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薑慎言踏進高聳、氣派的辦公大樓時,俊美的臉孔、英挺昂藏的身材,毫無意外地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他上任總經理甫半年,傲人的身世背景、優秀的高學曆,以及出色的外表、貴族般的氣質和極佳的工作能力皆令人刮目相看,絕非是隻懂玩樂的富家少爺。


    身為集團未來接班人,他的一舉一動都受到重視。據知,他從未有遲到早退的紀錄,堪稱公司的最佳楷模。


    雖然偶爾傳出無傷大雅的緋聞,仍無損他在公司建立的威信和良好形象,薑慎言依舊是女員工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兼夢中情人。


    縱使他經常和名模、明星或名流千金的名字有所牽扯,但這些女人從沒踏進過集團大樓半步。


    但今天--


    他不但姍姍來遲,身後還多了一名邋裏邋遢、抱著黑貓的女人,這畫麵極端詭異且不協調,所有人見狀莫不瞪大眼睛、張大嘴巴。


    警衛尾隨在鬼祟的女人身後,開口阻止她繼續前進。「喂!妳是誰?馬上給我站住!」


    君霏不解的望著他,懷中黑貓則眨著燦金色的魅瞳盯著警衛,蓄勢待發。


    薑慎言止住腳步,冷著俊顏迴身,淡然解釋道:「沒事,她是我帶來的。」


    本來,停妥車子後,他可以搭乘專屬電梯直達總經理辦公室,偏偏電梯正在進行一星期兩次的保養維修,逼使他必須從大門出入。否則,他實在不想和一個怪裏怪氣的女人有所牽扯。


    再者,他老覺得背後那雙比鬼魅還駭人的貓眼,從頭到尾都在「監視」他。


    為避免黑貓隨時撲上來,造成不必要的騷動,他隻好犧牲自己,換取公司的平靜--


    他當然不可能讓大家知道--他「討厭」貓。


    隻是討厭,不是害怕。


    警衛一聽是總經理的客人,態度驟然丕變,連忙鞠躬哈腰賠不是,隻是這迴總經理的客人未免也……隨性得太特別了點。


    薑慎言刻意忽略員工們詫異的眼神,加大步伐穿過寬闊的lobby,很快地來到電梯前。


    君霏則像初次進大觀園的劉姥姥,充滿無限驚奇的東張西望,一切的一切對她而言都無比新鮮。


    這地方,好大好亮好涼快噢……是宮殿嗎?


    她沒去過宮廷,但曾聽父親描述過,那裏占地廣闊、和天地一樣沒有盡頭,非平民百姓所能想象。


    這兒看起來也很壯觀呢,還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沿路上,她的臉幾乎是貼在透明玻璃上貪看外頭的景物,當接觸得越多,君霏就越能深切體會現下的環境,與她的家鄉有多麽不同。


    她到底是掉進一個什麽樣的地方嗬?君霏仰著頸子左盼右顧,那模樣宛若剛進城的鄉巴佬。


    「走快一點!」站在電梯前遲遲等不到她的人,薑慎言又折迴來找人。「我的時間不是用來等人的。」尤其不是等她這個莫名其妙的怪女人。


    「哦……」她收迴視線,吶吶的應了聲,乖馴的疾步跟上他。


    大樓共有三部電梯供員工使用,距離規定的上班時間已逾半個鍾頭,所以電梯很快的降下來,薑慎言不假思索的踏進編號「1」的電梯中。


    君霏卻杵在門外,沒有進去的意思。


    當然,她不配合的舉動又引起他的不滿。「妳……」難聽的字眼卡在喉間,因為他看見黑貓「不善」的眼神,正直直的射向他。


    她緊緊盯著敞開的電梯,腦海中掠過一道畫麵,頭微微暈眩。


    盯著她瞬息萬變的神情,薑慎言總覺得自己在欣賞川劇變臉秀。這女人……難不成真是個演員?


