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台上一道人影被另一人打的應支不暇,後者還不時發出笑聲,顯得極其猖狂。


    “下去吧你!”


    林道大喝一聲,一腳將眼露血絲,鼻青臉腫的艾比斯踢了下去,而比格早在前不久就被他打下了台。


    他一臉昂揚的屹立在台上,眼神睥睨,對準聖路德那邊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倒轉,看上去囂張而不可一世。


    “你,不行!”


    托克的眼神一下子變冷,對方侮辱艾比斯可以,但侮辱聖路德不行!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軀在人群中凸顯出來。


    聖路德的人齊身而立,皆目視對方,神色恭敬,它們的目光中滿是期許,等待著他們無冕的王者為他們帶來榮譽。


    艾比斯狼狽的爬了起來,周圍隻有三兩個人,就連斯科特也不在這裏,而是圍繞著托克身邊,碧爾莉神色平靜,看著自己這位表兄從未有過的狼狽形象。


    “我會贏的,接下來我一定會贏的!”他雙眼緊瞪著那邊,似在對眾人說,也像在對自己述說。


    碧爾莉不置可否,對她而言都一樣,反正還輪不到她做主。


    伯魯特站了起來,臉上帶著狂熱之色,讓赫爾伯格眉頭一皺。


    “現在還不合適,應該是先讓那個托克試探一番,再看看——”


    “赫爾!”伯魯特輕唿一聲,眼神肅穆的看著對方。


    “我們是貝特法,不是講求累勢和算計的艾比斯他們,我們是攀登高峰之人,是一往無前之人,卻唯獨不是斤斤計較之人”


    “講求計謀或許能獲得一時優勢,卻會讓你內心蒙塵,失去挑戰的勇氣,遇到問題你下意識就會去依仗它,久而久之,你的鋼魂會退化的”


    “其實真實的你天資並不弱於我,可你卻受到了我的壓製,你覺得這是為什麽?”


    “因為.....我不純粹?”赫爾伯格表情疑惑的發問。


    “那隻是表麵,本質是你不相信自己獨自就可以做到,那份質疑自我的心讓你停在原地”


    伯魯特的麵孔從未如此柔和,他將向往的目光對準台上。


    “我也許會再度輸吧,可我不會放棄”


    他輕聲的說著,語氣並不激昂,卻隱含某種堅定,然後他前往了台上。


    台上,三人分角而立,彼此相互觀察。


    托克冷著個臉,眼神冷漠無比。


    林道滿臉微笑,眼神中卻透露著幾分漫不經心。


    伯魯特神態嚴肅,他思考片刻,而後對準林道低下了頭。


    “抱歉,之前我小看了你”他麵對全場的驚唿,麵色自然的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炙熱的色彩。


    “接下來我將拿出我的全力,還希望你也能全力應對”


    林道眉頭一挑,打量伯魯特片刻,而後笑著點頭,真有意思,他原本自己在這邊隻是起到掩飾的作用,沒想到會遇到這麽赤誠的人。


    都快讓他想要認真起來了,隻是現在還不行,自己的大部分心神還在那邊,需要戒備那邊的狀況,這裏就隻好敷衍一番了。


    但作為迴應,他會拿出自己初次完善時的力量。


    “那就來吧”他伸出一隻手掌,表情泰然的說道。


    伯魯特扯動嘴角,露出喜悅的神色,然後腳步矯健如同一隻猛虎瞬間撲到了林道麵前,托克無動於衷的站在原地,以他的自尊還不會和他人一起圍攻。


    林道兩腿分開,一前一後,如同深陷泥濘的樣子,他的另一隻拳頭在腰間盤踞,緩緩的蓄著力,隨後他猛地昂首,眼神中閃爍著驚人的亮光。


    他看著伯魯特夾雜這興奮和狂熱的麵孔靠近自己,麵孔始終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他口中輕喝道。


    “截流之一,一以貫之!”他的拳頭瞬間如同泄堤的河流一樣奔赴而去。


    伯魯特露出滿意的笑容,然後被打下了台,托克目光凝重的看向這邊。


    林道用平靜而又冷酷的眼神看向僅存的一人,拳頭再度收到腰間,這一次是雙拳,他神情傲然的看著對方,眼神挑釁著對方。


    托克伸出自己寬大的手掌,然後他笑了,那不是對自己無力的苦笑,而是一副終於見到有能力讓自己拿出全力的喜悅的笑。


    他如同一頭高冷的獅王,站在山巔一直看著不自量力的挑戰者們,而他則將敢於挑釁的人一一撕裂,在他原本的視線中原本隻有山風與他同在。


    而現在又一個挑戰者對他展示出了獠牙,他卻忍不住心中的喜悅,他露出血腥的微笑,然後看向了對麵那隻昂首長效的狼王。


    接下來會是他被扯斷獠牙,還是他咬斷對方鬆軟的腰肢,將對方一分為二呢?無論是什麽結果,他都很期待。


    “聖路德學府,托克*埃比索,你會記住這個名字,就讓我看看你能不能讓我記住了”


