅一聽牛頓兩個字,馬上知道問題出現在“護體神功”上。自己的攻擊力其實隻有中階武士的巔峰水準,但挨打能力深不可測,都不知道極限在哪。以往交手的那批人全是江湖底層的粗漢子,隨你怎麽糊弄都行。而眼前這個兵哥哥顯然具備高等知識,差一點就窺破自己的保命小秘密。


    哪裏能夠讓王軍把話說完,滿江紅一個錯步閃開出現在其身後,“劈啪”兩掌切在脖子兩側。隻聽到輕微的兩聲“哢”,王軍翻著白眼慢慢地向前栽倒,王晶和李正慌忙攙扶住。


    正在思考牛頓是哪個門派高手的阿風連眼珠子都瞪圓了,佩服得五體投地。別人不知道,習武之人可清楚,那分明是把頸椎打錯位了再從另一側打了迴去。


    好狠,好準,好快!


    “你把我弟弟怎麽樣哪?”王晶一看弟弟被打了兩掌之後毫無知覺,頓時就慌了,趕緊伸長脖子焦急地問。


    存在著這樣大一個紕漏居然洋洋得意,如同猴子在炫耀自己的紅屁股,說不定哪天就會被人抓去演猴把戲了!滿江紅正心情大壞,聽這句話沒好氣道:“殺了!”


    啊!王晶一聽就急眼了,張牙舞爪地撲向滿江紅。


    十六七歲的年齡哪裏懂什麽憐香惜玉!滿江紅煩躁地一推,王晶又穿著高跟鞋站立不穩,頓時身子向後仰倒。**的石坪這一倒下去還不得腦震蕩?滿江紅見機不妙,立刻前跨一步俯下身用右臂抄住她的腰,她則尖叫著本能地用雙臂緊緊環抱住了他的肩。


    兩人恰似在跳一曲親密無間的貼麵探戈,再配以緩緩西沉的斜陽,細碎光影給他鍍上了金邊,林間清風撩散了她的長發,那畫麵,美不勝收!


    畫麵定格數秒。


    他傻了,她也傻了,圍觀的小盆友們也都傻眼了!


    感覺一雙明亮的眼睛近在咫尺,她大窘,用手去推卻感覺渾身無力。隔著薄薄的紗裙,掌間傳來柔膩溫暖的觸感,令他一條胳膊都麻麻酥酥的,迴過神之後觸電一般扶正走開,剩下她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修長的身段,挺翹的臀,纖細的腰,飽滿的胸,再配以一張嫣紅欲滴的精致麵龐,好似一支豔冠群芳的牡丹花。


    周遠的眼睛都看直了,李正吭吭哧哧咳嗽了幾聲,喊道:“姐,快迴來,軍哥沒有死。”


    小三也老氣橫秋地喊道:“以我老人家的經驗,三分鍾以後他就會醒來,精神倍棒,吃嘛嘛香。”


    踢噠踢噠,王大小姐以手掩麵飛快地跑迴,鞋跟都幾乎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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