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嶼承在做手術,而手術室裏,他身上褲子裏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他的手術進行了很久,彈打穿了肺,需要從背後拿子彈,刀捅傷的,是他的肝髒。


    在天越來越熱的時候,易寒接到了藍以愛的電話,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祁家的人得知消息了。


    易寒剛接起電話來,藍以愛就在那頭大聲的嚷嚷道:“姐夫,承遇到什麽事兒了?”


    藍以愛的話讓易寒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那位保鏢的首長,看來他並沒有把祁嶼承受傷的事告訴祁家當家人。


    “沒什麽事兒,隻是遇到了一點小麻煩,讓祁爺爺不要掛心。”易寒的聲音說的很平靜,林一諾聽到他的話抬眼看了看他。


    “那承現在在什麽地方啊?”


    “這你不用擔心,他會沒事的。”話是這麽說,但易寒還是憂心,他剛才問過那位首長祁嶼承是受了什麽樣的槍傷,好在是白蠍是用那種袖珍近距離射擊的槍打了他,那種槍,是那些地下組織首腦都很青睞的槍,不僅可以防身,如果重傷了什麽重要人物也不至於斃命,而據祁家保鏢向康碩騫的人所詢問到的消息,祁嶼承能一槍打死刀鬼,一方麵是祁嶼承直接瞄準了他的心髒位置,還有就是那種手槍的殺傷力很強,子彈射進人的心髒,是會自主旋轉破壞人的組織構造和堵死血管。


    隻是,祁嶼承斃了刀鬼是為了防衛,但他們黑道組織,也是講究利益關係的,而康碩騫,卻拋開了所有,真的殺了白蠍。


    未來千鳩會,少不了大麻煩。


    “爺爺,我姐夫說承沒事,但我覺得……他好像是在刻意隱瞞。”掛了電話,藍以愛對身邊的老爺子說道。


    “隨他去吧,繼承祁家,沒個魄力和敢鬧的心,我老爺子還真不敢把家族交給他。”


    祁老爺子好歹是經曆過生死的人,對這一切都看的很淡然,易寒沒說,他也沒再多問。


    康碩騫中彈的手臂,避開了神經,打穿的骨頭可以當骨頭粉碎處理,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但對於他們這種人,四肢中彈已經算是輕傷了,米珊看著阿峯幫康碩騫處理傷口還用了很多工具,看著都疼,可因為挨著神經,他不能打麻藥,但康碩騫的表情依然平靜如水。


    “康碩騫,看到你我想到了三國裏的大英雄關羽。”米珊臉上帶著濃濃的擔心和崇拜,“關羽有刮骨療傷的佳話,你現在也差不多。”


    “是嗎。”康碩騫笑了笑,然後還指了一個房間,接著他說,“那裏有一尊關羽的像。”


    這時,米珊才反應過來,他們這樣的地下組織都是敬重關羽的。


    說話的工夫,阿峯把他的傷給他處理好了,動了動自己的關節,康碩騫把自己打著鋼板的手放在了腿上。


    他的傷口包紮完,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就複雜了。


    “我要的衣服帶來了嗎?”他看著房間裏的一圈保鏢,說了一句粵語。


    “迴會長,在偏房放著。”有人迴答。


    康碩騫點了點頭,然後他看向米珊,“走,幫我洗個澡。”


    他的話讓米珊一愣,這裏除了她,可全部都是男人啊,他這麽說好嗎?


    “衣服都準備好了,你也洗。”他又說。


    兩個人一起洗啊?!


    頓時,米珊的臉宛如水銀溫度計,紅色瞬間從脖子升到了腦袋上。


    康碩騫抬起自己的右手,感受了一下她臉上的溫度,然後他又放下握住了她的手,拉著她朝偏房走去了。


    這裏與康碩騫那棟隻有他一人的別墅有很大的不同,而他們進來的房間裏是白色的歐式風格,那張帶著宮廷風的大床上,放著一套白色女士衣服,從內衣到外衣都有,而旁邊還有一套白色的男士休閑套裝。


