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容易,哪有那麽合適的落腳點,既能滿足醫療條件又有食物水源還能保證安全的?末世後通訊全部中斷,根本聯係不到基地,沒人知道他們的具體位置,就是死外麵也沒人收屍。


    地上的傷員情況很糟糕,子彈打進了肺部,他已經失去了意識,嘴裏不斷冒出血泡,那個女孩滿頭大汗,醫療包裏隻有應急的止血繃帶酒精等物品,麵對這麽嚴重的創傷完全是杯水車薪。


    白蕁也很難受,她淋了雨渾身冷,傷口處的繃帶也滲出了血跡。但是說到落腳點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快樂老巢,沒有意外的話食物水源燃油還充足,房子安保等級足夠,更重要的是艾詩曼有自動醫療係統,雖然對地上的傷員沒有把握,但是治療她的槍傷應該是足夠了。


    白蕁虛弱的問:“能飛到圖南市嗎?郊區山頂我有一套房子,食物藥物還算齊全。”


    希比亞斯把直升機導航係統定位到圖南市,“差不多,最後可能要迫降。”白蕁痛苦的靠在椅背上:“先去那裏過渡吧。”


    她一路上眼皮越來越沉,失血讓她的大腦和感官逐漸遲鈍,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把她叫醒,別讓她睡過去”,然後白蕁就被人晃了晃,蕭奇勳摸了摸她的額頭害怕道:“好燙,是不是發燒了……”


    燙?但是白蕁覺得冷,冷的她睫毛都在顫,她閉著眼嘟嚷:“不可能……我都很多年沒發過燒了……”


    “完了,都開始說胡話了,”肖比誰都發愁:“別燒壞了腦子。”


    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白蕁的意識都遊離在體外,好像飄在機艙頂上看著希比亞斯駕駛,看著肖時不時晃晃她,蕭奇勳蹲在地上為戰友壓著傷口,她很難受,傷口疼的麻木了,取而代之的是劇烈的頭疼和口幹舌燥,濕乎乎的衣服貼著身體帶走了她最後一點熱量,白蕁覺得自己快凍死了。


    猛烈的震蕩和巨大的落地聲驚醒了她的意識,但是眼皮依然很沉重,她感覺自己歪歪斜斜的倒掛著,血液全都向大腦擠壓,她更痛苦了。


    不過這種痛苦沒有持續很久,白蕁覺得落進了一個很暖和的懷裏,希比亞斯半跪著把她放在膝上,捏了捏她滾燙的臉頰:“堅持會,看看是這裏嗎?”


    白蕁費了半天力氣好不容易睜眼,直升機壓倒了一大片枯樹枝,幸好為了山頂基地的隱蔽性種了許多樹,給燃油耗盡的飛機充當了緩衝帶,這才免得他們機毀人亡,她看到了熟悉的建築和電子門,隻要進去就能得救了。


    希比亞斯抱著她走到門前,她的右臂疼的沒法動,隻能用左手顫顫巍巍啟用門鎖,還好休眠的門鎖電量沒耗盡,白蕁輸了好幾次密碼,手抖得厲害,最後確認完指紋後門鎖哢噠一聲彈開,她脫力的靠著希比亞斯大口喘氣。


    “先帶我去二樓總控室。”得趕緊啟動艾詩曼,暫時放開權限,不然她一會暈過去就什麽都幹不了了。希比亞斯腿長走的快,其他人還在院子裏驚奇的觀察建築,突然燈光就全都亮了起來。


    “地下三層有食物水源燃油武器,自己取用,二樓有醫療室,人工智能可以自動治療,其他的房間隨便住東西隨便用,我已經開放了權限,你們自己看著辦吧。”白蕁徹底沒力氣了,痛苦的閉上眼,失去意識前她最後聽到希比亞斯說“別說話了,我送你去醫療室”。


    白蕁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很久都沒這麽好好休息過了。中途她好像也短暫的有過一點意識,隱隱約約聽見身邊忙亂的很,儀器的滴滴聲短促又緊急,不知道是不是那幾個受重傷的有什麽事,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給她喂水,拿濕潤的棉球擦著她幹涸的嘴唇,白蕁很快又睡了過去。


    徹底清醒是在某一天的中午,天已經不是那麽冷了,暖洋洋的太陽光穿透窗戶灑在她的被子上,在地下之城很難見到這麽好的陽光。白蕁的肩膀不怎麽疼了,她想試著起身,但是沒有一點力氣,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吃東西的緣故,根本無法自己支撐起來。


    “呀!學姐!”旁邊的簾子後鑽出一張臉,蕭奇鶴在照顧另一張床上重傷昏迷的戰友,聽到動靜過來看她:“要喝水嗎?睡了四五天了,渴壞了吧。”


    蕭奇鶴在她背後墊好了枕頭,白蕁捧著水杯喝了幾口,嗓子還是有點疼:“我昏迷了這麽久?”


    “可不是,嚇死我啦,傷口感染你都燒到四十多度了,差點就要見上帝了。”白蕁心有餘悸,她這是沒打中要緊的地方都這樣了,不知道那幾個重傷的怎麽樣。


    “唉,有個沒抗住的,”蕭奇鶴歎氣:“肺葉中彈就算搶救及時都危險,更何況……算了,都是命啊。”


    “其他人呢?”


    “這幾天一直在修直升機,看看還能不能用,不然基地可找不到我們。”蕭奇鶴撓了撓頭:“他們在下麵吃飯呢,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白蕁看著窗外熟悉的布局,陷入沉思。


    她很快就被打擾了,希比亞斯端著一碗粥進來,白蕁精神尚可,她剛打算張嘴調戲人家,就看見肖跟在後麵也進來了。


    怎麽哪都有他!弄得自己說幾句騷話都不方便!


    但是門口接著冒出了幾個可疑的腦袋。


    白蕁:……


    她好像就是那個動物園裏的猴子,所有人都來參觀了。這倒真不能怪他們,這幾天幾個傷員的情況不斷惡化,所有人心裏都不好受,白蕁是第一個醒過來的,好像一下子給他們帶來了希望。尤其是筱山雅和筱山華容,他們是親兄妹,從小跟著筱山杏裏學習醫術,可是他們救不了重傷的人,雖然其他人都安慰他們是沒能及時到達基地,但他們依然覺得倍受煎熬,這時候白蕁醒過來仿佛對他們的醫術是一種肯定,好歹有信心繼續治病救人了。


    希比亞斯把粥放在病號床自帶的小桌板上,很自然的舀起一勺送到她嘴邊。


    白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請你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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