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顧子卿真不愧是住在大海邊,管的真寬啊,她問我你是不是感動xg十大人物之一,怎麽那麽愛管閑事呢!”


    當宋曼頤說了這話後,顧子卿除了失望之餘,更對她這種往別人腦袋上扣帽子的行徑感到發指,林一諾才不會說這種話,隻有她宋曼頤會!


    “行了,別瞎掰了,趕緊下來。”


    看他完全不理會她的話,坐在樹幹上抱著樹枝的宋曼頤突然嘴唇一抿扒著一根較細的樹枝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看到她的動作,顧子卿心裏一驚,而宋曼頤這時卻柔情滿載可憐兮兮的開口道:“子卿,初兒再大一歲後,我和他相處起來就越來越麻煩了,得知你重傷後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真的就像你這次一樣變的什麽都不記得,身子也很可能殘廢,你雖然不愛我,但會不會像憐憫初兒親媽一樣憐憫我一次,我以為我這麽優秀的大小姐在你就要變成廢蛋的時候還陪著你,你會感動的答應和我在一起,可你為什麽就是獨獨對我這麽冷漠呢……”


    她站的這棵樹有三米高,站起來後才看到她的裙子髒了吧唧的,腿上還有紅印子,應該是爬樹的時候留下的,顧子卿見過她爬樹的模樣,平時站在地上宛如模特的女孩子,突然雙腿一抱大樹,蹭蹭蹭爬樹的姿勢,那次簡直雷到了他,完完全全的一隻大猴子。


    就算她四肢再發達,現在在下雨,樹幹很滑,她還光著腳,這要是一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真不知會被摔成什麽樣子,他們院子的樹下,都有石頭的裝飾!


    宋曼頤的這些話讓他的心浮動的厲害,她對他做的那些他都知道,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更不能答應……


    “曼頤,你先下來,我不能答應你和你在一起,也不能縱容你和我做那些事,但我能答應你其他的事,你聽我說……”


    “什麽?”


    “一個月,你留在我這裏,我們天天在一起,一個月後,我如果想和你在一起,我自己開口對你說,你給我一個考慮的時間!”


    或許,當顧子卿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就該承認,自己應該是對樹上站著的像猴子般激靈又可愛的女孩動了他那顆凡心了,因為這些話,這樣有些幼稚的事,他在之前她的每一次對他感動和付出後,都會萌生出這個想法,卻因為兒子和自己手頭的工作,他都放棄了,當在如今他成了別人的累贅後,當他把他曾經決定了很久的決定說出去後,他的那顆心,從來沒跳的這麽快過!


    嗵!


    很大的聲音,是宋曼頤從樹上跳下來的聲音。


    三米高的樹她就這麽跳了下來,顧子卿看著她這種張狂的模樣,心裏緊張的不得了。


    而宋曼頤顯然這種事情做多了,她跳下來的姿勢很專業,還跳到了樹旁邊的草坪上,因為下了雨,草坪是鬆軟的,可就是這樣,她的腿還是被狠狠的震了一下。


    “你不怕斷了腿啊!”看著她平安的落地,顧子卿捂著自己的腦袋很恐怖的吼了一聲。


    宋曼頤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兩隻手握著自己發麻的小腿肚緩了很久,這才慢慢直起身子走到了顧子卿旁邊,看她走路的姿勢,一定是把腿給震到了。


    可她卻沒說什麽,隻是抬著下巴一臉不屑的說:“我要用半個月的時間讓你愛上我,後半個月的時間,努力強-女幹你爭取給初兒生個弟弟或妹妹!”


    顧子卿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的視線看向了她腿上那刮破的皮和胳膊上破了的地方。


    就在宋曼頤看他一個人搖著輪椅很吃力去推他的時候,顧子卿這才說道:“以後荒野求生那種俱樂部別參加了,我不喜歡女漢子。”


    “我憑什麽聽你的!”


    或許這時候,顧子卿該說一句,就憑你眼巴巴的想和我在一起,該改變的還是得改變。


    “看上宋伯父伯母的麵子上,你安穩點。”他找了理由,隱藏了自己想關心她的意思。


    “我說過了,我喜歡你我照顧你是我自己的事,你別理會我爸媽!”


    提起自己的爹媽,宋曼頤一副被*壞的小公舉的模樣,而且完全沒猜到顧子卿真正的心思……


    *


    顧子卿沒有料到,在他大難不死可以正常和人交流後,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而更讓他猜想不到的是,祁嶼承在宋曼頤的那通電話裏聽到顧子卿那一句要讓林一諾迴家的話後,如今已經乘著專機穿越北方的飄雪,來到了南方的落雨中,唯恐顧子卿反悔的來接林一諾了。


    而祁嶼承接林一諾迴家的方式也很簡單,他沒和顧子卿以及顧家的人多廢話,隻是說自己剛好來xg出差要帶林一諾出去吃個飯,然後這晚飯就吃到飛機上了。


    顧子卿和祁嶼承沒多熟,接觸過也知道他那人一天不套路別人就渾身不舒服,林一諾不是他的良人,他當然不會多廢話,甚至在他重傷的這些日子,能有葭兒的照顧,他認為足夠了,有些東西,留不住的是美的,而能留得住的……


    也就五個字吧,珍惜眼前人。


    林一諾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麽被祁嶼承接走了,晚上終於能和兒子老公睡在一張大*上,此刻她的心情如何呢?


