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這裏是坐落在上海普陀區,真如,真北新村一帶,到了一棟有九層的外觀漂亮豪華的樓房麵前,車子停住了,下車一看,哦!原來這整棟的樓房是一家洗三拿的大浴場啊!

    走進裝飾得富麗堂皇的浴場大廳,隨著一聲甜美的:“歡迎觀臨!裏邊請,先生幾位?”唐大哥指著上麵寫有“女賓室”三個字樣的牌子對她說:“看你的樣子好多天都沒洗澡了吧!這邊是女賓室,你自己進去洗洗澡吧!洗好了在大廳裏等著我們”說著他和李奇走進了男賓浴室。

    在三拿浴的女賓室裏,她盡情地享受著,幹蒸,濕蒸和牛奶,蜂蜜,玫瑰花浴,幾個服務員小姐穿梭著,圍繞著她,忙著幫她抬腳的抬腳,抬手的抬手給她擦背的擦背,擦腳的擦腳。接著又是大開齊鼓地給她泡下了有著許許多多紅色玫瑰花瓣的浴池裏,用蜂蜜和奶牛按摩著她袒露在玫瑰花瓣外麵的肌膚。

    她陶醉熏陶在蜂蜜的甜蜜,奶牛的潤滑,玫瑰花的芳香裏使她已經忘記了破爛網吧裏的那幾個饑餓寒冷交加的魔鬼之夜。好一個人間天堂的蜂蜜,奶牛,玫瑰花浴呀!洗盡驅逐了使她饑餓寒冷的魔鬼。她躺在玫瑰花瓣簇擁下的浴池裏甜甜的入夢了。

    醒來,服務員小姐,幫她輕輕的擦試著身上的玫瑰花瓣和滴滴水珠,為她穿上了浴室裏特製的,柔軟的休閑服裝。為她穿好服裝後,服務員小姐微笑著告訴她:“小姐,你的朋友在大廳裏等你呢!”她向服務員小姐道了聲:“謝謝!”走出女賓室,隻聽:“嗨!”的一聲招唿,帥氣十足的新疆派帥哥李奇走了過來對她拋著眉眼說:“你洗好啦!走我們上樓上大廳裏去吧!唐哥在樓上大廳裏呢!”

    她飄飄欲仙地隨著帥哥李奇來到了二樓大廳,在寬敞明亮的大廳裏,陳列著許多台球桌,還有大大的吧台,吧櫃裏各種香煙飲料名酒應有盡有。那些來這裏休閑的人,有的成群結對地打著台球,有的姿態各異地坐著聊天喝飲料。李奇對她說:“唐哥好象在三樓大廳裏休息看電視吧!來!別管他,反正離吃晚飯的時間還早著呢!咱兩就在這裏打台球吧!”說著他們在這裏打起了台球。她看著這些高擋設施,感受著這裏濃重的海派娛樂,想起了沒有錢迴家的滋味,一個棵心就高高的懸空而掛,空空的撲哧撲哧地跳動著,她生怕會在打迴十八層地獄的破爛網吧的冷宮!

    夜幕降臨下的上海,在這家三拿大浴場的三樓大廳裏,高朋滿座,熱鬧非凡,豐盛的自助晚餐,應有盡有,精彩傑倫的歌舞表演,盛大經典!那是一派很有感染力的濃厚的海派文化藝術結合西式的文化藝術呀!身穿西式爵士牛仔打扮的爵士樂隊,高超的音樂藝術水準表演,嘴裏吹撒克撕,投入地,動情地,深情地,陶醉地搖擺著頭,眼睛深切地不時的盯著台下的觀眾,含情脈脈之中,帶有幾分賣弄風情的藝術格調,吹奏著一曲傳統的海派音樂之後又吹奏著一曲西式的流行音樂,連綿不斷的引人入勝,在他們的爵士帽子下麵,掩飾不住歲月留下的痕跡,可見他們是上海老一派的老前輩藝術長者了。可他們的藝術是永遠年輕的,他們把這個晚會帶入了高潮,這就是當今浮現在上海的藝術文化了吧!

    晚會間,唐哥看得興高采烈地一個勁嘩嘩直鼓掌,他還帶著謙虛的笑容,帶著上海小老板的風範,斯文的,涵蓄的,自信的,笑眯眯的,紅著臉頰的走上舞台去領獎。

    晚飯後,他們來到了四樓大廳休息,服務員又是送上茶水,送上果盤,正當唐哥和李奇在對剛才的表演津津樂道的時候。她拿起唐哥的電話,求救般地帶著一線希望撥打著雲南她老家的電話號碼。由於她的家鄉地處雲南落後的偏遠山區,當時,在她們那個封閉的村莊裏,籠大的一個村才有兩三部電話。緊急中,通過層層的關係,通過話傳話,她終於在電話的這端等到了,盼到了,聽到了她姐姐來電話連線的聲音,隨著姐姐親切的一聲:“妹妹!”

