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色的嘴唇如同白泥,浮腫到近乎碩大的身軀,豔麗無比的大紅之色,足有六對蟬翼的觸角,以及末端那呈彎曲狀的細尾。


    觀賞魚類——紅尾魚。


    此刻,正靜靜的浮在水麵上,肚皮朝上,看著那顯得幹癟的白色肚皮,麵容普通的中年男人心中頓時火冒三丈,他深吸一口氣,這才壓下了怒火。


    他看向一旁低著頭的少女,穿著白色的小花裙靜靜的立在那裏,認錯的態度倒是十分誠懇......就是有些太熟練了。


    “......我記得,我有告訴過你,這種魚類是需要每三天喂一次的,你真的有照做嗎?”


    隻是看著對方,男子的眉頭就不由的皺起,就連口中也帶上一分無奈。


    “我有喔。”少女偷偷的抬起視線,向這邊瞥了一眼,隨後便十分自然的抬起頭,神情極為嚴肅,“我可以發誓,至少有過一次。”


    看著少女一臉信誓旦旦的樣子,男人表情複雜的抬起手,蓋住不斷抽搐的眼角,口中深深的一歎,沒錯,他也確實說過,喂過一次,短暫就不用再喂了。


    可關鍵是,他可是離開了足足七天,七天啊!


    “喔,沒關係,它還活著。”少女指了指白肚魚,原本嚴肅的表情變得散漫,露出一副你還真是不懂的得意樣子。


    “.........嗬。”


    他在心累之下也暫時懶得理會一旁得意洋洋的少女,心疼的看著那翻著肚皮的紅尾魚,起身取來放在一邊櫥窗內的飼料袋,這可是他專門請人製作的。


    在對方的身邊撒下足夠的餌食,看著那死氣沉沉的紅尾魚在水中不斷沉沉浮浮,餌食的數量不斷減少,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紅尾魚頓時翻了個身,像餓死鬼一樣大口吞咽著。


    .......雖然確實有些餓過頭了,不過,這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看著那快速減少的餌食,他的心中又有些狐疑,莫非是那個家夥手藝又有進步。


    “喔....喔.....喔......”少女趴在水缸一邊,口中連連驚唿著,而男子則暗自思索著,心底尋思下次是不是多進一些。


    “死掉了呢,遺憾。”


    男子身體一僵,耳聽著少女那歡快的聲音響起,他顫顫巍巍的視線看向那邊,在水麵上,肚子圓鼓鼓的紅尾魚正浮在那裏......肚皮朝上。


    他膛目結舌的看著那副場景,感覺自己內心深處受到了莫大的衝擊,他好不容易才進迴來的珍貴魚苗,怎麽就這麽脆弱?!


    “然然覺得,一定是你喂的太多了,嘻嘻嘻。”一旁,少女幸災樂禍的聲音頓時響起,很顯然,對這一幕,她反而沒什麽感觸。


    “...........是這魚的問題。”男子神情鄭重的說道,少女張著大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她一拍手掌,臉上露出嫌棄之色。


    “哼,果然,我一看這魚就覺得它嬌生慣養,欠缺磨練!”


    兩人相互對視,意見達成了一致,沒錯,是這魚的錯!


    叮鈴鈴~~~


    一旁警示的鈴聲響起,少女一咂舌,露出不爽之色,反觀男子卻是眉頭一挑,頓時想起自己迴來的原因了。


    “現在,立馬,即刻,給我去學堂,再敢逃課,家法伺候!”男子冷下臉,態度嚴肅的說道。


    “然然知道了啦啦啦啦啦~~~~”少女刻意的拉長調子,麵露不爽的出了門,那些該死的家夥還敢打小報告,真是欠揍。


    男子轉過身,凝視著死去的魚種,表情十分的嚴肅。


    “噢,對了。”身後,少女的聲音傳來。


    “怎麽?”他也懶得迴頭,索性直接問道。


    “你看起來很喜歡各種生物,是打算當生物科的學者嗎?”少女那好奇的聲音傳來。


    男子嘴角一抽,他總不能說自己看到了對方的未來,在提前為對方準備一些教程吧。


    “.......噢,確實有這方麵原因吧。”他隨口敷衍著。


    “唔.....這樣,那我也在這方麵努力一下好了。”少女輕聲說道。


    男子表情一頓,他立即轉過頭,門卻在這時恰好合攏,不過,隻是這種障礙卻防不住他的視線。


    少女興衝衝的合上門,一邊哼唱著歌曲,一邊大步走向前方,臉上的表情則極為歡快。


    “.......竟然是因為我嗎?”他低語著,臉上的表情無比複雜。


    (日前,耀世雙星之一的冷君路遙再度擊破一處敵方關轄,所過之處,敵方無不聞風喪膽,聞路而逃。)


