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刀和池雪雨兩人同時腳下一動,撞到了一起,沒有言語,也沒有兵器,二人就這樣以拳頭互相對轟起來,拳拳到肉。


    易小刀不知對方虛實,思慮了一番還是收了火氣,先試試底再說。很快,兩人鬥得都頗為狼狽,池雪雨的臉上出現了幾塊淤青,易小刀的嘴角流出了鮮血。


    辰從衛其餘的人也沒閑著,互相對視了一眼,裂江拖著巨斧迴身衝迴了自家的陣列中,其餘五人則大展身手,向西貴軍的後方衝去。


    西貴軍士卒雖然人數眾多,但是根本就沒有人能是辰從衛的一合之敵,甚至很多人還沒和他們碰上照麵,就被打飛來的袍澤撞了出去,摔得人仰馬翻。


    西貴王鄒懷心望著自己的西貴兵馬被五人衝得七零八落,如同劈波斬浪一樣衝來,心中微緊,麵上卻仍舊保持鎮定。


    “王爺,看你的樣子,好像有些怕啊?哈哈哈哈哈”


    “王爺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要是死在了這裏,那許多的金銀財寶可怎麽辦啊?換你你也怕,嘿嘿嘿嘿。”


    “要是我們哥幾個救下了王爺,嘿嘿,王爺,該怎麽賞我們啊?”


    西貴王的身邊,十來個身著黑甲的人有說有笑的,絲毫沒有顧忌西貴王的顏麵。


    鄒懷心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你們想要什麽?”


    “聽說五毒教的教主苗覆容生得閉月羞花,可是卻整體都戴著麵紗…嘿嘿嘿…”一名相貌猥瑣、身著黑甲的瘦小男子笑著說道。


    鄒懷心微微皺眉:“你要看她的真容?”


    猥瑣男子搖了搖頭:“不,我想娶了她做老婆,哈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不僅鄒懷心感到震驚,周圍的西貴士卒也紛紛側目,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名猥瑣男子。


    “怎麽?不行嗎!”猥瑣男子見到眾人異樣的目光,無名火起,瞪眼掃視著眾人。


    “王爺王爺,別聽他胡說八道了!這五個辰從衛你能攔下一個就不錯了,還想娶苗教主做老婆,真是可笑!王爺,還是聽聽我的吧!我要的不多,隻要將貴城賞給我就行了!”


    又一個無理的要求。


    西貴乃是苦寒之地,富饒一些的也就昆城和貴城,這人竟然獅子大開口,想要貴城!這不是要西貴王的半壁江山了嗎?


    “那我要賓城!”


    “蓉城挺好!”


    “黃金十萬兩!”


    眾人紛紛獅子大開口,一個個報出了自己的價碼。


    西貴王身邊的戰將紛紛捏緊了手中的兵器,眼神不善地望著這群黑甲人。


    “準了!”西貴王慢慢抬手示意,攔下了意欲妄動的一眾西貴戰將:“隻要今日救下本王,你們的要求本王皆準了!”


    眾人喜不自禁:“多謝王爺!”


    這邊討價還價的時候,辰從衛五人已經殺到了西貴王麵前十餘丈的距離,中間也就隔著百餘名士卒,可以說是已經殺到麵前了。


    “兄弟們,幹活啦!”一眾黑甲兵中,為首的一人,一腳踢向自己的長槍槍杆,槍尖遙遙對準了辰從衛五人。


    “殺!”這十來個黑甲兵鬥誌昂揚,氣勢如虹,徑直向衝過來的辰從衛迎去。甚至遇到中間擋路的一些西貴士卒,也毫不客氣,手起刀落,肆意斬殺,哀嚎一片。


    前有辰從衛,後有黑甲兵,中間的西貴士卒們叫苦不迭,被打得七零八落,非死即殘。


    “到底是辰從衛,別大意!二對一!”為首的黑甲人出聲提醒後,一杆長槍迎上了擎天的鐵槍,擎天正要以力壓之,卻不料他一個抖槍,長槍讓開了擎天的鐵槍,徑直朝擎天的心窩裏紮去。


    另一黑甲人從他背後貓身鑽出,手持兩柄短錘就朝擎天的頭上砸去。


    一人錘頭,一人紮心,兩人配合默契,擎天根本避無可避。


    “得手啦!”兩人咧嘴笑道。


    “你們是不是…太小看辰從衛了!”擎天猛地一腳,踢向自己的鐵槍槍杆,鐵槍上揚,將直奔心窩而來的長槍架開,同時雙手頂槍,一個扭身掃槍。


    後發先至,鐵槍快於銅錘先一步砸在偷襲的腰間,雖然對方及時撤迴一柄銅錘格擋住了,卻還是被掃到了一邊,疼得齜牙咧嘴。


    “大哥,大意啦!”手持銅錘的黑甲人抓著銅錘從地上爬了起來,捂住了自己的腰部,這一下的確是給他掃疼了。


    被稱為大哥的黑甲人慢慢推開了兩步,沒有理會自己兄弟的話。他知道,這不是大意了,麵前這個對手,給他的感覺仿佛就像是一隻猛虎一樣。不動則已,動則噬人。


    “上!”黑甲人腳下一蹬,衝向了擎天,兩杆槍乒乒乓乓地打在了一起,旁邊手持銅錘的也上前助戰,打得難解難分。


    不僅僅是擎天這裏,其餘的辰從衛也都被剩下的黑甲兵死死纏住。饒是以辰從衛這般高強的武功,也拿這些黑甲兵毫無辦法。他們武功招式不同於中原,不論手中的兵器是斬首大刀還是镔鐵鋼鞭,都不正麵廝殺,隻是糾纏,讓人無從下手,無處著力。