    他猜想,以她這副寒酸窮迫的德性,應該是某個不知名小劇團裏的演員,那種地方有時臥虎藏龍,有許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人才與天才。


    也許,他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一例。


    她或許懷才不遇,未能有伯樂賞識,為了堅持夢想,所以隻能靠著打零工,賺取微薄薪水度日。其餘時間則努力充實演技,等待機會降臨。


    但那與他何幹?


    「妳還要浪費我多少時間?」薑慎言斂眉,口氣很差。


    一來因為她的拖延,二來因為自己無聊的臆測。


    她與他非親非故,她的職業、過怎樣的生活,對自己而言一點都不重要,他也不在乎。


    「不要進去。」君霏語氣輕緩而堅定。


    「妳在說什麽鬼話?」薑慎言快被她搞得精神錯亂。顧不得紳士風度,他伸手拽住她的皓腕,將她拉進電梯。


    「我們會被關在裏頭……」她猶疑的把方才感應到的情況道出。


    搭電梯,誰不是被關在裏頭?


    「閉嘴!」他沉聲低斥,然後按下最頂樓的數字鍵、再按下關門鍵。


    電梯開始攀升,君霏不禁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捉住他的手臂,忍不住細聲嚷嚷:「這……這是什麽?好像在動耶?!」


    這也是在訓練演技?薑慎言在心中冷嗤,沒有搭理她無厘頭的發言,在瞥見她緊緊抓住他不放的小手一眼後,才淡然命令道:「把手拿開。」


    見他繃著臉,很不開心的模樣,君霏羞窘的收迴手,把困惑藏在心中,然後暗自懊惱--她對他似乎少了一份戒心,完全忘了應該和男人保持距離,甚至,她喜歡他身上的香氣。


    那氣味不同於姑娘家的胭脂水粉,而是若有似無的淡淡清香,聞起來很舒服怡人,害她老是想靠他近一些……


    當電梯爬升至十五樓,燈光突然熄滅,電梯劇烈的晃了下後,便停止運作。


    「咦?不動了?」君霏完全不懂「電梯」這項現代產物,自然沒有危機意識。「為什麽黑漆漆的?」


    薑慎言俊美的臉孔則是泛青,他怒火中燒,用力地撳著紅色的緊急對話鈕,差人在最短時間內將電梯修複。


    暴怒的語音迴響在闃黑中,格外教人發寒顫栗。


    第一次改搭員工電梯,竟遇到電梯當機?定期保養根本沒啥狗屁效能!更不爽的是,居然被那女人的烏鴉嘴料中了--


    他們真的被關在電梯裏?!