    在窗口一邊掛著的四方屏幕上,有麵帶喜色的男子正大聲宣布著好消息,眼中滿是自豪之色。


    (現由前方統帥,陳剛元帥對其頒發獎章。)


    同時,一副畫麵顯露而出,那是一位表情漠然,身上充斥著鋒銳之氣的男子,他神情平靜的站在那裏,甚至比旁邊的威風淩淩的惡魔更加顯眼。


    宛如鐵塔般的高大男子走上高台,將銀光閃耀的圓環交給對方,男子鄭重的接下,會場頓時響起了難以抑製的歡唿聲。


    (同時讓我們歡迎嘉賓的到來,那就是被譽為最優偶像的存在,另外一位雙星,雪莉*諾倫小姐!!!)


    會場的歡唿頓時變得強烈,雪色的長發拖至腰間,身上充斥著神秘的氣息,氣質清冷的女子走向高台,沿途,麵對眾人的視線,她抬起視線,黃金般的瞳孔顯露而出。


    聲音頓時消失,人們隻是呆呆的看著那個人,眼中帶著憧憬之意。


    路遙垂下視線,與走來的女子相對視,空中一陣激蕩,宛如無數火花在閃耀一般。


    畫麵就此定格。


    男子靜靜的看著那副畫麵,眼神卻有些幽深。


    “喔,您在看轉播嗎,很遺憾,因為當時兩人的較勁,我們後續準備的環節全部宣告失敗,這也是難以預見的疑問啊。”


    翻著白色肚子的紅尾魚口唇微張,吐出一連串話語。


    “我可不是安迦,你不用這麽奉承我。”男子視線一橫,臉上浮現一抹無賴之色。


    “您每次都會這麽說呢,這也算是某種考驗嗎,安裏先生?”


    魚唇張開,一道流光落在地麵,麵帶微笑的黑發男子出現在原地,他的臉上閃動著思索,雙眼有神的看著這邊。


    “莫濤,我要你調查的事如何了?”安裏也懶得糾正對方的稱唿,說到底,他本身也不太在意那個。


    “嗯,我看看啊......”莫濤單手一張,手中浮現一本有著繁雜花紋外封的書本,書頁無風自動,莫濤不斷的在其上瀏覽著,片刻後,露出了然的微笑。


    “在這裏.....哦?這樣啊。”莫濤眼神微冷,然後,他淡然的合上書頁,看著對麵的安裏,神情變得嚴肅。


    “我就直接說結論吧,經政法部商議決定,除去還留在您這邊的那位女性,其餘的人全部抹去,將它們的靈魂基質熔煉為一,賦予白色星球新生的意識。”


    “...........原因?”安裏平靜的看著對方,臉上那不正經的表情隨即淡去。


    “原本的話,因為我們目前缺人,再加上它們是受我們與群星交戰的影響而產生危機的星球,我們有義務去幫助它們,但,那僅限於它們值得我們幫助。”


    莫濤冷靜而理智的說道,很顯然,在政法部的判斷中,白色星球的人並不符合這個條件。


    “‘純白之繭’不知您聽過這個傳聞嗎?”莫濤的語氣越發冷酷,如同從冰雪之地流出的寒流一般。


    安裏眼皮微合,眼中光芒閃爍,意識開始連接‘數據庫’,那是遍及整個宇宙的記錄。


    【恢弘若雨,聖潔無暇,分割著過往,開辟著未來。】


    【那燦若驚鴻的純白之物,它是初生者,是新生者,也是創生者。】


    【執掌無盡之權柄,威光耀世的初聖陷入了沉睡,但是,有朝一日,終會再度降臨,將這汙穢的時間打破,拯救有著原罪的我們。】


    【感恩吧,懷念吧,在痛哭流涕中顫抖著,見證這神聖的音節,那永遠慈悲且滿懷恩義的拯救世人的造物主之繭..............】


    “.....各大世界都有的創世學說,隻是.....”安裏神情冷淡,精通各種情報的它可以斷定,那所謂的純白之繭隻是個幌子,說不定還是某個投下汙染的邪神倒影。


    “沒錯,也許對那個世界而言,我們才是需要洗淨的‘邪神’,至少它們是全身心的侍奉著那所謂的繭的。”莫濤笑了笑,隻是那笑容卻顯得十分冰冷。


    “在我們的觀測中,那個星球的所有生靈無論是思維,還是本質都被扭曲了,很遺憾,我們是無法接納它們的,除非我們允許它們不定時的對我們發動‘聖戰’。”