    托克神態自若的報上自己的名諱,然後宣布自己將發起挑戰。


    林道表情莫名,總覺得對方和自己不在一個頻率,而且此人.......好裝!他在心中腹誹著對方,臉色有些發黑。


    “青鏡,林道,沒有什麽家族,隻是一個普通人”


    兩方互相報過名字,然後將目光對準了彼此,眼神雖有不同,但態度都很嚴謹。


    齊休一瞥兩者,隨意將眼前的對手擊倒,緩步走下了台,按照這場的無規則打鬥的規則,勝者進階,敗者進入複活賽。


    不久後他想必也會和兩者交手,到時就可以一窺另外兩院的能力,這對他或多或少也是一種知識上的補充。


    他將目光望向一邊,眼神頓時有些深遠,也不知那邊的狀況怎麽樣了,自己為了防止意外,特意囑咐阿守等仆從安分守紀,待在家中不要亂跑。


    這種無聊的比賽什麽時候才完啊.......他發自內心的感慨著,隻感覺自己的時間都被浪費了。


    .............................................


    湯臣掏出一顆紅彤彤的心髒,打量片刻,然後一把掐爆,他看著無力的倒地的老王,表情中有些歎惋。


    “小王,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站隊太早”


    老王定定的看著湯臣,感覺自己心目中那個和藹可親的隊長逐漸遠去,唿吸逐漸渾濁,大腦也有些發昏,他現在隻是靠著裝備勉強維持著自己的性命。


    忽地,湯臣眼神一動,看向了遠處。


    那裏一道身影跑了過來,他的臉上滿是淚水,然後擋在了老王的前麵,阻止了湯臣進一步的動作。


    “小申你.......”老王說不出話,他隻感覺那些唿進來的空氣在他體內四處遊走,引起陣陣抽痛。


    申道言眼神堅毅的看著臉色漠然的湯臣,盡管滿臉淚水,盡管渾身顫抖,還是擋在老王的前麵。


    “要...死他...就先從.....”


    “我懂,先從你屍體上踏過,相信我,這個我非常熟”湯臣麵色和煦的點點頭,一副自己深有體會的樣子。


    他眼神朦朧的看向申道言,表情中有幾許迴憶。


    “我當年抄家之時,也常常有向你這樣的人擋在我的麵前,他們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收手,可命令就是命令,我體恤著他們,卻不能順著他們的意見去做”


    “我首先將擋路的人手腳折斷,讓他們親眼看著自己要守護的人一點一點失去生機,然後我再仁慈的給予他們選擇”


    “是要逃跑,還是要去死,當然無論他們做出什麽決定,我都會殺死他,因為自他袒護對方的那一刻,他就成了相關者,也就自然該死了”


    “但那畢竟是那個時代,我多年以來也覺得自己當年太過絕情,所以我給你一個選擇”


    湯臣的神情逐漸變得冷漠,他冷冷的看著申道言。


    “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


    申道言並不發聲,隻是那樣眼神堅毅的看著對方,隻是身體的顫抖逐漸停止,他顯然在心中早已做出了決定。


    “是嘛”湯臣低語一句,然後麵帶微笑,走向了對方。


    噗,伴隨著一道輕微的聲音,地麵出現了一個坑洞。


    湯臣停在了原地,他朝遠處看去,一道平和的聲音傳了過來。


    “到此為止吧,不要再製造更多的殺戮了”


    一道身著墨色裝備的人緩步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柄狙槍對著這邊,他的胸口上寫著兩個字母——lc。


    呂隊長就這樣全副武裝的闖入戰場。


    湯臣眼神一凝,隨後發出輕笑。


    “我聽過你,那位舉世無雙的宮守城的複製體,對吧?擁有對方全部的記憶,但卻沒人認可你的存在,一個......”


    他的神情變得厭惡,眼神中滿是憎惡。


    “拙劣的仿生人,康泰年的狗也敢公然對我叫囂了,要是照我的想法,你從存在的那一刻就是對原主的褻瀆,早應該被分解消滅”


    “果然現在的製度是不對的,餘老院長想的果然是對的”


    麵對湯臣近乎辱罵的話語,呂誠無動於衷的摘下麵罩,先是看了眼恢複原貌的張隊長,又看向唿吸困難的王隊長,以及那個擋在他前方的少年。


    然後他舉起槍,向著湯臣發射,後者神情一動,向後倒退數步,呂誠接二連三的向著對方所處之地發射。


    原地頓時彌漫起陣陣煙霧,呂誠一邊射擊,一邊神色平和的看著申道言。


    “帶王隊長去治療吧,再這樣下去他會有生命危險的”


    “那你.....”申道言迴頭看了眼老王,然後扭過頭對著呂誠,語氣有些遲疑。


    “無妨,我縱使打不過他也能壓製他一段時間,現在最重要的是王隊長”


    “去吧,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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