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今晚上遲些睡覺,你完了給我開視頻。”林一諾做出了妥協,但米珊卻還是一眼看到了她臉上的失落。


    “祁總,您不能帶一諾去嗎?她這幾天老掛念您的身體呢。”米珊為林一諾說了句話。


    祁嶼承皺著眉抿了抿唇角,他朝米珊眯了眯眼,“不能啊……”


    看著祁嶼承略有些無奈,米珊也瞬間懂得了。


    林一諾是謝伊人的親生女兒,她現在是知道的,之前康家三個兄弟和顧子卿都約好要把和這個秘密隱藏下去,祁嶼承怕他帶林一諾過去被那些人圍住吧,畢竟他都說了,是一個名導的生日宴,到時候一定會去很多老牌藝人和導演,和謝伊人有過合作的,一定不在少數。


    他是在保護她。


    米珊沒再說話,而是看了林一諾一眼,林一諾衝著祁嶼承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嘴上帶笑非常懂事的說道:“我不去。”


    看自己老婆通情達理的樣子,祁嶼承又老實的交代了幾句,然後慰問了米珊後,然後帶著米黎昕就離開了。


    隻是祁嶼承走後,米珊看著繼續幫她削蘋果的林一諾,她的臉上帶著一點抱歉。


    “是不是想去?”米珊問道。


    林一諾一愣,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


    “想去也是不想他喝酒,雖然他肚子裏的傷都好了,但外傷還在,我有些擔心……但他平時什麽都會滿足我,我不會提要求的。”說到這裏,林一諾停下了手機的動作,接著她看著米珊說:“我隻是……心裏不舒服……”


    “怎麽不舒服了?”


    這時候,林一諾的眸子很明顯的拉了下來,“他一說參加生日宴,我就想起之前看的那些關於他的新聞了,看著新聞裏他帶著明星模特出席活動,我都覺得配一臉……”


    “所以,你是在埋怨他不帶你?還是在吃他過去的醋?”米珊挑眉繼續問。


    “不知道,不過他不帶我也正常,我又沒去過那些地方,萬一被他帶過去說錯了話,喊錯了人,多砸他招牌啊。”不明白祁嶼承真正不帶她過去的原因,林一諾也隻能這麽想。


    米珊隻是笑了笑,“好了,黎昕不是在呢,就算他們不在一起,好歹有咱們的人,那個對你很好的筱蝶姐不是也在嗎,她肯定會替你看好他的。”說到這裏,米珊的笑容更加放大,“那個姐姐對你真的也很好呢,上一次還自己親自抱著小太陽過來看你。”


    當米珊提起這個,林一諾的表情更不對了,“珊珊,有些話我想對你說。”


    “你說。”


    “我不知道是我疑心太重了,還是我有些自私,那次筱蝶姐抱著陽陽過來,我心裏很不舒服。”


    “為什麽啊?”


    “陽陽不跟她,她一抱陽陽就會哭,那次她抱陽陽過來,你沒看到陽陽眼睛是紅的嗎,一定是哭過了哭累了,而且……那次我和她出去的時候,她總是在說承在公司做些什麽事情,那種感覺就像,她和承是一家人似的……”說到這裏,林一諾很沉的吐了口氣,“或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還有!”米珊剛張開嘴準備迴答她,林一諾打斷了她。


    “還有什麽?”米珊問。


    “咱們兩個,你就隻有我,而我除了你還有一個申樺,我和你,還有和申樺相處吧,都有一個很明顯的特點,就是我摟著你們,拉著你們的手,沒有距離感,很自由自在,讓我感覺到很開心,可是我和筱蝶姐在一起,並沒有這個感覺,總是覺得我們兩個有距離感,很明顯……”


    “是年齡的差距吧,她不是比咱們大嗎?”


    “或許吧。”林一諾說了這話後,她繼續削著蘋果,可從祁嶼承帥出天際的出現告訴她要去參加宴會然後又離開後,她的心裏很不安。


    “珊珊,宴會上,肯定少不了美女吧……”


    “一諾你別擔心,像你老公那樣的大帥哥,人家認識你之前,看過多少美女了,他肯定不會讓你吃醋的!”能看出林一諾心裏的不安,米珊趕緊寬慰她。


    可當人陷入感情裏,很多莫名的不安和醋意都是不可控製的,林一諾明顯的失落。


    她沒再迴答米珊的話,而是呆呆的削著手裏的蘋果,然後看著還沒拉上窗簾的窗外。


    “一諾!”突然米啥很著急的喊了她一聲。


    她呆呆的迴過頭看著米珊,“怎麽了?”