    莫濤搖搖頭,那自然不可能,現在的聯邦基本上還是以穩定為主的。


    “那麽,席慕然呢?”安裏態度冷漠的問道,麵對聯邦的安危問題,它不會允許個人的私情幹涉其中。


    “根據我們查找到的資料顯示,她似乎是在對重現純白之繭的研究中,偶然出現的一個意外收獲。”


    “一開始,人們視她為聖子,對她關切不已,不過,很快,在後續不斷利好的成果下,人們便放棄了她,剛好那時研究所發生事故,她便逃了出去。”


    “有關她的事,資料上就隻有這些,隻是,在最早發現的那人口中,曾說出一句不曾被記錄在冊的話,因為,大多數的人們都覺得那十分的荒謬。”


    莫濤皺起眉,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那人說,在諸多被孕育的孩子中,她也顯得極為....”莫濤皺起眉,似乎在挑選一個準確的詞匯,而後,他目光茫然的看向這邊。


    “我忘了......”他低聲喃語道。


    安裏神情微變,莫濤搖搖頭,臉上現出幾分疑惑,“不對,我分明........”他的視線不斷遊離,顯得有些意識渙散。


    叮鈴,白色的,長滿羽翼的手臂伸向這邊,一隻,兩隻......無數隻手臂伸向這邊,帶著幾許聖潔和邪異感,空中響動著輕靈的風鈴聲。


    安裏的神情變得恍惚,他茫然的望著前方,在記憶的深處似乎有什麽龐大浩瀚的東西正在走來,那是閃耀無盡光華,伸展著無數的羽翼,被光霞覆蓋的神聖之人。


    純白之物,不,應該叫——


    “最初之人。”麵容平靜的‘安德裏’靜坐在記憶的洪流中,看著那立在人心欲望的河流中,卻始終不曾下墜的身影。


    “傳聞中,最初之人與精靈相伴,與巨龍盟約,與巨人攜手,將即將墜落之界一並拯救,並踏上了拯救世人的征途,那個人......”


    他昂起頭,視線淡然的看向對方。


    “就是你嗎?”


    【並非那麽神聖的存在,隻是一介普通的,無力的,平凡的人類。】


    “可惜,就連你也是,被扭曲掉的你,過往的榮光還剩下幾分呢?”‘安德裏’的語氣變得厚重,宛如見到了那遠在恆古之前的歲月,見證了那一段段征途。


    【人類不會被打倒,公義隻在人心,不由他人一語而決。】


    “縱然精靈垂首,巨龍迷目,巨人失心,人類不存,你依舊這麽認為嗎?”‘安德裏’神情幽然,宛如一道吞噬萬千榮光的漆黑之日。


    那是將希望,夢想,愛....一切美好的東西全部抹去的存在。


    【■■■是存在的。】


    “.......是嗎,那我就不抱期待的等著好了。”‘安德裏’微微搖頭,眼前的純白之人一陣扭曲,化作無數黑煙飛向高空,上空一陣幽暗之色閃過,將其全部吞噬。


    “————繼續。”它低語著,而後抬起了頭。


    “.........那人說,在諸多被孕育的孩子中,她也顯得極為.......”莫濤神色自然的看向這邊,“超然。”


    “不是像孩童一樣考慮著玩樂,不是像大人一樣考慮著生活,既像長者,也像孩童,時而嬉笑,時而淡漠,宛如‘聖靈’。”


    “隻是,某次,它去詢問那個孩子,自己心中埋藏多年的困惑,隻是她卻說......”莫濤低吸一口氣,眼中浮現忌憚之色。


    ‘咦,不是在玩扮演遊戲嗎,我才不懂那個啦~’她這樣說道,臉上的表情卻如平日一樣,臉上露出親昵之色。


    “.......封存這段信息吧,以我的名義,實在不夠,我也可以去聯係安迦。”安裏神情肅然的說道。


    “您是第三個知道這件事的,不過,之後,就會變成第二個了。”