    這時,米珊覺得奇怪,她第一次去康碩騫的家裏時,她看他的衣櫃裏白色的衣服也就兩三件,甚至還有一件現在都在她家裏的衣櫃裏,而後來,他卻很喜歡換白色。


    “康碩騫,你現在很喜歡穿白色的衣服嗎?”她好奇的問了出來。


    “米珊,你是白族人。”他答非所問,但這和他穿白色有什麽關係。


    看米珊不懂,康碩騫也隻是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帶著他去了浴室。


    “米珊,幫我把衣服脫掉。”他又說。


    米珊嘟了嘟嘴,乖乖聽話,避開他受傷的胳膊,小心的把他的衣服脫掉了。


    “還有褲子。”他繼續說,還不等米珊說話,他又說,“還有你的。”


    睡都睡過了,一起洗澡有什麽可害羞的,甚至跟著他,目睹他解決白蠍的情景在她心裏很快速的在變淡,他現在給了她一種很強烈的感覺:跟著他,什麽都不用害怕。


    脫掉衣服,他還沒命令,她就先打開了花灑,把水調到可拆卸的花灑上,她小心的幫他衝洗著身上的血跡。


    他現在yi絲不gua,而米珊因為自己手術的原因穿著一條小可愛。


    她一手拿著花灑,另一隻手順著溫熱的水過濾著他身上被衝開的血,康碩騫垂著頭,任由米珊全方位的幫他衝洗,但是……在他如今的狀態下,小小騫突然站起來了。


    看著自己突然的反應,他第一次自顧自的露出了一些羞澀的笑,而後他就帶著那樣的笑看向了米珊。


    看著他帶著羞澀,還有一點萌,嘴角還輕抿的樣子,米珊猛然瞪大了眼睛,她沒看他的下半身,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了什麽。


    “米珊,原來我也是近女色的。”他說。


    他?在賣萌?還是在賣乖?


    “我想……”又淡淡的說了兩個字,他指了指自己的小小騫。


    米珊看著生氣勃勃的小小騫,在這充斥著血腥味的浴室裏,米珊除了聽到花灑的聲音,還聽到了自己吞口水的聲音。


    “現在呀……外麵有那麽多人呢!”米珊的臉頓時燒了起來。


    “你小點聲。”


    他說這話的時候,鳳眸微微瞪大,薄薄的唇角還微微的掘起,一副無辜的樣子。


    猶豫了還沒有一分鍾,米珊關掉了花灑,紅著臉說,“你快點可以嗎?”


    康碩騫沒有迴答,那張以往都很可怕的臉上帶著急切和害羞,米珊直接被秒殺了。


    於是在洗澡洗到一半的時候,她還死死的咬著唇,幫他解決了一次生理需求。


    當他們身上的血腥被淡淡清香的沐浴露味道所代替後,康碩騫一身白衣,拉著也穿了一身白衣服的米珊走了出來,他們的衣服是情侶裝。


    米珊心虛的紅著臉,他們穿著幹淨的白衣服站在一堆穿黑色西裝的人裏有些格格不入,而出來才知道,他們在裏麵呆了將近三個小時。


    顯而易見,外麵的人都知道他們做了什麽,畢竟他們都看到了自己那位平時冷冰冰的年輕會長,此時臉上的滿足感流露的太過明顯。


    “會長,顧子卿在b市,他說在下午等兒子睡醒後過來。”康碩騫和米珊剛坐下,阿峯說了這兩個多小時內得到的情報。


    “祁嶼承怎麽樣了?”康碩騫問。


    “沒什麽危險,他的傷最多三個月會痊愈。”阿峯迴答。


    “讓兄弟們退下吧,你跟著我迴醫院。”康碩騫下了命令,接著,守在這裏的人一聲不吭,迅速的撤離了,而阿峯卻走到了他身邊,從自己的西裝內襯裏掏出了一把銀白色的槍,當米珊近距離見到真槍後,她之前的那種恐懼又湧至心頭,但是阿峯遞給康碩騫的這把槍出奇的好看,接著米珊看到了槍的槍柄刻著一個很明顯的字眼:k。


    難不成這槍是定製的?


