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母對王哲來說,是江湖當中那種傳說中影後級別的真正的狠人,尤其是她還是現在搞出這些成就出來的鍾複宇母親,誰真對她怎麽著了,都得付出代價。這就是王哲讓淩穀先把事跟鍾複宇說一下的原因。他下手重了,鍾複宇得給他收拾後手,他還得鍾複宇給他做個保險。所以王哲車開到一半,鍾複宇的電話一到,他接了,聽鍾複宇在那邊道:“我媽要是出手,會讓你下不了台,弄爛你的根基,你確定你要動?”“你能保證你控製完她這一次,後麵她就不再找我的麻煩?”王哲問。“她沒死之前,我不能做出這個保證,隻能做到攔她,威脅她,不過她要是進棺材了,我倒是能看好她的骨灰。”鍾複宇淡淡道。他就算把人關起來,也是個非法拘禁,人是無法控製還活著的人的行為的,尤其像他媽那種的。王哲揚了揚眉,“那你動個屁手?”“讓你緩一緩?”“算了,”王哲完全不在乎這種玩意兒,他不需要所謂的“保護”,他信的是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自己的仗自己打了才是自己贏了,“我把她針對我那部分的做了,我要是反殺她過了點頭,你做好接手的準備,把你那部分的搞定。”“例如?”鍾複宇在那邊頓了一下,問。“例如,”王哲開著車,笑笑,“在大家知道你有很多後爸後平靜點?反腐局找你去問你媽當年見過哪些人?諸如此類。”挺狠的,鍾複宇問:“你有資料?”“嗯。”“你想對一下?”“對。”“她要是刺激你,動用一些讓你崩潰的手段,你受得了?你知道她也是很擅長操弄人心的。”“還行,我最弱的痛點,天天被人踩踏嘲笑,誰都知道我有個流氓爹精神病媽。”王哲起初還會因為這個動氣,後來就想,誰都可以拿我的出身我的父母奚落我,那這弱點就已經不是弱點了,你們別想搞我,但我誰都可以搞。被嘲笑,不是沒有好處的,就看人怎麽看了。“行,”鍾複宇在那邊忙著工作的事,語氣淡淡道:“反正我們以後也不跟他們過,要是以後你有空開車送我去探監,我會跟她說是你開車送我過去的。”媽的,真狠,王哲趁自己咋舌之前,把電話掐斷了。那邊淩穀坐鍾複宇對麵,翹著的二郎腿都翹不住了,腿上的文件滑到了地上,他愣了兩秒才彎腰去撿,撿起來他有點匪夷所思地道:“非要鬧到這種程度?”“王哲是想逼我跟他一刀兩斷,他做得越狠,我和他越沒可能,他是這樣想的,”鍾複宇按著桌上的公式慢慢地看,一心兩用,“他覺得外麵的世界太大了,沒必要把他的能量,消耗在一個他已經用過了的前男友身上,而且這個前男友,在要命的吸食他,需要他,把自己的壓力轉移到他身上,想讓他共同承擔自己的缺失、脆弱的那一麵,他知道他的前男友想把以後畢生的孤獨和壓力通過他去解決,他覺得那個背叛過他的男人不值得他如此浪費消耗他自己,我不值得他戰鬥。”“他不是不喜歡周淨,”鍾複宇抬起頭,和他的ceo平靜道:“我看過周淨的資料,那是一個能自己平衡自己,不需要他消耗自己反而能給他帶來支持的人,那個人很懂他的點,不在一起,也要把生意都給他做,他還在追求王哲,王哲會喜歡死這點,他喜歡那些能看懂他的人,差一點也沒事,差一點更好,他隻要照顧好自己就行。”“你這就看出來了?”淩穀是真搞不懂這些年輕人腦子裏裝的是什麽了。鍾複宇點頭,“我懂他,跟他知道我的貪婪一樣,我們都清楚知道對方是什麽樣的人,他需要什麽,我需要什麽,我們都知道,我們從小就不欺騙自己和對方。”說完他就埋頭幹他的去了,淩穀在對麵歎了口氣,站了起來,“我去盯著點,我怕了你們了。”ps:今天少寫一點,過渡一下,明天再寫王哲對鍾母,後麵還得多寫幾章才能寫完。最近這一個多月我上午寫內容,下午備下章的綱要,我那不濟的精力在這一個來月被榨得徹底見底了,最近明顯high不動了,就是大綱備得足足的,寫到一半,就累得想趴下,並且一整天都迴不過神,天天萎靡不振。我的天,就我這渣渣一般的戰鬥力,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發不了財了。第40章 王哲路上給老大打了個電話,讓老大去他們放資料的地方去拿個文件袋,老大在那邊聽到他要的文件名,愣了兩秒才說“好”。