    今天別留在顧家是正確的,不論凱恩的情緒還是宋曼頤和顧子卿的關係,都需要他們當事人來處理,如果把她也加進去就不好了,可是當自己終於和老公孩子團圓了,她的心還是安靜不下來。


    落寞空蕩的康家是她的牽掛,一個人出去旅行沒有她行蹤的林千是她的牽掛,在牢獄裏一分一秒熬著時間的康碩騫是她的牽掛,一個人帶著還沒穩定的胎兒離開的米珊也是她的牽掛……


    夜晚,她睡在了祁嶼承和小太陽的中間,她摟著孩子,祁嶼承摟著她。


    她閉著眼裝睡,他眯著眼看著她。


    如何才能了卻心裏的牽掛安心的一天一天平靜生活是她目前所想,而同樣沒睡的祁嶼承除了擔心著她的擔心外,還擔心著她。


    從康碩騫和米珊這個例子祁嶼承就明白了一件事,縱然康碩騫再強大,但很多危險還是難以預料,或者預料到卻總是抵擋不了突然的變故。


    他想到了康碩騫毫無保留的對待米珊,也注意到了米珊因為自己的無力,埋怨自己一次次拖累康碩騫,怨恨自己是他的包袱才讓他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於是他們都有著大無畏的人,到頭來卻遠遠的分開了,而米珊所在的地方,除了他,再沒人知道了,甚至這也是他首次瞞著林一諾包括米黎昕。


    如今想想當初接到的那通米珊的電話後,他和米珊不算熟悉的兩個人,卻說了不少的話,而米珊有一句話,他深深的記在了心裏,米珊是這麽說的:祁總,我知道一諾的身世在未來可能還會給她給你帶來麻煩,但是有句話我得說,你千萬不要用自己的能力為她編織一個防護網,想著你保護她無憂無慮安安全全的……活在溫室裏的花朵,但凡溫室隨意破開一個小洞,花兒都會衰敗,而一諾,她不是溫室的花,而且她還小……


    米珊還說,她之所以一個人離開,就是因為深深的從自己和康碩騫身上意識到這個問題,康碩騫是她遇到的最溫柔的人,他不求她有什麽作為,隻求她在他的保護傘下開心快樂的去完成她的夢想,可就是這樣的思想,成了康碩騫的致命點,他之後無力招架四麵八方的麻煩後,隻能拆一牆補一牆,最終……剩下孤零零的他豁出去來護著她。


    可是,如果她也強大一點,在四麵八方的麻煩襲來後,她也能幫他抵擋一麵,那情況是不是會好很多,所以她走了……


    “小諾……”輕輕的,他叫了他一聲。


    接著林一諾翻了個身麵向了他,透過外麵隱隱的夜光,她看著他的眼睛輕輕迴答:“你怎麽還沒睡啊……”


    “在想點事。”


    “想什麽呢。”


    “你是不是在因為你家的事發愁呢?”祁嶼承反問。


    看他猜中了心思,林一諾沒說話,隻是往他懷裏蹭了蹭,腦袋抵在了他的胸口,“雖然顧大哥親自開口讓我迴來了,可我心裏還是不安,身邊的人都不在身邊了……”


    “人生就是這樣,但你的生活還得硬著頭皮繼續下去,有些東西,人力改變不了,隻能靠時間。”祁嶼承細聲安慰。


    “嗯,我知道……累就累點,反正有的是時間。”林一諾眼睛埋在枕頭上淡淡說道。


    這時候祁嶼承抬起一隻胳膊支住腦袋,另一隻胳膊攏住林一諾說:“寶寶,未來你有沒有想做的事情?”


    他突然說這個林一諾不明白他的意思,她轉過臉撲閃了兩下大眼很疑惑的看著他,不過想了想,林一諾還是迴答了:“想畫畫,給你畫的肖像,到了現在都沒畫完呢。”


    “嗯……寶寶,你聽我說,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媽走了,你二哥情況很不樂觀現在還沒醒來,三哥也……小珊也走了,還有你之前對我說的你的疑惑,你說你遇到了兩個人好多次是不是……”


    當她憂思的這些東西被祁嶼承說出來後,她擰著眉咬著下嘴唇滿臉的委屈,“嗯。”她答。


    “我最近很忙,想把你留在家裏,但怕家裏的這個氛圍讓你更抑鬱,你也知道,我和堂哥瑞昱的事情鬧得也有些焦慮……但是如果咱們家再迴去榫玉住,我又怕你被什麽人給盯上。”


    “我明白,所以呢?”林一諾聽出了祁嶼承有話要說。


    “陽陽現在也基本斷奶了,你也不用親自帶了,他就讓爺爺和爸爸帶,你還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好不好?”


