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子大聲說道:“什麽她的客人,不過是她請來的小畫師”


    “你們隻管拿出你們的本事,把那小畫師伺候舒坦了,把他身上的銀子刮幹淨了就行”


    “其他事就不用你們管了,人家小畫師喜歡咱們怡紅樓的姑娘,願意花銀子睡,誰也管不著!”


    “你們今天要是放走了那小畫師,我可不答應!”


    “水苑這個死丫頭,今天三公子都沒花銀子就走了,我還沒找她算賬呢!”


    老鴇子說完罵罵咧咧地進屋去了


    “小王畫師,你跟著我走,一會兒到了門口,你隻管往外走,其他都不用管”小鳳看到老鴇子進去了,趕忙叮囑王遇貴


    王遇貴忙點頭:“好的,小鳳姑娘!”


    王遇貴跟在小鳳後門,剛來到門口,那幾個攬客的姑娘就浪笑著圍了上來……


    小鳳趕忙伸開兩臂擋在王遇貴身前,大聲道:“各位姐姐,都往後退退”


    “這是我們水苑姑娘的客人,我奉命送客人出去呢!”


    “哎喲,水苑的客人?不就是那個小畫師嗎?”


    “嘖嘖嘖,這小畫師果然長得又年輕又俊俏,怪不得招咱們怡紅樓頭牌們喜歡呢!”


    一個打扮妖豔的女子走到王遇貴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突然上前,一把抱住王遇貴的胳膊,嬌聲道:“小畫師,我也想畫像,你跟我到我屋裏去,咱倆畫一晚上可好?”


    “哈哈哈……對,對,對,我們也想畫像”


    “小畫師,到姐屋裏去吧,你想怎麽畫都行……”


    “哈哈哈……哎喲,你們看,小畫師臉都紅了呢!”


    “哈哈哈……小畫師,你不會還是童男子吧,咋還臉紅了呢?”


    幾個攬客的女子一擁而上,調戲起王遇貴來,邊說還邊摸了王遇貴兩把


    王遇貴又氣又急,正要發作,突然看到小鳳衝上前,左右一扒拉,一推,那幾個女子尖叫一聲:“哎呀……”


    沒站穩,紛紛摔倒在地……


    “小王畫師,走啊,你還愣著幹嗎!”小鳳衝發愣的王遇貴道


    王遇貴迴過神來,趕忙拔腿就跑……


    “小鳳,你這個胖丫頭,你敢推我們?我們跟你沒完……”


    “死丫頭,你等著……哎喲……好疼啊!”


    “死胖丫頭,那小畫師又不是你相公,你攔著我們幹嗎,你讓開…”


    “哎呀,小畫師跑了,小畫師,你迴來,別跑呀……”


    ……


    王遇貴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陣叫罵聲,跑得更快了!


    剛跑出怡紅樓的路口,迎麵就碰到了阿黃。


    “哎呀,阿黃,你來了,太好了”王遇貴這才停了下來


    轉身看了看身後,還好,那群女色狼沒有追來!


    王遇貴理了理衣服,剛才衣服差點沒讓那幾個女色狼扯壞了,奶奶的,這怡紅樓不能再來了!


    還好,五兩銀子安然無恙。


    走到自家巷口時,王遇貴心情已經完全平複了。


    每次去怡紅樓迴來,都感覺像做了一場夢。


    每次都好像從一個世界突然迴到了另一個世界。


    一邊是繁華熱鬧奢淫,一邊是人間煙火和疾苦。


    “哥,你迴來了!”大妹和二妹又站在店門口張望了


    王遇貴笑:“是呀,我迴來了。”


    “你們倆別站在外麵了,天黑了,外麵不安全,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


    大妹,二妹笑著答應著,關好店門,跟著王遇貴來到後院。


    大妹問:“哥,你是去怡紅樓了嗎?”


    “是呀,我去給她們畫像了”王遇貴說


    王氏看到兒子迴來了,趕忙過來:“貴兒,怎麽畫了這麽久?你看這天都黑了!”


    “是呀,哥,怎麽畫這麽久呢?”大妹也說


    王遇貴笑了笑:“畫得多當然就畫得久了!”


    “哥,你去怡紅樓給誰畫像了?”二妹問


    王遇貴笑:“水苑姑娘”


    大妹聽說,皺了皺眉:“姑娘?”


    “哦,是不是怡紅樓最漂亮的那個姑娘?”二妹趕忙問


    這下輪到王遇貴皺眉了:“二妹,你怎麽知道的?”


    二妹笑:“她去過我們繡坊,我們繡坊的梅師傅教過她刺繡!”


    “哦,她還去過你們繡坊?她還跟你們繡坊的師傅學過刺繡?”王遇貴驚訝了,沒想到那水苑姑娘還學過刺繡


    二妹點頭:“是呀,她在我們繡坊買過很多東西,她可是我們繡坊的大客戶”


    “她跟梅師傅學過刺繡,不過,我們梅師傅不願意去怡紅樓,每次都是她來我們繡坊,梅師傅再單獨教她!”


    大妹撅嘴:“你們繡坊不是不隨便收人嗎?怎麽你們梅師傅還收她了?”


    二妹笑:“姐,她跟我們不一樣,她不是繡坊收的,她是自己花錢請繡坊師傅教她!”


    “而且,她是我們繡坊的大客戶,連我們繡坊的蘇主管都對她很客氣呢!”


    王遇貴也笑了,有錢能使鬼推磨呀,笑貧不笑娼,有錢什麽都好辦。


    “哼,她跟你們當然不一樣了,她怎麽能跟你們比呢”


    “她一個風塵女子拿什麽跟你們良家女子比!”王氏突然說道


    關於怡紅樓,王氏聽街坊嬸子說起過,說裏麵那些女人都是些狐狸精,專門靠勾引男人生活的。


    “你們繡坊也真是的,怎麽把那種人招惹進去!”


    “二妹呀,你可不要跟她說話,離她遠點,知道嗎?”王氏又說


    二妹笑道:“娘,你想多了,她不跟我們在一起的,人家有專用房間,閑人免進!”


    “梅師傅給她講完課,她就走了,她一共也才來過兩三次吧!”


    “師傅們說,她們那些人,就是學個樣子,並不是真想做這一行!”


    二妹又說:“聽說,她們不僅學刺繡,琴棋書畫歌舞樣樣都要學呢!”


    “哎喲,她們學得還挺多,她們學那麽多東西幹嗎?”大妹問


    王氏沒好氣地道:“還能幹嗎?好多騙些男人的銀子唄!”


    大妹驚訝:“啊,哥,是這樣嗎?”


    王遇貴聽大妹問他,尷尬地笑了笑:“這個,我也不清楚!”


    “哥,你怎麽不清楚呢?你不是去給水苑姑娘畫像了嗎?”二妹笑


    還沒等王遇貴迴答,王氏就說道:“你哥當然不清楚,他去畫像是去賺錢的!”


    “好了,好了,別光顧著說話了,咱們吃晚飯吧”


    “你哥都忙活一天了,都餓壞了吧,開飯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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