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想是最難控製的。


    你可以壓迫我,強迫我,但你要讓我從內心裏服氣你,這很難。


    有的時候,人的思緒雜亂紛飛,即便是自己想要控製思緒不去想,卻也難以辦到。


    而如明知夏,陳揚這樣的高手是可以控製思緒,心神歸一的。


    不過,當搜魂術施展,萬般痛苦之時卻又是不同的結果了。


    可以說,陳揚能夠做到在搜魂術臨身時還將思緒牢牢控製,這是極其不可思議的。


    明知夏眼下就算是知道了這一層的奧妙,但她也不敢保證自己在受術時可以不去想那些禁忌的事情。


    “要做到不去想,非常難。你現在趁著他們還未折返,好生訓練吧。希望能起到作用,因為你一旦暴露,之前我們所做的一切就算是前功盡棄了。我所能做的,就是為你爭取時間,並告訴你這些。”


    末了,陳揚對明知夏如是說。


    明知夏心領神會,之後便離開了陳揚的別墅。


    西嵐莊園裏,滄海嵐與雷鬼隔空傳音通話。


    滄海嵐道:“院長,您覺得呢?”


    那邊雷鬼一笑,道:“剛才兩人的談話,咱們也都聽到了。這樣看來,隻有兩個結果。第一,祖神寶藏真的和宗寒無關。第二,他們做的太天衣無縫了。不過我是傾向於第一種,首先,搜魂術從來沒有出過錯。而且,就算搜魂術出錯了,宗寒和明知夏的私人談話中,卻也一點問題都沒有。”


    滄海嵐道:“我也願意相信第一種,因為如果是第二種的話,宗寒小小年紀能夠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那他未免也太可怕了。”


    雷鬼道:“不錯!”


    死海星外,裁決所的孤獨斜陽與兩名女隨乘坐飛天梭在太空中飛行。


    裁決所所在的位置是在天幕之中,極其隱秘,神秘。


    飛天梭裏,孤獨斜陽一直在沉思。


    兩名女隨從則在中控室裏掌控飛天梭。


    “停下來!”忽然,孤獨斜陽想到了什麽,眼中頓時綻放寒光。


    隻一閃,便來到了中控室裏!


    兩名女隨從立刻停下了飛天梭,並看向孤獨斜陽。


    叫蝶戀花的女隨從道:“大人,怎麽了?”


    孤獨斜陽來迴踱步,道:“有問題!”


    另一名女隨從不解,道:“什麽問題?”


    孤獨斜陽停下腳步,道:“我一開始是準備對這兩人都進行搜魂術的,而且明知夏是我重點要進行的人。因為宗寒這小子在幻海心魔的表現太可怕了……可是後來,宗寒卻說要我們先對明知夏進行搜魂術。我當時就覺得,明知夏可能是真的不知道一些事情。所以宗寒在耍小聰明……現在看來,宗寒這小子是在以退為進,故意拿話激我,讓我們放棄了對明知夏的檢查。”


    蝶戀花眼睛一亮,道:“有道理!”


    另一名女隨從道:“那大人,我們是否要轉迴去?”


    蝶戀花道:“我們說了就此作罷,現在若又迴去繼續找麻煩,隻怕雷院長不大樂意!”


    孤獨斜陽冷哼一聲,道:“我們裁決所要做的事情,由得他雷鬼樂意與否嗎?叫他一聲院長是給他麵子,惹火了我,叫他老狗他也得受著!”


    這一夜,過的並不平靜。


    陳揚有預感,那孤獨斜陽一定會迴來的。


    他在等待!


    同時,陳揚心中覺得有些疲累……


    如果早想到幫助裏維斯會帶來這般大的危機,他是絕不會給滅天斧出去的。


    他來這永恆星域後,一直都算得上謹小慎微。


    但即便如此,也是屢次經曆生死危機。


    這些危機之所以度過,其實還是有運氣的成分在裏麵。


    至於救小桃紅和給裏維斯滅天斧,這倒都是他衝動之下的真性情。


    而這兩件事也帶給了他滅頂危機。


    小桃紅的事情總算是暫時安全,而眼下的事情卻還是說不準的。


    問題的關鍵就在於明知夏這裏。


    一旦暴露……陳揚心裏很清楚,祖神寶藏是鐵定得被裁決所收走。


    祖神寶藏沒了都不是多大的事兒。


    關鍵的事情是,玄藍被殺的這筆賬,那可就得往自己和紫衣身上來算了。以裁決所的霸道,那是沒什麽好商量的。


    明知夏此刻正在自己的別墅裏盤膝而坐,她逆行法力,讓身體的血液處於一種狂暴狀態。


    同時,她驅動刺骨針對身上的大穴進行攻擊!


    極端的痛苦讓她渾身戰栗起來。


    加上法力逆行,便讓她腦域內心魔澎湃。


    各種思緒開始飄飛,不受控製……


    明知夏連續鍛煉如何在這種極致痛苦下來控製思緒,甚至開始迴憶出一些本沒有的事情來。


    就在這時,滄海嵐直接傳音過來。


    “知夏?”


