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人都是一樣的,不幸的人卻各有各的不幸。


    看著燈紅酒綠的私人會所,莊清曆不知道自己像一個戰敗的逃兵一般,連顧西城最後的迴答都不想聽就這樣跑出來是有多難堪。


    他隻是無法抑製心底那些毀天滅地的衝動。


    骨節分明的手勾著伏特加尾杯,看著冰塊在黃色的液體中慢慢淪陷,直至失去自我,與酒混為一體。


    他與這看似堅硬,實則柔情似水的冰塊何其相似。


    莊清曆不知道,自從走進這間會所,坐到吧台開始,身後有多少雙如狼似虎的眼神在盯著他。


    在美國,男女通吃的雙向插頭越來越多,他們追求的是極致的快~感,隻爭朝夕,不談以後。


    這個中國男人,不管是長相還是氣質都深深吸引著如~饑~似~渴的男男女女們。


    一個人出現在這種地方,不就是來找歡愉的嘛。


    吳世閱左擁右抱的摟著兩個男人進來時,看到吧台上那朵帶刺的玫瑰花,心動了一下。


    這個男人還真特麽勾人,雖然是顧西城用過的,他卻並不介意。


    他丟開懷中的男人,深情款款的說:“今晚……你們自由了。”


    眼卻早已定在了吧台上那個舉止冰冷優雅的男人身上。


    也許,在搞到顧西城之前,先和他的情人溝通溝通感情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他走過去準備摟上男人衣服間漂亮的腰。


    莊清曆側身冷眼看著吳世閱,眸間的笑意深邃到波光粼粼。


    他還在猶豫要用什麽手段把這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他倒是先找上門來了。


    吳世閱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絲毫沒有因為前一秒的偷襲失敗而不好意思。


    他的眼神太過炙~熱,都是成年人,在這種場合,誰會不懂彼此眼神間流轉的深意。


    莊清曆淡淡勾唇,淡然出聲,“想讓我跟你走?”


    樓上就是會所特別為會員準備的房間,私密性極好,裏麵設施更是樣樣俱全,ky,套套,各種製服……應有盡有。


    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


    兩個人進去是幹什麽,大家心照不宣。


    吳世閱心癢難耐的抬手勾起這個男人的下巴,低沉的問,“你願意嗎?我能給你的,比顧西城能給你的多得多。”


    從他嘴裏輕描淡寫的說出顧西城三個字時,莊清曆眸間銳光一閃而過。


    隨即自然而然的說了一句,“他可是很喜歡我的,你不怕他和你翻臉?”


    他想知道這個男人和顧西城的關係到底……有沒有實質性的內容。


    有,這個男人就死定了!


    沒有,亦然……


    不玩死他,莊清曆怎麽一解心頭那團怒火。


    吳世閱眼神輕浮的盯著莊清曆完美的五官,尤其是那剛剛被酒浸染得性~感~勾~人的薄唇。


    他毫不在意的說,“寶貝兒,他和我的交情還沒有你和我親近,他太難搞了……要不?我們到樓上去深入交流一下,畢竟你是唯一一個被他搞過的男人。”


    莊清曆眼底清透一片,關心則亂,他居然也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愛上一個人,智商會變低,原來並非空穴來風。


    他淺薄的唇角間,笑意漸漸加深,微啟唇角,“他很好搞定的,隻要你對他死纏爛打。”


    可惜……你是沒有機會再對他死纏爛打了。


    州長的兒子?你是奧巴馬的兒子也沒用,莊清曆笑得愈加的容光煥發,明豔動人。


    吳世閱風流倜儻的傾身,把頭貼近莊清曆的耳邊,意味深長的說:“我現在對你更加有興趣,你……想不想試試自己是前麵好用,還是後麵好用?”


    紅果果的勾~引,英俊瀟灑的外表,加上會玩,敢玩的性格,基本他說出這句話時,沒有男人會拒絕他。


    許多人都被吳世閱的外表騙了,其實他更喜歡被別人幹,而不是幹別人。


    莊清曆淡漠的沉吟不語,盯著吳世閱,他居然以為這種男人會和他的寶有一腿?


