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剛起床,金禧就被好友田美拉出門,幾乎把台北所有百貨公司都逛遍了,而且田美也展現無敵快刷手的深厚功力,隻要中意的,價錢看都不看一眼就買下。


    「小姐,可以休息一下嗎?我累垮了。」她倚在牆上,嘟著嘴埋怨。


    田美停下腳步,以一副施恩的口氣說道:「好吧!我請你吃飯。」


    她知道金禧正墜入愛河,而對方各方麵的條件都極佳,最重要的是成熟穩重又溫柔體貼,她真的為好友高興——


    那次專科同學會上遇到昔日的初戀情人後,兩人便開始交往,可男方遲遲未跟女友分手,為了這件事他們吵了幾次,她還故意參加聯誼會,想氣氣對方。


    可是,男方得知後的反應出奇冷淡,最後,田美決定忍痛退出。


    當了一陣子的第三者,現在雖然嚷著失戀,可罪惡感沒了,反而輕鬆起來。


    「感激不盡。」金禧勉強牽動嘴角,顯得有氣無力。


    她們坐上出租車前往用餐地點,說是要吃飯,最後田美卻喝得爛醉如泥。


    金禧隻好送她迴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她安頓好,她卻失控的哭了起來。


    田美平常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無敵之姿,可一旦遇到感情挫折,總是一蹶不振,從學生時代便是如此,所以金禧並不意外。


    實在不放心留下好友一個人,所以她徹夜未眠的陪在她身邊,直到她清醒、確定她不會做傻事,自己才拖著疲憊的身軀迴家。


    途中,她接獲景冠中的電話,邀請她共進晚餐,本打算拒絕,不過最後她答應和他碰麵。金禧決定和他說清楚、講明白,不然她會良心不安。


    她曾努力試著接受他的感情,可是反而被沉重的心情和歉疚壓得喘不過氣來。


    因此她想,就乘機做個了斷。怎知景冠中聽完她的剖白,不但沒有絲毫不悅,還表示不會就此死心,會繼續對她展開攻勢,讓她由衷的接納他。


    他成熟的心態和絕佳的風度,讓金禧十分感動。「謝謝你……」從來就沒有一個男人對她如此執著,他讓她覺得自己還值得被疼愛,而非一無是處。


    「我的情敵,該不會就是你表弟吧?」景冠中以開玩笑的口吻有意試探。


    她愕然的瞪大眼,心失序的撞擊著胸口。怔了須臾,她艱難的開口:「怎、怎麽可能……他是我表弟欺!」末了,擠出一抹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你騙我的,對不對?」他的語氣很輕緩,卻一針見血地拆穿她的謊言。


    麵對他的追問,金禧既訝異又尷尬,猶豫片刻,她僵硬的點點頭。「對不起,我騙了你。」


    「果然……」景冠中黯然失笑。「你拒絕我,也是因為他吧?」他抽絲剝繭,找出她的心結和他失敗的原因。


    「我不曉得你們發生什麽事,但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我不會放棄。」他的眼神與口氣在在透著堅決。


    「我跟他沒什麽……」金禧澄清。他們隻是兩條交錯的線,雖曾偶然短暫的交集過,但之後便會漸行漸遠、水無關聯。


    「是嗎?」景冠中輕歎一聲,他實在不願告訴她,那個出色的年輕男子,眼中對她流露出的占有欲。也許她當局者迷,但他這個旁觀者卻一目了然。


    他到她家下廚、用餐的那晚,當年輕男子離開後,他看見她臉上難掩的失望和接下來的心不在焉,他就明白了。


    金禧被他突然提起的話題搞得心亂如麻,無法靜下來好好思考。


    抵達她家時,金禧道過謝後立刻匆忙下車,仿佛後頭有猛獸追趕似的打開門、衝到房前。


    隔壁房門霍地打開,閃出一道黑影,幾乎嚇去了她的魂魄。


    靳仁冷著臉睨著她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怒火中燒。


    金禧屏住唿吸,打算若無其事的忽視他的存在。可是在她打算關上房門時,手臂卻被強而有力的大掌箝製住。她反射性迴頭,對上一雙幽黯的黑瞳。


    「這麽迫不及待的跟新任男友過夜?!」靳仁劈頭就是飽含嘲弄的質問。


    金禧擰起眉,不解的望著他。


    「是不是每個闖進你生活的男人,你都會愛上他?」他撇唇訕笑,俊逸的臉龐卻罩著一層寒冰。


    她的眉皺得更緊,他幾近羞辱的口氣刺傷了她的心。「那是我的事,不必你操心。」她也不甘示弱的迴擊,這次的反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來得激烈。