    其餘的西貴軍士卒不敢輕易上前,給這兩撥人馬空出場地,繞開他們,向著朝廷的羽林軍蜂擁衝去。迴到軍陣的裂江隻身上前,衝入了西貴軍戰團,舉著那柄巨斧,殺得好不盡興。


    處處廝殺,戰況焦灼。


    西貴王端坐在馬上,看著麵前發生的這一切,不動聲色。


    “王爺,這些南緬人太過無禮了!”一名西貴戰將好似在西貴王麵前頗為受寵,提馬來到西貴王的身邊,忿忿不平地說道。


    黑甲兵並非西貴王的麾下部署,而是特意派人越過大啟國界,往南緬國招攬而來的。南緬國國小力弱,根本就沒有多少能用之人。緊找慢找,也就找來這十幾個,不過好在武藝頗高,平時多少有些用處。


    這些南緬人平日裏在西貴倒也是夾著尾巴做人,隻是今日看到西貴王情急勢孤,忍不住一個個驕橫跋扈了起來。


    西貴王見自己這員愛將,這才稍稍唿了一口氣:“哼,我何嚐不知?就是允了他們又當如何?我真的會把昆城,貴城送給他們不成?”


    西貴戰將仍舊有些憤恨的樣子,卻也沒再說話。


    “讓他們和辰從衛去拚個兩敗俱傷,不論哪一邊贏了,剩下的還能活著不成?”西貴王從牙縫裏吐出了話語,眼神中帶著一股狠厲。


    “還請王爺下令,到時候允許我親手宰了他們!”西貴戰將不失時機地說道。


    “好,準了。”西貴王樂嗬嗬地笑著,望向戰團中的辰從衛和黑甲兵,好像在看一群死人一樣。


    羽林軍這邊,周子儒的馬車早已被轉移到了軍陣的後方,不過好在馬車造得也較為高大,並不影響周子儒觀戰。


    “咳咳咳…那人呢?”周子儒詢問守在身邊的梁英。


    梁英有些茫然:“周相…問的是誰?”


    “還能是誰?自然是西貴的大公子。咳咳咳…”周子儒咳嗽個不停。


    “哦哦!末將這就去帶來!”梁英一下子明白了過來,轉身提人去了。


    周子儒幽幽地望著西貴王:“嗬,這一戰,又是我周家贏了…”


    “嘭!”


    易小刀被重重的一拳打在了腹部,終於有些支撐不住,身子軟了下去,跪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小子…有些本事…”池雪雨也不好受,臉已經腫得像個豬頭,連嘴裏的老牙都被打掉了一顆,看起來,模樣比易小刀要慘得多。


    看見易小刀還在吐血,池雪雨莫名地有些心疼起來:“小乖乖,這血多好啊!可別浪費咯!”說著,一把抓住了易小刀的肩膀,將他提了起來,拽到了自己身邊,張口就要去咬。


    “什麽…都…敢吃?”易小刀猛地抽出了思卿劍,一劍斬首,將沒有防備的池雪雨的頭顱徑直砍了下來。


    偌大的頭顱剛滾到地上,池雪雨的身軀才反應過來,淩空雙腳踹在了易小刀的胸口,將他筆直地踹飛了出去,砸在了交戰的兩軍士卒中,不知死傷者幾何。


    池雪雨的身軀也因此摔在地上,將他的頭顱撿起,又安迴到了頭上,扭了兩下脖子,完好如初。


    “又是思卿劍!今天老夫要連這把劍一起吃了!”池雪雨看見易小刀手上的思卿劍,怒不可遏,大踏步地向易小刀走來。


    易小刀剛剛爬起,一雙大手就朝他抓了過來。


    情況緊急,易小刀想也不想,一腳踢在了腳邊一名西貴軍士卒的下身處,這個倒黴鬼驟然遇此痛擊,整個人從地上疼得跳了起來,恰好擋在了易小刀的麵前,被池雪雨抓了個正著。


    池雪雨還沒分辨自己抓的是誰,就一口咬了上去,忘情地吸吮著。


    一個精壯的西貴士卒瞬間被吸得幹癟了下去,死相頗慘。


    “當真是…沒有…半分人性!”易小刀按著腰腹,退閃到了一邊,忍不住出言罵道。


    “人性?我更喜歡人血!”池雪雨一把丟開已經被自己吸幹的西貴軍士卒,再度朝易小刀撲了過來。


    易小刀心知自己不是對手,四處躲閃,是不是抓取一個西貴軍士卒,來填補身後這隻“吸血鬼”。中間,易小刀幾次瞅準機會給了他幾次致命傷,但是對方都完好無損,極快複原。


    易小刀心知,不論是拳頭還是劍,都難以對這個曾經的江湖第一魔頭奏效的時候,體內火氣燥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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