    “你把你的手割破你都沒感覺嗎?”米珊看著她破掉的食指側麵,滿臉的擔心,“要是心裏真的很不舒服,就給他打電話讓他帶你去吧。”


    看了看自己的手,真的流血了,傷口還不淺,血染在了果肉了,林一諾的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她先是把手的東西放在了一邊,然後把破了的地方放在了自己的唇邊,然後猛的吸了一口。


    頓時,手上的傷口痛感強烈起來。


    接著她站起身,在旁邊翻翻找找,找到了備用紗布,她就那樣幫自己裹了裹,她處理的很平靜,米珊看到她那副樣子,再看她的眼睛,真的和康碩騫好像,頓時眼睛又濕潤了不少。


    林一諾纏著紗布,她又坐到米珊的身邊,看著米珊擔心的神情,她淡淡的說,“珊珊,你發現沒,人還是擁有的少一些會快樂一點。”


    米珊聽了她的話,沒有點頭也沒搖頭,依舊看著她。


    “我媽對我說過,窮人總想自己某一天成了富翁,但富翁,卻總怕他的財富某一天付諸東流,但是窮人呢,從幻想迴到現實雖然會失落,最終還是能平靜的生活,但富翁如果某一天摔倒穀底,無疑是從理想國度掉到地獄……”


    米珊這時候,她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如今她也能理解為什麽林一諾的那位母親在普通人眼裏很不堪卻說出的話總是那麽灑脫了,千姨,是荼蘼啊!


    她過過優渥的生活,她毀了容,帶著林一諾生活在一個繁華城市的小角落,她必定經曆過人生的大起大落。


    “談戀愛的時候,想結婚,結了婚……想兩個人就這麽安靜平和的過著婚姻生活,人的*,就像時間,隻進不退。”


    “那你……”米珊看著她一副感歎人生的模樣,試探的問。


    “等吧,等他迴了家和我開視頻。”


    *


    此刻,祁嶼承把米黎昕送去了公司,讓他跟著tck的孩子們一起過去,而他和早就等候多時的胡筱蝶一起坐了輛車過了去。


    又是裝修奢華的豪車,他坐在一邊,胡筱蝶坐在一邊。


    他穿著黑色西裝,胡筱蝶穿著大紅色的低胸裸背魚尾裙,黑色的長發做的淩亂,分成了三七分,宿兄淺露,性感的不成樣子。


    祁嶼承沒看她,而是看著車窗出神。


    “想什麽呢?”胡筱蝶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問了一句。


    “心裏不安。”


    “你不安什麽呢。”


    “剛才去康德看小諾,她倆眼下黑眼圈都快趕上大熊貓了,兒子也不知道是睡著還是醒著。”


    “你現在怎麽和易寒一個德行,難不成結了婚男人都這樣嗎?”胡筱蝶抿笑說著,“那你今晚怎麽不帶陽陽和小諾過來?”這句話,她問出後,眼睛瞪的很大。


    “我不想讓小諾多曝光,陽陽更不行。”


    “小諾不是曝光過了嗎,也不差這一次吧。”


    “我們結婚公開是因為些事情迫不得已,我不想我真正的私事被無關緊要的人知道。”這話,祁嶼承說的認真而又嚴肅。


    胡筱蝶勾了勾唇,卻笑得黯淡。


    接著,她打開自己的手提包,從裏麵拿出一麵小鏡子和一款大紅色的口紅,在自己本就鮮豔的唇上又塗了兩下。


    她突然補妝,讓祁嶼承側頭看了她一眼,接著祁嶼承輕笑起來,“小蝴蝶,你這樣還真沒有一點男人婆的架勢。”


    “你以為我願意?”胡筱蝶白了他一眼,“如果我真正的性取向被公開,你還簽我嗎?”


    “說什麽呢,哥們兒我很講義氣好不好!”祁嶼承笑著迴答。


    胡筱蝶沒再迴答,而是繼續補著妝。


    這是祁嶼承繼醜聞和結婚之後,第一次參與大型的宴會,一般這種私人宴會,來到的賓客們都會帶著自己的家屬來參加。


    在祁嶼承到來之前,這裏聚集了不少單身女藝人,不少女人都對祁嶼承有著一定的目的性,隻是當她們爭先想得到的男人突然結婚還生了子,今晚上這場宴會,她們不少人得知祁嶼承會來,都想起眼目睹一下祁嶼承傳說中的女主播老婆到底長什麽樣子。


    隻是……


    在祁嶼承帶著胡筱蝶入場後,她們無比的失望,祁嶼承就像媒體人猜測一般,真正的遇到了心裏的那個人,他完全舍不得帶著出入大眾的視線,而是占有欲極強的藏著掖著。


    胡筱蝶雖然簽約了諾承,但她作為一線女星,身價自然不必多說,如今她不僅是諾承的藝人,更是諾承的股東高層,今晚上,她和祁嶼承一起出現,雖然依舊的俊男美女,但他們兩個,卻是真的靠著這場宴會來找自己中意的合作夥伴了。


