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譚府


    二妹特地請了半天假,跟大妹一起來跟譚小姐學琴。


    練完琴,三人又坐在一起喝茶吃點心聊天。


    二妹見譚小姐今天一直悶悶不樂,笑問:“譚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呀?”


    “啊?沒有啊”譚小姐聽了,微微一笑:“二妹,你怎麽這麽問?”


    “嘿嘿,我瞧著你今天好像不太高興,像是有心思似的”二妹笑,說著,小手一拍:“譚姐姐,你要是有什麽心思,可以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排解排解呢!”


    “哈,二妹你真有趣”譚小姐聽了,笑了,又道:“你們今天都來學琴了,你哥又要跟巧雲姑娘一起在家看店了吧?”


    “沒有,我哥今天沒在家,一早就去酒坊了,連午飯都沒迴來吃”大妹聽了,笑道


    譚小姐聽了,微微一笑:“是麽,那店裏就巧雲一個人看著了?”


    “是呀,這會兒,下午來店裏的客人也不多,我娘也在家呢,忙起來,我娘也會幫忙的”大妹笑


    譚小姐聽了,點了點頭:“我看呀,貴溪軒該請個夥計了!”


    “哎呀,譚姐姐,你咋跟我哥想得一樣呢?”二妹聽了,笑了


    吃完了手裏的點心,喝了口茶,又道:“我哥今天早上在家,也是這麽跟我們說的呢!”


    “哦,是麽?你哥也說要請夥計了?”譚小姐聽了,笑了:“哎喲,要請了夥計,巧雲不就更閑了麽?”


    “我哥說,讓雲姐專心伺候好我娘呢”大妹聽了,笑


    又道:“不過,我哥雖這麽說了,雲姐才不會聽他的呢,雲姐怎麽可能不伺候我哥呢,她那個人,就是太勤快了!”


    “哎喲,怎麽,她一個丫頭這麽不聽話麽?王公子的話她都不聽?”阿寶聽了,忙問


    大妹笑:“雲姐她又沒有做錯什麽,她伺候我哥也是好心,我哥也不好再說啥了呀”


    “是呀,我娘直誇雲姐勤快呢”二妹也笑道


    譚小姐聽了,微微一蹙眉:“嗬,這外麵買來的丫頭就是不一樣呀,還敢不聽使喚呢”


    “不像咱們家丫頭,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小姐,她那叫沒規矩,不知道自己是誰,王公子脾氣太好了,太好說話了”阿寶撇嘴道


    二妹聽了,嘿嘿一笑,不太明白地看了看阿寶,又看譚小姐:“譚姐姐,丫頭願意多幹活不是好事麽?這不能算沒規矩吧!”


    說著,吃了口點心:“要說沒規矩呀,金姐姐家的那個丫頭小紅才沒規矩呢!”


    “哦,金姐姐是誰?是金寶釵麽?”譚小姐聽了,忙問


    二妹聽了,笑了:“是呀,哎呀,譚姐姐,你也知道金寶釵金姐姐呀?”


    “嗯,之前聽你哥說過,她不是嫁給齊老畫師的兒子小齊畫師了麽?就住你們家原來那個畫店對麵”譚小姐笑著點了點頭


    大妹聽了,笑了:“哎喲,我哥真是啥都跟譚姐姐說呀,譚姐姐知道的還挺清楚呢,哈哈”


    “可不是麽,要不譚姐姐整天待在家裏,外麵的事情怎麽都能知道呢”二妹聽了,也笑


    阿寶聽了,笑:“哎喲,小姐,兩位王小姐在打趣你呢!”


    “哈,大妹,二妹,你們別瞎說了”譚小姐笑,又問:“二妹,你剛才說金寶釵家的丫頭小紅怎麽沒規矩了,快跟我說說!”


    “哎呀,譚姐姐,其實也沒什麽的,都是人家的家事,二妹她就是話多,隨口亂說”大妹覺得小紅的事跟譚小姐說,不太好,忙搶在二妹前迴答


    二妹聽了,不服氣了:“姐,我哪裏隨口亂說了,不都是真事麽?”


    “我們繡坊的人都知道了呀,連外麵街上的人也都知道了”


    “小齊畫師明天就要正式納妾了呢!”


    “啊,這麽快?明天就正式納妾了?”大妹聽了,驚訝


    譚小姐聽了,更好奇了,忙問:“你倆在說啥呢?納妾?誰要納妾?”


    “譚姐姐,是這樣的,那小紅丫頭……”二妹就如此這般地把小齊畫師跟丫頭好上了,鬧著要納妾的事講了一遍


    譚小姐聽得直皺眉:“這小紅丫頭真是可惡!那小齊畫師更可惡,他們都不是什麽好人!”


    “是呀,譚姐姐,我跟我姐也是這麽說的”二妹聽了,忙點頭附和


    又道:“我們繡坊的師傅說,男人都這樣,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更何況,那小紅丫頭是個狐媚子會勾人呢!”


    “哎呀,你別胡說八道了”大妹聽了,瞪了二妹一眼:“咱哥就不是那樣的人,咱哥想都沒想過納妾的事”


    “嘿嘿,那倒是真的,咱哥就盼著早點把譚姐姐娶迴去呢”二妹笑,又道:“我娘也天天盼著呢!”


    譚小姐聽她們倆這麽一說,心裏很高興,嘴上不好意思道:“你倆又打趣起我來了!”


    說著,微微一笑,看了看二妹,故意逗她:“二妹,我問你,要是水生以後要納妾,你能答應嗎?”


    “什麽?”二妹聽了,大驚,愣了一下,點心也不吃了,突然,“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那可不行!”


    譚小姐和大妹都嚇了一跳,大妹忙衝她擺手:“哎呀,不行就不行,你這麽激動幹嘛呀!”


    “是呀,二妹,我就是打個比方,又不是水生真的要納妾了,瞧把你嚇得,快坐下吧”譚小姐笑


    二妹聽了,坐下,認真道:“我不是激動,我是生氣,水生哥他要是敢納妾,我就不嫁給他了,哼!”


    說著,一皺眉:“嗯,對,等他下次來,我得問問他,跟他說清楚了!”


    “哎呦,二妹還當真了,姐姐跟你開玩笑呢”譚小姐聽了,忙道


    大妹突然幽幽地道:“譚姐姐,其實,這個問題,我也偷偷想過”


    “如果春生哥要納妾,我也不會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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