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書記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叫了聲“不好”,他想起來巨蛹甲的作用。“大家快跑,巨蛹甲把我們當成盜墓賊了,它會吃掉我們的。”他的聲音裏透出一絲恐懼。


    “書記,這裏哪兒來的墓呀,咱們咋還變成盜墓賊了。”趙有地問道。他祖上是盜墓的,他對這個職業很敏感。


    “哎呀,沒時間解釋那麽多,再不跑,我們都會成為巨蛹甲的美食。”韓書記催促大家。


    “書記,它的頭在那邊,這地洞這麽窄,想吃我們,它怎麽迴頭呀。”山裏紅相信自己的判斷,一定能讓韓書記放心的。


    “小妮子,你知道個啥。你看看它褪下的舊殼,咱們認為褪到尾部,其實巨蛹甲兩邊都是頭也都是尾。舊殼被從這邊吞噬了,剛才那隻巨蛹甲已經死掉。新生的巨蛹甲此時是以這邊做頭的。別囉嗦了,快跑吧。”韓書記苦口婆心勸大家,再不跑,可真就來不及了。


    正當他們喋喋不休,爭論跑還是不跑的問題時,已經吞噬完老巨蛹甲的新生巨蛹甲開始向他們移動。此時,尾部變為頭,依然是原來的形狀,但是功能卻不同。它的嘴部探出無數觸手,每隻觸手上都有鋒利的倒鉤,可以說,隻要被鉤住,必死無疑。


    “瞅啥,還不快跑!”韓書記大喊,同時拉著離他最近的孟向陽往後跑。其餘幾個人看到這種情形,也不再多想,跟著跑去。


    巨蛹甲移動的速度不是很快,六人跑了一會,便將它遠遠的甩在身後。前麵是他們剛經過的地方,通道裏橫七豎八的塞滿棺材和方形樹,道路變得不好走,有的地方甚至無法通過。


    孟大壯見狀,絕望地對韓書記說道:“書記,怎麽辦,前麵被堵住了。”


    “沒別的辦法,從縫隙裏鑽過去,一定不能被巨蛹甲追上。它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追上我們,將我們消滅。我們要粉碎它這個念頭,一定要逃出去。”韓書記的話鼓勵著大家,沒有使絕望的氣氛擴散,直接將它扼殺在萌芽階段。


    幾個人舉著火把、手電筒,尋找著棺材和樹木之間的空隙。這裏的景象可以說慘不忍睹,淩亂的棺材板、斷裂的方形樹互相疊壓,殘缺的幹屍、各種陪葬品散落的到處都是。趙有地發現一柄鏽跡斑斑的古劍,他一下抓在手裏,心想,拿著防身,萬一那東西追上來,怎麽也要給它一劍。


    這段距離很長,他們走的很辛苦。走出之後,來到他們最開始和巨蛹甲一起掉落的地方,抬頭看看,上麵黑漆漆一片,沒有一點亮光。


    “現在怎麽辦?”孟大壯問韓書記。


    “大家四處找找,看有沒有別的出路。”韓書記說著,用火把照了照麵前的石壁。


    六人順著石壁找,忽然走在最前麵的孟向陽喊道:“快過來,這裏有台階!”


    大家湊過去,看到孟向陽站在一個石門前麵,正用火把照著一段向下的石階。孟大壯用手電筒往下照了照,很深,看不到底。他迴過頭問韓書記:“書記,咋辦?下不下去?”


    “這裏沒有別的出路,隻能賭一把,下去。等在這裏隻能被巨蛹甲吃掉,順著台階下去,說不定還有一條生路。”韓書記此時心裏也沒底,隻能硬著頭皮闖一闖,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一步算一步。


    於是,孟大壯在前,用手電筒照著探路,山裏紅緊跟著他。韓書記墊後,其他幾個人在中間。出發後,韓書記讓滅掉三支火把,省著點,目前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去,預備著以後用。


    台階蜿蜒向下,顯然是人工開鑿,不算多麽精細,但也算平整。這個通道很狹窄,隻能容一人通過,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一人高的石洞,應該是給上下走的人錯身用的。


    走在最前麵的孟大壯表麵開起來比較鎮定,其實心裏很緊張。他生怕前方突然竄出一隻怪物或者什麽巨蟲,這麽窄的地方,迴個身都困難,那隻能等死。好在,目前走下來,什麽事都沒發生。石階一直呈下降趨勢,感覺彎彎曲曲,前方一直黑洞洞的,一直沒有盡頭。


    山裏紅邊走邊迴頭問韓書記:“書記,這洞裏的石頭看起來和咱山裏的石頭不一樣,這個地方是外麵大山的下麵,按理說不應該呀。”