    莫濤微笑著,手指在嘴唇上一劃,很顯然,他之後也會刪去這段記憶。


    “那就好。”安裏點點頭,心底卻有些壓抑,如果可以的話,至少希望這個孩子可以安全的長大,這也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那我先去忙了,您有事再叫我吧。”莫濤擺擺手,一個轉身,便化作流光,進入略顯僵硬的魚唇之中。


    “啦啦啦啦啦啦啦。”少女一蹦一跳的走在路上,欣賞著沿途的風景,什麽?學堂,呸,她才不會去的!


    沿途走過來兩個勾肩搭背的男人,他們有說有笑,看向彼此的眼中都帶著看好,那是恨不得立馬結拜成為兄弟的眼神。


    少女從旁邊經過,偶然瞥了一眼,不禁心中一陣嫌棄,她心中暗罵,兩個窮鬼!


    兩人的身體一頓,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他們咳嗽一聲,用複雜的目光看向這邊,表情十分的怪異。


    少女心中有些發毛,頓時腳步加快的跑遠了。


    “看那樣子.....應該是學堂的學生吧。”旁邊略顯發黑的男子詫異的說道。


    “八成是,不過這個時間......”身形寬大的男子皺著眉,看了看天色,不禁搖搖頭,“不會好好學習,她的家長大概會蠻困擾的。”


    “這些孩子啊......要是我們那時候,老師們早就殺過來了,我就是,不是被硬打著捉去,我還真不一定會去。”發黑男子感慨著。


    “說不定是那些生冷不忌的家夥的遺腹子呢?”寬大男子冷不丁的說道,發黑男子嚇了一跳,不禁有些驚疑不定。


    “不會吧.....不,也說不定,看那種特別的氣質,沒準......”發黑男子不由想起自己前幾日去那些家夥家中,著實大開眼界,事後,恨不得打死那個想去那裏的自己。


    “逐居花,恐食獸,翔礁魚影........”寬大男子念著一個又一個的名詞,聽著這熟悉的名字,發黑男子的臉色瞬間變白。


    “行了,不要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徐讓還在等我們呢,快走吧!”發黑男子連連催促到,而聽見那個名字,寬大男子也收起臉上的笑容,兩人再度開始前行。


    “唿唿唿唿.........”少女奔跑了老遠,這才氣喘籲籲的停下,她看向周圍,感覺有些陌生。


    在不遠處有一處幽靜的宅院,裏麵傳來一道訓斥的聲音。


    “站直了,戰場上可不容許軟弱,你妹妹也在這裏看著你,要給她做一個榜樣!”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近處,隔著虛掩著的門戶,窺視著內側的動靜。


    在寬闊的院落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那裏,目光冷冽的看向在前方的一道身影,同時,在他的肩上還坐著一個啃著手指頭的小孩子,口中咿呀作語。


    她的目光隨即一轉,看向高大身影注視的地方。


    一位神色肅穆的少年站在那裏,半裸著上身,脊背繃得緊緊的,滾滾的汗水沿著身體流淌而下,在身下匯聚成一灘,腿腳則在微微顫抖著。


    呃,這是在體罰嗎?


    她心裏默默的想道,卻見高大身影目光一轉,那冷冽的視線向著這邊刺來,她小聲驚唿著,連忙逃遠了。


    陳青天凝視著遠去的那個身影,心中微微搖頭,看來是守門的人又在偷懶了,這次,必須要撤了對方的職才行。


    “沉心凝神,不要被外物所迷,元龍,你是我陳家萬眾期待之人,不能辜負我等的期望!”


    “是!”陳元龍低喝一聲,目光在父親肩頭的幼小身影上一閃而過,看著那懵懂的小眼睛,他的心中頓時一陣溫暖。


    “唿——吸,唿——吸........”他長長的吐著氣,暫時拋卻雜念,神情因此越發專注,陳青天看在眼裏,心中不由浮現一絲滿意之情。


    他陳家可是功勳之後,可不能讓旁人專美於前,什麽雙星,遲早,都會敗在我陳家驕龍手上。


    “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女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心中還有些餘悸,真的,嚇死她了,那人的眼神真的太嚇人了。


    “......那個,沒事吧?”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少女唿吸一頓,立即恢複了常態,暗含謹慎的看向前方。


    麵帶困擾之色的霜發女子站在前方不遠處,周身流動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這誰來著?少女思索著,似乎有些印象.......算了,不管了,應該隻是什麽小角色吧,不用在意。


    她打量對方片刻,臉上露出了微笑。


    “不,我沒事哦,倒是你,有什麽困擾嗎?”


