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遇貴聽了,也是唏噓不已,朱氏這個女人這是啥命啊!


    “那朱氏燒辣椒水燙死朱五,你們兩位老人家在隔壁就沒有聽到動靜嗎?”王遇貴又問


    朱大娘聽了,皺了皺眉:“昨兒晚上,我倒是聽到那朱五又在家打罵他媳婦了”


    “哎,聽了這好幾年了,我們也聽習慣了,沒當迴事!”


    “是呀,其他動靜好像就沒有了,哦,後半夜,好像聽到隔壁有摔摔打打的聲音”


    “我想大概是那朱五起夜,碰到啥了,他呀,脾氣不好,經常在家摔摔打打,我們都聽習慣了”朱大爺也道


    王遇貴聽了,皺了皺眉,又問:“朱氏燒的這辣椒水,味道這麽嗆人,你們都沒有聞到麽?”


    “聞到了,那朱五喜歡吃辣,經常讓他媳婦熬辣椒,我們都聞習慣了”


    “不過,這次的辣椒味確實太濃了些”朱大娘歎了口氣道


    王遇貴聽了,點了點頭:“哦,這樣啊!那,是誰第一個發現朱五死了的呢?”


    “是,是我和其他兩個鄰居!”朱大爺說著看了看王遇貴,歎了口氣:“哎,那辣椒味太濃了,我一早開門就被嗆得眼淚鼻涕都下來了”


    “本來,我早上就想過去問問了,但是,朱五家院門,房門都關著,我也就沒過去”


    “隻在院子裏叫了兩聲,問,朱五家的,這一早熬了多少辣椒呀,咋這麽辣呢!”


    “隔壁也沒人迴我,哎,我們老兩口也就閉嘴不問了”


    “我下午從田裏忙活完了,迴來,我老婆子說,今天一天都沒聽到朱五家裏有動靜,有些奇怪!”


    “我呀,這才喊了兩個鄰居,一起推開他家院門進去看了”


    說到這,朱大爺喘了口氣:“走進院子,叫了沒人迴應”


    “推開堂屋門一看,哎呀,差點沒把我們嚇死”


    “就看到朱五像個死狗似的躺在地上,那頭臉都不成人樣了”


    “他媳婦朱氏坐在一旁,見我們去了,淡淡地說:他死了,是我燒了兩鍋辣椒水燙死的,你們快去報官吧!”


    “我們幾個聽了,也不知道朱氏是不是瘋了,忙跑了出來,出去叫人”


    “我正往村長家跑呢,突然就被劉捕頭抓住問話了,王公子,當時你也在的呀”


    “嗯,是的,朱大爺,當時我在,我們也是聽到喊聲,才跑過來的”王遇貴點頭


    朱大娘看了看王遇貴,突然問道:“王公子,你跟劉捕頭是一夥的?”


    王遇貴一聽,皺了皺眉,心想:朱大娘這話聽著咋這麽別扭呢?


    啥叫我跟劉捕頭是一夥的,劉捕頭他又不是壞人。


    “哎呀,老婆子,說啥呢,啥一夥,王公子跟劉捕頭是朋友”朱大爺聽了,瞪了朱大娘一眼,忙糾正道


    朱大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我,我就是這個意思”


    說著又看著王遇貴問道:“王公子,是不是殺人都得償命啊?”


    “哎呀,老婆子,自古都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還用問嗎?”朱大爺搶答道,說著還歎了口氣


    朱大娘看了他一眼:“那要是殺的是壞人呢?也要給壞人償命嗎?那好人不是吃虧了嗎!”


    “大娘,你說的也有道理,按本朝律法,確實有時候,殺了壞人,是不需要償命的”


    “比如奸人妻女者,可當場殺之!正當防衛者,殺死歹徒亦是無罪的”王遇貴忙道


    朱大娘聽了,眼中閃過一道光,忙問:“王公子,那你看朱氏她能不能免罪呀?”


    “這,這個要等知縣大人審理後才知道呀”王遇貴皺了皺眉


    心想:要是事實真如朱大爺老兩口說的那樣,朱氏屬於事發有因,但故意殺人也是事實啊!


    她這種情況,在現代社會都不可能無罪釋放,大概率會被判入獄,數年到無期都很難說。


    古代,謀殺親夫可是重罪,朱氏即使死罪可免,活罪恐怕也是難逃的。


    朱大娘聽了,上前一步,賠笑道:“王公子呀,你跟劉捕頭是朋友”


    “你能不能幫著說說呢?朱氏那媳婦,真的是個苦命人啊!”


    “能不能請大老爺法外開恩,饒她不死呢?”


    “是呀,王公子,你幫著說說吧,朱氏她娘家人都死絕了,也沒個人為她說話,哎,可憐呀”朱大爺也看著王遇貴懇求


    王遇貴點了點頭:“兩位老人家,海知縣是個明斷是非的好官,他自會公斷此案的!”


    “迴頭,衙門裏來人了,肯定會找你們問話的,你們隻需要把事情都說與他們聽,就行了”


    “哎,好呀,我們是要說的,就怕我們說了沒用啊”朱大娘說著又歎氣了


    王遇貴忙道:“大娘,你隻管說出實情就是了,其他的,知縣大人自會處理的!”


    三人正在屋裏說著話,突然,院子裏傳來一個男人的叫聲:“爹,娘,收拾好了沒有?”


    “哎呀,是我家大兒來接我們了”朱大娘聽了忙迎了出去


    朱大爺對王遇貴道:“王公子,不好意思呀,隔壁躺著個死人,慎得慌,我跟我老婆子要去我大兒子家避避”


    “哦,朱大爺,你大兒子家在哪呀?”王遇貴忙起身問道


    朱大爺道:“不遠,就在村東頭!”


    說著朱大爺看了看王遇貴,好心道:“王公子呀,這天色不早了,一會兒天就黑了”


    “你今天迴不了城了吧?你晚上住哪呢?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我大兒子家住一晚吧!”


    “老人家,多謝了,我還要去看一個朋友,就不打擾你們了”王遇貴笑著道謝


    又問:“朱大爺,你知道張德旺張老爺家在哪麽?”


    “啊,張,張老爺?哎呀,他可是我們村裏的大地主,誰不知道呀”朱大爺聽王遇貴問起張大地主,有些驚訝


    看了看王遇貴:“怎麽?王公子,你跟張老爺家也熟嗎?”


    “啊,也不算很熟吧,隻是認識他們家的公子”王遇貴笑了笑


    朱大爺聽了,點頭道:“你說的是張大公子吧?張大公子那個人是挺愛交朋友的”


    “經常看到他領著朋友在村裏逛,他家呀,很好找的”


    “出了我們這個巷口,往左拐,一直往前走,村中心最大的那個宅子就是他們家的!”


    “哎,好的,多謝大爺指點”王遇貴點頭道謝告辭,離開了朱大爺家


    朱大爺老兩口鎖了門,自跟著他大兒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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