    明知夏吃了一驚,立刻收斂心神,降服心魔,並收了刺骨針。


    “師父?”


    滄海嵐沉聲道:“速速到我的莊園裏來一趟!”


    “好的,師父!”明知夏忍不住好奇,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要問!”滄海嵐道。


    在西嵐莊園的大廳裏,燈光雪白而明亮。


    滄海嵐和雷鬼麵對孤獨斜陽三人。


    孤獨斜陽這一來,二話不說就要再度審查明知夏。


    同時,他還要求調動宙力監控。


    這宙力監控甚為玄妙,可以將審判院公共區域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進行還原。


    至於別墅裏麵,則是無法監控。


    因為每個人都會注重隱私……


    陳揚在別墅裏就設置了陣法,讓外界無法探尋裏麵的情況。


    這是每個高手都會做的事情,所以陳揚這般做法也不算特立獨行。


    在宙力監控還原之下,孤獨斜陽看到了陳揚和明知夏一路迴小別墅的場景。


    兩人的談話也是一字不差的還原出來。


    自然,一點破綻都是沒有的。


    “屋子裏的監控呢?”孤獨斜陽不大甘心,問雷鬼。


    雷鬼忍著氣,孤獨斜陽的這番做法讓他很是憤怒。可他也不好爆發,一個孤獨斜陽的確是不足掛齒,可孤獨斜陽背後的裁決所,他不得不忌憚啊!


    雷鬼還未迴答,滄海嵐便道:“屋子裏是沒辦法進行宙力還原的,這一點,孤獨先生您想必也能理解。”


    孤獨斜陽冷哼了一聲。


    滄海嵐道:“不過我在小徒的身上放了尋蹤音,這尋蹤音十分隱蔽,可以探聽到他們的說話。他們的談話我們已經做了記錄!至於監控屋子的實時情況,又不想被他們發覺,我必須承認,這一點我做不到。不知道孤獨先生是否能夠做到?”


    孤獨斜陽知道滄海嵐所說不假,便也就懶得多說什麽,道:“既是如此,將尋蹤音所探聽到的對話放出來。”


    滄海嵐將那尋蹤音所探聽的對話現場放了出來。


    自然,也沒有任何的破綻可言!


    可越是如此,孤獨斜陽就越覺得其中有鬼。


    當你認定一個人有罪時,他做的任何合理的事情都會被你認為是一種掩飾。


    明知夏到來的時候,便就看到了孤獨斜陽等人。


    她已經猜到這個情況,當下深吸一口氣,一一行禮拜見。


    “你的氣息紊亂,告訴我,剛才你在做什麽?”孤獨斜陽冷冷的問明知夏。


    明知夏微微一怔,然後說道:“剛才我正在靜修,一口氣運到了關鍵處。師父突然傳音讓我走岔了氣……”


    “當真?”孤獨斜陽眼放寒光,他繞著明知夏轉了一圈,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明知夏,一字字道:“明知夏,我得告訴你,我是來自刑絕司。在我手下生不如死的人有很多……我既然去而複返,便是掌握了關鍵證據。我更知道,這些事情裏,你並不是主謀。隻要你老實交代,我們裁決所不但不會為難你,反而會嘉獎你。可是,你若隱瞞真相,被我們查出來後,你所有的前程都會斷送。我們刑絕司裏的刑種有一萬多種,可以讓你恨自己為什麽還活著!”


    他的話,寒氣森森,讓人聽了便覺有無窮大恐怖!


    這種恐怖的威壓可以讓普通高手立時崩潰。


    好在明知夏也算是心誌堅定,才沒有受到影響。


    即便如此,明知夏的手心還是蘊滿了汗水,她深吸一口氣後道:“迴大人,明知夏不敢對您有半句隱瞞。可是,我沒有做過的事情也沒辦法來承認。”


    孤獨斜陽冷哼一聲,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開始搜魂術!”


    “是,大人!”兩名女隨從立刻行動起來。


    明知夏知道眼下無法反抗,便聽話的坐到了一張椅子上。


    之後,頭盔被戴上,眼睛被蒙住!


    眼前亦是一片黑暗。


    強烈的屈辱感充斥在她的腦域裏。


    陳揚是男性,尚有被人摁在砧板上,扒光了衣服被魚肉的感覺。


    明知夏是女孩子,所以她的這種屈辱感就更加強烈了。


    尤其是當那搜魂之力在她腦域,身體裏遊走時,痛苦,屈辱就更加的難以忍受。


    明知夏在心中暗暗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讓孤獨斜陽為此付出十倍代價!


    這筆賬,也不止是明知夏記住了。


    陳揚心裏也記得很清楚。


    且說此時,搜魂術對明知夏迅速開始搜魂。


    各種畫麵在那屏幕上出現……


    但是,依然沒有任何孤獨斜陽想看到的東西。


    孤獨斜陽並不甘心,便對明知夏加強了搜魂時間。


    可是終究,還是沒有任何收獲。


    最後,孤獨斜陽也隻得悻悻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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