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灼夏國的領土內有數座聞名世界的大都市,居於北方,一切政治權力的中樞燕都市,總覽全國,放眼世界,國內的經濟中心覆陽市。


    擁有奇峰山泉的旅遊聖地——澆江市。


    古時便有盛名的軍事重地——長山市。


    現今奇峰突起,格外知名的科技都市,科研人員人人向往的居所——蔓所市。


    還有許多許多......值得一提的城市。


    隻是如今出現在人們眼前的卻是燃燒著焰火的破敗之地,所謂繁盛,所謂美好,都隻能在記憶中的一角蜷縮,勉強宣告著自己的存在感。


    嘶嘶噝


    伴隨著輕吐蛇信的聲音,一隻遠遠望不到尾巴的黑鱗大蛇正在曾名為長山市的城市中屈身前進,它的眼中混雜著冰冷和漠然,無視周圍的一切。


    而原本耀武揚威的巨獸們露出膽戰心驚的樣子,安靜的守在一邊,不敢有半分動靜。


    哪怕是擋在對方行進道路上的百米以上的巨獸亦沒有移動身影,它們隻是用畏懼的目光看著對方的逐漸逼近,然後卑微的低下頭顱。


    嘶嘶噝,大蛇愉快的笑著,它的眼睛都擠作一團,宛如在嘲笑著眼前的巨獸,不過,對它來說,這些家夥也隻是弱小的家夥吧。


    攔路的猴子巨獸飛空而起,被甩到一旁的石柱上,本就搖搖欲墜的建築一角頓時倒塌下去,將猴子巨獸掩埋下去。


    大蛇滿意的繼續前進,擋路的家夥不是被它甩飛,就是被它一口吞下,淪為肚中物。


    但若是仔細觀察,被甩飛的大多是類人巨獸,而被吃的則是與它同為爬行生物的家夥,顯然大蛇是在有意的選擇留下的目標。


    不過,即使有巨獸理解到這一點,它們也不會生出反抗之心。


    因為,對方的身上擁有著‘王’的氣息,盡管微弱,但那也是毋庸置疑的,而對方那龐大的身體也說明了這一點。


    若說普通動物是猛獸,身高超過百米,不到千米的是巨獸,那麽超越千米,甚至一直生長的動物毫無疑問是它們之中的霸主。


    在霸主誕生的那一刻,這裏就淪為了對方的領土,所以它們才不曾反抗,不是霸主的它們隻是區區的子民而已。


    這是刻入它們基因深處,貫徹它們靈魂始終的規則。


    李默躲在牆角的陰影裏,用眼睛的餘光觀察著那道巨大的嚇人的影子,額頭上的冷汗也不敢去擦,他隻是等待著對方離去。


    而與他同行的是臉色蒼白的許印,以及數十位神情凝重的男子,而他們的身上都穿著用以偽裝的綠色迷彩服。


    在李默的旁邊,曾經被眾人丟垃圾的中年站在那裏,眼神無比深沉。


    在難耐的等待中,眾人一動不動,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這是他們在遭遇過靈敏的猛獸後得到的經驗。


    即便是猛獸,若他們有所異動就會發覺,那麽,那大的可怕的身影呢,眾人不敢去想,隻是內心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大蛇行進途中,視線微不可察的向著某處投以注視,然後默不作聲的移開,眼神冷漠的繼續前進。