    這是一把左輪手槍,依舊很小,長度在120mm左右,他把槍放進了薄薄的槍套裏然後裝在了自己短褲的口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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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兩點,暑氣比正午要少幾分。


    短短的幾個小時,白蠍和刀鬼的死已經傳遍了整個同濟幫,同濟幫的人都動蕩了起來,而千鳩會也同樣緊張。


    這件事,也傳到了xg以及大陸的政界人物的耳中,他們棘手的巨大團夥互相鬥爭,這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甚至消息也按照了康碩騫的吩咐分散出去的,刀鬼和白蠍都是他殺的,祁嶼承殺了刀鬼的事,他扛了下來。


    祁嶼承沒有生命危險,漂亮的軀幹被包紮嚴實送進了病房,他打了麻醉藥,嘴上扣著氧氣麵罩,如今還在睡著。


    而他的病房雖然安靜,但站了不少人,他的人守在門口,易寒,老田,林一諾抱著兒子守著他。


    為了防止引起太多人的關注,在祁嶼承做手術的時候,易寒拖人給林一諾帶來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還把小太陽也帶來了醫院。


    易寒站在林一諾的旁邊,看看病床上唿吸很淡的祁嶼承,再看看林一諾抱著的男寶寶,他的心情很奇怪,這孩子被他抱走根本沒哭,而現在在林一諾懷裏也沒哭,但那張沒長牙的小嘴卻撇的厲害,就像他知道病床上趟著的祁嶼承情況並不好一樣。


    “!¥#¥#%……#¥#%#&……哇哇……嚶嚶……”突然,林一諾懷裏的小太陽看著祁嶼承,嘴裏嘰嘰哇哇的說了些嬰兒語。


    林一諾趕緊抱著孩子離開了祁嶼承的旁邊,她怕小太陽突然哭起來吵醒祁嶼承。


    而後就在她在門口不遠處抱著小太陽輕輕走動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康碩騫帶著米珊,身後還跟著阿峯走了進來,他看到易寒和警局局長老田在這裏,絲毫不覺得詫異,甚至老田還衝他微微的頷了頷首。


    他也衝老田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祁嶼承的旁邊,先是看了看他病床旁邊儀器的數據,然後又自己上手看了看祁嶼承現在的情況,甚至他還輕輕的扳過祁嶼承的手,幫他把了把脈。


    這一幕讓米珊覺得很稀罕,他之前還那麽殘忍的去解決了一個人,現在卻儼然一副老中醫的樣子,還把脈!


    隻是這脈一把完,康碩騫的臉色很難看,然後他衝著閉著眼睛的祁嶼承淡淡的說道:“麻醉藥效剛過了幾分鍾,不必睡了。”


    他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接著祁嶼承緩緩的睜開了眼,他對著康碩騫淡淡的笑了笑,聲音極其虛弱,還帶著微喘的說:“還是,康院長的,醫術了得……”


    康碩騫沒有說話,而是按了病床上的開關把床升起了一點,接著他問,“林一諾,你要帶走,還是交給我。”


    康碩騫的話,讓在一邊哄孩子的林一諾一怔,這是什麽意思。


    他的問題讓祁嶼承還有些蒼白的臉露出了難色,接著他看著易寒問:“我受傷的事,我爺爺,知道嗎……”


    因為傷了肺,他如今的氣息很不穩定。


    “不知道,不過你最多也隻能瞞到今晚。”


    聽了這話,祁嶼承看向了康碩騫,“交給你,更危險吧……小諾和小珊,跟著你,要……有麻煩……”


    “有同濟幫和鎏島區的人都不敢動的人。”康碩騫迴答。


    屆時,祁嶼承的眸子露出了詫異,接著他想了想,“顧家?”


    “嗯……”說到這裏,康碩騫看了看手表,“估計已經在樓下了。”


    他的話讓祁嶼承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林一諾,緊接著他又看向了易寒,“你幫我看著小諾和孩子。”


    交給康碩騫,他不放心。


    易寒還沒迴答,在病床不遠處的林一諾卻說道,“我要留在你這裏。”


    “不行……”祁嶼承果斷的拒絕了。


    他的話讓林一諾抿起了嘴,“為什麽?”


    “我這裏危險。”祁嶼承說。


    “不可能,你這裏最安全……”林一諾頂了句嘴,“你是祁家的大少爺,你受了傷,肯定會有好幾圈人保護你,怎麽可能危險。”


    她說的沒錯,可祁嶼承所指的危險,來自他祁家。


    “你不能呆我這裏。”祁嶼承的氣息雖然微弱,可話也說的堅決。


    一聽這話,林一諾臉上的表情很難看,她沒再和祁嶼承說話,而是走去了康碩騫身邊,“康院長,您能幫我在這裏開一間病房嗎,我哪裏也不想去,我就想在您的醫院,在您這裏生了小孩兒後,這裏很好住。”


