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重地,社會治安一向極好,所以館驛內的戒備並不嚴密。


    室內眾人紛紛倒下,凱倫翻牆進屋,手腕翻出鋒利的短匕已經在握,他毫不遲疑的上前一刀割斷了漢克的咽喉,合該此賊倒黴,睡夢中稀裏糊塗就送了性命,若非有魔蟲相助,以凱倫現在的實力想殺他幾無可能!


    漢克的靈魂密度極為精純,凱倫將其吞噬以後將室內之人一一殺死,未曾遇到任何反抗,唯有一人被他捆綁在木椅上,嘴巴也被布團塞住,通過腰牌可知此人名叫尤利,當時就是他和卡爾一起將凱倫一行帶到廣場進行售賣的,凱倫要尋到妹妹下落自然要從此人身上著手,他刷刷兩刀插在其大腿之上,尤利頓時疼醒過來,目光掃視了一下室內情景,又看了看自身狀況,望向凱倫的目中頓時充滿憤怒,以為是來自神聖帝國的使者夜襲了他們。


    凱倫摘下了蒙麵的絲巾,尤利並未認出凱倫,不過卻也心知不妙,對方既然露出了容貌,那是鐵定要殺他滅口了。


    “你若是沒有想起我是誰,那你可以慢慢的想,反正我還有些時間!”


    凱倫抓起尤利被綁著的右手,揮動匕首斬斷了小指,然後放在了尤利麵前的桌上。尤利看的怒目圓睜中不住掙紮,導致木椅哢哢作響。


    凱倫揮刀斬斷了尤利的鼻梁,一股鮮血頓時竄出,也讓尤利心中駭然,這小子太惡毒了,下手之狠辣就算是比起他這個職業軍人也有過之而不及。


    凱倫的聲音不疾不徐道“你若繼續掙紮我接下來就會削掉你的耳朵,挖掉你的眼珠,然後是你的四肢,直至把你削成一根人棍。”


    尤利聽的心生驚懼,端詳著凱倫神色平靜但無異於魔鬼一般的臉龐,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亮光,他終於想起眼前這個小子是誰了,可這小子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尤利的神色變化沒能瞞過凱倫,他出手斬斷了尤利右手的無名指,然後同小拇指整整齊齊地放在了一起,笑的咬牙切齒道“可能我們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之惡付出代價,今日是你,來日或許便是我,可那有什麽關係呢?能夠這麽對你我就很滿足了,尤利,我很開心啊......。”


    劇烈的疼痛侵襲著尤利的每一根神經,他也很想豪邁地哈哈一笑應對,可惜他笑不出來,哪怕能笑出來也是苦笑,悲笑,他情知自己今天難逃一死,已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你讓我有點佩服你了!”


    凱倫笑了笑,揮刀剁碎了桌上擺放的一根根指頭,然後削掉了尤利的兩隻耳朵剁成耳絲,又將刀尖抵在了他的右眼皮上,冷笑道“現在我要挖掉你的眼睛,我的動作不會太快,整個過程可能會持續幾分鍾,像你這般硬漢想必是不會害怕求饒的......。”


    你這個魔鬼!


    尤利心中的恐懼在不斷放大,此刻,倒是絕望和不甘成了支撐著他不至於求饒的力量,他閉上眼睛不斷的鼓舞著自己,以求讓自己死前保持最後的尊嚴和榮光。


    “若是不怕,你又何必閉上眼睛!”


    凱倫發出一聲嘲笑,同時一刀紮下,然後緩緩地轉動自己的手腕,任憑血汙濺的他滿身都是,他仰頭望上,口中喃喃道“娘,你能看見這一切麽?我這算不算為你報仇雪恨?”


    窗外,有一雙眼睛正在關注著室內發生的一切,悄無聲息,眼神冷酷。


    疼痛和恐懼填滿了尤利的心胸,他不怕死,可今夜發生的一切比死亡可怕的多,他看著自己的十指被剁成了肉泥,他看著自己的雙耳被切成了耳絲,他感覺到自己的眼睛被先後挖出,然後是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之中,無邊的黑暗意味著繁華世界的破滅,也成了他意誌崩塌的有力推手,他想哭,可眼中的淚泉都給割斷了,他想喊,口中塞著的布團讓他隻能發出嗚嗚之聲,他想求饒,可對方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他想告訴對方想知道的一切,以求減輕自己的痛苦和折磨,可對方根本不肯開口質詢,對方隻是想折磨他,放幹他的血,一刀一刀慢慢的殺死他,令他想速求一死都難!


    “接下來我要挑斷你的腳筋,切掉你胯下的鳥,然後拿去喂狗。傳說遭受這種待遇的人下輩子就算能夠轉生為人也是一個沒用的男人,哈哈......想想那樣的情景還真他媽的可喜可賀啊!”


    漢克和尤利等人當初洗劫了凱倫的家鄉,被擄的婦女無不受盡欺辱,那夜那些婦孺無助和無奈的哭泣之聲時刻都會迴蕩在他的耳旁,今天,他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了尤利身上。


    真是令人歎為觀止的狠辣手段!