    它可是這一帶的王,不能和一些宵小計較,至於之後,就再派一些手下去吧,它看向默默跟在自己身後的數道身影,為首的最先被甩飛的猴子巨獸。


    麵對大蛇的注視,猴子露出討好的笑容,那形似人類的舉動讓大蛇目光不由一凝,然後視若無睹的轉過目光。


    猴子眼神陷入呆滯,而旁邊憎恨的視線傳來,它呲著牙怒視著眾位巨獸,眼中是無所畏懼的神光,自然眾巨獸眼中的火氣越發旺盛。


    大蛇不理會身後的動靜,在它想來,隻要不麻煩到自己就好,哪怕全部死了也無所謂,到時候再找就行。


    實際上,它這次出來也是因為先前找的手下因為自相殘殺全滅了,所以出來散散心,順便看看有沒有值得關注的手下,自然,路線上的目標都是它親自選定的。


    它無聊的想著,內心湧出一股厭倦感,隻想迴去睡覺。


    隻要手下們負責清理居所,自己就可以安心的睡覺了,大蛇露出笑容,眼中露出期待之色。


    李默等人目送那些巨獸離去,等了半響,確定沒有迴來,眾人默不作聲的離開現居地,向著另一個安排好的隱蔽地而去。


    在眾人離開後不久,大批巨獸趕到,氣急敗壞的猴子巨獸一拳將隱蔽地打崩,然後於另外嘲諷它的巨獸打了起來。


    眾人在猶如垃圾場的都市中行進,一路躲避著猛獸們的身影,在原本賴以生存的城市中,被拋棄的他們找到了新的居所。


    “......到這裏應該就差不多了”中年眼神戒備的環顧四周,然後躡著腳步,在變得歪歪扭扭的鐵木上輕輕敲打,三長兩短,一連響。


    然後走到一邊,門悄然開啟,露出一張肅穆的男性麵孔,後者看見中年後,眼中閃過欣喜,然後退迴黑暗之中,隻有一隻手在陽光擺動。


    中年向著眾人點點頭,當先進入其中,被黑暗所吞噬。


    許印走到李默旁邊,眼中帶著詢問,後者眼神示意,許印輕微的鬆了口氣,兩者在周圍軍士的護送,或者說是戒備下進入了前方。


    最後的軍士將門合上,僅存的光亮頓時消失不見。


    剛一進入,眼睛有些不適應,入眼所見都是黑暗,黑暗中隱隱有些對話聲,聲音中透露著驚恐。


    李默閉上眼睛,下意識的分析著,在覺得時間差不多之後,他睜開了眼睛,眼前是黑壓壓的人群,人們的眼中帶著畏懼和抵觸。


    而先前最先進去的中年則是打量著李默,臉上帶著笑容。


    “洛叔叔,多日不見”


    李默禮貌的問好,然而聽到耳邊的聲音有些失真,如同被紗布蒙上一般,他心中頓時有了個猜測。


    這裏大概是.....


    “密封環境屋,排氣孔在很遠的地方,所以算是這個城市中少有的安全之地”洛西解釋道,然後用懷念的目光看向李默。


    “沒死就好,不然我可擋不住你父親的拳頭”洛西苦笑著,而他這熟練的樣子也讓在場的眾人眼中少了幾分戒備,轉而變得親切起來。


    “父親不是那樣的人....”李默搖頭,腦海中那個一向冷靜理智的父親是不可能因為這種事牽連他人的,畢竟一開始就是自己的獨斷。


    “也許吧”洛西帶著一臉微妙的表情,顯然有難言之隱。


    “這位是....”洛西看向一邊的許印,眼中帶著問詢。


    “是許矛生,許軍長的兒子,也是我的多年好友”李默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老實的說了出來,畢竟,當今的局勢下,最需要的就是信任。


    再者說,他也不相信許印能夠瞞住對方,所以幹脆的說了出來。


    “誰跟你是好——”許印立即反駁道,然而察覺到某個險惡的氣氛後,麵色變得冷峻,目光直視敵意的源頭。


    “.....是嘛,許騙子的兒子,那個老家夥還活著啊,怪不得我之前覺得眼熟....”


    洛西凝視著許印,眼中的冷意絲毫沒有掩飾,那是充斥著殺意和仇恨的目光,現場的氛圍頓時變得險惡,數十位軍士手持怪異的武器對準了這邊。


    李默臉色發沉的看著這一幕,他知道洛西與許印的父親關係不好,卻沒想到惡劣到這個地步明明前者是父親的故交,後者是父親親密的戰友。


    而且,那怪異的武器是什麽,像槍又不是槍,曾經摸過槍的李默很確信,那絕不是正常的武器,但想必同樣具有一定的威懾力。


    現在該如何,李默強迫自己思考著,本來是考慮到父親的關係,才會在之前聯係對方,可之後他也放鬆了警惕,告別離去。


    沒想到在家中遇到了襲擊,措手不及之際,那時正是許印破入門中救了他,他撞飛了那個猛獸,然後帶著自己一路奔逃。


    然後偶遇了洛西等人,被對方救了下來。


    兩方都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不想看到兩人一決生死,他隻能拚命轉動著自己愚鈍的腦袋,思考著雙方和好的方法。


    許印眼神冷漠,先是看了沉浸於思考的李默一眼,心中微微搖頭,還是那樣的執拗呢,李默,心中產生絲絲懷念,然後麵色鄭重的看向發出不悅氣息的洛西。


    我相信他,所以,至少不能讓他和我一起死在這裏。


    “不必多說,全是我那個奸詐的父親的錯的,那麽就由我來承擔,畢竟,替父受過也是孩子應盡的責任”


    許印垂下雙手,平靜的說出自己的主張,這樣一來,至少可以稍微減輕一些罪惡感吧。


    洛西凝視著放棄掙紮的許印,冷淡的雙眼中閃過思索,顯然在考慮對方的提議,他也明白對方話中的未盡之意。


    在這個當頭,隻有當李默和他之間的衝突點消失之後,身為李默父親故交的他才會傾盡全力的保護對方,那也是他與眼前這個家夥無言的約定。


    按理來說,是很不錯的選擇,既可以消滅仇人之子,又可以幫助好友之子,真是兩全其美之策。


    哪怕是仇人之子,可這份果斷和策略都讓洛西深深的讚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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