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塵看著覃牧和洛昊鋒兩人豐富的表情,嘴角的弧度不由得越發的深了一分,笑意浮上俊顏,不緊不慢地問:“阿牧,我那天不是追過街,去找過然然嗎,你怎麽還這一副受了驚嚇的表情。”


    覃牧半眯著眼,眉峰緊緊地皺著,迴想了一遍那天的情景,還是無法理解:“你那天根本沒有見到溫然,不可能單憑直覺就肯定溫然去看你,是不是溫然告訴你了。”


    墨修塵搖頭,嘴角的笑意清清淡淡地,“然然沒有告訴我,我和她不僅心有靈犀,還一向很有默契,我不說的,她便不問,她不說的,我也不會問。”


    不問,並不代表不會試探!


    “那你單憑直覺?”


    覃牧一臉的不可思議。


    墨修塵垂了垂眸,淡淡地說:“當然不是單憑直覺,那天,我追到街對麵,並沒有看見然然,可我還是覺得,她就在不遠的地方。後來,我說要迴國,你極力反對,卻趁著我去找約琴夫他們的時候,你給然然打了電話。”


    “我們去機場的路上,你手機有信息進來,你並不看,那信息,應該是然然發給你的,告訴你,她已經買好了機票。不僅如此,你提議我們中途轉兩次航班,也應該是然然的提議,她怕我身體受不了。”


    覃牧的臉色隨著墨修塵平靜的話語而不斷變化,心裏更是震驚於這個男人的心細如塵,精明腹黑。


    “到了機場,你去取票的時候,我給然然打了電話,手機處於關機狀態,我算著時間,在她到達g市時,又給她打了電話,果然,她的手機已經開了機。其實,在d國我們上飛機的時候,我吩咐過青風和青揚,讓他們在然然下飛機的時間去機場接她。”


    他讓青風和青揚等在機場,如果有人接溫然,他們就不要出現。


    果然,溫然被顧愷接走了,墨修塵便是因此而確定溫然是跟覃牧一起去了d國,那天覃牧讓他出去外麵曬曬太陽,便是讓溫然看看他。


    “修塵,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麽還?”


    覃牧的聲音透著濃濃地不解,英俊的眉緊擰成繩。


    洛昊鋒也是一臉的震驚,他們一開始瞞著溫然,結果,溫然猜出了墨修塵生病,後來,覃牧瞞著墨修塵,帶了溫然去d國,卻又被他拆穿。


    這兩人,到底是什麽人啊!


    墨修塵嘴角的笑斂去,眉宇間籠上一層淡淡地情緒,“你們是不是覺得,既然我的病情然然都知道了,我就應該讓她陪著我,是嗎?”


    “難道不是嗎?”


    洛昊鋒接話。


    墨修塵苦笑,“然然沒問我,我就裝做不知道。阿鋒,你沒看見我難受的樣子,但阿牧是看見過的,我不想然然看見我難受的樣子,更不想,看見她因為我的病而難過。”


    他這番像是繞口令的話,讓洛昊鋒和覃牧眼神都黯淡下來。


    覃牧想起這幾天墨修塵每每頭痛時的痛苦模樣,心就一陣發緊,若是溫然看見了,不知會心疼成什麽樣子。


    他再想起那天去醫院對麵的餐廳,看見溫然雙眸含淚的悲傷模樣,微微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底一片清冷:“修塵,既然你不讓她跟著,那就別讓她等太久。”


    “我不會讓她等太久的。”


    墨修塵眸光轉向窗外,他不讓溫然跟著,就是要讓自己時時刻刻地牽掛著她,時時刻刻記著,她在家裏等著他!


    **


    這天下午,溫然和白筱筱,還有沈玉婷,三人一起去了鄉下墨修塵的別墅櫻桃園。


    原本,是她們兩個人去的,臨出發時,沈玉婷正好打來電話,聽溫然說要去鄉下吃櫻桃,便也想跟她們一起去。


    青風和青揚開著車,她們三人坐在後排,一路說說笑笑,都是些輕鬆的話題,到別墅時,遠遠地,就看見滿樹的櫻桃,在陽光照射下,鮮紅豔麗,奪人眼球。


    “然然,我們有口福了,這麽多櫻桃,吃上一星期也吃不完吧。”


    白筱筱是第一次來,一看見那別墅前後十幾株櫻桃樹,還全都掛滿了櫻桃,頓時歡喜得像個孩子。


    沈玉婷也笑得一臉燦爛,歡喜地說:“然然,去年吃櫻桃時,我已經出國了,算起來,兩年不見,這些櫻桃樹長大了不少。長的櫻桃也越來越多了,我們吃上一個星期還真是沒問題的。”


    溫然看著那幢被滿樹櫻桃環繞的別墅,眼前浮現出墨修塵站在樹上的俊朗身影,嘴角不自覺地浮起笑,清弘水眸裏也泛起絲絲暖意:“那我們就住一個星期再迴去好了。”


    這裏,是修塵小時候住過的地方,有著他最美好的童年迴憶,這些櫻桃樹,也是修塵摘的,在這裏吃著他種的櫻桃,想著他,應該是件很溫暖,很浪漫的事。


    下了車,青風和青揚把車裏的物品搬進別墅,白筱筱,溫然和沈玉婷三人便開始摘櫻桃吃,她們一人占據一棵櫻桃樹,坐在樹枝上,摘一顆吃一顆,歡聲笑語真的衝散了心裏的難過。


    晚上,三個人擠在一張大床上,床前的小桌上,還放著一盤子櫻桃,滿屋子都是櫻桃的香甜味。


    沈玉婷的手機響,她看了一眼,便將電話掛斷。


    溫然轉過頭,關心地問:“婷姐,你和江流,真的分手了嗎?”


    沈玉婷把手機扔在一旁,雙手枕頭,望著天花板,淡淡地說:“嗯,分手了。”


    原本躺著的白筱筱翻身趴在床上,美眸定定地看著沈玉婷:“你跟我們一起來,是來療傷的啊?”


    “療傷?也算是吧。”


    沈玉婷笑容苦澀,她和江流相處了幾個月,說沒感情是不可能的。隻不過,她對他,永遠不可能像對墨修塵那般深愛。


    那是不同的兩種感情,自不可相提並論。


    溫然蹙了蹙眉,看見沈玉婷自嘲難過的樣子,忍不住道:“婷姐,你要不再給江流一個機會吧,他這些天一直在找你,要是真不能再在一起,就跟他把話說清楚,省得他這樣一直糾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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