    她的話讓米珊揪起了眸子,其他人或許會覺得林一諾不顧大局,可米珊知道,她隻是想留在這裏照顧祁嶼承。


    “行。”康碩騫毫不猶豫的答應,這次輪到祁嶼承驚訝了。


    “阿峯,旁邊的病房,另外讓威廉帶人守著這棟樓,再通知,醫院未來三個月不收刀傷和意外的病人。”


    “是。”


    他的話讓祁嶼承不再說話,康碩騫這麽做,不僅是要護住林一諾和他,對病人也抬高了要求,是防止同濟幫的人混進來,康德醫院雖然是黑道組織的產業,但能得到那麽多富人的青睞,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這裏有千鳩會的看守,秘密隻要進來,就出不去,這裏如果危險,很危險,因為危險會來自醫院內部,但對於一般花錢治病的人來說,這裏絕對安全和保密。


    “謝謝康院長。”林一諾抱著孩子對康碩騫鞠了一躬,臉上很是感激。


    砰砰砰——


    突然有人敲門。


    守在門口的保鏢打開了門,眾人看向了門口。


    接著先是一個小腦袋探進了頭,那充滿好奇和鬼馬精靈的小臉掃視了房間一周,最後落在了林一諾身上,接著那雙國際化的大眼睛瞪的老大。


    而看到來者後,林一諾和祁嶼承默契的是一個表情。


    “小阿姨!”孩子一隻腳剛踏進來,軟萌的聲音很開心的衝著林一諾喊了一聲。


    “凱恩?”林一諾也驚訝出了聲音。


    緊接著,顧子卿走了進來。


    屆時,祁嶼承驚訝的表情更難看了,他突然嗅到了危機。


    “顧先生?”


    “一諾,很久不見。”顧子卿大手握住凱恩的小手朝他們走過去的時候,還不忘紳士的打個招唿。


    一聽林一諾喊出的這句顧先生,米珊張開小嘴也滿是驚訝,這不會就是之前林一諾相親時遇到的顧先生吧?


    “碩騫。”顧子卿走過去後,對著康碩騫稱唿的客氣卻也略顯親密。


    “我明天迴xg,有個人我要交給你。”說完,他看了一眼米珊。


    顧子卿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米珊,衝著米珊淡淡的笑了笑,“我是顧子卿。”


    “顧先生您好,我是米珊。”


    顧子卿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的人,他恬淡的笑了笑,“碩騫,做那件事的時候,你知道嗎?”


    他這話的意思是,你殺白蠍和刀鬼的時候,你是正常的嗎?


    康碩騫當然能理解。


    就算是顧子卿,他也沒說刀鬼是祁嶼承擊斃的,在康碩騫心裏,祁嶼承殺刀鬼是為了保護米珊,隻要是為了米珊,那就是他殺的。


    他看著顧子卿,眸子不自覺的涼了下來,“我要你必須保證我的米珊,是絕對安全。”


    “看來你很清楚自己做了什麽,隻是碩琰那裏,會有麻煩。”顧子卿說。


    “他那裏我親自去處理。”


    康碩騫的話音剛落,突然他的右手被一隻涼冰冰的小手攥住了,他垂下頭一看,是凱恩,康碩騫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


    “舅舅,你要迴家嗎?”凱恩對康碩騫絲毫不害怕,甚至眼神裏還帶著親密。


    舅舅?在場的人,都對凱恩的這個稱唿很詫異,米珊尤其的明顯,難道這個小孩兒的媽媽是康碩騫的姐姐?


    但是不對啊,如果他是林一諾之前的相親對象,那孩子的媽媽應該和這位顧子卿離異了吧……可是離異後,夫家和娘家還會關係那麽好嗎?


    不對……難道是喪偶?


    “嗯。”康碩騫應了凱恩一聲。


    哇——


    突然,林一諾懷裏的小太陽哭了,隻打雷不下雨,毫無征兆的。


    清亮的嬰兒哭聲蓋過了病房裏的沉重氣氛,林一諾微微覺得尷尬,可她怎麽哄,小太陽還是在哭,這時,康碩騫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祁嶼承,但眼神很微妙,瞬間他恢複了正常。


    看著林一諾懷裏哭泣的孩子,易寒朝祁嶼承遞了一個好奇的眼神,祁嶼承眸子一垂,失望很明顯,接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易寒瞬間明白了。


