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土地生病了。
花草樹木卻生機勃勃,泥土越來越瘦,病態的枝葉用豐碩的姿態遮蔽一切。
繁盛之地,布滿濃重的陰影。
千萬支妙筆爭先恐後地塗抹著,無一人點睛。
·
2
無論多麽寬廣,總要用一道懸崖作為邊緣。
讓水墜落。讓石頭墜落。讓人墜落。
把所有的痕跡都拋入深淵之中,靈魂才會心甘情願地放棄飛翔。
空穀裏的迴音,是土地的問候。
·
3
立起千萬塊墓碑,土地無比驕傲,要刺破蒼穹。
挖出千萬座墳塋,土地無比卑微,要深埋麵容。
土地的希望,是寫給死人看的。
土地的乞求,是說給活人聽的。
·
4
把一碗水潑在土地上,是對一個人痛徹心扉的失望。
把一壇酒灑在土地上,是對一個人難以言說的悲痛。
土地太冷了,需要一個人去砸碎一塊冰。
土地太熱了,需要一個人去點燃一盆火。
水有多深,火有多熱,土地就有多麽的憔悴。
·
5
不甘心把一切都交給土地。
所以要把自己燒成一把灰,飛向天空。
不忍心把一切都還成土地。
所以要把自己化成一灘水,流向大海。
·
6
挖了千萬年,土地依然是肥沃的。
被掏空的是什麽呢?
是一個無人居住的洞穴,是一座枯幹見底的湖泊,還是一條無人問津的深淵。
直到一麵胸膛,像一麵空無一物的鼓一樣敲響,才明白了土地之上,為什麽會有奔騰不息的千軍萬馬。
·
7
土地就是一張薄如蟬翼的皮。
縱橫交錯的血流會讓她疼痛,錯綜複雜的骨脈會讓她疼痛,緊緊依附的肌肉會讓她疼痛。
把她刺得千瘡百孔,不過是為了穿針引線,縫合數之不盡的傷口。
疼痛越真實,土地就越豐滿。
·
8
成熟了的糧食該收割了,熟透了的果子該采摘了。
一串劈劈啪啪的鞭炮該炸響了。
土地,這片古老的土地,也該開口說話了。
用春暖花開的辭藻,用枯葉凋零的語言,說一說角落裏的故事,說一說曠野裏的傳說。
土地生病了。
花草樹木卻生機勃勃,泥土越來越瘦,病態的枝葉用豐碩的姿態遮蔽一切。
繁盛之地,布滿濃重的陰影。
千萬支妙筆爭先恐後地塗抹著,無一人點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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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多麽寬廣,總要用一道懸崖作為邊緣。
讓水墜落。讓石頭墜落。讓人墜落。
把所有的痕跡都拋入深淵之中,靈魂才會心甘情願地放棄飛翔。
空穀裏的迴音,是土地的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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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起千萬塊墓碑,土地無比驕傲,要刺破蒼穹。
挖出千萬座墳塋,土地無比卑微,要深埋麵容。
土地的希望,是寫給死人看的。
土地的乞求,是說給活人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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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碗水潑在土地上,是對一個人痛徹心扉的失望。
把一壇酒灑在土地上,是對一個人難以言說的悲痛。
土地太冷了,需要一個人去砸碎一塊冰。
土地太熱了,需要一個人去點燃一盆火。
水有多深,火有多熱,土地就有多麽的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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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把一切都交給土地。
所以要把自己燒成一把灰,飛向天空。
不忍心把一切都還成土地。
所以要把自己化成一灘水,流向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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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了千萬年,土地依然是肥沃的。
被掏空的是什麽呢?
是一個無人居住的洞穴,是一座枯幹見底的湖泊,還是一條無人問津的深淵。
直到一麵胸膛,像一麵空無一物的鼓一樣敲響,才明白了土地之上,為什麽會有奔騰不息的千軍萬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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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就是一張薄如蟬翼的皮。
縱橫交錯的血流會讓她疼痛,錯綜複雜的骨脈會讓她疼痛,緊緊依附的肌肉會讓她疼痛。
把她刺得千瘡百孔,不過是為了穿針引線,縫合數之不盡的傷口。
疼痛越真實,土地就越豐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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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了的糧食該收割了,熟透了的果子該采摘了。
一串劈劈啪啪的鞭炮該炸響了。
土地,這片古老的土地,也該開口說話了。
用春暖花開的辭藻,用枯葉凋零的語言,說一說角落裏的故事,說一說曠野裏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