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偶像崩塌的時候,空虛寂寞的人們總要去找另一個偶像來代替的。


    幸運抑或不幸的,埃文就是那個替代品,作為米亞帝國的皇子,帥氣的臉,強大的實力良好的教養,無一不比希維更符合男神的稱號。


    然而,在這個帥哥美女如雲的普羅學院,家世和臉那都不是事,人們看中的隻有實力。


    希維常年霸占武技係第一的位置,這才是他備受推崇的原因。


    至於萬年老二埃文也就沒人注意了。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啊!


    曾經第一的男神他是個有女兒的人了呀,在一眾談戀愛都還扭扭捏捏的少男少女們中那奏是跨時代的潮人。


    心碎了一地的學生們立刻就拋棄了曾經的男神。


    奇諾秒懂這些目光的含義,裏麵紅果果的全是寫滿了,“啥,你認識埃文,求介紹!”


    其實男神還是人渣對希維來說那都沒有意義,他從來不在乎這些虛名,作為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希維的人,奇諾表示,人渣就人渣吧,這樣那些爛桃花應該會躲得遠遠的了。


    喬尼婭不就是一個成功的例子麽,至少從奇諾迴來這麽久的觀察來看,這位玫瑰公主已經路人的不能再路人了,壓根沒跟主角擦出哪怕一根火柴那麽多的火花,被蝴蝶得相當徹底。


    現在純粹就是希維的室友的姐姐這麽個帶了一堆前綴的路人甲。


    阿彌陀佛,希望他不會因為專門擋主角的桃花被這個世界傾注滿滿的惡意。


    奇諾一邊亂七八糟地想著,一邊慢騰騰挪著步子走到教室門口。


    埃文倚著一棵樹拿手當扇子扇風,餘光注意到奇諾衝他招了招手。


    奇諾不情不願地挪過去,提起十二萬分的戒備,“埃文學長找我有什麽事嗎?”


    埃文笑嘻嘻的,“別緊張,你叫……奇諾?”


    奇諾的下巴往下點了一下,算是承認,埃文若有所思,瞧了他半晌,不過嚴肅的表情就維持了一瞬,又變迴了痞痞的樣子,“小學弟,你有興趣聽我講個故事麽?”


    奇諾直覺他要講的故事應該跟自己有關,於是無可無不可地示意自己洗耳恭聽。


    “三年多前的新元日,一個少女因為貪圖新鮮刺激,上了一個叫裏昂的魔術師的當,被綁架失蹤,她出於好意卻做了件錯事,連累了一個小女孩也跟著她被綁架,雖然後來少女和女孩都得救了,但是從此以後這個小女孩卻被迫與她的父親分開,至今也沒能迴來。”


    這個故事很簡短,聽起來也沒有什麽驚心動魄的地方,奇諾卻從埃文嘴裏聽到了另一個版本,看來希維忽悠人的本事還是不錯的,可謂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發揮的淋漓盡致。


    但是奇諾還得假裝沒聽懂似的晃了下腦袋,“學長說的這兩個女孩是?”


    “就是我的姐姐喬尼婭和大家口中的人渣希維的女兒,啊,對了,她也叫奇諾。”


    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模樣,奇諾相當配合地問道,“原來希維不是把自己女兒賣了?”


    說到這個埃文又嚴肅起來了,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希維對他有恩,怎麽也不能讓恩人幫了忙還要背上罵名,即使希維自己不在乎,不讓他去澄清,埃文還是現在力所能及地範圍內向希維的“朋友”解釋清楚。


    路人的議論並不能傷人,最會傷人的總是你在乎和熟悉的人。


    埃文甩了一下手中劍,“以我的人格起誓,我說的一切全都屬實!”


    埃文走了之後,奇諾站在原地發呆,喬尼婭是跟主角沒關係了,可是埃文這個一副守護騎士的樣子是鬧哪樣,劇情的蝴蝶把翅膀都扇斷了吧,好嘛,這下也不用擔心埃文了。


    滿臉黑線的打算離開,忽然發現地上有什麽東西,蹲下身撿起來,原來是一塊玉佩,上麵刻著埃文的名字,看來是剛剛某個皇子太激動,把自己的玉佩掉了。


    想了想,現在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去還一下玉佩的時間應該還是有的,便順著記憶中的方向往希維的宿舍走去。


    普羅學院的規劃做的很好,因此宿舍並不難找。


    不過他剛走到宿舍門口就聽到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把奇諾嚇了一跳。


    隨後就是埃文吃驚的叫聲,“希維,希維你怎麽了,我是埃文啊!”


