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我爸爸做了什麽壞事了嗎,你們為什麽要把他關起來?”


    女童哭著,通紅的眼睛看著男人。


    “茵茵,你爸爸病了,但沒事,過段時間就好了,那時候我們再一起陪你放風箏好不好?”


    男人隱藏起悲傷和絕望,摸著女童的頭,微笑著說道。


    “小叔你說謊!我明明聽到你們說‘再也救不迴來了’之類的話。”


    女童越哭越傷心,她不明白原本好端端的一切為何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學堂不能去,家門不能出,外麵不時便傳來陣陣哀嚎。


    “茵茵乖!叔叔怎麽會騙你呢,就像叔叔答應給你買糖葫蘆一樣,一迴都沒騙過你對不對?你爸爸隻是生病了,過段時間就會好起來的,再也救不迴來的是你養的小兔子呀,它被壞人偷走了,叔叔找不到了。”男子說道。


    “真的嗎?那爸爸的病什麽時候好呀?”女童漸漸停止了哭聲。


    “等到春天吧,明年燕子飛迴來的時候,可能你爸爸的病就好了。”男子微笑著說道。


    “叔叔,你不是修士嗎?我聽說修士可厲害了,為什麽你這麽厲害卻連我爸爸的病都治不好,連我偷我兔子的壞人都抓不到?”女童接著問。


    “茵茵呀,修士裏麵有的厲害的修士和不厲害的修士,厲害的修士當然可以治好你爸爸的病,把偷走你小兔子的壞人抓住,不過叔叔我是個很一般的修士啦,叔叔很努力的去抓了,但是叔叔沒抓到呀。”


    男子作出一副傷心的模樣。


    “叔叔真沒用!”


    女童模仿起大人的樣子,背著雙頭連連搖頭,還歎了一口氣。


    “你個小鬼頭!還敢說叔叔沒用!”男子嘴角泛起笑意,揚手作出拍打狀,女童見狀頓時趕忙朝屋內跑去。


    “媽媽媽媽,叔叔他欺負我!”


    隱約間,男子聽到女童告狀的聲音。


    “薑兄弟,做好最後的告別了嗎,這一去,可能就再也迴不來了。”


    一個穿著甲胄的人影從大樹後走了出來,望著發呆的男子,猶豫了瞬間後開口道。


    “我知道的吳大哥,這一仗,根本免不了。”男子說道。


    “你能理解就好,不然我也不會在你休假的時候來打擾,不過,這個巷子裏也出現傀儡人了啊。”


    身穿甲胄的人影語氣沉重,背對夕陽。


    “是啊,已經有好幾例了,是我把刀送入了他們胸膛,看著他們咽下的最後一口氣。”


    被稱為薑兄弟的男子說道這,雙目痛苦的閉上,神色悲憫。


    “你做的沒錯,那些自詡高人一等的煉藥師都沒辦法救他們,我們……確實送他們離開是唯一能做之事。”身穿甲胄的身影說道。


    “我已經和嫂子說過了,兄長情況惡化是早晚的事,讓她到了那時候不要猶豫,為了茵茵,也為了周圍人的安全,心髒是傀儡人唯一的弱點,讓她果斷出手。”男子說道。


    為了青嵐城的安危,他本該一刀戳破兄長的心髒,可在嫂子的哀求之下,他猶豫了,出於私心,他沒有第一時間下手。


    “人固有情,不然和石頭有什麽分別。既然安排好了,那我們就出發吧,其他的兄弟已經有不少死在傀儡人手中了。”


    人影說到這裏,緩緩握緊了腰間的兵刃。


    “嗯,走吧。”


    男子最後看了一眼沐浴著夕陽的小屋,轉過身子步伐堅定。


    “我來的時候把這片區域新出現的傀儡人都清理了一遍,加上你之前清理的,相必這片區域應該暫時安全了。”


    身穿甲胄的人影帶著男子踩著夕陽而去,小屋中的女子抱著女童,目送二人離開。


    青嵐城守衛一方,擁有不少軍隊,有的是修士,有的是普通人,此時他們都拿起武器,在城中與傀儡人拚殺。


    前方正和獸潮交戰,後方又出現這種變故,這對任何城市來說都是致命的危急。


    王統領舉著杯中美酒,望著城中紛亂的景象,如此一來,沒了後方支援的前方戰場崩潰是遲早的事。隻要青嵐城破了,那城後的一幹小鎮和村落也注定被獸潮吞沒,未來即便青嵐城被收複迴去人氣也會大減,沒有個一百多年休想恢複到現在這個程度。


    “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吧?”王統領這樣問自己。


    突然十多個士兵從高樓各個地方出現,把王統領圍在了中間。


    “王誌明,你在水源中下毒意義何為?你知不知道此舉讓青嵐城多少萬人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三位身穿統領盔甲的人出現,為首的那人氣憤至極,質問王統領道。


    “這不是方統領嗎,怎麽,你也是來欣賞我的傑作的嗎?你看,從這望去一城之景盡收眼底,多麽紛亂的景象,多麽血腥多麽壯觀,值得浮一大白。”


    王統領指著遠方神色激動,語氣癲狂,猶如戲台上表現的戲子,說完還把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瘋子!這數十年來共事,算我方某看錯了你!”