    當時自己的眼是瞎了?他的男人怎麽可能會喜歡這和類型。


    他釋然一笑,說:“門卡給我,你先上去把自己洗幹淨一點,我有潔癖。”


    看著男人興味盎然的離開,莊清曆收起臉上的笑意,掏出手機,冷酷的說:“派兩個高級調教師過來,告訴他們,如果人給我調教不出來,他們就等著去被人調教吧。”


    電話那邊對於莊清曆的威脅無所謂俱,機械化的問:“yes~boss,地址,時間?”


    不管多麽高級的調教師都是需要時間的,當然,並不是時間越長越好。


    “一周時間,查我現在的定位,門卡在會所調酒師手裏,直接讓人過來就行了。”


    掛斷電話後,莊清曆依然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隻有電話那頭的人才知道,經曆過兩個高級調教師之手後的人會是什麽慘狀。


    不管你曾經是什麽樣,他們都有本事讓你脫胎換骨,變成他們想讓你變成的模樣。


    顯然,boss,是想讓這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隻要不觸及到莊清曆的底線,他還是一個良善之輩。


    開車迴家時,這個在外麵如魚得水的人物,心裏忐忑不安,他的男人……


    他最怕的是顧西城用對外人的疏離麵孔來對他。


    小心翼翼的開門,脫鞋,準備輕手輕腳的摸黑摸進去。


    “過來!”


    黑暗中,顧西城冷硬的聲音顯得愈加的瘮人。


    莊清曆走到顧西城的麵前時,被他手邊的煙灰缸震驚了。


    在昏暗的壁燈照耀下,那堆成小山的煙頭,刺痛了莊清曆的眼。


    顧西城扔掉手中燃到一半的煙頭,沒有責問,他隻是淡淡的開口,說:“迴來就好。”


    起身,準備迴房間睡覺,他相信,他總會迴來的。


    莊清曆情緒低落的一把抱住準備與他擦身而過的男人,帶著濃濃鼻音,說:“男人,我錯了。”


    對於認錯這件事情,莊清曆態度一向誠懇,反正他最後任然會固執己見,死性不改。


    顧西城把迥勁有力的大手自然的放在他的腰間,繾綣溫柔的低歎,“下次生氣之前,先告訴我,為什麽生氣,還有……不要跑得太遠,我找不到你會擔心。”


    莊清曆激動的親吻著顧西城的眼,鼻翼,唇角……半晌才鬆開,說:“不會了,再也不會了,老公,我好餓……”


    顧西城抱著他,輕輕的說:“我累了,陪我睡會兒,睡醒了再給你吃,都是你的。”


    莊清曆的手神不知鬼不覺的滑進顧西城的褲子裏,他啞著嗓子低低出聲,“它醒了……老公,我現在就想吃掉它。”


    “啪。”客廳的吊燈在這一刻亮了。


    林凡嘴角抽搐的看著這兩個玩自摸的男人,要不要玩得旁若無人,他還在!


    “還沒睡?”


    林凡張了張嘴,冷然有說:“我還以為家裏進賊了。”


    轉身重新上了樓,沒有天亮之前,他是決計不會再下樓。


    他迫切的需要顧西城占有他,不管是靈魂還是肉體。


    當他的男人看著他暖暖的說,迴來就好時,他整個人都不行了。


    “傻東西,坐在桌子上去,自己把腿~分~開。”


    他要讓莊清曆親眼看著自己是怎麽被幹的。


    莊清曆隻有在這個時候才乖得很,讓他怎樣他就怎樣。


    一雙狐狸眼也失了平時的陰謀算計,有的隻有楚楚可憐。


    莊清曆不是第一次以這樣的姿勢接受顧西城的愛。


    被男人尤如孩童一般摟在懷裏,他每走一步,莊清曆都低喘一聲,“哈……”


