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經常在街上晃,他也是認識王遇貴的:“哎喲,我當是誰呢,嚇了我一跳,原來是小王畫師呀!”


    “我說,小王畫師,你不在你的畫店裏畫畫麽,你咋跑到菜場裏管起閑事來了”


    說著,也鬆開了抓著土生的手


    “牛二兄弟,我本來是在自家店裏待著的,聽說有人在菜場找我這小兄弟的麻煩,我就趕過來了”王遇貴看著牛二,笑道


    牛二聽說,看了看土生,又看了看王遇貴:“咋地,這賣魚的是你兄弟?”


    “是的,他是我的一個親戚”


    “牛二兄弟,你跟我說說,這是咋迴事呢?你怎麽會跟他們小哥倆吵起來了呢?”王遇貴客氣地笑道


    牛二看了看王遇貴,揚了揚手裏的秤:“小王畫師,看到沒?”


    “這是他們的秤,被我扣了,為啥呢?因為他們賣魚少秤啊!”


    “哦,少多少?”王遇貴保持微笑


    牛二又指了指地上籃子裏的魚:“我一大早在他們這買了一斤小雜魚,迴去一稱,他奶奶的,居然隻有八兩啊!”


    “小王畫師,我跟你說,你這親戚小兄弟做生意,不老實呀,少秤啊!”


    “我們王田縣可是有王法的地方,容不得他們這些奸詐的小商販缺斤少兩”


    “所以,我呀,立刻就拿了魚,過來找他們了”


    “嗬,你猜怎麽著,他倆還死鴨子嘴硬,不承認呢,一口咬定沒少我秤”


    “他娘的,欺負人欺負到我牛二頭上了,他們也不打聽打聽,我牛二是誰!”


    牛二說著還瞪了土生他們一眼


    “牛二兄弟,息怒,息怒!”王遇貴笑道


    說著,轉頭問土生:“土生,牛二兄弟說的是真的嗎?”


    “哎呀,遇貴哥,當然不是真的,你可不要聽他胡說八道!”土生忙大聲道


    又道:“他買一斤小雜魚,我就稱了一斤給他”


    “稱好了,付完錢,臨走他還多抓了一大把魚呢,他的魚隻會多,絕對不會少的!”


    “準是他拿迴家,倒了些在家裏,然後又跑過來,汙賴我們少秤,想再訛我們兩斤魚!”


    牛二聽了,立刻就扯著嗓子大叫道:“小兔崽子,你說啥呢?誰訛你了?是你少秤!你該賠我的!”


    說著還拿眼瞪王遇貴:“小王畫師,你這親戚也太不上道了吧,他少秤他還有理了!”


    “牛二兄弟,息怒息怒,有理不在聲高呀”王遇貴忙擺擺手,示意雙方不要吵


    說著把籃子裏的魚拿過來稱了稱,確實隻有八兩。


    牛二頭一揚,得意地大聲叫道:“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隻有八兩,就是少二兩”


    “大家夥評評理,缺斤少兩,是不是應該賠呀!”


    土生氣得臉通紅,剛要迴嘴,王遇貴衝他擺了擺手:“土生兄弟,不要著急!”


    又對牛二笑道:“牛二兄弟呀,你說的沒錯,現在這籃子的魚確實隻有八兩”


    牛二聽了,滿意地點了點頭:“嗯,小王畫師,你是個公道人啊!”


    “但是,你不是現場複秤的,你拿迴家了一趟,這魚又是小雜魚”


    “我這小兄弟,懷疑你丟了些在家裏,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呀!”


    “小王畫師,你這是啥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說我牛二故意訛他魚了?”牛二聽了,立馬變了臉色,怒視王遇貴


    王遇貴微微一笑:“牛二兄弟,你別激動,我隻是說有這種可能”


    說著,又高聲對眾人道:“大家夥,是不是呀!”


    “是呀,這種小雜魚,拿掉幾條也看不出來,確實難說”有膽大的人在人群裏說了一句


    有一個人帶頭說了,就有第二個:“是呀,這確實不好說,要是大魚,一條兩條地還好說,這種小雜魚真不好說”


    “這兩個鄉下孩子看著挺老實的,應該不會少秤吧,其他人買了,也沒誰說少秤呀”又有人說


    ……


    牛二一聽,輿論風向不對,立刻怒視著人群,大聲道:“你們瞎嚷嚷啥呢,都沒長眼睛麽?”


    “沒看到稱了隻有八兩啊,我說他少二兩,就少二兩”


    說著又瞪王遇貴:“小王畫師,你故意來幫你親戚的吧?”


    “咋地,少我秤還不想認啊,我不跟你廢話了”


    “你就說他到底賠不賠我兩斤魚吧!”


    “賠也可以,不過,得等我找兩個衙役兄弟去你家查看一下才行”王遇貴微微一笑


    話音剛落,兩個衙役撥開人群進來了,一個衙役大聲道:“怎麽迴事,誰在菜場鬧事?”


    “哎喲,這不是牛二麽?是你在鬧事麽?”另一個衙役看到牛二,大聲問道


    突然來了兩個衙役,牛二氣焰小了很多,見衙役問他話,忙大聲道:“哎,這位衙役兄弟,你可別亂說話”


    “我今天可是苦主,這賣魚的少我秤,我正找他呢!”


    “是呀,兩位衙役兄弟,你們來的正好,我呀,正想請你們呢”王遇貴也忙笑道


    這兩衙役都認識王遇貴,一個衙役笑道:“小王畫師,你怎麽也在這?你也來買魚呀?”


    “我不是來買魚的,我是……”王遇貴簡明扼要地把事情跟兩位衙役說了


    兩位衙役聽了,點了點頭,一個衙役道:“那行啊,牛二,這樣,咱就按小王畫師說的”


    “一起去你家看看,若是你家沒有多餘的小雜魚,那我們兄弟就給你作主了”


    “讓這兩個賣魚的小兄弟賠你二斤魚,若是你家有多餘的小雜魚,那,咱們可得一起去衙門裏好好說說了!”


    “是呀,牛二,走吧,去你家看看,兩位小兄弟,你們拿著秤和魚也跟著一起來吧,有我們在,誰都跑不掉!”另一個衙役也大聲道


    王遇貴招唿土生他們,拿好秤和魚,準備跟著兩個衙役走了,隻有牛二原地不動。


    牛二看了看兩個衙役:“我說,兩位衙役兄弟,需要弄得這麽麻煩麽?”


    “你們直接讓賣魚的小子賠我魚不就行了麽!”


    “牛二,你這是什麽話,若不查清楚了,賣魚的小兄弟也不服氣呀”


    “咱們可得秉公處理!不能讓他們鄉下人說咱城裏衙役處事不公呀”一個衙役很嚴肅地高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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