    方統領憤怒無比,誰能想到青嵐城的內亂是王誌明這個當了統領數十年的家夥導致的,沒想到平日裏極為沉穩的前輩竟會做出這種事。


    “方統領注意看他的眼睛,和那些傀儡人有些相似。”趙統領說道。


    “我猜他應該也是被那種毒汙染了,雖然沒到令他失去神智的地步,隻也腐化了他的思想。”文統領道。


    “諸位,隨我一同出手將他擒拿,查清楚傀儡事件到底是怎麽迴事。”


    方統領揮動長槍,率先衝出,他的身後士兵們緊跟而上。


    “殺!”


    “天真,我可是練氣境七重,你一個練氣境五重的統領想要對付我?癡人說夢!”


    王統領從空間戒指中取出鐵棒,對著方統領一棒甩出。


    “還有我們!”


    趙統領和文統領齊聲說道,二人運轉元氣,練氣境三重的威勢爆發而出,衝入了戰場。


    跟在他們身後的士兵最強也才鍛體境九重,在這個級別的戰鬥中一個照麵就被打飛而出,吐血隕命。


    長槍和鐵棒激烈交鋒,碰撞之處火光四溢。不過方統領終究不敵,練氣境五重和練氣境七重的差距實在過於巨大,方統領被鐵棒打得節節敗退,若不是有另外兩個統領協助早變敗下陣了。


    “烈山槍!”


    終於趁著趙統領和文統領擋住王統領的時機,方統領用出了自己最強的元術。


    長槍之上猶如覆蓋著一層岩石,整個槍身都粗大了幾分。


    岩屬性三階元術,成敗在此一舉了。


    “一群廢物!”


    王統領一棒揮出便擊碎了趙統領和文統領的攻擊,還順帶將二人打飛。


    就在他要對二人下殺手時,土黃色的槍芒終於迸發而出,帶著破空之聲向王統領飛去。


    “練氣境五重的實力能掌握三階元術,方嶽,放眼整個青州你這樣的統領也沒幾個,不過可惜,你的修為太弱了,不然真的能把我擊殺。”


    王統領獰笑著,揚起鐵棒對著飛射而來的槍芒刺去。


    頓時,槍芒崩碎,而鐵棒之上隻是升起幾縷青煙。


    “沒想到,穆統領竟然會派你們幾個家夥來捉我,不過他是不是對你們的能力有什麽誤解,或者太過小看我了呢。”


    王統領向著三人一步步逼近,抬起握住鐵棒的手臂,重重揮出。


    “也罷,青嵐城的統領作為開啟這場大幕的煙火,還是夠資格的,隻是很可惜,原本還想把你們變成傀儡的。”


    方統領三人見到渾身黑氣彌漫的王統領,也有些認命了,若不是前方吃緊哪輪得到他們三人來對付王誌明,實在是沒有人手了啊。


    就在三人準備閉目赴死時,一道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原本風光的統領,如今卻做了青嵐城的叛徒,真是令人唏噓不已,時間還真會腐蝕一個人。”


    少年的兩根手指夾住了揮來的鐵棒,一副嘲諷的姿態望著這位昔日的統領。


    “你是誰?”


    王統領想收迴武器,卻被對方死死夾住,這讓他明白對方的修為應該高出他很多,難道是來支援青嵐城的人?


    “今天這個問題已經被人問過一次,我不想迴答,但看在三位鐵骨錚錚的統領身上,我很樂意介紹一下自己,我名風揚,是青州府長老閣的長老,此次支援青嵐城的領隊。”


    風揚鬆開鐵棒,轉而一拳揮出,王統領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強橫的勁氣打飛而出,躺在廢墟裏遲遲不能起身。


    “你說的沒錯,統領的死作為大幕開場的煙火的確夠格,不過你這樣的人放你就這麽輕鬆的死了對於青嵐城的百姓來說才不公平,我決定留著一命,等平定這場亂局之後當眾斬殺才能泄憤。”


    風揚五指虛握,一座空間牢籠頓時出現,將其關押進內,化作一枚光球飛迴風揚手中。


    “多謝風長老出手,我等感激不盡。”


    方統領三人對著風揚單膝跪地,感激得行禮。


    “你們不用如此,我本就是受府主之命來援救青嵐城的,不過中途出了點意外,這才晚到了一會。”風揚對三人說道。


    “不知城外局勢如何?”方統領問道。


    “不用緊張,三城來援能壓不住不成,我剛進來的時候也出手解決了一些獸類,比起這個,你們不如快帶我去鎮壓那些被毒侵染的統領,他們才是城中混亂的最大威脅。”風揚道。


    “是是,風長老請隨我們來,這種毒實在詭異,常人被感染後變成的傀儡人絲毫不遜色鍛體境的修士,甚至力量之強還猶有過之,而練氣境修士被侵染,那就更為可怕了,恐怕練氣境九重或者以上的修士不出,根本沒辦法摧毀傀儡人。”


    方統領一邊帶路,一邊向風揚訴說著這場危機的嚴重性。


    “青嵐城統領級別的人大多在城頭參戰,因此被侵染的練氣境修士不多,隻有五六位,還都是被王統領騙過來之後才被毒害的。雖然我們打不過他們,但都用陷阱把他們困住了,傀儡人力量強大且身體堅韌,但行動木訥。”


    方統領很快便帶著風揚來到一處巨坑之處,指著坑中的傀儡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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