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陽光斜照在城市的街道上,兩名身著製服、神色嚴肅的警員朝著張甜甜的住所走去。


    他們此次的任務,便是傳喚張甜甜,以便對相關案件進行深入調查。


    彼時的張甜甜正窩在自己臥室的角落裏,麵色蒼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


    她的雙手緊緊揪著被子,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她怎麽也想不到,僅僅是幫助藍小琴約了一次李瀾,竟會為自己惹來如此巨大的災禍。


    此刻的張甜甜內心無比糾結,思緒如一團亂麻。


    該不該向警察坦白一切呢?


    如果說出實情,承認自己是受藍小琴的委托,那麽自己是否會麵臨嚴厲的懲罰?


    而藍小琴給她的那十根金條,用來賄賂李瀾的事情,又該不該主動向紀委交代呢?


    一想到這些,張甜甜的腦袋就嗡嗡作響,她陷入了極度的焦慮與恐慌之中。


    也就在她糾結萬分、不知該作何選擇的時候,一陣急促而有力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沉寂。


    “張甜甜,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協助調查。”


    警察的聲音透過門板清晰地傳進了張甜甜的耳朵。


    她的身體猛地一震,心中那一絲僥幸瞬間蕩然無存。


    她緩緩站起身,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機械地朝著門口走去。


    打開門,看到門口神色嚴肅的警察,張甜甜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頓時萎靡了下來。


    她眼神空洞,沒有一絲神采,呆頭呆腦地跟著警察上了警車。


    警車閃著警燈,拉響警笛,在城市的街道上疾馳。


    就在警車剛剛駛入主路,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降臨了。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像是失控了一般,從對麵車道逆行而來,以極快的速度徑直朝警車撞了上去。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兩輛車的車頭嚴重凹陷,金屬扭曲變形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警車在巨大的衝擊力下翻滾數圈才勉強停穩,車身已經嚴重變形,車窗玻璃碎了一地。


    路人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驚恐不已。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嚴重的交通事故,一時間,尖叫聲、唿喊聲此起彼伏。


    事故現場一片混亂,汽車零件散落一地,地麵上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刹車痕和血跡。


    很快,救援人員迅速趕到了現場。


    他們小心翼翼地將車內昏迷的兩名警員和張甜甜從嚴重變形的警車內抬出,送往附近的醫院進行緊急搶救。


    而那台肇事的越野車,當救援人員將司機從駕駛室救出來時,發現他還意識清醒。


    隻見他滿臉通紅,噴著滿嘴酒氣,胡言亂語道:“誰撞了我?誰他媽撞了我?知不知道我是誰?...”


    同一時間,剛剛迴到公寓的李瀾和李霖,正準備稍作休息。


    突然,李瀾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起手機一看,是吳城柱打來的電話。


    李瀾心中湧起一絲不安,不知道是不是綁架案有了新的進展。


    他按下接聽鍵,隻聽電話裏,吳城柱的聲音顯得十分急迫:“李部長,張甜甜出事了,我們懷疑是有人故意行兇!可見張甜甜掌握著關鍵證據啊!”


    李瀾先是一驚,手中的手機差點滑落。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但她很快就恢複了平靜,深吸一口氣問道:“她怎麽樣?有生命危險嗎?”


    電話那頭,吳城柱的聲音帶著一絲憂慮:“幸虧搶救及時,命是保住了,可是仍處於昏迷中...醫生也不確定她何時會清醒過來!”


    掛斷電話,李瀾的眼中閃過一抹憂傷。


    他緩緩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繁華的城市景色,心中思緒萬千。


    張甜甜,一個花兒一樣的女孩,本應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卻無端卷入了這場殘酷的鬥爭。


    她的命運,或許從答應藍小琴的請求那一刻起,就發生了徹底的改變。


    李瀾想起第一次見到張甜甜的場景,那時的她青春洋溢,笑容燦爛,充滿了活力和朝氣。


    而如今,卻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不知為何,李瀾心中湧起一股自責感,她對幕後主使者更加的恨!


    她暗暗發誓,一定要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她拿起手機撥打了一串號碼,對方很快接通。


    李瀾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向對方說道,“查一下張甜甜以及家屬的社交圈子。”


    “著重調查她與藍小琴之間有沒有某種關係。”


    “還有,暗中查找藍小琴與綁架案的關聯!”


    “一旦有線索,你們不用出手,交給吳城柱處理!”


    對方冰冷的迴了一個“是”,電話便被匆匆掛斷。


    李霖沒有問李瀾打給了誰。


    但從對方毫不猶豫且堅定的口吻,不難想象,他們的手段,可能高於吳城柱等人。


    而且也可以確定,對方並非官方人士,或者並非行政執法部門。


    要不然,李瀾也不會特意交代,查到線索交給代表官方的吳城柱處理。


    李瀾身上的秘密太多!