    靳仁胸口劇烈起伏,他極力壓抑滿腔怒火,擒住她手臂的力道不自覺加重。


    金禧吃痛的想掙脫他的手,卻撼動不了他半分。「放開我!」男人強大的力量令她沒來由的感到害怕與不安。


    她的反抗讓他很不是滋味,口不擇言的譏諷道:「才認識人家多久就急著爬上床?那麽寂寞難耐?!」


    她驚愕的瞪大眼,氣得渾身發抖。「我愛跟誰過夜是我的事,你管不著!」她咬著唇,倔強的歪讓淚水落下。「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她扭動著,企圖逃離。


    靳仁忽而挑起唇角,冷哼道:「那你怎麽不來找我跟你上床?」隻要一想起她在別的男人懷裏性感呻吟,他就嫉妒得快要發狂。


    經過幾天反複深思,他終於承認自己對她產生好感——他不清楚何時開始對她有了感覺,或許是從日常生活中相處的小點滴逐漸累積,因為太過細微,所以不容易察覺,也不曾留意。


    直到她不再對他展開笑靨、包容他的要求,而投入其它男人的懷抱,他才驚覺那份習慣並不單純,她所帶給他的自在與放心,不是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給子。


    他曾試著不去碰觸,卻覺得全身不對勁,想見她一麵、跟她講話、跟她鬥嘴,緩和上癮的症狀。


    如果她和平常一樣理性鎮定,一定會敏感的嗅出他的態度和以往不同。不過她現在正處於氣頭上,隻覺得他莫名其妙,野蠻無禮。「放開我!」她大吼,將晶瑩的淚珠震出眼眶。「出去!出去!」她歇斯底裏的推拒著他。


