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晚了。”


    毒鷹笑得陰冷又譏諷。


    他的頭靠在牆上,手和腳一動,鐵鏈立即發出難聽的聲音。


    葉湛周身散發著令人心寒的涼意,溢出薄唇的嗓音不帶一絲溫度,冰冷如霜,“他們找你做什麽?”


    “當然是毀掉你和你愛的女人。”毒鷹挑釁地故意想刺激葉湛。


    “是嗎?”


    葉湛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不屑地笑,“你以為我會給你機會再傷害陌陌。”


    “你……想殺了我?”


    毒鷹在看見葉湛不緊不慢地掏出手槍時,眼裏閃過一抹詫異。


    “不隻是這樣。”


    子彈上膛的聲音在陰冷的監牢裏盤旋,葉湛把槍口對著毒鷹身子的任意一處,“我不會讓你一下子死掉,會讓你的血流盡而死。”


    毒鷹眼底的詫異一點點轉變為恐懼,看著葉湛的眼神變得憤怒,“葉湛,你變態。”


    “變態又怎樣,我能先要了你的命,然後再收拾方家。”


    葉湛冷笑著,扣著扳機的手指一點點彎曲,與此同時,槍口在毒鷹的身體上緩緩移動,尋找著第一顆子彈射哪裏。


    毒鷹摒住了唿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葉湛。


    他幾乎聞到了血腥味,不是死亡的味道。葉湛不會讓他輕易的死,他說要讓他的血流盡,他不怕死,可不想受盡折磨而死。


    “你為什麽不問我對方家的人說了什麽?”


    終於,他忍不住的問。


    葉湛有多變態,他早在一年多前就領教過了,他以前認為葉湛和他父親,爺爺一樣是個正直到愚蠢的人。


    可葉湛不是。


    “你能說些什麽,無非是像女人一樣搬弄是非,造謠生事的抵毀人罷了。”


    “我沒有。”


    毒鷹忽然反駁。


    聽得出聲音裏的緊張。


    葉湛挑眉,嘲諷地看著他,“你等了一年多,終於等來了報複我的機會,沒有什麽?”


    “我是想報複你,但這不是以傷害陌陌為代價。”


    毒鷹恨恨地瞪著葉湛。


    好像是因為被他侮辱了人格而憤怒。


    他仰著瘦得嚇人的臉,看著葉湛,“你一槍打死我吧,這樣你就能放心了。”


    “……”


    “我喜歡陌陌,當初要陌陌也不是為了報複你,葉湛,你以為隻有你才懂愛嗎?我也懂,我說過,如果不是我的身份,我會比你更能給陌陌幸福。”


    毒鷹的聲音漸漸的帶著三分飄渺,像是陷入了迴憶裏,“陌陌就像是我生命裏唯一的陽光,如果當初她和我在一起,我是想帶著她遠走高飛的。”


    “你不配。”


    “我不配,難道你配?你有那樣的父親和爺爺,你覺得你比我好到哪裏去?”


    毒鷹又嘲諷的笑了起來。


    那是他贏葉湛贏得最暢快的一次。


    他知道,隻要葉湛活著一天,那件事就永遠在他心裏翻不了篇。


    他以為每提起一次,葉湛心裏就像被刀子割一次,可毒鷹又錯了,葉湛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麵色平靜得仿若在聽別人的事。


    “毒鷹,讓我告訴你,陌陌已經迴到我身邊了,我對自己發誓不會再給任何人傷害她的機會,包括我自己,所以,你不要來挑戰我的底線。”


    “你們在一起了?”


    毒鷹陡然拔高了聲音。


    不敢置信地看著葉湛。


    墨陌不是不要他了嗎?


    葉湛鄙夷地看著他,“若不是陌陌迴到了我身邊,方家的人為什麽來利用你。”


    “是啊,如果陌陌沒有和你在一起,方家的人也不會來找我。”毒鷹忽然自嘲地笑。


    眼底是濃濃的失落,“陌陌她好嗎?”


    “不好。”


    “怎麽不好法?”


    毒鷹驀地變了臉色,“她還沒有戒掉嗎?施琳早在一年前都受不了那份折磨自殺了,陌陌她還活著,她應該戒掉了才對。”


    他像是問葉湛,又像是喃喃自語。


    “醫生說,需要用幾年的時間才調理她身體受的損傷,毒鷹,這是你欠陌陌的。”


    “是我欠她的。”


    毒鷹承認。


    他眼前浮現出陌陌或惱怒,或俏媚的模樣。


    和陌陌在一起的那幾天,是他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


    “葉湛,讓我見陌陌一次,我幫你除掉方家。”毒鷹眼底的情緒盡數收去,目光銳利的看著葉湛。


    一陣鐵鏈的聲音響過後,毒鷹站了起來,因一條腿的殘缺,他站著的身子微微朝一邊傾斜。


    ——


    g市。


    墨陌洗了澡趴在床上聊了一會兒天。


    顧之瞳在群裏爆料,今天有個女病人想撲倒梓楠,大家的八卦心被撩了起來,紛紛追問過程。


    顧梓楠這時現身在群裏,大吹特吹自己一番,說他如何的帥到爆,像這種家常便飯的芝麻小事大家不用驚訝。


    於是,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調侃梓楠。


    外麵傳來敲門聲,溫然端著一碗中藥進來,陌陌放下手機跳下床迎上去。


    “媽,我不是說一會兒自己下樓喝的嗎,你怎麽又給我端上來了。”


    溫然微笑地說,“我端上來你喝了就可以睡覺,不用再下樓不好嗎?”


    “好,可是你這樣會把我慣壞的。”


    陌陌接過藥,濃香的中藥味入鼻,她還是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


    溫然眼裏滑過心疼,打趣地說,“要是能把你慣壞,你爸早把你慣壞了。他可是巴不得把你慣壞了將來嫁不出去,就留在家裏一輩子。”


    “我爸的願望會實現的。”


    “我看未必,聽說葉湛今天下午來家裏,被梓奕揍了,不知道嚴不嚴重。”


    溫然麵上有著淡淡地擔憂,“陌陌,你一會兒打個電話跟他解釋一下,梓奕的脾氣不好,我和你爸已經說過他了,你讓葉湛下次別站著不還手。”


    墨陌眼眸微閃,顧左右而言他地說,“媽,今天的藥是不是比平時的苦。”


    “有嗎?”


    “嗯,媽,你先去睡覺吧,我喝完藥自己把碗端下去。”


    溫然疼愛的摸摸陌陌的腦袋,溫柔地說,“陌陌,我和你爸隻希望你幸福,如果你真的不想和葉湛在一起,那就讓你爸挑選一些青年才俊……”


    “媽,你們不會真那樣做的對吧!”


    陌陌噘著小.嘴,可憐兮兮地看著溫然。


    溫然但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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