    在他應酬的時候,林一諾和米珊在看電視節目,她們默契的沒看有感*彩的藝術作品,依舊在看能讓人輕鬆的綜藝節目。


    時間慢慢流逝,米珊在藥效下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發現米珊睡了,林一諾也隻好關了電視去臥房裏玩手機。


    她沒有玩手機這個常人習慣,隻是今晚上,她越是看手機,心裏也是覺得堵,眼看著都快十一點了,她也不知道他去參加這宴會要到多久。


    心裏無限掙紮,就算如今祁嶼承對她很好,但有些事情,她要做的話還是需要深思熟慮,怕自己某件事做的不夠好被他厭煩。


    時間過了十一點慢慢的往零點靠著,林一諾最後緩了好幾口氣,她打開了所有通話,盯著和祁嶼承的通話記錄發著呆。


    此刻在那位導演的生日宴上,無關緊要的小藝人們都已經離開了,米黎昕和tck的孩子們露過臉後早早的就走了,此時留下的,都是一些老板和這位導演的近好……


    “不能喝了,喝多了老婆生氣呢。”看著一位年長的老板又把一杯酒推到了祁嶼承麵前,他連忙擺了擺手,此時,他的眼睛已經迷離起來。


    從九點多開始,他帶著胡筱蝶和幾個老板聊起來後,就坐下來開始喝酒了,他不想喝,可今晚和他坐在一起的這位德高望重的老總,卻是個酒鬼,胡筱蝶知道他想和他合作,就在今晚上主動和他多說了幾句,結果把他給坑了,不過還好,那老板也同意和他如今的諾承合作了。


    “錢總,這酒我替我們東家喝,畢竟一開始這酒是我勸起來的。”看著祁嶼承有些微醉了,胡筱蝶笑著拿過了那杯酒。


    “這就是蝴蝶你的不對了,女人勸酒,那是助興,這酒……還得我們哥倆喝。”當這個五十多的老板對祁嶼承稱兄道弟,胡筱蝶尷尬的笑了笑,但那手卻沒有半分猶豫,然後把酒杯放在了祁嶼承的麵前,然後頭靠近他低聲道:“承,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我這人愛熱鬧……”


    祁嶼承擺了擺手,“之前騷擾你的那孫子今天在,你別喝……如果我醉了,幫我給斌子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


    祁嶼承的話讓胡筱蝶的嘴角撇了撇,她下意識的看向了某處,而那邊,有個大腹便便腦袋禿頂的男人,正在拿著和他完全不符的高腳杯喝著酒,而他邊喝著酒,身子還故意撇著,目光一直斜視著胡筱蝶。


    胡筱蝶朝那人扔了一個輕蔑的笑,目光迴到了祁嶼承身上。


    而此時,祁嶼承把那杯酒喝了之後,那位正喝在興頭上的老總又和別的幾個年長他十來歲的老總合著他玩起了酒令。


    這他隻得配合,長輩的麵子,得給。


    就在這時候,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下意識他就想一定是林一諾打來的,當他帶著笑準備去接電話的時候,他的手機卻被坐在他旁邊的那個挺著啤酒肚的老總給按住了。


    “劉總,我老婆的電話……”暈暈乎乎的,他對比他年長的老板謙和的說了一聲人,然後伸手就要去拿。


    “大老婆,還是小老婆?”那位明顯喝多的劉總開起了玩笑。


    “我老婆……就一個。”說著,他的手拽住了自己的手機邊,想要搶過來,卻被那劉總的熊掌按的死死的。


    “劉總,您這麽玩兒就沒意思了。”祁嶼承一下子語氣涼了不少。


    而那明顯喝多的劉總,在聽到他這明顯不開心的語氣後,竟然直接給他按了電話。


    “嶼承老弟,你年紀輕輕有如此成就,被一個女人束縛住,可不太像話啊……這老婆嗎,娶老婆……就是放在家裏,咱們喝酒歸喝酒,老娘們兒們礙什麽事呢……”


    聽了這話,祁嶼承靠在了靠背上,他聽了這話後瞄了一眼這劉總今天帶過來的女人,也就比他老婆大三四歲,更了這劉總三四年了,劉總原配夫人知道卻礙於他們已經讀大學的兒女忍氣吞聲留著結婚證保持著自己的原配位置。


    而這喝大了的劉總,完全不顧其他老板還帶著自己的妻子或者女助理什麽的,他舉著酒杯的手現在按住了他的手機,而他的另一隻手卻直接按在了他情人開叉的前襟露了一半的宿兄上。


