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屍蟲尾後的尖刺,顏色略微發黃。頂端不時滴下一種黃色的液體,這應該就是毒性非常強烈的毒液。


    董天成緊握短刀,雖然刀子並沒有燒的發紅,但是稍微靠近,也能感受到炙烤人的熱度。


    董天成揮出短刀,薄薄的刀刃削在白羽屍蟲有毒的尖刺上。


    “刺啦”一聲響,白羽屍蟲整個身體劇烈地抖動一下,隨後一股刺鼻的惡臭散發開來。


    原來,黃色毒液遇到高溫,立刻起了反應,如火藥遇到火星一般。白羽屍蟲體內的毒液立刻蒸騰起來,變成毒霧從尖刺頂端噴出。


    董天成感覺頭昏眼花,由於那氣味非常難聞,所以他吸入的很少。隻是少量的毒霧,就讓董天成差一點暈過去。


    “快點低下頭,這煙霧有毒。”沈慧一邊捂住口鼻一邊提醒吳悅和董天成。


    董天成已經趴在地上,閉著眼睛大口喘氣。他的腦袋嗡嗡直響,並且伴隨著輕微的頭疼。剛才的試探,說明不能用燒熱的短刀砍屍蟲的尖刺。這樣,隻能加速毒液的擴散。


    白羽屍蟲還在不停地往中心聚集,留給三個人的空間越來越小。如果不是中間的那堆火,他們早就被白羽屍蟲吞沒了。


    “怎麽辦,這些蟲子很怕火,可是,咱們缺不能用火攻。”吳悅趴在地上,悶聲悶氣地說。


    “如果我們直接用火燒它們,會不會可以將毒霧直接蒸發掉。”董天成雖然頭疼,但是他沒有停止思考,被毒霧熏了一下,反而有些靈光了。


    “可以試一試。現在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想到什麽辦法,就試用什麽辦法。”沈慧說道。


    董天成沒有辦法再次嚐試,吳悅從火堆裏抽出一根燃燒的木棒,對著距離自己最近的白羽屍蟲捅過去。


    白羽屍蟲前有醜陋的嘴,後有劇毒的刺,所以它隻懂得進攻,逃跑的能力差一些。


    吳悅將燃燒的木棒打在一隻白羽屍蟲的身體上,它沒有逃,隻是不停地扇動羽翼。董天成的猜測沒有錯,明火對於白羽屍蟲是致命的。由於它身體攜帶的毒液易燃,所以,從尾部的尖刺開始,黃色的毒液燃燒起來,順著中空的尖刺進入它的體內。


    白羽屍蟲由內而外,燒成一個火球。


    “成功啦!”吳悅晃動著手中燃燒的木棒。


    “怪不得它們這麽怕火,原來它們是易燃之物呀。”董天成非常解恨地說。


    沈慧也從火堆裏抽出一根燃燒的木棒,四處揮舞,將很多白羽屍蟲點燃。


    董天成雖然還是有些迷糊,但是為了能及早擊退這些有毒的屍蟲,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也加入火攻的隊伍。


    白羽屍蟲的反應出奇的遲緩,它們圍攻的時候來勢洶洶。可是,被三個人用火把反擊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逃走的意思,一隻隻的燃燒著,圍攻的態勢卻沒有減弱。


    “咱們像不像在點天燈。”董天成一邊燒白羽屍蟲,一邊調侃。


    “天燈點燃後會往上飛升,可是這些屍蟲不上不下,隻是停在半空,真是搞不懂。”吳悅說道。


    “我有一種感覺,好像這些白羽屍蟲不受它們自己控製,而是被另外一種力量操控。說白了,就是它們身不由己。”沈慧說道。


    “你是說這些屍蟲隻是傀儡,它們完全控製不了自己。”吳悅說。


    “目前這種表現,很說明問題。如果沒有被控製,它們早就逃走了,不至於在這裏等著被咱們燒。”沈慧說。


    “可是,怎麽操控呢。它們身上沒有線,沒有絲,難道是靠意誌?”董天成說道。


    “這麽小的蟲子,哪來的意誌。別忘了,它們是屍蟲。人死後,身體開始腐爛。腐爛的過程中,就會產生很大的屍蟲。而這些屍蟲啃食屍體,進一步加速屍體的腐爛。並不是所有的屍蟲都會變成受控製的白羽屍蟲,我推斷,隻有那些食用了人大腦的屍蟲,才會這樣。”沈慧說道。


    “你的意思,食用了屍體的腦部組織,使得屍蟲變的更聰明了?”董天成問。


    “不是聰明,而是吸收了一部分人腦殘留的意誌。就是說,受控製的並不是這些蟲子,而是人腦組織。施控者,一定是一種非凡的生物,否則它不會有如此高超的能力。通過意誌操控另外一種生物,現代科技都無法做到。”沈慧說道。