    她急切的仿佛在一個幽深寒冷的黑洞裏看到了一絲光明般地大聲求救道:“姐!我在上海落難了,又身無分文,這裏的天氣很冷,我在這裏又冷又餓,又找不到工作,你快想辦法給我寄五百元錢吧!我要趕快迴到昆明來!”說著她淚如雨下聲音沙亞了!伴隨著電波的沙沙聲,模模糊糊的聽到她姐姐在電話裏焦急的吃力的向她說道:“好的,別著急,姐姐現在馬上給你跑到外麵去借錢,明天無論如何我都會把錢匯過來到你的賬戶,趕快把你的銀行賬號告訴姐姐吧!”就這樣好不容易聯係到家人匯款到上海的希望,這可是她出門在外多年來,第一次破例的向家人求助金錢的救濟啊!

    浴場的夜晚,大廳裏飄著柔柔的輕音樂,她帶著對羅旭的沉重思念,一幅痛苦不堪的樣子,舞動著腰肢坐落不安的在唐哥麵前迴來晃動著步子。在唐哥向她的閑聊問話裏她更多的是談論著羅旭,三字不離口的也是羅旭。

    今晚,平常滴酒不沾的她此時手裏拿著一瓶啤酒邊喝邊借酒消愁地向有些老謀深算的唐哥,細細的傾訴著,請教道:“唐哥,你幫我分析一下,他是香港的,我這次從雲南過來也是為了和他在杭州見麵的事呀!見麵後他說要和我通過戀愛慢慢的了解。可我又特別恐懼談戀愛,恐懼飄渺無實的戀愛會給我帶來傷害,恐懼戀愛的付出不一定會有收獲!現在他走了,迴香港去了,可他走的時間也沒給我一點錢,等他迴到香港後,我去銀行裏取錢才知道,原來!我在上海的銀行裏無法取到我在昆明銀行裏存在存折上的錢,真是,為了愛情害得我落到這般天地。我的個人愛情觀點是:愛就是愛了,不愛就不愛吧!幹嘛要用談戀愛來慢慢的決定,愛與不愛!要與不要,娶與不娶呢?難道人們都不相信自己的一見鍾情嗎?談戀愛嘛又浪費時間,又浪費青春。”

    伴隨著大廳裏柔和的音樂,說完,她大口大口地喝起了啤酒。唐哥聽著她這可歌可泣的愛情,看了看窗外的月色,歎了口氣,振振有詞地向她說:“好的,今天晚上唐哥就來教教你吧!戀愛呢!無論有沒有收獲,有沒有迴報,有沒有結果,愛了,你就要付出,你不冒險不付出感情誰會那麽好,那麽快一來就和你結婚呢!在說人家說得也對,需要慢慢的了解,慢慢的戀愛,誰會了都不了解你就和你結婚呢?誰也不會第一次見麵就給你錢,萬一你是騙子呢?

    還有一點,你必須得記住,你不是公主,你是灰姑娘,對於你愛情和你所愛的人,有的時候決定愛情命運和主宰愛情命運的權利不一定在你的手裏。順其自然,一切隨緣吧!我的大小姐。“聽後,她眨著醉意朦朧的眼睛,在半醉半醒之間,她仿佛還被愛情的火陷燒焦了似的繼續地接著說:”他對我說啦!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以後,除了他,別讓其他的男人在碰到我啦!“唐哥急忙說:”你醉啦,你喝醉啦!來!喝喝這杯濃茶來解解酒吧!“

    說著他遞過一杯熱茶示意歐陽菲菲喝下。隨著歐陽菲菲的聲聲:“我沒醉,我沒醉!”唐哥看著相思病嚴重的朱麗倩,知道和她談論組織舞蹈團的事是沒用了,他無奈地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此時,歐陽菲菲帶著醉意模模糊糊的在心裏想著羅旭寫在qq主頁裏的那句話:“就是蕾蕾的老公嗎?”

    她琢磨著這句話是不是羅旭為她所寫,她在莫凝兩可的思索著,默默地算著,算起來她好幾天都沒和羅旭去上過網了,頓時,她醉意仿佛消失了似的,思念就象鋼刀鑽著她的五髒六腑般的疼痛。她畏畏縮縮著,同時她也很擔心,害怕今夜在這兩個男人之間會不會發生羊入虎口的事,於是她急中生智一副委曲求全痛苦不堪的樣子對唐哥哀求道:“唐哥,我肚子痛得很厲害,這晚我要去藥店買藥吃才行了。”唐哥見狀,隨手從包裏拿出了一張錢遞給她,她接過唐哥手裏的錢,迫不及待地一溜煙直跑到了附近的網吧!與她醉生夢死的羅旭,在網站上親密地打字聊天,試探著幾天沒聯係的愛情,是否變了溫度,是否變了味道!就這樣她在網吧裏度過了上海最後的一個夜晚!

    第二天,吃過午飯,唐哥和李奇就像對她盡到一種義務,一種責任似的,開車送她到了火車站。拜別了唐哥和李奇後,在寒風中,在銀行門口她顫抖著在取款機上取到了她姐姐給她的匯款。她買了火車票,她就這樣帶的著揪心的寒冷戰戰克克地離開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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