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陰子分別和薑榮短暫交手,即便薑榮赤手空拳,三人也不是對手。幸虧姚清渺及時趕到,一曲清笛,暫時製住了薑榮。


    “還就衝我來的是吧?”羅威舉起手中的鼓槌,朝著薑榮的頭上敲去。這一下若是敲實了,以羅威的力道,怕是薑榮也逃不了腦袋開花的下場。


    鼓槌眼看就要敲到薑榮的頭上,薑榮雙眼一瞪,身形不能動,一股內力卻是從體內蓬勃而出,結結實實地撞在了羅威的身上。


    “噗”羅威一口鮮血噴出,被震飛出去,雙腳在地上滑行許久,才麵前止住了身形。


    姚清渺眼看羅威被彈開,心中震驚薑榮的內力深厚,嘴上更是不敢停,笛聲輕揚,縈繞著薑榮,控製得死死的。


    羅威站立不住,身形倒下,手持雙槌撐地:“趁現在,你們上!”


    槍引蛟最先趕來,槍尖直刺薑榮的咽喉。


    眼看薑榮就要被這一槍刺穿,一人從旁邊閃出,雙手緊緊握住槍頭,幫薑榮擋下了這一擊。


    來人乃是丐幫護法長老古全,雖然雙手握住了槍頭,可是槍引蛟的衝擊太猛,雙手已被磨破,鮮血一點點地流下來。


    “薑幫主,這個時候可不能讓人再小瞧了我們丐幫啊!”古全咧嘴笑道,絲毫不在意自己的雙手。


    “礙事!”鉤渡魂趕來,伸出鐵鉤扯住了古全的右臂,用力一扯,將古全的右臂整個拽了下來。


    薑榮眼睜睜地看著古全的右手被扯斷,卻無可奈何,他動不了,也說不出話來。


    古全隻剩一隻左手,仍舊死死地握住槍頭。少了右手,力道減弱不少,槍引蛟雙手持槍,用力全身的力氣向前推進,槍尖又進了幾分,已經刺進了古全的胸膛幾寸。


    刀橫海從一旁趕來,對準古全的左手,手起刀落,左臂也被齊肩砍下,血流如注。


    “去你的!”古全左手被斬斷的一瞬間,一腳踹在了槍引蛟的小腹上,將她踹飛了出去。槍引蛟倒飛出去時,也一腳踢在了自己的槍杆上,槍杆被送進了古全的胸膛,槍頭透體而出。


    古全再也支撐不住,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薑幫主,丐幫…不能被人…”古全身子一歪,倒地死去。


    古全身死,與此同時,姚清渺的一曲清笛適時而終。


    笛聲停止,薑榮能動了,隻見他立馬消失在了原地,待眾人再見他時,他已閃到了姚清渺的身後。


    “後麵!”鉤渡魂和刀橫海齊聲示警,姚清渺心頭惶恐,剛剛迴頭,隻覺得手中一空。笛子被薑榮奪了過去,捏了個粉碎,隨即一拳轟了過來。


    姚清渺輕功了得,幾步閃開,卻也被拳風擦中胸口,五髒震動,氣血翻湧。


    “丐幫天下第一!!!”薑榮披頭散發,仰頭長嘯,氣勢如虹。


    槍引蛟從古全身上取了自己的兵器,和鉤渡魂,刀橫海三人聯袂而上,圍住薑榮廝殺,三人武藝不俗,卻仍舊占不到上風。反倒是在薑榮的拳腳之下,以防守居多,不時有人被打飛出去,就地一滾,又衝入拚殺。


    周子儒捏著手中的馬韁,手心已經出汗了,歪頭示意:“去。”


    祝桑秋抱琴而走,走到離幾人數丈之遠,便就盤膝坐下,彈起琴來。琴聲夾雜著內力,向薑榮襲來。


    薑榮側身閃過刀橫海的一刀,正要伸手擒下刀橫海,琴聲傳來,一股內力衝擊,薑榮被震得連退幾步。鉤渡魂雙鉤舞來,在薑榮胸前連劃幾道傷口,雖然不深,可到底是讓他見血了。


    薑榮一手撥開鐵鉤,一手探出,拿住了鉤渡魂的肩頭,猛摜在地上,鉤渡魂當即口吐鮮血,意識模糊。


    槍引蛟擲出長槍,同時趕步上前,薑榮一把拿住長槍,被槍引蛟搶迴了鉤渡魂。


    “吵死了!”薑榮順手就將長槍擲向祝桑秋,長槍飛來,臨近祝桑秋三尺之遙,斷裂而開,化為點點齏粉。


    “拖住他!”祝桑秋輕輕說道,手上加快了速度,琴聲越來越急,唿吸也越來越促。


    三陰子如今隻剩刀橫海,刀橫海一咬牙,抱刀而上,劈向薑榮。


    薑榮被祝桑秋的琴聲擾得頭暈眼花,不過他內力深厚,一時倒也防住了祝桑秋的內力,不至於髒器受損。


    戰場上楚湘軍和羽林軍戰得如火如荼,丐幫弟子加入之後,唐門弟子也適時出手,兩邊可以說是平分秋色,戰況焦灼。可是周子儒沒心思去看,他更關心薑榮這邊的情況,如今的陰陽七子,就隻剩刀橫海和祝桑秋了,可仍未拿下薑榮。


    這種數十萬人的大戰,一個人的戰力雖然改變不了戰局,但是卻可以影響戰局。若是薑榮就此被拿下,足以令楚湘軍上下盡皆膽寒,令己方聲勢大振。


    薑榮也是有些強弩之末了,先前和幾人的纏鬥被耗費太多勁力,如今遇到內力最為深厚的祝桑秋,抵擋起來就艱難許多。還要應對刀橫海的淩厲攻勢,著實吃力。


    “周相,讓我去,我能勸說幫主!”方乾龍有些急了,連忙對周子儒喊道。


    周子儒迴頭望去,半晌,對觀塵子和同微子說道:“此人既是二位道長帶來的,那本相的身家性命,可就托付給二位了。焦洛英,務必拿下薑榮!”


