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墨梓奕要娶的女人,可以沒有和我並肩的才華,也可以沒有顯赫的家世,但一定要有一顆善良的心。”這句話像一顆炸彈被扔在記者會場。


    炸得時昔站起的身子又跌坐迴了位置上,原本就慘白的臉上,不見半分色澤。


    蛇蠍心腸這個標簽,在那一刻就被貼在了她身上。


    她眼神空洞的看著墨梓奕離開的背影,傲然,冷漠。


    好半晌,才緊緊地咬牙,低頭間,她眼底滿是恨意。


    ——


    帝都軍區醫院。


    覃清晴的手機響起,看到是墨梓奕打的電話,她對覃爺爺和覃奶奶說了一聲。


    便拿著手機出了病房,到走廊裏接聽電話。


    “梓奕哥哥,我都看到了。”


    覃清晴心裏很感動。


    她沒想到墨梓奕會當眾跟時昔分手,但她知道,墨梓奕一定是為了她。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低的笑聲。


    “被感動了嗎?”


    熟悉而低沉的男聲鑽進耳膜,帶著令清晴心暖和寵溺和傲嬌。


    她唇邊不自覺的泛起一抹笑。


    雖然覺得時昔有一點可憐,但她並不覺得她的梓奕哥哥有什麽錯,時昔雖然當眾對她道歉,可也是耍了心機的。


    她不僅在記者麵前裝純情,裝無辜,裝可憐,還試圖暗示她這個墨梓奕的前女友想破壞她和墨梓奕之間的感情,所以她才誤會了她。


    “你什麽時候迴來?”


    不等她說話,墨梓奕清潤的嗓音又傳了來。


    “我奶奶身體不好,我陪她老人家兩天就迴去。”覃清晴清麗的眉眼間染著一層淡淡地溫柔,聲音輕軟愉快。


    “你有什麽話對我說嗎?”


    “梓奕哥哥,謝謝你和時昔分了手。”覃清晴笑了笑,輕快的說。


    “還有呢?”


    顯然,墨梓奕是個很難滿足的男人。


    偏偏,覃清晴無法拒絕他的霸道,她不僅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心裏很甜蜜,柔軟。


    想了想,輕輕地說,“梓奕哥哥,我對你的心從來沒有變過,以後,我一定做到對你無條件的信任,不再犯之前那樣的錯誤。”


    “……”


    電話裏,有片刻的沉默。


    那頭的男人不說話。


    覃清晴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可是,這從沉默令她的心慢慢地揪了起來。


    她忍不住地又喊了一聲,“梓奕哥哥,你在聽嗎?”


    “在。”


    簡短的一個字。


    音調低沉得令覃清晴的心一緊。


    她或許知道,墨梓奕等的不過是她一句話。


    “梓奕哥哥,等我迴去。”


    她說完這句話,不等對方說什麽,就掛掉了電話。


    想到剛才他當著記者的麵說的那番話,覃清晴心湖又泛起一層漣漪。


    覃清晴去了一趟洗手間,迴病房時,在走廊裏碰到時棟平。


    “覃清晴。”


    擦肩而過,覃清晴被時棟平叫住。


    她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兩步外,身穿軍裝的男人。


    覃清晴隻見過時棟平幾次,不熟悉,但還是認得出來。


    “有什麽事嗎?”


    她淡淡地問,沒有任何的稱唿。


    實際上,覃清晴還刻意隱藏了心裏的情緒,才能如此平靜的看著時棟平。


    她看著他,這個和她父親年齡相差不大的男人,他很可能就是殺了她媽媽的兇手。


    不著痕跡地,她把雙手放進衣服口袋裏,緩緩地,捏緊成拳,坦然接受時棟平銳利的審視。


    “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時棟平在笑,可覃清晴卻覺得有一股殺意撲麵而來。


    她下意識地蹙眉,精致的臉蛋上浮起一抹淺笑,看上去天真,無辜,“不認識。”


    時棟平的眉頭皺了笑起,臉上的假笑也立即隱了去。


    這下子,那股殺氣就更重了。


    但他並沒有任何的行為上的動作,隻是聲音透著一股慍怒,“我是時昔的父親時棟平,今天下午在記者會上被你和墨梓奕聯手羞辱的時昔,你認識吧?”


    “你可能誤會了,時昔跟我道歉是因為她之前不僅誤會了我,還羞辱我,她可能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也可能是想用道歉的方式來吸粉。”


    覃清晴的話惹來時棟平冷笑。


    “我還要感謝你和墨梓奕,要不是你們這樣羞辱小昔,小昔還看不清墨梓奕有多渣。”


    “時首長顛倒黑白的能力無人能及。”覃清晴聳聳肩,一副你怎麽說都是對的表情。


    說完,她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時棟平沒有再叫住她。


    隻是眼底的神色被一抹陰鷙替代。


    覃清晴,墨梓奕!


    ——


    晚上,覃清晴在葉老爺子的壽宴上看見時昔,才明白時棟平那句謝謝的意思,還是真心實意的感謝呢。


    “清晴,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時真,小時候我們見過。”


    清晴剛從侍者的托盤裏拿過一杯飲料,身後就傳來一個嬌柔做作的聲音。


    那假裝的欣喜看得她起雞皮,覃清晴擰著秀眉,歪著腦袋看著麵前紅色低胸禮服,隻恨露得少的女人。


    她當然認識她是時昔的堂姐時真。


    可是,她為什麽要認識這種虛偽,還心思不純的女人。


    “不記得。”


    淡淡地三個字,覃清晴的視線從時真臉上移開,把手中的飲料遞到嘴邊呡了一口。


    聽見時真誇張的說,“你不記得我,我可是一直記得你的,小時候阿湛哥誇你像洋娃娃,我是時真啊,你小時候還喊我時真姐姐。”


    “……”


    覃清晴蹙眉。


    她小時候有喊過她時真姐姐嗎?


    當然沒有。


    是時真想騙她喊她時真姐姐,還說,葉湛說她像洋娃娃是罵她的,說她又醜又笨的意思。


    “我記起來了,你是時昔的姐姐。”


    敵人的敵人,不做朋友,但可以合作。


    覃清晴說到這裏抿唇笑了下,轉眸朝時昔的方向看去一眼,又收迴視線看著酥.胸半露的時真,壓低了聲音,煞有介事的說,“不過,時昔沒有你漂亮。”


    聞言,時真麵上一喜,把她那半露的酥.胸又刻意的挺了挺,前突後翹得吸引了無數目光。


    她捂著嘴笑道,“清晴妹妹,你還像小時候那麽可愛,喜歡說實話,今天下午奕少跟她分手的新聞我看了好多遍,做夢都想像清晴妹妹一樣找個愛我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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