    “超自然現象,一定是有更加高級的生物存在。比人類還要高級。”董天成說道。


    “這下更麻煩了,在白羽屍蟲的背後,還有另外一種更加可怕的存在,我們想逃也逃不走了。”吳悅說。


    “管不了那麽多了。先把這些屍蟲燒光,然後在對付那個東西。不管它是什麽,總不能連咱們也操控了吧。”董天成說道。


    三個人分成三個方向,左右橫掃,將四麵八方的白羽屍蟲一隻隻的點燃。


    白羽屍蟲體內的毒液,燒著以後瞬間蒸發,所以沒有形成毒霧。燒著後的白羽屍蟲由內而外變成一個火球,十幾分鍾之後,變為黑灰,落在地麵上。


    沒過多久,三個人周圍的地麵上已經鋪了厚厚一層黑灰。後麵的白羽屍蟲仍然前仆後繼地湧來,沒有停止。可是,火堆裏的木棒越來越少。


    “這些屍蟲在和我們打消耗戰呢。”董天成說道。


    “沒完沒了,究竟有多少屍蟲呀。”吳悅說。


    “咱們不能這麽被動的和它們鬥,大家多準備一次木棒,從一個方向衝出去。把所經過的地方可以點著的灌木,都讓它們燒起來。”沈慧說道。


    “你這是要燒山呀。萬一引起火災怎麽辦。”吳悅有些擔心地說。


    “沒事,這裏沒有樹木,隻是一些荒草和灌木,如果形成火災,範圍也不會太大。而且,這裏到處都是黃土坡,有些地方沒有草,燒到盡頭,火自然而然就滅了,不用擔心。”沈慧說道。


    於是,三個人各自從火堆裏拿出幾根木棒,又帶了一些還沒來得及燒的木棒。他們朝一處有山口的方向突圍,沈慧在前麵開路,吳悅和董天成在兩側護衛,給三個人留出一條通道。


    白羽屍蟲一路跟隨著三個人,即使被燒,它們也沒有放棄圍攻。


    三人說過之處,可以點燃的灌木和荒草,都被燒著了。火舌舔舐著半空的白羽屍蟲,它們燒起來的更多。


    漸漸的,這片區域變成一片火海。白羽屍蟲開始減少。


    前方的山口,是在一段高坡上。山口的兩側,是高聳的懸崖峭壁。


    三個人周圍的白羽屍蟲慢慢變少,他們有更多的時間把身後的草地點燃。這樣,追趕他們的白羽屍蟲還沒有到近前,就已經燃燒起來。


    就在他們爬上高坡,馬上通過山口的時候。突然,一陣強風,卷著黃土,從山口的後麵刮過來。


    由於兩側都是高山,風從山口刮過是,非常強勁。三個人瞬間被強風吹翻在地,黃土從他們身上略過。


    強風過後,三個人慢慢抬起頭,互相看了看,都變成土人了,好像剛剛從土裏鑽出來的一般。


    “好大的風呀。”董天成一邊說,一邊吐嘴裏的沙土。


    “山口這中地勢,很容易刮這種強風。大家注意點,把頭包好。”沈慧說道。


    吳悅迴頭往下看了看,一直追他們的白羽屍蟲,依然在後麵,隻不過都在燃燒,它們一時半會追不上來。


    “走,趕快通過這個山口。”沈慧說。


    三個人爬起來,再一次往山口上走去。可是,眼看著要穿過山口,有刮起一陣狂風。這次,狂風卷來的不是黃土,而是一塊塊拳頭大小的石塊。


    沈慧及早發現不對勁,看到迎麵而來的石塊,她急忙大喊:“快往後退,滾下山坡。”


    沈慧說完,就勢往地上一趟,用力翻滾。


    她身後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董天成和吳悅,被她撞到在地,也跟著往坡下滾。


    狂風刮過,石塊如天降冰雹一樣,劈裏啪啦往下砸。拳頭大小的石塊,砸在身上,好像有無數人對他們拳打腳踢。


    三個人知道無處躲避,隻好雙手抱著頭,盡量蜷縮成一團,保護住腦袋。


    董天成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敲出來了。石塊砸在他的後背上,疼痛萬分,猶如萬箭穿身。終於等到沒有石塊落下來,三個人還是一動不敢動。


    他們渾身疼痛,暫時無法動彈,隻能保持一個姿勢。


    緩了很長時間,沈慧慢慢抬起頭,往周圍看看。滿地都是石塊,還有很多都滾落到高坡下麵的草地上。


    草地上的火已經熄滅。殘存的白羽屍蟲在高坡下麵徘徊,沒有追上來。


    “真沒想到,還有這麽多屍蟲活著。”沈慧說道。


    董天成和吳悅也抬起頭,他倆表情猙獰,顯然是身體疼痛所致。


    “我的媽呀,這是咋迴事嗎,為啥就走不出這個山口呢。”董天成哼哼唧唧地說。


    “看到下麵的那些屍蟲了嗎,它們好像在嘲笑咱們呢。”沈慧說。


    “啥,屍蟲嘲笑咱們,這話怎麽說的。”董天成說。


    “我感覺,咱們剛走出一個困境,立刻又進入另外一個困境。這個山口,就是一個難過的坎。”吳悅說。


    “我還不信了,不就是一個山口嗎,看我再試一次。它除了會刮風,還有啥本事。”董天成艱難地站起來,伸了伸疼痛的腰身,開始往上爬。


    沈慧和吳悅在高坡中間沒動,他們想看看董天成能不能成功。


    當董天成快要爬上山口的時候,對麵想起嘁嘁喳喳的聲音。不一會,像烏雲一般的一大群麻雀衝他飛過了。


    這些麻雀個個瞪著眼睛,尖尖的嘴如鋼錐一般,極速向前。


    董天成喊了一聲媽,抱著頭就從高坡上滾下來。麻雀軍團從他的頭頂極速飛過,瞬間消散開,朝高空飛去。


    “又失敗了。”沈慧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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