    同微子朝觀塵子狠狠瞪了一眼,觀塵子扭過頭,假裝沒有看到。


    盯著方乾龍的焦洛英聞言有些猶豫,可到底沒有違背周子儒的話,縱身朝薑榮掠去。


    “我…”方乾龍也邁出了一步,可就邁出這麽一步,一左一右兩道墨影不知何時出現,兩把墨劍橫在了方乾龍的脖子上。


    “算了,沒用的…”觀塵子迴頭勸道,在場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薑榮已經癲狂,這注定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麵。


    “幫主…”方乾龍低下了頭,丐幫上下對他不算好,幫主薑榮自然知道,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管他。他對於薑榮自然也沒什麽感情,隻知道粗野漢子是丐幫幫主罷了。


    方乾龍一時有些忘了,自己到底為啥來到這裏。


    焦洛英趕到,從身後掏出一對金鈸,對著薑榮的方向,用力一擊。


    “滴!”


    薑榮沒有防備,等聽到金鈸的敲擊聲時,為時已晚,體內內力頓時不受自己控製,紊亂難平。


    琴聲震動,鈸聲滋擾,薑榮渾身難受至極,站立都已十分勉強。一陣勁風襲來,薑榮隻能麵前睜眼,果不其然是刀橫海持刀砍來。薑榮連退數步,還是被這一刀劈中,從左肩到右肋,一刀橫跨身體的長長傷口,鮮血噴湧。


    薑榮強忍疼痛,一掌按在了刀橫海的頭頂,刀橫海本就身形嬌小,頭顱更是被薑榮牢牢掌握在手,隻需薑榮一用力,立時便會頭顱碎裂,慘死當場。


    薑榮想用力,可力氣用不上了,鬆開了手,身子漸漸軟倒下來。


    刀橫海嚇出一身冷汗,雙手持刀,腰抵刀背,就要以腰力帶動大刀,將薑榮的頭顱斬下。


    “叮!”


    刀橫海的大刀被彈飛了,還沒反應過來怎麽迴事,自己就被踹飛出去。這一腳力道極大,刀橫海人在空中倒飛,就已不省人事,昏迷不醒了。


    “人多欺負人少啊?薑幫主你也是,一句戲言,何必當真呢?”陶伏義出現在薑榮身邊,伸手要將薑榮扶起,可薑榮實在無力站起,躺倒在了地上,大口地吐著鮮血。


    陶伏義也不強拉,站直了身子,望向了三陰子中唯一還有行動能力的槍引蛟。


    槍引蛟頓感不妙,攙扶著鉤渡魂抽身欲退,可已經來不及了。剛剛轉身,陶伏義就來到了她的身後,伸出雙手,從後麵掐住了槍引蛟和鉤渡魂的脖子,將她們生生地舉了起來。


    祝桑秋和焦洛英二人,心頭一驚,座前琴和掌中鈸同時被奪走。一名赤腳婀娜女子將金鈸丟在地上,一腳踏上,金鈸便被踩得如同一張薄紙。祝桑秋的木琴則被一名老者拋向半空,對準木琴虛畫幾劍,幾截銅線和無邊木屑紛揚飄下,木琴蕩然無存。


    焦洛英被赤腳女子一腳踢在腰腹,橫飛而出,被同微子起身接住。祝桑秋則被常延盛一記劍柄敲在胸口,當即身子軟倒下來,趴在了地上。二人皆是生死不知。


    在場所有人,尤其是周子儒,驚得無以複加。


    “麒麟弓麽…”周子儒喃喃道。


    陶伏義耳力極好,周子儒聲音極輕,可也被他聽見了,扭頭笑著朗聲說道:“楚湘麒麟弓陶伏義,見過周相!”


    “楚湘麒麟弓周玲瓏,奴家見過周相了。”赤腳女子隨後說道。


    “老朽常延盛,嗬嗬,也屬楚湘麒麟弓。”持劍老者傲然說道。


    陰陽七子,除了早些時候退出戰局的羅威和姚清渺二人外,其餘五人此刻皆是命懸一線。


    “你們想要什麽?”五人性命皆在他們手中,可是他們並未下殺手,看樣子是想要點什麽了。


    “世子殿下想要皖城。”陶伏義迴道。


    香蓮兒拔劍而出:“你們幹脆要京城算了!一群反賊,你們想要難道就給嗎?”在場眾人,唯有香蓮兒是皖城人,聽到自己故鄉被人當做條件籌碼一般,自然不高興了。


    “牙尖嘴利!”周玲瓏不去管被自己踢飛的焦洛英,直衝香蓮兒而來。


    “周玲瓏!”陶伏義在身後高喊,周玲瓏充耳不聞。


    陶伏義無奈地搖搖頭,對常延盛說道:“動手吧。”


    常延盛手中劍起,對著地上的祝桑秋的脖子,揮劍劈下。陶伏義擒住槍引蛟和鉤渡魂的雙手也顯露青筋,顯然在用力了…


    一人閃身攔在了周玲瓏的麵前,一腳踢向周玲瓏。事起突然,但是周玲瓏倒也不慌,抬腳相迎。二人對踢了一腳,周玲瓏退了數步,這人退了數十步之遠才停了下來。


    “蓮兒說得對啊!”易小刀吃了虧,氣勢卻一點不弱,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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