王哲到了公司辦了一個多小時公,老大才迴來,王哲這時正好接完鍾母約他下午三點去某酒店吃下午茶的電話,接過文件聽老大說了句“出什麽事了”,然後就見老大坐在他對麵不走,王哲讓他滾他也不滾,王哲隻好和他說了他和鍾母下午要見麵的事。“是哪個地方?我先去看看。”老大想事先去踩個點。“想屁吃,起身,出去。”王哲把文件袋放一邊,把今天要他簽字的文件拿過來辦他的公。老大坐著不走,王哲這又辦了十幾分鍾的公,這廝也不動,大有老板幹事我得事先替他去送個死之勢,王哲拿他沒辦法,和他道:“這事是我的鍋,你背不動,你沒那個能力。”“算了。”王哲公司能迅速立穩,和他的幾個所謂別人嘴裏的“打手”忠心分不開,他對老大他們算不上掏心掏肺,但盡心盡力四個字還是擔得上的,公司是王哲的,但現在老大他們分的錢,也就比他少幾個點,王哲做事,看長期,他甚至替老大他們做好了幾年後,拿著手裏的業務和變現的股票自立門戶的規劃,這也是老大老二他們隻要出事就頂在他前麵的最根本的原因。跟著他有肉吃,他完犢子,他們完犢子。王哲給淩穀打去了電話,要了他們那邊的人,當著老大的麵跟淩穀溝通完,他跟老大沒好氣道:“現在可以滾了吧?”資料裏放著大炸彈,遊小圍還是不放心,他站起來,和王哲道:“你留個後手,等下我老二講一下,鍋要麽他背,要麽我背。”老二家裏沒人了,可以背;他家裏還有人,但也不是不能背,他不在乎背。“我替老二謝謝你。”王哲指指門,讓他滾,“趕緊的,麻利點。”老大站到門邊,又迴來,看著王哲,覺得王哲太冒險了。那不灑脫的勁,看得王哲嘴角直抽抽,“我心裏有數,我會掌握好度,不把自己搭進去的。”“可事後……”“事後隻要我離鍾複宇遠遠的,跟他們保證,我就算自宮也不會找他,你放心,會饒我一命的,放心好了,怎麽求饒,姿勢我都想好了。”遊小圍也知道這鍋太大,不是他們能背得動的,老板做好決定的事,也不是他和老二能左右的,他點點頭,“要是要我和老二,你說一聲就行。”王哲指指門,不想再浪費口舌。兩點半,他帶著資料出了公司,老大一直盯著他,還要跟,被王哲粗暴的踢了迴去,被王哲怒罵了一句,“老子還沒死呢。”遊小圍看著他帶著能炸平他們公司,甚至整個東市的資料進了電梯,他到底還是懦弱,不敢跟了。酒店近,開二十分鍾的車就行,王哲停好車進電梯,時間到了五十五分,他進了電梯,到了酒店的高層,正好三點整。一出門,他就看到了淩穀。又見到淩大佬了,現在的大佬跟平民百姓似的隨便就能見到,王哲一看到人就感慨,“鍾孫子迴來也不是沒有好處,像您,媒體上都很少見的人,我早中晚能見三次,電話時時有,我都覺得我都跟著您沾光了。”淩穀來押陣的,他按著王哲的背,帶著王哲往裏走,“別貧,剛才小鍾給他媽打電話了,母子倆聊得很不愉快,鍾太心情也不是很穩定。”“您走遠點,最好別聽我跟鍾太瞎聊。”王哲拿文件袋在他麵前搖了搖,“有些事,正好是您不能聽的。”淩穀的眼睛在他的文件夾上停了停,心裏閃過很多的猜測,連王哲過往處理事情的手段手法都在他心裏過了一遍,然後他停下腳步,跟王哲道:“我知道你從來不是偏激的人,你在東市衝得那麽快飛這麽高,有那麽多的高手和你成為了朋友,不是幫扶你,就是和你成為了利益共同體,這跟你時時尊重他人需求的戰略決策有關,你不喜歡激怒人,哪怕小鍾一迴來就把你架到天上讓你下不來,你也做到了情緒與利益的平衡,你知道平衡與穩定才是大家最想看到的,你做到了,大家很看好你,這一仗你幹得很漂亮,你知道你前途無量。”真是,大家都是明眼人,能看懂鍾複宇手段的,都看懂了。能看懂他的,也都看懂他了。偏偏他父母,看懂了,還是要把鍋甩他身上,要欺負他,要輾壓他,要把怒火發泄到他身上,好像他這種人沒有什麽尊嚴可顧忌的一樣。偶像很會看人,說的話,也很中聽,但做好了決定的王哲還是不為所動,“你不是說讓我痛快一把吧,這就是我的痛快。”他這話一出,淩穀就不知道說什麽了,他按著王哲的背,“我送你過去,記住一點,在父母和你之間,鍾複宇選擇了你,你想讓他背一個他連父母都不要隻要美色的名聲,隻要你做,他心甘如飴。”鍾母所在的位置快到了,她已經看到他們出現了,淩穀朝那邊看看,嘴裏還在說話:“我個人覺得,這算是愛情了,你覺得這可能是一時,但這一時,也非常珍貴了,你說是不是?”王哲懂他話裏的意思,他迴了偶像,“他以前給的也很珍貴,比現在還要珍貴一點,就是太貴了,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老師,我的心也是肉做的,哪怕現在夜裏做夢,我還是會夢到我被拋下的無助。”