    連向來不迷信又相當鐵齒的他,都對這樣的湊巧感到詭異。


    與其說她預言成真,不如說遇上她準沒好事。


    莫非真有流年不利這迴事?他篤信科學、實際的信念,產生小小的動搖。


    籲了口長氣,薑慎言煩躁的鬆開領帶,修長的身軀斜倚著壁麵,等待救援。


    待眼睛適應黑暗後,他不經意瞄見角落那一雙魔魅的貓眼,驀地倒抽一口氣,不過,旋即恢複鎮定。


    「喂!妳還好吧?」他漫不經心的隨口問道。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迴應。


    「嚇傻了?」薑慎言撇唇訕笑。


    還是一片緘默。


    「難道嚇暈了?」他的口氣有幾分幸災樂禍。


    三分鍾後,他聽見門外有了動靜。


    「總經理,請您再忍耐幾分鍾,電梯馬上就能正常運作。」工程部經理戒慎恐懼的報告,聲音還帶有微微顫抖。


    話才說完,電梯果然重新啟動、繼續攀升,彷若剛才什麽事都未曾發生過。


    雖被困在電梯裏短短五分鍾,但薑慎言卻覺得像過了五個鍾頭般漫長難熬,他所剩不多的耐性宣布用罄。


    將視線調向縮在角落的一團人影,冷峻的眼眸冷冷瞅著她。


    真的昏了?原來這怪女人怕黑。


    「叮!」


    電梯抵達二十樓,發出清脆的聲響,門扉自動往兩旁排開。


    門外,站著一名穿著名牌套裝的年輕女子,嬌麗的麵龐寫著擔憂。「總經理,您沒事吧?」


    「嗯。」薑慎言的俊臉沒有多餘表情,猶豫了下,徑自步出不算小的方正空間。


    「聽到您被困在電梯裏,我真是擔心的不得了。」年輕女子的臉部線條仍舊處於緊繃狀態,亦步亦趨的尾隨其後。


    他微微攏起眉心,刻意忽略她的話。「emi。」平淡的語調透著嚴肅。


    「是。」她勉強收起憂容,恭敬的迴答。


    「有件事想麻煩妳。」他走進辦公室,立即脫下西裝外套,隨手扔到沙發椅背上。


    emi對他如此隨性的舉動,感到些微訝異。


    身為他的秘書,她清楚總經理向來極有原則,即使工作量極大,他的辦公桌永遠都維持得有條不紊,是個自律甚嚴的人。


    像這樣「亂扔」東西,還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再從他的臉色與行為來判斷,顯然他的心情相當惡劣。


    「為總經理辦事,是我的榮幸也是職責所在。」她由衷道,不帶一絲逢迎及敷衍。


    愛一個人,擔心對方、想為對方分憂解勞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她每天最期待的時刻,莫過於上班時間,這樣她就能光明正大的跟他見麵、說話,協助心愛男人處理任何大小事,那會讓自己有種「賢內助」的優越感。


    「電梯裏還有人,去把她攙出來。」他吩咐著。


    「咦?」emi的眼底滿是問號,不解的望著他。「總經理的意思是……」


    「有個女人在電梯裏昏倒了,麻煩妳把她帶出來。」他已經坐進小牛皮座椅,開始翻閱公文,頭也不抬的補充說明。


    他不打算再接近那個怪女人一步,免得自己情緒失控,連人帶貓一起從頂樓丟出去。


    怔楞了下,emi才從五裏霧中迴神,吶吶領命。「呃……是……我這就去。」語畢,她馬上退出辦公室。


    五分鍾後--


    emi再度敲門進入總經理辦公室。


    薑慎言的視線膠著在報表上,薄唇緩緩吐出問句:「人呢?」


    「她……她在……會客室的沙發上。」emi還微微喘著氣。


    「嗯,謝謝。」他淡漠的致謝,沒再多看秘書一眼。


    「總經理……」emi輕喚。


    他停下筆,終於肯撥一點空檔望向她。


    emi抿了抿唇,終於道出心中的疑惑。「那個女孩……跟您有什麽關係嗎?」她心中很介意,忐忑地等待他的答案。


    「沒有關係。」他的答話言簡意賅。


    他的迴答令emi喜出望外,落下心中的大石。不過,她還是不明白,既然沒關係,為什麽那女孩又會跟總經理一同搭電梯上來?


    思忖之際,薑慎言低沉悅耳的嗓音便鑽進她的耳朵裏,喚迴她遠揚的思緒。


    「等她醒來,弄套幹淨的衣服給她,再找個地方讓她洗澡。」經過片刻思考,他還是決定履行承諾。


    emi杏眼圓睜,不敢相信他交代自己公事以外的命令。


    見她沒有出去的意思,他冷冷的問道:「還有事?」


    經過一番掙紮,她還是忍不住追究清楚。「如果對方和總經理沒有關係,為什麽會跟您來公司,而且……」


    「emi,妳幹涉太多了。」他覷她一眼,語調平穩的提醒。


    「對不起。」她紅著臉低聲道歉,眼角餘光偷瞄他的俊臉,分辨不出他此刻的情緒起伏,深怕自己惹他不快,那樣她會很自責的。礙於身分,她也僅能壓抑愛慕之意。「我先出去了。」