    奇諾對希維兩個字太敏感了,一聽埃文的聲音就什麽都顧不上了,也不敲門就直接衝了進去。


    入眼是一室狼藉。


    希維拖著沉淵劍,試圖揮舞但因為太沉隻能偶爾舉起一下砸碎一樣東西,又因為重力的牽引不得不落在地上,姿勢很笨拙,殺傷力卻很巨大。


    屋裏的東西已經被砸的差不多了,希維的狀態顯然不正常。


    他的雙眼無神,黑色瞳仁裏透著一種灰,麵容冷漠。


    雖然希維平時也很冷漠,但是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漠然,這時候的冷漠卻是一種睥睨眾生,視人命如草芥的寒冷。


    埃文完全沒法靠近他,一旦試圖靠近就會被沉淵劍逼開。


    隻能站在一邊幹著急。


    奇諾喊了一嗓子,“希維!”


    希維終於看了他一眼,但那一眼就像在看死人。


    奇諾膽子不大,但碰到希維的事就覺得自己有無窮的力量,可以戰勝一切,所以他一點都不害怕,哪怕希維已經把沉淵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沉淵實在太重了,重力把奇諾直接壓趴在地上,希維垂著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奇諾,劍尖擦著他的脖子插入了地麵。


    奇諾被劍的冰冷激得打了個哆嗦,鋒利的劍身把他的脖子抹出了一絲血痕。


    奇諾緊張地一聲聲喚著希維,埃文已經跑去找老師了。


    希維完全不為所動。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奇諾一咬牙,直接握住了沉淵劍的劍身,劍的重量加上奇諾拚命的力道,希維竟一時沒能拔動,就趁著這短暫的一瞬間,奇諾飛身撲了上去,他是個魔法師,這個動作毫無技巧和章法可言。


    然而希維卻被他抱住了。


    奇諾死死摟著希維,一遍遍喊著他的名字,喊著…叭叭。


    希維神色有了一點鬆動,放開了沉淵劍,下意識地迴抱住了奇諾。


    希維的腦袋恰好擱在奇諾的肩膀上,離脖子上的那個傷口近在咫尺,被血液的味道所蠱惑,希維伸出了舌頭,輕輕在那道不深的血口子上舔舐起來。


    溫熱的濡濕感讓奇諾僵住,全身的感官都仿佛被集中到脖子上那一部分去了,本來用力的手腳都有些發軟,險些鬆開了。


    仿佛發現了這個情況,希維舔得更用力了,甚至嘴唇貼著奇諾的肌膚開始吮吸起來,那架勢恨不能直接用牙咬。


    希維上嘴啃了半天,奇諾苦逼地想著,主角不是人類麽,報社大大你改設定了嘛,改成吸血鬼了?


    但是莫名的,奇諾並不想推開希維,不就是血麽,又不是第一次喝了。


    想到血,奇諾一個激靈,他怎麽忘了,夏安說過,希維得喝三次血才能解除瘟疫惡魔的影響,當年他走的時候隻喝過兩次血,後來雖然迴來了,但希維一直表現得好好的,奇諾幾乎都把這事給忘了。


    難道,希維這是瘟疫發作了?


    被動的感受著脖子上的觸感,奇諾囧得全身都麻了。


    宅男長這麽大還沒被人在脖子上啃過呢。


    終於希維似乎平靜了下來,眼一閉,掛在了奇諾身上就這麽暈過去了。


    孱弱的魔法師差點沒摔個大馬趴。


    埃文總算帶著救兵來了,來的正是克拉克法師,由於聖殿幾乎招攬了所有具有光明屬性的魔法師,所以普羅學院是沒有光係法師的,看希維也不像是生病,更像是中邪,恰好辦公室隻有克拉克在,埃文也就不管不顧地拉著人來了。


    老魔法師走的喘氣,不過一聽說是自己推薦的勤工儉學的學生出了事,也就心急如焚地跟過來了。


    一進門就看到這個好像台風過境一樣的場麵,克拉克嘴角抽了抽,不知道為什突然覺得自己的錢包有點硌手。


    然後埃文和克拉克就發現掙紮著要把希維扶上床的場麵。


    希維真的很重,奇諾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的上半身搬上床,腳還垂在地上。


    埃文見狀鬆了一口氣,走過來輕鬆地把人放好,看見奇諾的淒慘樣,愧疚道,“對不住,把你一個人留在這。”


    奇諾擺了擺鮮血淋漓的手,大義凜然道,“同學有難,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克拉克檢查了一下希維的狀況,奇怪道,“他的身體一切正常啊,隻有一點脫力,大概睡醒就好了。”


    埃有點不信,“不可能啊,他剛剛就跟著了魔一樣到處砸東西。”


    奇諾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們為什麽,現在他總算明白為什麽自己的血能解除瘟疫了,作為王族血脈區區瘟疫惡魔怎麽能拿他有辦法。


    沒有理出個所以然來,克拉克法師也隻好先迴去,等希維醒了再說。


    奇諾堅持要留下來照顧希維,埃文雖然奇怪,也還是欣然同意了。


    奇諾躺在希維旁邊挨著他睡,看著希維睡夢中依然冷淡的側臉,卻有一種特別的安心。


    小的時候他們就是互相抱著汲取對方身上的那一點暖意,熬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時期。


    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然後奇諾做了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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