    “那……”林一諾有些不明白祁嶼承的意思了。


    “還記得蘭德爾麽?”祁嶼承突然提到了他那個朋友。


    “嗯。”


    “去佛羅倫薩美術學院留學吧。”


    當祁嶼承的話說出來後,簡直震驚了林一諾,他為什麽突然提這個,但是隨即一想,林一諾覺得她猜到了祁嶼承的心思。


    佛羅倫薩美院在意大利,而蘭德爾又是意大利黑手黨教父的兒子,剛才祁嶼承還重點強調了怕她被什麽人盯上,如今在想想自己的身世,林一諾沒再說什麽了。


    祁嶼承沒說太多,一定是事情複雜,她如今心事就多,再知道別的這心理負擔更重,但他要她這麽做,那一定是在保護她。


    “好啊,我剛畢業後,媽就打算貸款讓我去那裏留學呢,她說我要是這輩子從事油畫事業,現在的技術還不夠火候。”


    看到林一諾如此通情達理,知道她猜到了什麽,祁嶼承捏了捏她的小臉:“我送你過去,你就住到蘭德爾家,他有個妹妹比你小一歲,現在就在佛羅倫薩讀書,你和她可以做朋友,你隻要用你的畫筆給蘭德爾寫幾首咱們老祖宗創造的文學作品,他就會鞍前馬後的幫你,我一有時間就帶兒子去看你,盡量做到每個周末都去看你一次,而你離開這裏,也在外麵好好散散心,你家或者媽還有小珊有什麽情況,我都通知你。”


    “每個周末啊!”林一諾本想說那樣不會太浪費錢了麽,但一想如今的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她,而她婆家,窮的隻剩下錢了。


    “嗯……我想了想,以你家現在的情況,我們辦婚禮也不太合適,要辦也等康碩騫從牢裏出來或者康碩礫醒過來吧,這樣你也能開心點,反正婚都結了,你不急吧?”


    婚禮是期盼的,但她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去舉行婚禮。


    “不著急,我還要等珊珊迴來當我伴娘。”


    “那好,就這麽說定了,等我生日後,我送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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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秀蔓,命運牽引,他們遇見,冬月寒涼,他們分開,到頭來,連個春晚都沒在一起看過。


    在異國他鄉,她在一條華人接到上聽到了一首很熟悉的粵語歌,當初這首歌,林一諾曾經用來歌唱她們兩個的感情:相依為命。


    難道有人離去是想顯出好光陰有限麽……


    有一天,她的兒子這麽問她:媽媽,為什麽太陽升起過三百六十五天才算一年呢,如果我從老師那裏迴來後就算一年多好呀……


    有一天,她的兒子站在海邊拿著手裏的玩具槍舉在自己的腦袋頂搖搖晃晃的這麽問她:媽媽,我這樣有沒有爸爸帥呀……


    有一天,她的兒子穿著一件很小的小西裝拉著他的妹妹站在她身邊說:媽媽,這件衣服,我能不能等見到爸爸再穿呀,我喜歡它……


    有一天,她的女兒拿著一幅色彩豔麗的蠟筆畫跑到她麵前指著上麵她畫的一個抽象小人說:媽媽,我昨天做夢夢到爸爸了,他長這個樣子呦!


    那一天,她咬著食指沉思了很久迴答:嗯……爸爸他呀,頭發應該很短……


    “不過……小水畫畫真厲害,未來一定可以畫的和姑姑一樣棒!”


    “嘻嘻,可我想要跟著媽媽跳舞呦!”


    有人體會過麽,三年兩萬六千二百八十多個小時,每一個小時都過的無比充實會是什麽感覺?


    她不知道兩萬六千二百八十個小時會有多充實,她知道兩萬一千一百二十多個小時過的充實是什麽感覺……


    但同樣知道這個感覺的不止有她,還有祁家現在的當家人,那位創立的公司在去年市值靠著他的一個聯合項目突然翻了五十倍,成了亞洲地區繼康樂集團第二大娛樂公司,旗下有五位明星上了福布斯亞洲名人榜前十位,可見其公司的後座力。


    而這位老總從創辦公司開始就一直新聞不斷,而這些時間內,關於他的新聞也層出不窮,但是讓網友議論的卻是,他的花邊新聞很少出現了,而那些依舊引爆話題的新聞是:


    諾承總裁祁嶼承開跑車送兒子上幼兒園,小太子騷氣開價值x百萬的定製親子法拉利兒童跑車。


    諾承總裁祁嶼承加班未及時接兒子下學,在學校門口當著眾多老師家長的麵背上騎著兒子做一百個俯臥撐……


    網友拍諾承總裁祁嶼承在某市某景點和妻子同住某某民宿,衣著低調幫妻子背畫架*妻無度……


    時移事遷,時光荏茬,兩年零五個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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