    莊清曆的腿已經完全失去功能,合不上了。


    可是這也阻擋不了他做妖的決心。


    他眼神淡淡的掃視著自己的所有物,寬厚的胸膛,精壯的腰,甚是滿意的喃喃細語道,“老公……我明天早餐要吃火腿加雞蛋。”


    “你要吃什麽都給你,隻要你的小嘴吃得下去,老公什麽都給你。”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在被幹暈過去第三次時,他終於舉起了白旗,“老公……我不行了……”


    顧西城正幹得興起,他吭哧吭哧的埋頭耕耘時,隨意的抬起汗漬如雨的俊顏,氣息濃厚的說:“傻東西……老公怎麽舍得幹壞它,放心,它好著呢。”


    莊清曆看著頭頂天旋地轉的人影,晃動的速度有增無減,他骨節分明的雙手已經要抓破身下的被單。


    顧西城一定是要收拾他任性妄為的離家出走。


    看男人這副不知疲憊有德行,他是準備用他的鐵杵生生把他爽死啊。


    第二天早上,被迫聽了一整晚激~情大戲的林凡,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無語凝噎的看著餐桌上令他浮想聯翩,甚至有些惡心的早餐。


    一大盤被烤得紅彤彤的澳洲烤腸,被刷上一層油後,顯得大小更加驚人。


    一板水煮鵪鶉蛋,還特麽是肉色的蛋殼。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餐桌上吃得津津有味的兩人,一口老血悶在胸口,想吐又吐不出。


    林凡不知道的是,桌下莊清曆的腳一直在顧西城小腿上蹭來蹭去。


    顧西城麵無表情的望過去時,他正含著一節香腸,又不咬下去,就隻是嚐一嚐味道般,又放了下去。


    雖然是老夫老妻,他們還是需要情趣的。


    莊清曆想著,他得讓顧西城練練口技什麽的,當然……如果他不願意,他練也行。


    林凡第二天上午就和客戶把合同簽了,出了對方公司的辦公樓,他就打電話,讓秘書訂最早的一班迴國的航班。


    他對家裏那兩個有空就發~情,秀恩愛的動物已經深痛惡絕了。


    兩個大男人天天膩在一起,不分電動閥,不分場合的你儂我儂,也真的是夠夠的了。


    另一個讓他想趕緊離開美國的原因便是他的前妻。


    林凡在客戶的公司碰見當秘書的jessica。


    她的變化非常大,至少從外表上看來如此,他第一眼根本就沒有認出她,這是曾經那個他試圖想守護一輩子的女人?


    沒有了溫暖開朗的笑容,瘦骨嶙峋的身材,好像隨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了。


    暗淡無光的眼神,從她的眼裏透出的世界都變成了灰色的。


    …………


    她約他喝咖啡,林凡找不到什麽理由去拒絕她。


    jessica瘦到脫相的臉,讓人有些抗拒,不是醜,而是顯出幾分從前沒有的尖酸刻薄。


    她說,她的孩子被流掉了,是她父母強行押她去醫院做的。


    那個男人承諾會與現任的妻子離婚,再娶她。


    可惜……這隻是男人想長期免費睡她編造的理由。


    其實他根本不可能與他的現任妻子離婚,因為他所能享有的一切都是掛在他妻子名下的。


    離開他的妻子,他將一無所有,他拿什麽養孩子,養她,所以說沒了孩子也好。


    jessica淚眼婆娑的跟林凡說著她這段時間的不幸遭遇。


    聊天的最後,她希望林凡能原諒她當時的懵懂無知,同意與她複婚。


    家道中落,容顏不再,看到林凡以公司代表的身份出現在她老板的辦公室時,jessica覺得她仿佛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林凡隻是覺得她可憐,更可悲。


    但是人生上她自己的,既然選擇了,就沒有迴頭路。


    沒有誰會成為誰一生的救贖。


    知道林凡要走,冷著臉的顧西城一定要開車送他,自然……莊清曆也跟著上了車,加入了送機的隊伍。


    誰也不會想到一次簡單的送機,也能送出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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