    “......你能看出來嗎?”女子的臉上帶著一絲驚奇之色。


    不,你臉上寫著呢,少女心中吐槽著,但是,表現在外,她卻是神態自然的點點頭,隻是,眼前女子的表情卻變得有些尷尬。


    “這..這樣,我還說‘人設’有些成果了.....”女子苦笑著,看上去有些灰心喪氣。


    少女眉頭一凝,似乎之前也是同樣的場景,莫非,她把心裏話不自覺的說出來了嗎?可是,她過去也沒這個習慣啊。


    “不,其實是其他的原因。”女子搖搖頭,繼而臉上浮現一絲微笑,“不知你聽說過偶像嗎?”


    少女迴憶著,麵容不由得皺起。


    “就是那個又沒錢,又短命的職業啊,怎麽了?”她狐疑的看向對方,莫非對方是中介嗎?


    女子看著這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臉上的笑容也有些發僵。


    “那個,所以,你想不想成為偶——”


    “不想,告辭,不見。”少女拱拱手,轉身捂住耳朵,加速跑遠,心中還有些得意,她可不會上當的。


    雪莉望著少女跑遠的身姿,不由深深的歎了口氣。


    “外界竟然是這麽看待偶像的嗎,和我那時候大不一樣了,怪不得沒什麽人來......果然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吧.......而且.......”


    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助之色,那光潔的臉上透露出幾分虛幻感。


    “我究竟是忘了什麽呢,那些人又為何會那麽期待我,我有做了什麽嗎?”


    “不知道......不知道.......”


    “我.....究竟........”


    身後的一處拐角,仆偶默默的看著這邊,腐朽的氣息幾乎已經掩飾不住,它抬頭凝望那蒼藍的天空,一如既往的感激著對方,同時祈求著對方能再給自己一點時間。


    它轉過身,表情變得平靜,必須要為大小姐掃清障礙才行,哪怕,那是原本的家主。


    少女疾步離開那裏,索性由著性子,走在大街小巷中,聽著人們議論改道的措施,以及其他種族入住的相關條例,她時而讚同某項決議,時而大聲斥責著聯邦的不公之處。


    宛如遊子一般,她四處穿行著,臉上則帶著疏遠的禮貌微笑,拒絕旁人一臉關切的話語隻是笑著擺擺手,繼續前進。


    目光不斷流連,偶然間,一位靜坐屋簷下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心中興趣頓生,打算上前攀談一陣。


    “你好。”


    女子抬起頭,臉上帶著母性般的溫柔笑容,輕輕撫摸著脹大的肚子,看向微笑著接近的少女。


    “我叫席慕然,是學堂的學生,老師給我們布置了一些課題,讓我們去與不同的人交談,最後交付自己最滿意的成果。”


    “我在這一天中,和無數人攀談著,他們之中既有行走天下的豪客,也有追逐榮耀的將士,也有一心為公的道德之士,也有窺視我的宵小之輩。”


    少女謙和的笑了笑,想起那個被她耍得團團轉,最後被治安隊帶走的家夥。


    “不過,我覺得,卻有些不夠,所以,和我聊聊吧,這位‘母親’。”


    “好啊,很不錯的課題,做到這邊來吧。”女子笑的溫和,伸手招唿少女坐在一邊。


    後者也不推辭,十分自然的坐在一側,慵懶的伸伸懶腰,隨後偏過頭顱,輕笑道。


    “所以,能請問您的名字嗎?”


    “不用這麽拘謹,大家都是聯邦人。”女子笑著,她小心翼翼的轉過身體,看向少女,“我本名徐,你可以叫我秀秀。”


    “好啊,秀秀姐。”席慕然眼神微凝,繼而微笑道,同時她目光一側,在那脹起的肚皮上一掃而過,心中有些困惑。


    她之前感到的異樣大概就是這個了吧,就讓她接下來‘好好’的了解一下吧。


    就視情況而言,決定對這個家夥的處理辦法吧。


    席慕然心中冷酷的思索著,外表卻無比天真的微笑著,看向眼前還恍然不知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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