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大靈?”


    蕭吟聞言更覺茫然:“那又是什麽?”


    “怎地這般沒見識?”


    通天教主聞言露出了不悅的表情,不過他並沒有繼續訓斥,而是開啟了教學模式:“你可知開天辟地之前,這方世界是何情形?”


    “啊?”


    蕭吟聞言一臉懵,雖然前世看的洪荒小說上也有說過,但他也知那些內容未必靠譜,更何況老師還扯出一個“先天大靈”,這絕對是小說上沒有的名詞兒。


    “天地未開之前,本是一片混沌,那混沌之中,有先天聖靈八百、真靈三千,更有大靈十萬以及無數先天生靈……”


    果然,通天教主一開口,蕭吟就徹底懵了,這都是什麽怪知識?


    “這些聖靈、真靈、大靈盤據在無數先天大道之上,或與之相合、或扭曲其道,使得世間大道也如混沌一般淩亂不堪!等到盤古出世,劈開天地之時,見道不可道,便又以徒手理大道八萬四千條……”


    “那……盤踞在上麵的那些靈呢?”


    聽到這裏,蕭吟忍不住插了一句。


    結果通天聖人隻看了他一眼,神情嚴肅。


    蕭吟心中一個激靈,這盤古爺爺手也夠黑的啊!


    “不過,萬事萬物,皆有一線生機,所以盤古也隻理出大道八萬四千,其餘的散落於天地之外……”


    通天教主又補充了一句。


    “嗬嗬……三弟,這也是你一直相信截取一線生機的原因?”


    那邊的老君似乎聽出了什麽。


    “有何不對?”


    通天教主反問了一句。


    老君隻搖了搖頭,卻未開口。


    “晚輩妹喜,誠心拜見大靈,三界有萬魔成災,隻求一個破解之法!”


    大殿中,那女子已然跪倒在地,向著豫州鼎連連求拜道。


    此時,殿中的凡夫,包括夏王在內,也都已跪拜在地,唯有玄都等人,依然昂首而立。


    “你是那隻金烏的親戚?”


    那窟窿沉默了許多,才問了一句。


    “他……”


    那妹喜剛說了一句,卻正好看見了另一邊的夏王,頓了一頓才道:“正是,還求大靈指教除魔之事!”


    ……


    “老師,難道那先天大靈真懂得如何清除魔氣?”


    蕭吟看著那黑窟窿裏久久不曾迴話,倒是五行氣運不斷往內流動,忍不住問了一句。


    “盤古開天辟地,身化世界,元神分三清,精血化祖巫,你可知這天道又是從何而來的?”


    “天道?”


    原本蕭吟聽著通天聖人那句“元神分三清,精血化祖巫”正覺著別扭,複又吃他一問,頓時有些迴不過神來,愣了一愣才試探道:“難道是先天大靈?”


    “正是!”


    這位上清教主點了點頭:“原本盤古身軀化身世界,又生發萬靈,本身已然再無生機,若如此下去,這世界用不了多久,就會枯竭而死,幸道祖招天外大靈與這方世界相合,即為天道!為天地主宰!”


    “既然天道是天地主宰,那為何還有地道!”蕭吟心中疑惑更多了。


    “嗬嗬!所謂地道,本是那後土身化輪迴,盤古精血與地相合,驚醒了他的精魄,自此神智漸生,故為地道矣……”


    可能是閑的太久了,老君聽見蕭吟的問題,忍不住也插言解答道。


    通天教主看了他一眼倒沒說話,隻皺眉道:“大兄,那先天大靈為何不答?”


    旁邊老君聞言卻不曾開口。


    其實別說兩位聖人,就連蕭吟都看出了蹊蹺。


    自打妹喜提出問題之後,那先天大靈始終不肯迴答,倒是那九鼎之中的五行氣運正不斷的向窟窿中流去,已漸漸有枯竭之象。


    “這先天大靈……好像在拖時間啊?”


    蕭吟忍不住說了一句。


    旁邊二聖皆未開口,對視了一眼,目中皆露出憂色。


    老君再次閉目感應,隻覺天地隱隱傳來陣陣壓力,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


    “其實……吾也不知,該如何斬除魔氣!”


    窟窿中的先天大靈終於迴話了。


    太極圖中的二聖、以及蕭吟全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這幫大靈可真夠狡詐的,明明不知道答案,卻有意拖延,以便收取五行氣運。


    不過就在大家都以為一場空的時候,卻聽那大靈再次開口:“那隻金烏不是已經找到辦法了嗎?為何你還來問我?”


    “啊?”


    原本正自失望的妹喜聽聞此言,頓時又來了精神:“敢問大靈,究竟是何辦法?”


    “我聽他說,隻要……”


    那先天大靈的話不未完,太極圖中,正自閉目傾聽的老君豁然睜開雙眼:“不好!”


    話還未完,旁邊的通天教主已然現化作青蘋劍的模樣,徑自衝出了太極圖。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隻見外麵的景象一片昏暗,隱隱間,隻聽雷聲隆隆、電光閃爍,過了許久,才平息下來。


    青光一閃,通天教主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金橋之上,他看了老君一眼,複又扭頭看向蕭吟:“此間事了,可歸東海,人間……莫要久留!”


    說罷,他袖袍一抖,一隻碩大的九頭錦雞,落在了老君麵前:“大兄,你的因果,自家了結!”


    話音未畢,這聖人已然再次化作青蘋劍的模樣,竄入了蕭吟腰間的劍匣之中。


    “呃!”


    蕭吟此時已然明白,剛才那教主是借青蘋劍的元神烙印,顯化分身,如今這情形,像是受了極大的損傷?


    此時,金橋前方再次顯化出大殿中情形,那九鼎已然碎了一地,夏王履癸正在禦座上瑟瑟發抖。


    而老君門下的元中子、錄圖子、隨應子等人也都摔了一地,皆已身殞,連元神都破碎不堪,隻剩下魂魄影影綽綽在殿中亂竄。


    不過蕭吟估計玄都法師應該沒事,至少太極圖到現在都一直很穩定……


    “唉!”


    老君看了一眼腳下的錦雞,取出一粒金丹打入它口中,複又歎息:“萬劫功夫一朝盡,軒轅墳中從頭修!”


    “嘎嘎嘎!”


    卻聽一陣嘈雜的鳴叫,那九頭雉雞已從地上跳了起來。


    不過可以看得出,此時它已然沒有半點修行,最多隻能算個靈禽罷了。


    卻見老君大袖一揮,那雉雞也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玄都,你可有損傷?”


    太清聖人再次問道。


    “得通天師叔相助,弟子無礙!”


    外麵,傳來了那位老君首徒低沉的聲音:“隻是幾位師弟,全都……”


    “也是他等命中的劫數……”


    太極圖中,老君又是一聲歎息:“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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