    林一諾帶孩子也幾個月了,她第一次見自己兒子哭的這麽大聲,而且還一滴淚也沒有,這太奇怪了。


    凱恩看著林一諾懷裏的小太陽,眉頭皺的很高,接著他的手放開了康碩騫然後走到了林一諾身邊,他雖然才6歲,遺傳了顧子卿的高個子,的如今已經很高了,他站在林一諾對麵看著哭泣的小太陽,他說:“弟弟……”


    接著,更詫異的一幕出現了,小太陽動了動自己的小嘴,慢慢的不哭了,但是他的小腦袋抵在了林一諾的脖子上,還把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閉了起來,頓時,小凱恩的表情有些不好看了。


    他撇著嘴迴到了顧子卿身邊說,“daddy,弟弟不喜歡我。”


    “用那個。”顧子卿聲音柔和,對自己的兒子顯出了無限的耐心。


    顧子卿對兒子的反應,除了林一諾和易寒臉上帶著理解的平靜表情,祁嶼承和康碩騫臉上一色的難看,而米珊卻睜著大眼,很好奇。


    小凱恩聽了爸爸的話,眼睛一瞪,接著他摘下了身上迷彩色的小書包,從裏麵拿出了一個提線木偶,是長鼻子的匹諾曹。


    他很熟練的擺弄了兩下,然後走到了林一諾身邊,當線牽動著匹諾曹動了起來,躲在林一諾懷裏的小太陽睜大了眼睛看向了他的玩具,還伸出自己肉嘟嘟的小萌手掌做了一個握握噠的動作……


    幾個月大的孩子對活動的東西有興趣很正常,小凱恩看小太陽看他了,他開心的衝顧子卿笑了笑,然後繼續在小太陽麵前擺動著。


    小太陽伸長自己的小手要去抓玩具,可這時,小凱恩明顯的邪惡的一笑,然後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把玩具收了起來。


    噗呲——


    米珊憋不住笑了,本來臉上很難看的康碩騫看米珊笑了,他的表情也緩和了起來。


    可林一諾很擔心,孩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玩具可是會哭的啊,哪怕小太陽才四個月。


    然而小太陽沒哭,隻是撇著小嘴看了凱恩一眼,小腦袋很明顯的扭過去埋在了林一諾的肩膀上。


    頓時,林一諾似乎聽到了在場大人的心聲:人精啊。


    “米珊,下午,你跟顧子卿去他那裏。”康碩騫突然迴到正軌上的話讓米珊詫異,她去男人的家裏?


    不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顧子卿是什麽人?


    顯然,林一諾臉上的表情也很複雜,上一次他背上的紋身,她記得很清楚,那時候她就覺得他的家族應該挺大,現在看來,估計也是大家族的人吧。


    現在的社會,可真是臥虎藏龍啊,越是有權有勢的大富豪,越是低調,他竟然在愷之學院當籃球教練。


    “我去可以嗎?”米珊緩了片刻才問,“我和一諾留在這裏不行嗎?”


    “不行。”


    他之前問祁嶼承林一諾是他帶走還是留在祁嶼承這裏,是他清楚祁嶼承的身份和他祁家的破規矩,而且現在他把祁嶼承擊斃刀鬼的事攔了下來,應該沒人來找祁嶼承的麻煩,同濟幫不是傻子,有人願意替祁嶼承送死,他們不可能招惹大陸的勢力。


    所以現在……被最多人盯上的是他康碩騫,而米珊,現在也必然成了那些人想要釣他康碩騫這條魚的誘餌,甚至還有遠在韓國的米黎昕,以及米珊家鄉的她的近親,爺爺和奶奶,都可能成了把柄。


    但是,如果派人去盯著米珊的家人或許風險更大,他在迴來的時候,已經讓阿峯派人去把米珊的身份證黑了,甚至還在米珊家鄉的當地警察局把米珊從她家的戶口薄上抹去了長女的身份,甚至連她的出生證明都被銷毀了。


    南方海邊的小鎮裏,在米珊和她家人所不知道的情況下,她這個人已經從那裏消失了。


    但是過幾天米珊要開學,她需要身份證,而她的身份證重新上了戶口,而康碩騫一意孤行為米珊做的新身份,更是讓阿峯都無比驚訝。


    而這,是康碩騫能給米珊,最堅決最強製的,絕對性的保護。


    想到這裏,康碩騫很難得的歎了口氣,他的手伸起來輕輕的戳了戳米珊的小臉淡淡的開口道,“跟顧子卿走,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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