    室外之人閉目傾聽,方圓百米內的一切聲響都會落在他的耳中,作為帝國這次出使奧菲斯王國的首席護衛,這一路來漢克一行的一舉一動乃是一言一語都無法瞞得過他,今夜發生的一切自然也無法瞞過他的耳目,他沒想到漢克一行竟會被仇家尋到這裏殺的一幹二淨,而凱倫的鄉音和話語也讓他猜到了事情的根源因果,這讓他不禁對凱倫有點刮目相看了,這麽大一個孩子,能夠手刃奧菲斯王國的一隊斥候可不容易,至於使用何種手段已經並不重要了,用刀是殺人,用槍也是殺人,利用陰謀詭計殺人又有何不可呢?


    凱倫是要殺了尤利,但在殺他解恨之前肯定是要探的妹妹下落,他如此折磨尤利並非是為了讓他開口招供,他要摧毀對方的意誌,然後去瀏覽他的記憶之河去尋找最真實的答案,作為魔族的他由卡特那裏繼承了這個秘術,不過施展這個秘術是有極大風險的,稍不留意他的意識就會迷失在被施法者的意識之海並遭到禁錮,直至能量耗盡後賠上自己的性命!


    “尤利,你的所作所為人神共憤,今日所受之果來自於你所種之因,黃泉路上有漢克等人陪著你,我想即使到了地獄也會有不少怨靈不會放過你們的,哈哈哈......。”


    凱倫進一步打擊尤利的心智,同時釋放了幾隻可以致幻的變異魔蟲出來,魔蟲的叮咬對此時的尤利已經無法造成任何不良感覺,可他的腦海中很快就出現了各種幻象,這種幻象來自他所想、所慮、所懼和所怖。任何人身處這種幻象之中他的心魔都會被無限放大,其間的區別不過是人的精神力有強有弱,幻象的持續時間也會有長短之分而已。


    七竅都在流血的尤利已經是一個廢人,可他臉上的情緒變化尚在,唿吸更是越來越急促的似乎想狂唿亂叫,沒有人知道他的幻海之中出現了什麽,但即使瞎子也能感覺到他的緊張情緒,凱倫就是在這一刻念動口訣施展秘術,然後他的意識便一下子進入了尤利的體內。


    這小子還真是大膽啊!


    窗外之人看了不自覺地微微搖頭,他沒有去阻止凱倫,甚至還擔起了守護之責,因為此時若是有人偷襲的話,一刀便可輕鬆要了凱倫性命。


    每個人的軀體都如同一座牢不可摧的要塞,身體持有者的靈魂在體內可以獲得無與倫比的加持助力,足可將任何外來侵犯之敵逐出體外,但尤利此時的神智已經陷入瘋癲狀態,可謂自顧不假,所以凱倫的精神意識幾乎是毫無阻力地便進入了他的意識之海。人的意識之海可以無限大,也可以非常形象具體,一切變換皆受主體意識影響,記憶和幻想是意識之海中的兩種特異存在,一真一幻,人之記憶如同一段段紀錄片一樣真實且無法更改,舊的記憶和新的記憶組成了一條記憶長河,會在特定的區域和軌道上川流不息。而幻覺則如意識之海中的至高存在一般可搬山,可填海,可毀滅一切,又可幻生萬物,沒有任何外來力量能在幻海中戰勝幻覺,可惜尤利此刻的幻覺已被心魔俘虜,同樣無法顧及到他這個入侵者。


    尤利來自於一個平民家庭,在他兒時的記憶中父母淳樸憨厚,家庭幸福安康,長大後的尤利應征入伍,第一次被逼著殺俘時他顫抖著、咬著牙、急促唿吸、接著再咬牙,依舊不了手,但在老兵的不住咒罵和拳打腳踢下他隻有閉眼、咬牙,然後用盡力氣揮刀砍下。


    什麽事都有第一次,比如喝酒,賭錢,嫖妓,又或者去強暴女俘,尤利在自己的記憶中不住墮落,直至磨練成戰爭機器上的一個齒輪。


    那次入侵凱倫的村莊隻在尤利的記憶中留下一段模糊影像,可能類似的事情他們已經幹的太多,所以記憶自動忽略了這些細節,但他們欺辱婦女的情節倒是記憶的格外清楚,那一幅幅滅絕人性的圖像看的凱倫怒氣再生,可也無力改變什麽,因為記憶是無法改變的,何況他在別人的意識之海若是試圖做些什麽是十分危險的舉動。


    接下來的畫麵都是凱倫熟悉的,首先是他的被俘,然後是飽受的各種折磨,他也看到了妹妹驚懼和哭泣的模樣,隻要是尤利看到的畫麵都會呈現在他的記憶長河中,盡管有的畫麵看上去會有些模糊。


    在人群湧動的廣場上,不住有人叫價,最後一人竟然用三百個銀幣的高價買走了這批被擄的婦孺,那是一個看上去五十餘歲,身高隻有一米四左右,猶如一個侏儒之人,他的幾個同伴一個個衣著華麗,身高都和他相仿。


    妹妹和一眾女俘被牽著消失在人海中,尤利的記憶中再無妹妹的影子。


    為了防止自己的意識會迷失在尤利的意識之海,凱倫事先便留了後手,他將一絲意識注入到了一隻魔蟲體內,這樣主意識和分出的意識便自動建立起了一個鏈接通道,他的主意識通過這個通道瞬間迴歸自身,睜開眼來,揮刀結果了尤利的性命,他喃喃道“原來是被矮人族買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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