    靳仁收攏五指,稍一使力,將她擁入懷裏,冷不防低頭吻住她顫抖的唇。


    金禧呆若木雞的驚楞住,腦筋一片空白。


    他深深的吮吻著她濕濡的唇辦,釋放一夜的思念與滿溢的妒意。


    她隻覺一陣暈眩,血液不斷衝上腦門,身體發燙地仿佛著了火。


    他熱情霸道的舉動融化她刻意冰封的心,洶湧的愛意破閘而出,她無力抵抗,生澀的迴吻他。她能感覺空洞的心房,正被一股難以言喻的愉悅與幸福填滿。


    雖然她的響應是如此笨拙,但靳仁卻無比興奮及滿足,她的年紀雖然比他大,可是反應卻像個沒有經驗的小女孩一樣羞澀。


    他狂野地掠奪她的甜美,唿吸逐漸深濃急促起來。「小禧……」他低沉性感的嗓音恍若一道電流,在她體內奔竄,惹得她一陣酥麻,抬頭觸及他深邃的雙眸,狂跳的心瞬間停止躍動。


    靳仁凝睇著她被淚水洗滌過的眼,捕捉到赤裸的愛戀,他滿意的笑了。


    再度俯身,他攫獲她柔馥嬌嫩的小嘴,紆解他對她的癮頭,深情專注地傾注他的心意,嗅著她淡淡的恰人氣息、也感受她對他的感情。


    金禧承接著他緊窒綿密的親吻,直到他的手開始不安分的在她全身遊移,繼而罩住她的胸,她這才如遭雷殛,陡然推開男人踰矩的侵犯。


    他黯下眼,靜靜的瞅著她泛紅的臉蛋,喘著息,克製住因她而起的欲念。


    她沒勇氣再看他一眼,隻有飛快衝進房,一手壓著胸口,想減緩猛烈的心跳。


    仿佛經過一世紀那麽久,她聽見門外他平靜的聲音。


    「我去上班了。」她聽見大門落合的聲響,剎那間,她的心好像也被掏空……


    呆立好久好久,金禧一時竟分辨不清,剛才的情景是虛幻抑或真實……


    ☆


    幾天後,金禧再度接到好友的電話,約她出門逛街散心。


    除了吃大餐,她們甚至還到遊樂場玩刺激的遊樂設施,盡情吼叫發泄情緒。


    最後,她們驅車上山找了家可以欣賞美景的咖啡館,沉浸在大自然美景與香醇濃鬱的咖啡香中,鬆弛了緊繃的神經,也暫時把煩惱拋到九霄雲外。


    著迷的觀賞完落日美景,她們驅車下山,迴到繁囂熱鬧的城市。


    「接下來你還想去哪?」金禧懶懶的靠著椅背,征詢好友的意見。


    田美注視著前方路況,說了一個地址。


    聽到好友報出欲前往的地址後,金禧的心髒登時停了一拍。「你……你要去濕紙巾?」她原本是要把lionheart翻成中文,卻過度心急,導致大舌頭,獅子心成了濕紙巾。


    「什麽濕紙巾?!」田美賞了激動的她一記大白眼,終於露出燦爛的笑顏。


    「聽得懂就好,幹嘛計較。」金禧卻笑不出來。「去哪都可以,就是不要去那裏。」她難得用這麽堅決的口吻對好友說話。


    「真抱歉。我現在隻想去那裏,其它地方我沒興趣。」田美也不肯退讓。


    「不要啦!」金禧抗拒著。「我不去。」這一次她絕不輕易妥協。


    「我失戀耶!失戀的人最大!」田美改采悲情攻勢,


    好友一句話果然讓金禧的態度稍稍軟化,但她還是咕噥:「我真的不想去。」


    「為什麽,陪我去會少塊肉啊?!我請客嘛!」田美獅子座女王的性格展露無遺。單純的她以為金禧隻是不習慣那種地方的氣氛罷了,對於其它她一無所知。


    「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去啦!」金禧望向窗外,嘴裏抗拒著,但她心底深處卻湧現出莫名的渴望與期待,想見「他」一麵。


    自從那夜「他」吻了她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她不禁要以為那是一場夢——


    「那就給我一個足以說服我的理由。」田美覷她一眼,洗耳恭聽。


    真正的理由她怎麽說得出口?!不先被宰了踢下車才怪!金禧緘默不語,無從告知。


    等了她近一分鍾,田美就當她的抗議無效,踩下油門直奔lionheart。


    越接近目的地,金禧就越忐忑,不斷思索著開溜的借口。


    「還不進來?!」田美迴頭發現她像門神似的杵在原地,硬是拉著她入內。


    田美還是以抽簽決定對象,金禧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也抽了簽——俱樂部裏男公關那麽多,她不會那麽湊巧抽中「他」的。


    水晶球一取出來,上頭顯示的名字讓她頓時臉色發黑。


    「哇!又是jin耶!」田美不可思議的嚷嚷。「你跟他也太有緣了!」


    「等等……」金禧瞪她一眼,腦袋發昏。「我……我要換人。」老天爺在跟她開什麽玩笑啊!哪有每次都抽中同一個人的?!未免也巧合的太誇張了。


    「請問金小姐有特別指名嗎?」doorman噙著溫和的笑容,極有耐心的接待。


    她眼睛隨意一瞟,剛好跟一名男公關打照麵,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指著對方。


    她曾和他一起出遊……就是去海邊的那次,隻是他們從未交談過。


    doorman朝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他是jun。您確定要指名他嗎?」


    「嗯,確定。」她點頭如搗蒜。就算叫菜頭來陪她,她也不會反對。


    確定指名後,很快地,兩名男公關來到她們身邊坐下,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


    知道田美剛失戀,兩名男公關便使出渾身解數博取佳人歡心。


    金禧好不容易偷得一點空閑,靜靜的坐在一旁發呆,卻不曉得打從她出現,正在服務其它客人的靳仁就分神的注意著她。


    他知道她抽簽又抽中了他,卻臨時換了人,改指名好友——jun。


    起初得知她來,還以為她是專門來看他的,沒想到她居然存心避他,他再也擺不出好臉色招待客人,繃著俊臉,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沉靜的臉龐和所散發的寧靜氣質,深深吸引他的目光。