    有人說,人分高等人和低等人,這話祁嶼承很讚同,但高等人和低等人不是用金錢利益來區分,而是德行。


    經商者,有意氣風發如他一般的精英男人,也有那些白手起家商業頭腦發達的那些老男人,有他這樣家族龐大隱藏的貴族,也有天天嚷嚷著自己是貴族的暴發戶。


    但不管人的百態是什麽樣子,做生意,人有你需要利用的地方,你就必須得擺出謙和的姿態來,而這些人的價值觀是否和你相似,但也得默默的聽一聽。


    圍坐在這裏的,不止有他這樣的年輕總裁,也有肚子滿是墨水的導演,那些對外總是脫離凡俗的文藝工作者,此時麵對這粗俗卻財力雄壯的劉總,也隻能坐在這裏聽他那偏執的話。


    祁嶼承沒接那劉總的話,也沒再去拿自己的手機,電話響了一次就沒再響了,祁嶼承看了一圈坐在他旁邊的男人,最後他看向了坐在他旁邊的胡筱蝶悄聲道:“蝴蝶,給我你的手機用用,我給小諾打了電話。”


    “承,我手機……沒電了。”胡筱蝶說的為難,說完後,她卻緊張的抓了下自己的手包。


    “老劉,把手機還給嶼承,各有各的活法,嶼承這才剛結婚,你這麽做不是傷人兩口子的和氣呢?”有個導演看不下去,替祁嶼承說了句話。


    而這劉總,反而笑了笑,“要是如此,那嶼承老弟還真是娶了一個好老婆,我聽說你之前穿緋聞得了艾滋病,那姑娘對你還不離不棄呢……”


    聽了這話,祁嶼承吐了口氣,“劉總,祁某還是那句話,女人很多,老婆就一個。”


    “好!男人啊……到老玩心都不會減少,但患難夫妻,最珍貴……”那劉總一改之前的語氣,他撈摸自己情人的手放開後,然後拿起了麵前的一杯酒,對著祁嶼承致意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聽著這劉總的醉話,他冷笑一聲然後看了看他的那位情人,果然,那年輕姑娘聽了劉總說這話後,表情瞬間沉了下來。


    患難夫妻,最珍貴。


    這話祁嶼承聽到心裏還算舒服,他也端起了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我老婆,我的女人,就一個,就這一個,我祁某能有林一諾,此生無憾,很滿足,不離,也不棄。”


    身體裏酒精多了,他的話也說的耿直而深情,酒後吐真言啊酒後吐真言。


    坐在他旁邊看他說了這話的胡筱蝶,腦袋很明顯的側了過去。


    “歲月催人老,人活半輩子……事兒,人兒,低穀,太多……”劉總明顯的醉了,他的腦袋一栽一栽的,話也說的含糊,隻是他說到這裏的時候,後半句後沒有再說,而後他看著一個戴眼鏡也有些醉意的音樂人說,“老高……你之前的內老友,他唱的歌叫什麽……同……同桌的你?”


    “裏……裏麵有一句……明……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最愛哭的……的你……”


    劉總再喝了之前那一杯後,舌頭明顯的打結了,隻是在他醉意濃烈的時候,從他一副俗樣的皮囊裏說出這麽一句文藝的話,祁嶼承噗呲笑了一聲。


    而這時候,那劉總沒再繼續下去,而是一頭趴在桌上平複著自己思緒混亂的大腦。


    祁嶼承大概能知道這些年過半百的男人心裏的想法,他們那些白手起家和自己最初的女人一起奮鬥到如今的繁華,卻因為世俗和利益迷惑了雙眼,時間流逝,他們在柴米油鹽艱難挫折中,感情慢慢變質,或許沒了愛情,又或者那份愛情變成了親情早已食不知味,仁慈的想給自己孩子一個完整的家,雙方努力的保持著這份早就破碎的婚姻。


    隻是當借著酒意,在某些人突然的話語後,他們想到了幾十年前,他們的青澀美好,他也曾經沒靠錢財就虜獲了某個女孩的心,而某個女孩,也隻有在他麵前才會哭才會笑……


    時光雖然帶走了很多東西,卻帶不走自己選擇走下來的美好。


    祁嶼承看著徹底醉了過去的長輩,他從他肥胖的手下拿過了自己的手機,的確是林一諾的電話,電話被那劉總掛斷林一諾就沒再打了,他解鎖界麵盯著壁紙看了片刻,然後甜甜的笑了笑,把手機放在胡筱蝶麵前,然後站起身走出了座位。


    “承,你去哪兒?”


    “洗把臉,迴來給小諾迴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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