    自己越來越看不透她了!


    拋開這些。


    李霖走到李瀾身後,輕聲說道,“姐,你精神緊繃了一天,先別想那麽多,休息一會兒吧。”


    李瀾緩緩迴頭,看到李霖眼瞼處的傷口,莫名感動。


    那是為她而受的傷!


    她鬼使神差的伸手輕撫在李霖的臉頰,輕柔、緩慢...


    “小霖,姐害怕...害怕這種事再發生你我身上。”


    ...


    夜晚的帷幕悄然落下,城市的喧囂被隔絕在窗外。


    霓虹燈的光影透過窗簾的縫隙,如夢幻的彩綢般輕輕爬進屋內。


    李瀾像隻尋找溫暖港灣的小船,蜷縮在李霖的懷裏,安心地沉沉睡去。


    她的唿吸均勻而平穩,微熱的氣息輕輕拂過李霖的胸膛,像一隻在冬日暖陽下打盹的小貓,那般柔軟、那般溫暖。


    李霖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生怕稍有動作就會驚擾了懷中的她。


    即使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讓他的四肢漸漸變得麻木,但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抱怨。


    為了能讓李瀾多睡一會兒,他隻能小心翼翼地小幅度甩甩胳膊,輕輕活動著,讓血液重新流通。


    望著李瀾即使在睡夢中仍微微顫抖的身軀,李霖的心中泛起無盡的疼惜。


    這一天,她經曆了太多的驚嚇與波折,那些恐懼與不安如陰霾籠罩在她的心頭。


    他伸出手,溫柔地輕撫著她的背,指尖傳遞著無聲的安慰與嗬護,仿佛在告訴她:“別怕,有我在。”


    在他的輕撫下,李瀾顫抖的身體漸漸平靜,她的眉頭不再緊蹙,臉龐也多了一絲安寧。


    李霖感受著懷中她的溫度,心中溢滿了憐愛與守護的決心。


    這一刻,世界仿佛隻剩下他們兩人,彼此的氣息、彼此的心跳交織在一起。


    夜,越來越深,月光如水般灑在他們身上。


    李霖低頭,像個小偷,在李瀾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這個吻裏有溫情也有擔當。


    在這個靜謐的夜晚,他們彼此依靠,彼此溫暖。


    這份溫暖不僅驅散了夜晚的寒冷,也驅散了生活中的恐懼與疲憊。


    他們就像兩顆漂泊的星辰,終於在彼此的懷抱裏找到了歸宿,相擁著度過這漫長的夜。


    ...


    第二天一早,熹微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星星點點地灑在車窗上。


    喬安滿眼疲憊地從車中醒來,他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像是被重物壓過一般,酸痛不已。


    他扭動著脖子,伸展四肢,然後長長地打了個哈欠,試圖驅趕那如影隨形的困倦。


    昨晚,李霖關切地讓他就近找個賓館休息一下。


    喬安當時滿口答應下來,可當他到了賓館,一問價格,一間房竟然要三百多塊。


    他摸了摸自己幹癟的錢包,實在是舍不得花這筆錢,猶豫再三,他決定還是把車開到李瀾小區門口。


    車子熄火後,喬安放倒座椅,就在車上蜷了一夜。


    這一夜,喬安睡得並不安穩,狹小的車內空間讓他難以舒展身體。


    迷迷糊糊中,他發現路邊不止他一輛車裏有人過夜。


    在離他不遠處,還有一輛車,車內兩個男人也在車裏度過了一夜。


    借著路燈昏黃的光線,喬安仔細打量了一下那輛車。


    其中一個是光頭男,光溜溜的腦袋在燈光下泛著微光。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兇光,滿臉橫肉的模樣,加之胳膊上還有著奇怪的紋身,看起來就不像好人。


    喬安心中一緊,頓時心生警惕,擔心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也就是在這時,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路邊突然又駛來兩輛黑色轎車,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


    車子尚未停穩,車內一下子走出六七個人。


    他們身著統一的黑色製服,行動整齊劃一,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一副墨鏡,神情嚴肅而冷峻。


    這些人二話不說,揚起手中的破窗器,快步朝著光頭男的車衝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光頭男的車窗玻璃瞬間破碎,玻璃渣四處飛濺。


    緊接著,他們拉開車門,動作粗暴地將光頭男和另一個人從車內拖了出來。


    光頭男和同伴顯然沒有預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他們一邊掙紮,一邊嘴裏罵罵咧咧地喊著什麽。


    喬安緊張地看著這一幕,心髒怦怦直跳,一時之間完全弄不明白,雙方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他連忙撥通李霖的電話。


    “哥,小區門口有兩幫人打起來了!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衝瀾姐和你來的,我要不要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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