    jun一眼望去,看到靳仁發臭的臉,心裏有了底。「小禧,一起跳支舞吧?」


    突如其來的邀請,讓金禧吃了一驚。「咦?可是我不會跳舞……」


    「沒關係,我會教你。」jun不容分說地牽起她的柔荑,徑自走向舞池,親密摟著她的纖腰,並在她耳畔低語,極具挑逗。


    他的靠近讓她神經緊繃,身子不由自主的略往後傾,想拉開過度親昵的距離。


    她明顯的排拒他並不以為意,甚至還有意無意的觸碰她臉頰,撫摸她細致的肌膚。


    金禧慌張的閃躲著,下一秒,她的手臂上多出一隻手,將她扯離他的懷抱,也擋掉他的觸摸。


    尚不及看清大掌的工人,一道黑影冷不防壓下,不甚溫柔的掠奪她的唇,熟悉的氣息灌入鼻腔,她立即辨認出對方的身分。「唔……jin……放開我……」她命令,軟噥的語調卻像撒嬌。


    「說你愛我。」靳仁離開她的唇,沉緩的語氣透著不容置疑的狂妄氣勢。


    金禧愕然盯著他,抿著唇不肯鬆口,也鬆不了口——這種地方、這種場合、這種氣氛,要她示愛?!他故意整她嗎?聽她坦承心意,然後再當眾羞辱她?


    他沉下臉,帶著懲罰意味、狠狠的吻住她。


    她幾乎站不腳,隻好揪住他的手,支撐發軟的身軀。


    田美目睹這一幕,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這……這是怎麽迴事?」當眾上演火辣辣的接吻秀?是那位大帥哥的「沙必斯」,還是加價後的額外服務?


    「說你愛我。」他的音量提高了幾分,逼她開口。


    金禧無法應付現下失控的場麵,抓到空檔掙脫他築起的狹小空間,迴到座位抓起包包便往外衝,動作一氣嗬成,沒有浪費一分一秒。


    靳仁沒有追上去,僅是一臉陰鵝的迴到休息室,一整晚,都沒人敢靠近他。


    ☆


    金禧離開俱樂部後,立刻跳上出租車,本來報出住處的地址,隨後改口說了春秋集團旗下新開幕的精品旅館名稱。


    途中,她的手機不斷響起,來電顯示田美的名字,她吃了秤砣鐵了心拒接,幹脆關機。


    抵達後,她向櫃台訂了一間單人房,現在的她沒有心情見任何人,無論是瘋狂在眾目睽睽下吻她的靳仁,或是好友必然的質問,她暫時都不想麵對。


    她蜷著身子縮在床角,腦袋空空,陷入恍惚狀態,不知不覺的枯坐一晚,當她迴神,竟已是早上九點多。


    她眨眨幹澀的眼,終於挪動發麻的身子,到盥洗室稍作梳洗,想衝澡卻又沒有換洗衣物。


    於是她當下做了決定,索性多在旅館住幾天,不受任何幹擾,也算是放自己一個假,犒賞自己。


    她拎著錢包,到旅館附近一家百貨公司添購所需的用品與衣物,買齊後徒步走迴旅館,進去之前,她瞥見對麵馬路上並肩而行的一男一女,似乎有些眼熟。


    不會那麽湊巧的……自我安慰,一定是她整晚沒睡眼花看錯了,念頭一出,她卻忽然打了個大噴嚏,引起旁人側目。


    她揉揉鼻子,尷尬的跑進旅館,不知道她的大噴嚏害她行蹤曝了光……


    倒是田美為了弄清楚前因後果,也擔心好友的狀況,她找靳仁興師問罪,聽他坦白的告訴她這段期間發生的事。


    但他男公關的身分和年紀,讓田美不太認同。不是她看輕他的職業,而是覺得他不能給好友安全感、在她身邊照顧她、保護她。


    於是靳仁也一並解釋,他兼職男公關的原因以及真正的身分,讓田美詫異不已,對他的說詞抱持半信半疑的態度。


    「金禧那個家夥……然躲在這裏。」田美咬牙低咒。


    「還挺會享受的嘛!」可惡!害人家那麽擔心,那家夥卻躲在精品旅館……見到她不掐昏她才怪!