他再理智,終歸是人,不是機器人。是啊,人可以原諒過去,但一個錯誤讓它發生兩次,那就是這個人的不對了。淩穀懂他,拍拍他的背,道:“不說了,我今天是來你護航的,於公於私,我都會護你一程。”他停下不再走,讓王哲走了過去。鍾母六十多的人了,但看起來,她還是有著四十來歲的美貌與身材,還有著一種四十多歲美人所沒有的風韻,她保養得很好,氣質更是不一般。她現在的小情人,才三十多歲,比她兒子也就大個幾歲。她的事,也沒幾個人知道,王哲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家老大的關係網裏,有知道她秘密的人。她保密措施還是做得很好的。很多秘密的保護措施她都做得很好,她兒子都未必清楚。王哲之所以有她秘密的資料袋,也是因為這些年鍾太不讓他好過,他未雨綢繆,為了天天有踏實覺可以睡,提前準備了。他對他很多的對手,做的都是這種準備,鍾太不是唯一的一個。王哲從不看輕她,但也看得不是很重。作為人生這場遊戲的主動參與者,參與者的堅決與鬆弛,決定了參與者在這場遊戲裏的寬度與長度,還有質量,對如何讓自己走得更好,王哲向來平衡得很好。他到鍾太麵前,看她坐著不動,僅抬頭冷靜看他,他拉開椅子,看著她的臉道:“那我坐下了。”說著他便坐了下來。酒店位於六十六樓,是東市最高的大樓,很俯瞰東市半個城的風景,鍾太坐在窗邊,就像個精致又大權在握的貴婦。她冷眼看著王哲坐下來,一言不發。王哲覺得他要是不說話,鍾太能一直不說話,在氣場上首先壓他一頭。以前她也這麽對付過王哲,王哲那時候年紀少,沒感受到她的氣場,對著她嘻嘻哈哈的,就像個貧民窟出來的分不清場合輕重的傻小子。那時候她眼裏充斥著不屑的笑意,看在王哲眼裏,讓王哲很不舒服,但看在鍾複宇的份上,王哲把那份不屑的笑意解讀成了“這個人對著我笑應該不是很討厭我”。王哲當弱者的時候,沒少麻痹自己,把別人的惡意解讀成善意。那時候自以為是的活著,也挺好,隻是做了生意,不知道別人真實的意圖,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王哲隻能當個清醒者,看穿每一個人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就像如今,他一眼就能看穿鍾太的意圖,下一秒他就做出了他的反應,他把資料袋放到桌上,合掌彎腰,把手臂撐在腿上,靠近鍾太道:“咱們速戰速決,你贏,我跟你保證,絕不沾你兒子一根毫毛,事後跟範凱跪下,他想打我幾巴掌就打幾巴掌,讓我自戕,自打自的耳光,放社交媒體上,讓大家看了一起爽也行,你聽著爽不爽?”鍾太瞬間微微笑,她動了嘴,雲淡風輕道:“那是你說的。”但聽起來還算不錯。王哲這種底層人,在互害和自害,讓人爽這點上,還是很有他們底層人的特點的。“現在來說說,我贏這事。”王哲看她笑容還挺意味深長的,這大概是她這種人能顯現出來的最大的高興了,他也笑笑,道:“我要是贏了,你們確實會挺慘的,這次我要是贏了,我就不作壁上觀了,要不對不起我好不容易打下的勝利果實,我贏了,坊間肯定會傳遍你和你丈夫的流言緋語,不說多的,你和你老公愛睡身邊人老公老婆的事,當事人肯定是會知道的,你們家以後不會有幾個朋友了,這事你也得做好準備。”鍾太臉上的笑立刻變得僵硬又冷硬,她眼裏也起了變化,盯著王哲的臉燃著熊熊怒火,“你敢!”“我敢。”王哲把資料袋往她那邊送,“你看看,現在就看吧,我等下還要迴去處理工作。”鍾太看了一眼資料,沒如王哲的願,她繃著臉,轉身去她的包裏拿東西。王哲有資料袋,她也有。她拿出來,甩到王哲麵前,冷臉道:“我知道你想激怒我,我也發會脾氣,不過,跟你這種流氓的兒子打交道,我會盡量控製好自己的。”“看看吧,”她勾了勾嘴角,冷冷笑道:“看看你媽的放蕩,你爸幹的那些醜事,我都不敢放給複宇看,我怕他知道他睡了什麽樣的人的兒子,會吐。”王哲看了她一眼,拿出來打開看了,他一張一張翻著,仔細看著裏麵的內容,想知道的裏麵的內容和他知道的有什麽出入。沒什麽太大出入,隻是更細了點。他母親在住院的時候,是被人欺負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