    秘書退下後,薑慎言頹然靠向椅背,煩悶的吐了一口氣,惡劣的心情導致他無心辦公。


    既然沒辦法靜下心來工作,索性放自己半天假吧!他緊繃的神經需要放鬆。


    反正,他不遲到的紀錄既已打破,再添一次早退也無傷大雅。


    重要的是,他想和那個帶著一隻黑貓的怪女人保持距離,離她越遠越好,否則難保不會有更詭異的麻煩事降臨。


    趁此機會,他順便可以和從國外迴來的大學學姐碰個麵。


    他也是透過商業雜誌的報導,才知曉她最近的動向--


    聽說她特地迴台灣投資生意,挹注大把資金在北市的黃金地段,打造了一家超豪華男公關俱樂部。


    俱樂部未開幕前新聞就已炒得沸沸揚揚,開張後更是造成一陣超級旋風。


    雖然收費頗高,每天仍有許多女顧客趨之若鶩,生意好得令其他夜店眼紅。


    除了特地挑選、訓練的男公關之外,店中提供的食物與美酒也令饕客們向往不已……


    成立這樣一個充滿話題性的俱樂部,確實符合這位好朋友的行事風格。


    她是個來去如風的女子,本身就是個話題。


    她來台灣時並未主動聯絡他,而他看了雜誌方知道她迴台灣時,自己又剛好準備出國洽公,直到現在,他終於有了空閑。


    擇期不如撞日,雖然現在拜訪時間早了點,但他相信熱情好客的學姐應該不會介意他的臨時造訪。


    重新將領帶調整好,薑慎言合上公文、拎起鑰匙,在秘書emi錯愕的眼光下步出辦公室。


    今天的總經理實在太反常了!


    非但遲到、帶女人和動物進公司,現在居然一聲不響的離開辦公室……她今天並沒有幫他安排任何外出的行程呀!


    她追出去想問清楚他的去處,好方便掌握他的行蹤,然而薑慎言早已一步跨進電梯,門在她趕到時恰好關閉。


    她的心情也隨著電梯的降落,而蕩到了穀底。


    薑慎言驅車來到台北信義計畫區,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近期紅透半邊天的男公關俱樂部。


    即便沒有霓虹燈點綴,俱樂部富麗堂皇的建築外觀,就已足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可以想見在夜裏更是如何的璀璨奪目、耀眼逼人,絕對是此黃金地段最具人氣、最教人迷醉的聖地。