    田美氣唿唿的就要衝進去理論,卻被靳仁製止。「不要打草驚蛇。」他斂眸,語氣冷靜。


    田美狐疑的望著他,被他眉宇間流露出的王者之風與眼中的堅決震懾住,僅能吶吶的點頭。


    靳仁意味深長的望了旅館門口一眼,隨後毅然掉頭離開。


    田美遲疑了會,尾隨其俊,她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他哩。


    ☆


    當晚,靳仁向俱樂部請了假,來到名為「golden」的精品旅館。


    櫃台小姐一見到他,畢恭畢敬的頷首,清秀的臉龐浮現紅暈。「靳先生。」


    「幫我查一下一位叫金禧的客人住幾號房。」他氣勢凜然的下達命令。


    「是,請您稍待片刻。」櫃台小姐紅著臉,著手查詢他所要的信息。


    雖然客人的數據不可對外泄露,但他的身分並不尋常——他是春秋集團三少爺情同兄弟的摯交好友,怠慢不得。


    「金禧小姐住在704號房。」櫃台小姐很有效率的告知房號。


    得到所要的訊息後,靳仁搭乘電梯來到704號房,他找來一名女性服務人員,要她想辦法讓客人開門。


    被賦予責任的女服務生雖然感到奇怪,但也不敢多問,遵照他的話去做。


    由於是女性,金禧的戒備也隨之降低,等到開了門,看到的卻是一張憤怒的男性臉孔,不由得大吃一驚,直覺反應的想關上門,卻敵不過男人的力量而被入侵成功。


    他忿忿地甩上門,不發一語的瞅著她。


    「你……」他一步步逼近,她就一步步退後。明明說話的人是女生啊?怎麽會變成他?!


    「你出去……否則……我要打電話請飯店找警衛處理……」她抓起床頭櫃上的電話警告他。


    他冷哼,完全不受威脅,一個箭步便搶走她手裏的話筒,扔到一旁。


    金禧退無可退,靠著牆垂下頸子,迴避他灼熱的眼神,心如擂鼓。


    這幾次他的行為相當反常,這教金禧既驚喜又惶恐,卻也不敢妄加臆測他的動機。


    靳仁攬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她沐浴過後的香氣在鼻端繚繞,清涼簡便的穿著使胸前露出大片雪白以及勻稱的大腿,令他心猿意馬。


    她能感受到他熱切的注視,下巴幾乎要抵到胸口,雙頰燥熱。


    他恣意的欣賞她嬌羞的模樣,情不自禁地擄獲她的粉紅唇辦,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金禧起先還不斷的推拒著他的胸膛,隻是自己壓根無法抵擋他的男性魅力,他的氣息是她眷戀的一縷氧氣,為她的心供給最棒的養分。「jin……」她忘情的呻吟、嬌聲喚他的名。


    靳仁更加激烈的吻她,貪婪地攝取她的美好。


    他將她輕輕推倒在床,放肆的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的印記,手則在她嬌驅上遊栘,感受她凹凸有致的玲瓏曲線和滑膩雪膚。「你願意等我嗎?」


    金禧表情呆楞,迷茫的望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還是跟我一起進去?」他在她耳畔嗬氣。


    她還是一臉呆滯。


    靳仁索性直接將她抱進浴室、置於偌大的按摩浴缸中,動手脫掉自己的衣物之後,跨進浴缸、扭開蓮蓬頭,從身後擁住她,在她的頸項落下綿密的吻。


    她拱起背脊,全身爬滿小疙瘩,倒抽一口氣。


    「jin……」她感覺到他明顯的生理變化,不禁漲紅了臉。


    癱軟在他胸前,金禧隻覺天旋地轉,完全臣服在他火熱的觸碰下,任憑這個男人宰割。


    她當然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因為愛他,所以她很願意把身心都交給他,即使他隻是一時「性」起也無所謂……


    是夜,兩人都睡得格外香甜,追逐的心終於得已相迭,找到了停泊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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