    韓書記說道:“這個我也注意到了,但具體為啥不一樣,我也不太清楚。你看這裏的石頭,好像是一整塊,沒有零零散散的。咱們走的通道,是在整塊石頭裏開鑿的。能幹出這麽大工程的人,一定不簡單。”


    “我看不是人,應該是怪。人怎麽可能在這麽堅硬的石頭裏打洞,在土裏打還差不多。”趙有地說道。他了解怎樣在土裏打洞,至於石頭,在他個人看來,根本不可能。


    “有地,你就知道打洞,改不掉土耗子的毛病。你祖上這點技術都讓你繼承下來了。”李老蔫兒打趣地說道。


    “哎,實話對你們說吧,別看我沒打過幾百米深的土洞,但這裏麵的門道我知道不少。你比如說,挖什麽土用什麽工具,挖洞時發出的聲音預示下麵是什麽情況,這個我都知道。”趙有地故意將挖盜洞說成挖洞,是不想提祖上從事的缺德的工作,但那絕妙的挖盜洞的技術卻不能被埋沒。他家裏世代口頭相傳了一套挖洞技術,不能傳到他這輩就失傳了呀。


    就在李老蔫兒和趙有地嚼舌根的時候,後麵的韓書記問孟大壯,“大壯,還沒到底嗎?”


    “書記,這石階好像螺旋向下的,彎彎曲曲的看不遠。咱們走了這麽半天,估計也應該快到底了。”孟大壯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往下走。感覺空氣越來越濕潤,也越來越暖和。


    終於,孟大壯的腳踏在平坦的地麵上,他的腿由於一直下台階,酸痛非常,腦袋也是眩暈無比。


    “到底了。”孟大壯給後麵的五個人發出信號。


    五人魚貫而下,都來到平地上。各個揉膝捶腰,看樣子下台階雖然不費力氣,時間長了也很難受。


    韓書記觀察一下四周的情況,感覺這裏有點像人居住的石屋。有石床,石桌,石凳,四圍石壁上,刻著一些紋路。韓書記將火把湊近一看,原來是壁畫。這些壁畫隻是雕刻出線條,沒有深加工,即便如此,壁畫的基本內容也能了解的差不多。每幅壁畫上配有解說的文字,不知道雕刻這些畫的人出於什麽目的,一定要將畫上的事情說的明明白白。


    正當韓書記仔細研究壁畫和文字時,孟大壯大叫:“這裏有個門!”


    眾人剛忙過去,一扇石門,半掩著,就好像剛剛有人離開,沒有好好的把門關上。


    韓書記說道:“你們先不要碰那扇門,等我好好研究一下這些壁畫,這裏應該有重要的信息。”


    幾個人沒動石門,轉迴身和韓書記一起看壁畫。李老蔫兒和趙有地看了一會,覺得沒意思,就不再看,坐在一旁休息。韓書記則聚精會神的研究,過了很久,隻聽他驚唿道:“天啊,太不可思議了。”


    孟大壯連忙問:“怎麽了,書記?”


    “我們這個地方,我是說,我們上寺村,還有下寺村,包括再往山裏去的後廟村,這麽大一片地方,古時候居然是一座王陵。”韓書記激動地說。


    “對呀,你之前不就說這裏是王陵嗎。那隻巨蛹甲守護的就是王陵,還要追著我們吃。”趙有地在一旁說道。


    “我知道。都是王陵,但不是同一座。這地下的王陵是上古時期的,要久遠的多。地麵上的比地下的晚,他們不是同一時期。地麵上的王陵,是北魏時期靜蘭王的陵寢。”


    “陵墓不都是在地下嗎,怎麽還有地上的呢?”山裏紅問道。


    “你沒聽說過古代很多皇陵是依山而建的嘛,咱們村周圍的其中一座山,很可能有一座王陵,而且是不被世間所知的。”韓書記此刻簡直變成一位考古專家了,侃侃而談。


    “那怎麽能找到呢?”趙有地湊過來,邊問邊學著韓書記的樣子看壁畫。


    “怎麽,你想重操家傳舊業呀。”李老蔫兒終於抓住機會,懟了趙有地一句。


    “瞎說啥呢,咱這不是想為國家的考古事業做點貢獻嘛。”趙有地狡詰地說道。


    “具體在哪座山,這裏沒顯示出來。不過通過定星法可以定出大體的位置。”韓書記說。


    “定星法?”趙有地摸摸後腦勺,“我怎麽沒聽說過,這也是尋位定穴的方法嗎?”


    “定星法,專為皇族尋穴而創,一般老百姓可用不上。”韓書記又給趙有地上了一課。


    趙有地越來越琢磨不透韓書記了,書記到底知道多少東西呀。他一邊想,一邊慢慢移動腳步,看著壁畫。突然,一隻腳剛踩到一塊石板,隻聽嘎巴一聲響,孟大壯剛才發現的那扇石門緩緩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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