    停好車,他盯著俱樂部深鎖的大門,有些懊惱自己未經計畫的衝動,隨性的貿然行事,通常會造成敗興而歸的下場。


    他望門興歎之際,門把霍地轉動,門板緩緩開啟,出現一張年輕的男性臉孔。


    薑慎言打量對方,覺得他似曾相識。


    「請進。」前來開門的年輕男子敞開門扉,客氣的邀他入內,彷佛已曉得他的身分。


    薑慎言並未依言進入,而是客套且拘謹的確認。「你好,敝姓薑,請問歐陽純小姐在嗎?」


    年輕男子懶洋洋的點點頭,大姆指朝內比了比。「就是她要我來開門的。」


    「謝謝。」薑慎言禮數周到的答謝。


    俱樂部裏的裝潢和設備,比他想象中來得寬敞氣派,以紅黑金三色調營造出成熟華麗的氛圍,從桌椅到擺飾全出自名家之手,質感自然不在話下。


    而幾名年輕男子穿著一派輕便卻十分有品味,他們姿態輕鬆的圍著l型沙發或站或坐,出色的臉孔均掛著笑容,顯然正在談論極有趣的話題。


    「如何?還不賴吧?」


    一道慵懶的女聲自他身畔響起,微揚的語氣是不難忽略的驕傲。


    「無可挑剔。」他側首,對來者報以微笑。


    「真是稀客,『鼎飛』集團總經理、未來總裁接班人、以及我親愛的學弟竟然大駕光臨。」歐陽純施了淡妝的五官,在燈光的映照下,依然是豔光四射。


    「好久不見。」對她一長串揶揄意味濃厚的稱唿,薑慎言感到有些吃不消。「怎麽知道我會來?」


    「我有特異功能,能預知未來。」她賞他一記淺笑,說得天花亂墜。


    聞言,他腦海中驀地浮現一張髒兮兮的無辜小臉……一股煩悶湧上心頭,俊臉染上幾分鬱色。


    「怎麽有空過來?不必工作嗎?工--作--狂。」歐陽純戲謔道。


    雖然平常疏於聯絡,但從報章雜誌上的專訪得知,他是個非常盡責的總經理,一天工作超過十小時,和自己那個為了逃避家業,而躲到台灣玩樂的弟弟有如天壤之別。


    不過,也多虧她那不長進的弟弟找來一群死黨,讓她俱樂部男公關的養眼度更上一層樓。


    他們身分特殊,但也個個都有迷死人不償命的特質。


    她的視線調向幾位談笑的年輕男子--包括她弟弟在內,美眸裏釀著愉快的光采。


    她對這些小男人疼愛有加,一方麵是因為他們是女人心目中的至寶、她的搖錢樹,另一方麵他們是小弟的摯交,她也理所當然的將他們當弟弟看待。


    「出來透透氣。」薑慎言答得淡然,對學姐的調侃習以為常。


    打從認識歐陽純,便知道她的嘴巴向來不客氣,甚至有時會得理不饒人,喜歡的人會認為她坦率敢言,不喜歡的人則視她為蛇蠍,避之唯恐不及。


    他還記得她那句「至理名言」--帥哥是用來疼的、用來寵的。而她也的確以行動表示,對於外貌出色的異性,總是多了幾分耐心和關心。


    薑慎言很有幸的,成為她善待的對象之一。


    而他也才有機會了解,在她美麗的外表、惡毒的言語下,其實有顆熱情溫暖的心。她雖和一般千金小姐一樣熱衷於名牌,可是有顆一點也不含糊的精明腦袋。


    光以俱樂部引發前所未有的轟動看來,便可證明她絕非泛泛之輩。


    「哦?」歐陽純嗅到他話中的無奈,感到興味盎然。「有啥大事難倒你了?」


    他這學弟長得俊美非凡,偏偏有著不搭軋的強硬個性,從不輕易示弱,會在上班時間拋下工作出來摸魚,還真是奇事哩!所以,她更想知道個中原因。


    她這人沒什麽嗜好,除了血拚,就是探聽八卦、嚼嚼舌根。


    「沒什麽。」薑慎言打馬虎眼。


    他不可能承認,導致他心情欠佳的罪魁禍首,是因為一個陰陽怪氣的女人和一隻貓。


    他「不喜歡貓」的秘密豈能流傳出去?!唯獨被那怪女人知道了……


    一思及此,薑慎言不禁又蹙起濃眉,低落的情緒益加惡劣。


    歐陽純察覺他眉眼間的悒鬱,頓時鳳心大悅。


    不消說,一定是為了--女人!


    真想知道是哪個女人那麽不幸、呃……幸運,獲得她優秀學弟的青睞。


    「慎言,我們好久不見,一起吃個飯、敘敘舊吧!」歐陽純主動提出邀約。


    「順便,介紹我的寶貝們給你認識,你們年紀相仿,一定很談得來。」


    這樣她就可以慢慢旁敲側擊,挖出八卦,尤其是男女之間的緋聞,她最感興趣了。


    若有餘力,她會考慮成立一家八卦雜誌社。


    「嗯。」薑慎言沉穩的應允。


    她領著他走向沙發,打入年輕男子的圈圈,一一介紹起來。


    之後,她吩咐大廚準備午餐,展開了一場熱鬧非凡的午餐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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